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变变变》茶禅一味

10、第10章 恶魔邻居

　　“凡凡，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娇柔的女声唤回蓝绯凡神游的思绪，在颜壑出面解释之前，她迅速跑到柳若尘面前，娇憨地回道：“妈，我饿坏了，让颜叔叔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快走吧。”

　　柳若尘疼爱地抱抱跟自己一般高的女儿，佯斥道：“你这丫头，哪有这样缠着人请你吃饭的。”

　　蓝绯凡嘻嘻一笑，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些血色，眼底的深思与忧虑悄悄藏起来，不想让妈妈再伤心难过。

　　颜壑意味深长地瞥了蓝绯凡一眼，一双俊目就缠在了柳若尘身上，后者对他直白的眼神毫无感应，走到停在路边的蓝色轿车，对他客气地说道：“颜董，坐我的车走吧。”神情疏离而客气。

　　颜壑优雅地在前排坐好，白皙的耳部轮廓可疑地红了，一双望着前方的俊眸总是似有似无地瞟向开车的女人。

　　蓝绯凡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原来，颜叔叔对妈妈……脑中不期然地迸出爸爸醋意满布的俊脸，难怪在小时候，爸爸会抱怨颜叔叔总是要跟他抢女人，原来爸爸是怕他抢走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哦。

　　看到这里，已经能够解释颜叔叔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了，对于能否进入实验室的问题，也更加坚定。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颜叔叔对她这么好，她却在利用他，心中非常过意不去。

　　如果……如果爸爸没有死，那到时要如何收拾局面？

　　不行，她要保护妈妈，虽然颜叔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家世、长相、性格、痴情……无一不优……但是，最好的男人还是爸爸……

　　蓝绯凡在心中纠结地挣扎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颜叔叔给“拐”了，只要自己临阵倒戈，妈妈肯定会接着“阵亡”，那爸爸就太可怜了……

　　如果……如果爸爸……不，不会的，爸爸一定还活着……经过今天的灵异事件，她更加坚定了爸爸还活着的猜测。

　　三人来到一家高级西餐厅，颜壑绅士地引领两位女士入座之后，在对面坐下，神情已经恢复往常的优雅。

　　柳若尘自始至终都不曾看颜壑一眼，但也不是完全的冷然，一顿饭下来，蓝绯凡成为餐桌上气氛的调节器，努力调节两个别扭的“聪明大人”，累得她后背的T恤都湿透了。

　　她本就不是一个惯于周旋的人，这顿饭让她死了不知多少脑细胞，再次清醒地认识到：与人打交道，比做实验难多了。

　　实验失败了可以再来，而人若是得罪了，就很难回到最初，让她如履薄冰。

　　“若尘，你还在怪我吗？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在饭局接近尾声时，颜壑终于开始了进攻，神情变得悲伤无奈。

　　柳若尘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低垂眼帘仍然没有看他，淡然地回道：“人都走了，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老天爷，为什么要留她独自一人承受活着的无尽痛苦。

　　颜壑闻言脸色倏变，黑眸被浓浓的暗色笼罩，语气沉痛地说：“你果然不想原谅我，我是一个最失败的男人，不仅失去一个好朋友，连你也……”说到最后，他垂下头，放在餐桌上的双拳紧握，情绪非常激动，浑身笼罩着孤寂与悲伤。

　　蓝绯凡愣愣地望着两人，她终于知道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在她年幼的记忆中，颜叔叔和爸妈的关系很好，而妈妈现在对他很冷淡，难道，爸爸出事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想继续听下去，但敏感地发觉自己现在是多余的，尤其在知道颜叔叔对妈妈的感情之后，悄悄地起身，走出餐厅，安静地在大门口等他们。

　　大人们感情纠缠的世界，好复杂，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在她的记忆中，爸爸妈妈非常相爱。失去爸爸，妈妈痛不欲生，每天晚上抱着爸爸的照片入睡，在睡梦中偷偷地流泪。这也是她急于确定爸爸是否还活着的原因，想让妈妈别在晚上流泪，那无声无息流淌的泪水，让她看得好心痛。

　　颜叔叔也是深爱着妈妈吧，这份爱的时间，也许比她的年纪还要大，他看着妈妈的眼神，痴缠中有着绝望的悲伤，他身上的孤寂就是来缘于这份寂寞了十多年的爱吗？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十七岁的她，对爱情的感觉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却已经感觉到它的心酸苦痛。

　　妈妈在痛，颜叔叔在痛，生死不明的爸爸，也在孤独地痛吧……

　　她清醒地知道，她不想要爱情，好痛苦！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颜壑和柳若尘双双走出餐厅，柳若尘的眼睛红红的，颜壑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两人如一对最般配的丽人。

　　如果爸爸真的……颜叔叔会是妈妈最好的依靠……但是，没有如果……蓝绯凡坚定地甩甩头，抱歉地望着颜壑。

　　…………

　　“当……”

　　电梯门打开，从电梯门里匆忙跑出一个瘦小的人儿，左手抱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右手提着几个食品袋，小嘴里念念碎：“糟了，在图书馆看书忘记时间，妈妈肯定饿坏了。”

　　想到妈妈每次主动下厨做的蛋炒饭，她打了一个寒颤，小脸发白。19点了，希望妈妈没有亲自下厨。

　　自从她小时候因吃了妈妈的蛋炒饭去医院急疹之后，厨房就成为爸爸的天地，他像做实验一样，耐心地煮着各式精美菜肴，然后温柔地告诫她：“凡凡，做菜很容易的，就像做实验一样简单。”

　　呃，谁会说做实验很简单，也只有蓝瀚云那个科学怪才吧，还有，做菜是做实验，那吃菜的不就成“小白鼠”了？果然是典型的蓝氏思维风格。

　　脑中一闪而过温馨的场景，最近时常回忆起爸爸的点点滴滴，像是过去幸福的生活重新来过一样。按了几次门铃仍没有人开门，她左手抱着书并提着食品袋，费力地从小包里掏钥匙。

　　正当她满头大汗时，一双大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她轻松地翻找到钥匙，抬头说道：“谢谢……咳咳……”后面的“你”字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噎得她直咳嗽。

　　怎么会是他？他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在她家门前？

　　几乎是潜意识的反应，她倏地跳离他好远，直到感觉脱离他高大身材带来的压迫范围，仰头防备地瞪着他，神情紧张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宇穹斜靠在她家门边，碧瞳微眯，他身上有病毒吗？小不点儿跳得可真快，像只可笑的小跳蚤。

　　“小不点儿，作为新邻居，我只是见邻居有事，前来帮个忙而已。”说完，将手中的食品袋举高，示意他刚才的好人行为。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的，他颜宇穹果然不适合做好事。

　　“新邻居？”

　　蓝绯凡望着东边闯开着大门的房间，他就是新搬进这层的住户？他家里有那么多房子，为什么跑来跟她们挤，还成为她的新邻居，她右眼皮直跳，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凝聚。

　　“我饿了，你既然会煮饭，也给我煮点吧，叔叔让我多照顾你这个妹妹。”

　　颜宇穹厚脸皮地提出要求，他现在可是她的“哥哥”，冰绿色的碧瞳里是理所当然，颜大少爷完全没有正在求人的自觉。

　　“煮给你吃？！我不会煮饭，这些是给我妈妈煮饭用的。”哼，有本事找我妈妈说去，谅你脸皮也没那么厚。

　　“好呀，我正想见柳阿姨，就今天吧。”

　　说完，不待她同意，他将插在门上的钥匙轻轻一转，扭开门锁进入，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伸出漂亮的脑袋，声音冷冷地问：“小不点，你不进来？”完全一个反客为主的强盗客人。

　　“我不叫小不点，这里是我家，颜宇穹，你给我出来……呜……”

　　蓝绯凡像巢穴被侵的小刺猬，小脸气得红通通地扑进门内，一只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小嘴，修长的手指了指在沙发上沉睡的美人，放轻脚步走进温馨整洁的客厅。

　　蓝绯凡憋着气，小脸气鼓鼓的，跟在他后面，压低声音，咬牙赶人：“你快出去，我妈妈睡着了，我不会煮饭，我家没有饭吃……”

　　“那我来煮吧。”颜宇穹宽面无表情，语带恩赐地建议。

　　“你会煮饭？”严重怀疑的声音，是想煮毒药害人吧，蓝绯凡秀眉一挑，推了推眼镜，不屑地瞥他一眼，她可只有一个家，经不起颜大少爷尊贵的折腾，万一失火了怎么办。

　　“我会蛋炒饭。”

　　颜宇穹的语气开始变得骄傲，鄙视连饭都不会煮的小跳蚤，吃得少也不能不会煮饭呀。（茶茶：小颜同学，吃得少跟会不会煮饭，好像是两马事。啪……锅铲扔过来的声音……颜同学阴森森的声音：后妈，没看见我正在立夫纲吗？再多嘴跳蚤大餐侍候。茶茶逃：是煮夫的夫纲么？21世纪好男人呀，不愧是茶茶创造的男主……）

　　“蛋炒饭？”对蛋炒饭过敏的小跳蚤，语气开始紧张，他果然是想毒害她的。

　　“那你会煮什么？”

　　颜宇穹突然好脾气地问道，声音有礼得都不像是他了。

　　只见某个狡猾的家伙，开始埋头刨坑，心中还直抱怨：唉……这诱惑小跳蚤去跳的坑，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体积太小嘛，所需要的坑，当然也很小，筋骨还没有活动开，就轻易完成了。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忘记要赶人的小跳蚤，闻言激动地回道：“除了蛋炒饭，我都会煮。”咦，我为什么要如实回答他，这个狡猾的家伙。

　　“哦……”

　　颜宇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神情恍然地说道：“原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小不点儿，叔叔一直在我面前夸你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小精灵’，想不到，原来是‘最不可爱的小骗子’呀。”颜宇穹已经自觉自发地来到厨房门前，用酷酷的表情、拽拽的语气，说着血淋淋的评语。

　　小跳蚤又怎么会是跟众多商场老狐狸斗争过的“恶魔”的对手呢？

　　第一回合，小跳蚤VS绿眼恶魔，恶魔小胜，耶！

　　2011-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