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丈夫》子非暮

31、第四章

　　“满满叫叔叔！”岳东教满满喊人，伸手要把他接过来。

　　满满一双手环在乔毅的脖子上，看着岳东直摇晃着小脑袋不过去也不开口。

　　“听话，叔叔刚刚下飞机，很累了！”岳东没想到满满会喜欢才第一次见面的乔毅。

　　“没事，你帮我拿行李。”乔毅边说边抱着满满往出口走。

　　“你叫乔毅吗？”满满搂着乔毅的脖子小大人似的问他。

　　“你要叫叔叔！”乔毅对满满有种不能抗拒的好感。

　　从来不喜欢小孩的乔毅，很惊奇自己一点都不排斥满满。

　　满满像一条小金鱼鼓着腮帮子，就是不开口。

　　乔毅也没有生气，一直把满满抱到车上，上了车之后因为车上没有儿童安全座椅，乔毅就陪着满满坐在后排。

　　“这小子是我舅舅的孙子，皮的很！”岳东上了车扣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后面的一大一小，笑着给乔毅介绍了一下。

　　“我去美国三年，岳叔叔再快也只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吧？”乔毅又看了眼满满接着说；“是和岳叔叔很像。”

　　“不是我舅舅的亲孙子，我舅舅给我找了个舅父，这孩子是我舅父的孙子，我也是今天才看到他的，这小鬼也不怕生，自己就躲在我车上跟来了。”岳东说着就发动了车子。

　　“金北也开始流行同性婚姻了吗？”乔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稍稍一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那倒不是，听说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舅舅也是为了舅父单了好多年的吧？这些都是我猜的！”岳东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上了高速。

　　“岳叔叔倒是大方，现成的孙子都这么大了！”乔毅说话从来都是没有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岳东知道他的性格，嘴上还是调侃了一句：“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这就对了，这样总比那时候要好……现在都过去了，你能挺过来兄弟高兴！这边的事情我也帮你收拾干净了，以后你就安心的在金北呆着，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再说吧！”乔毅抬头看了看窗外昏暗的景色，整个人脸上浮现了一层阴郁。

　　“你叫满满？”乔毅很快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一边始终没说话，却一直紧紧拉着他手掌的满满。

　　“我大名叫岳家齐，小名才叫满满！”满满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奶声奶气的很惹人爱。

　　“这家伙怎么在你面前就这么乖了？”岳东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规规矩矩坐着的满满。

　　乔毅笑着看了看满满，没有接岳东的话。

　　“你自己跑出来，跟你妈妈说了吗？”乔毅越看满满越喜欢，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满满只有爸爸没有妈妈！”满满脸上没有哀伤，相反挺直了小身板，微微扬着小脑袋一副纠正错误的小模样。

　　乔毅听了满满的话以为满满父母离异或者其他原因才没见过妈妈，有些心疼满满，却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了一下人小鬼大的小东西：“那没有妈妈满满是从哪里来的呢？”

　　满满没有立即回答，看了一眼岳东，然后缩着肩膀做贼似的，一只小手挡在自己嘴巴前面，一只手招呼乔毅把耳朵凑过来。

　　乔毅被他正儿八经的小模样萌到，笑着把耳朵凑了过去。

　　“爸爸说不能告诉别人，满满是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满满在乔毅面前小声的说，说完之后还一副很自豪的模样，小脑袋仰得更高了。

　　这句话把乔毅逗笑了。

　　“跟你说这些话的是骗子，小孩子都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爸爸肚子里面是不会钻小宝宝出来的！”乔毅也学着满满把嘴巴凑到满满耳朵旁，轻声说着。

　　乔毅觉得自己跟满满说任何话题都不会不耐烦，相反他有很好的耐性教小朋友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爸爸才不会骗我，爸爸、小叔和小叔叔都是从爷爷肚子里出来的，我和小鱼儿也是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小叔和小叔父都是小鱼儿的爸爸，小鱼儿也没有妈妈！”满满一着急也忘了岳东孩子前面，很不服气的嘟着小嘴巴极力辩解。

　　这句话把乔毅和岳东都雷到了，信息量太大，两个人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完。甚至以为，这些都是同性家庭里编出来诓小孩的话。

　　“小鬼头你在说故事吗？你也有两个爸爸吗？”岳东开着车也没把满满之前的话当回事，就开口逗逗他。

　　“小鱼儿说满满有两个爸爸，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爸爸！”满满说话的时候小手紧紧的抓紧了乔毅的手心。

　　乔毅感觉到手心里微弱的力道，开始心疼满满。

　　“你跟一个小孩子说什么？”乔毅用脚踢了一下岳东身后的椅背。

　　岳东也发觉自己问一个孩子不该问的话很搞笑，看着路专心开着车就没再说话了。

　　“今天晚上不在家里，害怕吗？”乔毅把话题转开，摸了摸满满的头。

　　“你们大人真是麻烦，我才不害怕呢！”满满做出很无奈的样子，往椅背上一躺。

　　乔毅弯着食指笑着在满满小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满满说话爱用稚嫩的言语带着些故作深沉的大人模样，聊天的时候总能惹得大人觉得他又可爱又好笑。

　　岳东把两人拉到订好的饭店，进了包厢没多久菜就传了上来，岳东从车上拿下来一瓶红酒跟乔毅喝上了。满满面前放着鲜榨果汁，偶尔要举着杯子在两人碰杯的时候一起碰一个，到最后乔毅和岳东喝之前都要主动的跟他碰一下。

　　“兄弟，这几年谢谢你了！”乔毅举着酒杯，脸颊有些微红，喝了酒话就敞开了。

　　“是兄弟就不用说这些！看见你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就放心了！”岳东一句心里话，有欣慰也有担忧。

　　乔毅举起酒杯没说话，冲岳东举了一下就放到嘴边仰头全倒进了喉咙里。

　　桌上上了一道风味茄子，酒店里都是选的菜农刚摘下来的鲜嫩的茄子，并没有去皮。

　　然后，满满和乔毅两个人面前的盘子里就开始堆茄子皮了。岳东在旁边看着两个频率相同的一大一小，心里都暗自称奇。

　　岳东掏出手机对着两人又是一阵拍，拍完了又把手机推到乔毅面前，乔毅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笑着推了回去，最后在埋着脑袋吃菜的满满头上轻轻抚了一把。

　　之后，乔毅又开始耐性的教满满自己从小摸索出来的吃茄子剔皮的技巧。

　　岳东就在一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之间，才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密，岳东只能用神奇来形容这种感觉。

　　没多久岳东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显示，无奈的对乔毅说：“我舅舅！”

　　“舅舅！不是，小……你的满满自己跑我车上来的，我怎么知道啊！您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拐您的孙子好吧？我跟外公说了明天就把人送回来，我现在不在金北回来都大半夜了，而且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啊！您派人过来也太晚了，那时候孩子也睡了。我？这会儿跟朋友一起，美国回来的一个朋友您不认识！您就放心好吧？我就是把自己脑袋弄丢了也不敢把您的宝贝弄丢了！”岳东低头哈腰的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挂，岳东就开始抱怨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生怕我把这个小鬼弄丢了！知道你爸爸的电话吗？你爷爷让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过去。”

　　“你有电话吗？”满满听了没有拿岳东的电话，反而转过头去看乔毅。

　　经过一下午的交流接触，乔毅立马就明白了满满的意思。乔毅拿出手机解了锁，体贴的把拨号键盘调了出来。

　　满满接过电话的时候想要从位置上下去，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倒了面前的橙汁，大半杯果汁洒出来弄湿了他的衣裤。

　　岳东急忙把杯子扶起来又喊服务员打扫桌面，乔毅又赶紧拿纸巾过来帮他擦身上的果汁，满满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找服务员在楼上酒店拿了一条浴巾下来，赶紧把满满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用浴巾裹着。

　　又把满满的衣裤交给服务员拿去加急清洗烘干。

　　由于包厢里的冷气效果好，满满就裹在白色的浴巾里，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想起要打电话这又伸了一只手出来，把乔毅的手机拿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已经打扫干净了的桌子上。

　　满满一只手把电话拨了出去，把电话拿到耳边的时候大概是觉得不方便，又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哪位？”电话里传来姜皓宇一贯冷冷的声音。

　　“爸爸，是满满！”满满蹲在椅子上，埋着小脑袋把嘴往电话上靠。

　　“你又乱跑了？！”姜皓宇语气微怒。

　　就是这句话，如同闷雷在乔毅的耳朵里炸开，轰得脑袋一空，心口砰砰一阵狂跳跳。

　　“不是满满，是小表叔开车把满满带出来的！”满满说的理直气壮。

　　岳东听了假装生气的瞪着满满，奈何满满更本就没有看他，岳东又只能无奈的看着乔毅，这才发现乔毅盯着电话表情有些不对劲。

　　电话那头很长时间都没有声音，岳东以为信号断了正要开口，满满知道姜皓宇不说话是生气了，这才露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满满要找爸爸，自己上了小表叔车上……”满满委屈的憋着嘴，模样可怜极了。

　　“男子汉做错事不能推卸，以后再这样爸爸就要生气了！呼……爸爸忙完了就接你回来，不可以再乱跑！”姜皓宇叹了口气。

　　“爸爸要来金北接满满吗？”满满期待的眼睛里一亮。

　　“爸爸派人来接你！”姜皓宇语气柔和了不少。

　　“那爸爸什么时候忙完？小鱼儿要回来了吗？我想小鱼儿了也想爸爸想小叔叔和小叔父。”满满说着眼眶一红，一颗颗豆子似的泪珠砸在手机上砸出一朵朵花儿来。

　　“满满是男子汉！”姜皓宇隔着电话心疼，却又找不到言语来安慰。

　　“满满是男子汉，满满不哭，爸爸快点忙完了来接满满回家。”满满埋着头在身上的浴巾上胡乱擦了几遍就不哭了，故作坚强的小样子很惹人心疼。

　　“满满不能再乱跑！爸爸要工作了，拜拜！”姜皓宇的声音明显有些疲惫，为了快点忙完手上的事情，他已经连着熬了好几天夜。

　　“爸爸拜拜！”满满吸着鼻子挂了电话，又把电话推到乔毅面前说了声：“谢谢！”

　　乔毅好半天都盯着电话，去拿手机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岳东刚才也从电话里听出了姜皓宇的声音，看着乔毅又是担心又是无措。

　　“可能只是声音像而已！而且也不是很像，你别多想！先吃饭，吃完了上去休息。”岳东赶紧给满满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行动不方便的满满的嘴里。

　　“你爸爸叫什么？”乔毅的眼神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猛兽，有些吓人。

　　“我爸爸叫姜皓宇！”满满嘴里包着菜，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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