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章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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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获得替身能力后，艾萨尔·RO很少产生这种无处可逃的恐惧感。
他不怕死，因为敌人一旦杀死了他，便会继承他的罪过，那些过往的亡灵会从地狱中挣扎着出现，将那个人撕成碎片。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奈何西塞莉。
直到亡灵一个个扑向西塞莉却又消失在眼前，她的身体伤口在增加可女人视若无睹，眼看着她明明踏进死的边缘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缓缓逼近自己时，艾萨尔才想起他确实忘记了一件事。
他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替身能力。
从上级得到的情报中，明确告知替身能力的只有杰洛·齐贝林和乔尼·乔斯达。这个女人的替身能力那栏是待定。
她是后期忽然加入乔尼和杰洛队伍中的。虽说前期也有三人一起同行的情报。可自乔尼他们遭受袭击起，她便离开了。这可视作不想有所牵扯。直到5th，她再次与这二人同行。
但有关她的情报依旧不多，也没有她使用过替身能力的消息。实际上，基本是杰洛·齐贝林和乔尼·乔斯达在与敌人战斗。听起来她更像是一个辅助的存在。现在这份缺少的情报即将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
艾萨尔在不断地后退，直至教堂的墙让他退无可退。
可恨的女人。
他攥紧双手，嘴里仍旧吐露着最后的挣扎话语。“没用的，就算你把这些亡灵全部消灭，也无法杀掉我。我说过了吧，你方才杀了我，舍弃了我。我才得以复活。你已背负我过去所犯的一切罪孽。而我就活在你新的罪孽之中。不管怎样，你不能再一次夺取我的性命。”
其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这些话的真实性。
亡灵消失了，不再出现。罪孽被她抹除，而他又真的能存活下来吗？要知道，就连过去她自己亲手所犯下的罪孽，都被她彻底地舍弃了啊！
“战斗已经结束了，放弃挣扎吧！我想要的只是遗体！现在抛弃你的两个伙伴离开这里，你或许还能活下来。你又能够坚持战斗多久呢！”
然而女人口中说出的是让他心生绝望的话语。
“你在害怕。”
“我——”
他确实在害怕，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
女人又开口了。“为什么我一定要再次杀死你？我是说，这世上解决敌人的方法，也不只有杀死对方这一种吧。”猎刀在她手中闪闪发光，“如果双脚会逃跑，那就割掉脚筋；如果双手尝试弄断绳索，那就割掉手筋；如果嘴巴试图大喊叫人，那就用针线缝起来；如果双眼流泪妄图卖可怜，那就戳瞎双眼。”
她温和地说道：“你看，杀死一个人从来不是唯一解决敌人的方法。”
这是明面上的威胁，艾萨尔明白她想说的另一层含义——她不一定就会让他死，□□痛楚带来的精神折磨又能让他坚持多久呢。
“噢，对了，假如你认为这些难以忍受，我也会给你一把匕首。但你要用它做什么呢？是收割自己的生命，亦或是袭击我。不过，既然我继承了你的罪孽，是否也是说，假设你杀了我，这些罪孽又会重新回到你身上，而我也会成为你新的罪孽复生呢？”
啊啊，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不管往那个方向看，他都已经——
理智崩毁了。
手中不知何时，被那个女人放了一把枪。是她的枪吧，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放到自己手中。可是，结局只有一条路可走。
不管是将子弹送入她的眉心或是自己的眉心，所到达的终点也只会是——
仅属于他的死亡。
他朝着自己开了枪。枪声在教堂回转。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躯体跌落在地。
杰洛·齐贝林看着包裹住自己的那层蓝膜消失。他感觉自己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所有的话语全部堵塞在喉咙，脑子有些乱麻。最后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西塞莉倒是一脸平和。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沉默的空气在蔓延，直至乔尼·乔斯达和赫特潘兹到来。
“敌人……已经死了吗……”
他方才在与自己的过去做争斗，一番搏斗后终于逃出教堂内部，用清水洗净了自身。由于无法探知西塞莉和杰洛的情况，于是再次冲进教堂，只是这次不再有袭击，赫特潘兹也从过往的罪孽中解脱出来。
两个人一同来到教堂的深处，看见的便是陌生男子的尸体。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已经死了。”
传到他耳中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乔尼没有追问具体情况，战局已休，如何处理之后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敌人身上携带着遗体，除了从赫特潘兹处抢来的，还多了身体和右臂。
“只差双眼和头部，就能组成完整的身体了。”
“还有你尾骨的一节。”赫特潘兹补充道，这是之前她为了防止乔尼丧失替身能力，特意留下的。
乔尼的双手在颤抖，这是他离收集全部遗体最近的一次。为了得到遗体，为了自己能够再次站起来，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死里逃生。
西塞莉对这些遗体倒全无兴趣，她转头问赫特潘兹，“你要抢走这些遗体吗？”虽说刚才短暂的站在同一战线，可大总统派来的敌人已经死亡，为了收集遗体而参加SBR大赛的赫特潘兹显然不可能继续与他们并肩作战。
赫特潘兹沉默了会，摇摇头，“不……至少不会是现在。”
西塞莉倏然笑道：“也是，毕竟我们几分钟前才救了你呢。一个晚上连杀两个人也不太好。”
赫特潘兹无言。杰洛·齐贝林倒是很想开口说话，如果过去的那些幻影也算人，那她恐怕杀的早不止两人了。不过他有些疲倦了，本就是休息的时间点。
西塞莉戳了戳地上的遗体，“接下去要怎么做？直接把遗体放进乔尼体内吗？这样你就能站起来了吗？”
“不……我也不知道。”
“大总统应该会派出更多人来追杀我们吧。”杰洛望着遗体，左眼和右眼分别在露西和迪亚哥那里，头部未知，除此之外的其他遗体已全部在眼前了。
“那……欸？”
西塞莉本想说先把遗体收起来再做打算，可出于一种突如其来的战斗直觉，她下意识地往教堂的后门方向看了过去。
那扇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板上，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落在地。但那不是重点，她看见了影子。并非树木与垃圾的倒影，而是切切实实属于人的影子。
还有敌人躲在那里。
也就是在那一时刻，门后的影子动了，几发子弹砰砰朝她袭来。这场攻击来得迅速又利落，如若不是她提前发现，不免身受重伤。
“是谁？”
杰洛第二个反应过来准备追出去，可西塞莉比他更快一步，甚至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上的伤势。
“你们留在这里！”
她看见了。对，没错，不会有错的，虽然那个人只是为了发出攻击而短暂地探出脑袋，但只有那么一秒也够了。
那是法尼·瓦伦泰，现今的大总统，也是她预备杀死，夺取位置之人。
虽然期盼过法尼·瓦伦泰会亲自前来夺取遗体，但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那个人的身份是大总统，除非极度安全或极高利益，否则很难想象他会亲自上阵。然而他就这样出现了，出现在了西塞莉的眼前。
近在眼前的机会，绝不可以放过。如果在此处放跑他，之后不知还会面对何等棘手的敌人。
她跳上自己的马，紧跟在对方的后面。枪里还留有几颗子弹，西塞莉朝对方的马匹瞄准。
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
直至第三颗，对方的马骤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踉跄倒地。而法尼·瓦伦泰在坠地的同时也迅速做出反应，朝她进行射击。她拉起缰绳进行闪避，同时大喊道：“喂——大总统，想要圣人遗体吗？那就来和我进行决斗吧！否则我就毁掉它——！”
是的，方才她追击出去的同时，也把圣人遗体带走了。
她断定法尼·瓦伦泰是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的，不然恐怕早就有新的替身使者来攻击她了。
也许是那句毁掉它让法尼·瓦伦泰感受到了威胁，他真的停止了攻击。西塞莉也逐渐放慢了跑速，最终在距离对方十米处停了下来。
她怀抱着圣人遗体下了马。
“毁掉它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具遗体代表着什么吗？”
“一具死人的尸体。”
“你——”
两人的对话被另一阵马蹄声打断。西塞莉侧头，发现来人是杰洛。
“明明让你们留在那了……”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敌人吧，而且还带走了遗体。”杰洛觉得每次面对西塞莉，无语次数都在无限次地上升，而他还不能真对这个人要求什么，因为西塞莉完全不会听讲。“话说这个人，不是大总统吗？”这回可真是踢到了铁板。
“嗯，我要和他进行决斗，你就在旁边看着吧。禁止干涉。”
杰洛顿感一个脑袋两个大。“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西塞莉静静地看着杰洛·齐贝林，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夜晚的黑暗要将这个女人吞噬了。但对方的眼睛又透露着那么一股决意，那份决意将所有否决的声音挡在外面。杰洛看着她注视着自己，接着又注视向瓦伦泰。他看着她那张分明没显露出任何表情，但却又早已告知了一切的脸庞。那是战士的脸。
他听见她轻声但又坚定有力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直说吧。法尼·瓦伦泰，我看中了你的位置，能否请你被我杀死，将这个位置让给我。”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就好像她一定会在今晚杀死瓦伦泰。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章六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