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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因他而生气 ...

  •   听着司风宿的话,南门修挣扎起来。

      他想要站起来,想要远离司风宿,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懂。

      南门修挣扎着,司风宿却并未放过他,他只是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南门修挣扎了片刻,渐渐没了力气,他整个人都瘫软的靠在了司风宿的怀中。

      黑暗之中,他闭着眼,只脑海当中的抽痛还在不断地翻涌沸腾。

      那种感觉无比的强烈,让南门修都痛得额头渗汗,更是忍不住低吟出声。

      “你怎么了?”司风宿察觉,他放开南门修紧张地看了过去。

      南门修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来,此刻的他也没有力气去说话。他靠在司风宿怀中,头痛的几乎快要晕过去。

      “来人啊,快传太医。”司风宿见状慌了神,连忙出声。

      “不用。”南门修拒绝。

      “不要胡闹!”司风宿厉喝一声。

      “我想静一静。”南门修坚持。

      南门修深吸一口气,他推开司风宿,扶着一旁的假山站了起来。

      站稳,南门修向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司风宿也连忙站了起来,跟在他身侧,随着他一起往回走,一路上他都紧张地看着南门修,生怕他有什么不适。

      “王。”门口的侍卫听见声音赶了过来。

      “没你们事。”司风宿话音落下,又道:“去拿两盏灯笼过来。”

      夜已深,虽然远处点着灯,但司风宿还是有些不放心。

      侍卫闻言,立刻到一旁去取灯笼过来照路。

      南门修却根本不曾去听他们在说什么,此刻的他脑海中,全部都是刚刚司风宿说的那些话。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如同浪潮一般不断袭来的疼痛。

      如果司风宿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父王的死,岂不就是他亲手造成?

      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之前那李将军的事情也是真的?

      真的是他给李将军的母亲和孩子喂毒,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母妃在暗中做的手脚?

      南门修浑浑噩噩,脸色惨白的他顺着走廊往回走。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翼国的皇宫,那时候他母妃和他父王都还在,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幸福。

      感受着那份温馨幸福,南门修却猛地停下脚步,他只觉腹部一阵恶心。

      如果司风宿说得都是真的,那在他觉得温馨幸福时,他身处的便已经是地狱。

      “你没事吧?”司风宿伸手扶住南门修,南门修的情况让他担心。

      南门修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司风宿。

      想着那时候的种种,想着那时候他母妃恐怕已经在给他父王喂毒,南门修只觉越发恶心。

      恶心间,一股烦躁的感觉也在他胸口不断滋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

      是他太笨?

      南门修苦笑,当真是因为他太笨?

      甚至笨到连自己杀了自己的父王,他都未能察觉?

      莫名的,南门修有一种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些甚至都不惊讶的感觉,但是这些事情他明明之前就不曾知道,又为何会有如此感觉?

      南门修想不明白,一想就头疼。

      他忍住那份头疼一直努力去想,想的多了,头越发痛起来,谁知而来的那股烦躁的感觉也越发浓郁。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胸口涌出一般,让他恨不能把胸口的位置剜开来看看。

      南门修一路沉默不语,即使回到殿中之后也是如此。

      司风宿跟在他的身后,忧心不安,直到看着南门修睡了过去,他才离开。

      翌日,南门修起床后就静静地在院子当中坐着。

      期间司风宿来过,但南门修却根本不曾理他。

      直到傍晚时分,南门修才总算有了动作。

      借着夕阳,南门修看向了一旁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那大宫女。

      他想了整整一天,却始终还是没想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静下来的他,反倒是觉得一切都是司风宿那疯子在胡说。

      只是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总是在告诉他自欺欺人的是他自己。

      “您要不要吃些东西?”大宫女见南门修有反应,连忙问道。

      南门修在这里坐了一天,滴水未进。

      “翼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南门修问道。

      大宫女闻言,只把头低得更低,并不准备回答。

      上一次她与南门修对话后,南门修直接便晕了过去,吓了众人一跳,那件事情后南门修便说好,不会再问。

      “是司风宿不准你说吗?”南门修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如此,他就有理由怀疑是司风宿故意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故意诋毁他母妃。

      大宫女摇了摇头,只道:“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了,您若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王便好,否则若是您再晕过去,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那翼国之外的事情呢?”南门修沉默片刻之后又问,“关于那李将军和王丞相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司风宿,王丞相,南门修如今已经不知道到底谁的话才能信。

      “这……”

      “翼国的事情不能说,契国的事情也不能提,难道你要让朕没事就坐在这里望着这一片花圃过日子?”

      大宫女闻言,脸色依旧有些为难,不过想了想之后她也明白南门修不问出些什么不会罢休,所以便试探着说道:“奴婢听说李将军他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事。”

      “麻烦事?”

      “奴婢之前听宫中的人说,李将军前些日子不问王上就私下派兵去了邻国。”大宫女道。

      “说说看。”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

      李将军和王丞相两个人背叛翼国,在翼国被攻破之后,两人便得到司风宿的重视,一个手握重兵成了大将军,另外一个则是直接成了丞相。

      两人在朝中的地位颇有些尴尬,但因为位高权重,日子过得倒也还算舒坦。

      但前些日子不知李将军是怎么回事,竟然擅自就调动了手下的士兵,而且还是把士兵调钱到了附近大国大榆那边。

      契国、翼国两国皆是小国,也正是因此所以才会结盟。

      这两国之外,相邻不远的地方便有一盛产铁器的大国——大榆。

      大榆地势广阔且盛产铁器,虽然国内因为地势崎岖的原因常年闹水灾,但一直都是极为强盛的大国之一。

      对于这样的大国,契国和翼国的态度一直都是保持友好往来。

      李将军突然派兵前往大榆,虽说只是暗中派兵,但事态的严重性却不言而喻。

      事情一经走漏,朝中立刻便乱作一团。

      他们契国才刚刚攻下翼国,如今许多事情都还未处理好,兵力的损失也还未补上。

      这个时候若大榆以为他们是有意挑衅,因此而发怒,与他们撕破脸皮大举进攻,那他们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朝中大臣斥责李将军,司风宿自然更是如此。

      李将军虽然嘴上说是此次与他无关,但因为被调动的士兵确实就是他手下的士兵,所以百口莫辩,如今已经被禁足在府中。

      “奴婢听说,李将军是让那些士兵装作难民的样子潜逃进入了大榆的境内。”大宫女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南门修,有几分不安。

      因为当初契国攻破翼国,用的就是这样的方式。

      那时候契国的士兵便乔装成难民进入了翼国的地界,再加上李将军这个内应,事情爆发后,翼国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攻破了好几座城池。

      闻言,南门修心中自然不太舒服,但此刻他更好奇的却是这件事情本身。

      大榆,南门修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大国。

      李将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这时候向大榆出兵,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

      “大榆那边是什么反应?”南门修百思不得解。

      “大榆那边……”大宫女闻言脸色变得越发怪异。

      “怎么?”

      “大榆那边在他们丞相的示意之下,一口咬定那些人就是难民,而且还感染了瘟疫……”大宫女似乎想笑可却又不像。

      “所以呢?”

      “大榆的意思是,要放人并非不可以,只是各种安置费以及医用费得由我们出。奴婢听说,大榆丞相狮子大开口,开口就要了几十万两白银。”

      南门修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南门修想过许多可能,他甚至是连开战都已想过,却万万未想到这种可能。

      这件事情,撇开契国和翼国的那些恩怨不提,若单只是看事情本身确实可笑。

      大榆那边分明就是想借机敲诈,所以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就算对方如此,契国这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么开战,要么给钱。

      知道这事的人,不少都是那宫女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也唯独南门修敢在这宫中敞开了笑。

      南门修笑够,眼中却多了几分计算。

      这件事表面看就是一个笑话,但仔细想,里面的事情却不少。

      李将军才上任不久就出了这种事情,到底是他真的忘了还是有人故意陷害,本就难说得清。

      而且如今出了这种事,李将军手里头的那些兵权肯定要交出来。

      一旦他真的把那些兵权交出来,他一个他国的叛徒,又还能翻起什么水花?到时候只怕在朝中的地位都难保。

      李将军这边自顾不暇,南门修便又想起了王丞相。

      王丞相之前与他见面说的那些话他都还记得,只是他信的却没几分。

      王丞相救他绝不是因为忠心耿耿,他绝对有着他自己的目的,南门修很清楚这一点。

      正是因为清楚,南门修才越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

      王丞相若是谋划其它,他说不定还能与之交易,终归是条活路,但若……

      南门修摇了摇头,与王丞相约定的时间已经没剩几天,他却还一直未拿定主意。

      司风宿那边的事亦是如此,冷静下来之后,南门修也有些弄不懂司风宿的意思,而且司风宿的话真的能够相信吗?

      司风宿这人就像个疯子似的,他的话也有可能就是疯言疯语。

      南门修正想着这件事情,远处司风宿便向着这边走来。

      这一次来,司风宿身边跟着好几个人,几人都带着药箱,一看便知道是太医。

      “朕听说你总头疼,所以特意让他们过来看看。”司风宿道。

      南门修看了他一眼,并未拒绝。

      太医见状,连忙上前替南门修看诊。

      司风宿见了,面上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南门修对关于他的事情向来排斥,从不曾配合。

      “发生什么事了?”司风宿在南门修身旁坐下,对于南门修的服软,司风宿开心无比。

      南门修一直配合,直到几个太医都看诊完退到一旁琢磨。

      “待会儿我们一起走走?”司风宿小心地打量着南门修脸上的表情,见南门修心情似乎不错,便又提议道。

      “好。”

      顺风秀一愣,下一刻他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动作突然,旁边的太医都吓了一跳。

      “他情况如何?”司风宿连忙收起脸上的兴奋问道。

      “回皇上,谨王只是思虑过度……”

      司风宿听着那些太医的话,若有所思,等他们说完便把他们打发走。

      待那些太医都离开,司风宿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宫女,后者却看向了南门修,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要走走?”南门修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司风宿闻言,连忙朝着他那边看去,见南门修已经走到走廊当中,司风宿微惊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南门修一直往前走,司风宿跟在他身旁,频频朝着他看去。

      南门修恨他,想杀他,司风宿都早已经预料到,如今南门修这般友好,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手脚该往什么地方摆都忘了。

      “今天天气不错。”南门修道。

      “嗯,是不错。”司风宿只能迎合,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南门修依旧是那讨论天气的语气。

      “什么?”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南门修想不明白。

      就算他母妃真的是那样恶毒的人,也与司风宿没有任何关系,司风宿却表现得好像颇为愤慨。

      “因为她不该那样对你!”司风宿停下脚步,脸上神情阴狠愤恨无比。

      南门修也停下脚步,他静静地看着面前似乎气得不轻的司风宿。

      南门修看着司风宿那一双眼,那瞬间,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司风宿的怒气似乎是因为他?

      司风宿是因为他而在生气?

  •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翻翻专栏,有大榆那边的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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