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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失宠 ...

  •   夜色清寂,于安安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闭上眼睛就是敖放的影子。
      他温雅的笑,清澈的眼,飘逸的长袍,一一浮现……完了完了,她坠入爱河了,坠落得如此之深,如此彻底!
      只没想到,他竟会爱慕有夫之妇,太重口了。
      吱——
      门开了,太子步了进来,于安安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闭眼假寐。
      “戈儿…”
      伴着声轻呼,两片温暖的唇落在额头,像一片羽毛,温暖、轻柔。
      羽毛轻轻抚弄她的脸颊,渐渐移向红唇,于安安猛一睁开眼,“太子?”
      “戈儿,本宫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你。”敖琛眼里的光芒热切而灼烈。
      于安安暗自呸了一声,心道这家伙可真下流,下午才跟人剧烈运动过,这会儿又急急忙忙想尝鲜,真不要脸!
      然则区区一个好色之徒,她还不能对付吗,“太子,有件事戈儿实在不想瞒您,可您得答应戈儿,无论如何都不生气。”
      美人儿脸上隐着忧愁,太子口气变得温柔,“戈儿且说,本宫答应你不生气、”
      于安安咬了咬唇,眼神躲躲闪闪,似难开口,“太子,您晓得戈儿前些日子去过红尘阁,”
      “本宫说过不介意。”太子握住她的手,于安安不动声色将手抽出,“其实,戈儿已非完璧之身,并且…”
      太子脸色陡然黑了下来,他的女人竟非完璧,这叫他情何以堪,但见她眼眶湿了,又忍着火,“且如何?”
      “且那日,要戈儿那人…”于安安挤出眼泪,“那人患有恶疾,戈儿如今身体不适,怕是染了什么脏病。”
      于安安暗自心惊,她可真是走了一步险棋啊,敖放啊敖放,何时才能再见你?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脸上,太子怒道,“滚回你的杏子院!立刻!”
      她抿了抿唇,眸子立刻浸入水中,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滑下,喜极而泣。
      太子没打算杀她,太好了,她可以回杏子院安安稳稳过几天小日子,待敖放来,她定想方设法赖上他。
      “夭夭,夭夭!”于安安没有上楼,不轻不重的扣着夭夭的房门,“你睡了吗?”
      屋内亮起微光,夭夭披了件衣裳打开门,眼中流露惊异,“戈儿,怎么是你呀?”
      “那个,我能和你一起睡么?”于安安倒是不客气,夭夭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引进房里。
      “夭夭,你真的喜欢太子吗?”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于安安很替她不值。
      夭夭笑了,“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反正他也不会瞧我一眼。”
      “夭夭,你多大了?”
      “跟太子进府时十六,如今六载已过。”夭夭笑得凄婉,仿佛已是双鬓染雪的花甲老妪。
      “嗨,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燃烧青春的时候,切不可自怨自艾,打明儿起我教你跳舞。”
      “戈儿,你是不是得罪了太子?”
      夭夭的口气有几分担忧,不然她何以回到这清冷之地。
      “嗯,算是吧,反正他不会再搭理我了。”
      “戈儿别伤心,姐姐会陪着你。”
      能摆脱太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如何彻底摆脱她已想好对策,如今就等敖放来了。
      接下来几日,于安安敬业的当起老师。她三岁学习芭蕾,一路斩获奖项,十八岁时孤身前往卢森堡参加国际芭蕾舞比赛,以一段《十面埋伏》夺得独舞金奖,一时名声大噪,接到四面八方的邀约,但为了留在父母身边,她选择了本市舞团,担任首席领舞。
      如果不是意外出车祸,她这会儿应该在台上听掌声,而不是在这儿教一个古代妹子基本功。
      “夭夭,其实你是个跳舞的材料。”一个索泰,夭夭做得十分漂亮,于安安赞赏的笑了笑,想当年,她为了练好一个踢腿,可是练了上千遍。
      夭夭擦了擦汗,想来那句赞赏很是受用,笑得分外甜,“戈儿过奖了,是你这先生教得好,不过这种舞我从未见过,学着挺奇怪,但看你跳却很享受。”
      于安安笑笑,“这叫芭蕾,是我母亲家乡的舞蹈。”
      夭夭也没怀疑,“怪我孤陋寡闻了,你旋转和抬腿时就像传说中的仙鹤,比我看过的任何一种舞都好看,我猜,那玉倾城也未必比得过你!”
      “玉倾城是谁?”听夭夭的口气应该是个很会跳舞的女子,有了对手,于安安来了兴趣。
      “天外楼舞姬,凭一段凤舞九天名扬天下,号称天下第一舞姬。不过她为人高傲,镜花苑曾出万金邀她驻台,她也拒绝了。”
      “为何?”于安安蹙眉,镜花苑她知道,神州大陆最有名气的销金窟,往来皆是名流望族。
      夭夭笑了笑,“因为八贤王。玉倾城十五岁跟了他,怎会舍得离开他去远在千里的镜花苑。”
      又和敖放有关,于安安只觉胸口憋着股闷气,像是个大号气球卡在那,叫人呼吸不畅。
      天下第一舞姬了不起啊,若真要比试比试,她未必会输给她,而且她还是敖放的人,于安安有点乱了,一个没见过面儿的舞姬,就这样被她当成了假想敌。
      “戈儿怎么啦,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呢,”见于安安粉面转白,夭夭将她扶到凳上,斟了杯水,“先喝口水,都怪我,明知你身子弱还让你受累教我跳舞,都怪我…”
      “哪的话,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而已,”见夭夭一脸愧疚,于安安赶忙的反应过来,玉倾城,有机会一定会会她。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儿。
      于安安照常早起,认认真真当着舞蹈教练,她做示范,夭夭立在一旁观看。
      晨曦在她身上镀了层金,仿佛踏云下凡的仙子,只见青白二色彩练在空中翻飞飘舞,如有灵性,一来二往,交织成清爽秀丽的画卷,让人如临仙境。
      “十夫人。”
      杨小开已在门口看了许久,热切的目光紧锁在于安安身上,心道她真是个妙人,静时如皎月,动时如脱兔,跳舞时则像风,如果可以,愿时间停滞,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感觉到灼热视线,于安安转头,抿唇一笑,“小开,他来了吗?”
      杨小开是杨大总管的儿子,她如今失宠于太子,杨大总管也不待见她,倒是这小子三天两头往杏子院跑,什么都听她的,如今是来通风报信的。
      小开点头,“正跟太子议事,夫人快去。”
      说完双手奉上什么,于安安笑着接过,赏了他一袋碎银,“多谢。”
      “戈儿,这是要去哪儿?”
      见于安安手捧一套小厮衣裳,夭夭有些吃惊,于安安俏皮的一笑,“以后再告诉你!”
      说完,几步跑出了院门。
      “贤王,请用茶。”
      一见敖放,于安安的心便扑通扑通跳不停,手也拿不住杯子,只听嘭一声,杯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敖放并未在意,任那茶水自腰上滑下,湿了玉佩,染了一身纯白。
      “狗奴才,没长眼睛是不是!”太子声音很急,情绪很烦躁。
      于安安立刻伏在地上,“奴才该死!”
      她悄悄抬眸,太子的脸像压城的黑云,想来近日政务不顺,多多少少影响了心情,连平日里的风度也不得保持了。
      太子瞧都懒得瞧她,倒是敖放瞥了她一眼,眸底划过一丝光亮,唇角不由的弯了一弯,冲太子淡淡一笑,“皇兄,不妨事,就让这位小仆带臣弟换身衣裳吧。”
      敖放有一定程度的洁癖,这是从别人口中打听到的,弄脏他的衣服才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一切都在于安安算计中。
      太子也没过多注意她,“既然贤王不怪你,你便带他去吧。”
      于安安压低声音,“是,太子。”
      说完又低头对着敖放,声音暗藏兴奋,“贤王请随奴才来。”
      敖放不动声色,随她到了偏厅。
      跟他独处一室,于安安脸红心跳,奉上丫鬟备好的衣衫,“贤王,请…”
      “虞四小姐,”
      “啊!”听到这声唤,于安安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好在被他托住,“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于安安囧了。
      清澈的眼眸颇有深意的盯着她,唇角牵起一抹笑,“倘是为了吸引本王注意,大可必不。这样的法子,早被人用烂了。”
      被人用烂了?
      好倨傲的口气,于安安蹙眉,想来他的抵抗力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怕是比她更美的女子他也见过吧,只是,他的梦里可曾出现过她,何以只有她会无缘无故做梦?
      于安安胡思乱想之际,敖放已经换了衣裳,此刻正系腰带,她心下一慌,连忙扯了事先做过手脚的衣服,露出自己雪白的香肩,尔后一把抱住他,口中大呼,“救命啊,救命啊!八贤王欺负人啦!呜呜…八贤王,您怎么能欺负戈儿……”
      于安安分贝不低,没一会儿就有人撞门而入。
      屋外阳光正盛,一道光线正好打在于安安雪白的香肩上,晶莹如玉,无比诱人。
      “怎么回事儿?”
      太子进来,见他的侍妾香肩半露,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个叫人心疼,而贤王则是气定神闲,嘴角噙笑,平静的望着众人。
      “戈儿,怎么是你?”太子讶异,眼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苦。
      “殿下!”于安安挣开敖放,一把扑进太子怀里,大哭起来,“戈儿太想您了,所以才弄了这一身衣裳,想要偷偷看您一眼,哪知一紧张把茶撒了,污了贤王的袍子,”她哭得十分委屈,“谁知八贤王他…他竟轻薄戈儿…”
      听于安安如此哭诉,太子竟有几分心动,但一想到她身染恶疾,又觉恶心,脸色顿时暗下。
      于安安偷瞟敖放,见他脸带笑意,目光格外温煦。
      这人可真够镇定的,被人这样冤枉也不辩驳,偏偏还那样有风度,人的涵养真的能高到这种地步吗。
      敖放坦然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虞四小姐天人之姿,本王一时情难自禁,如有冒犯,还请四小姐海涵。”
      言下之意,他敖放就算再清高,也是个正常男人,非礼她一下不算过分,不过人之常情。
      这种事主要看脸,能被八贤王轻薄,多少妹子求之不得,此间只管一个劲儿羡慕于安安。
      太子思索片刻,笑道,“既然贤王欣赏戈儿美貌,那皇兄自当成人之美,将戈儿赠与你。”
      于安安绷紧的弦,终于松了。
      敖放笑道,“皇兄割爱,臣弟却之不恭。”
      清澈的眸光落在于安安脸上,没有波澜。
      于安安看向太子,只见他笑得释然,这也太大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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