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古代并非法外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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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怒气，雨清清一口气跑到两条街外。眼看天色已晚，她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到用完晚饭，她也冷静了下来。
雨清清半躺在客栈的床上，窗外面静悄悄的。京城是天子脚下，夜晚一律实行宵禁。当然了，这法律只适用于普通人，对于叶孤城西门吹雪这种大半夜在紫禁城房顶上约架的江湖超级豪杰来说没有用的。
自己真是够虚伪的，明明怕被卷入剧情当中，被花满楼戳穿之后竟然还责怪他不明白自己的好意。上官飞燕好歹也是女一号，岂是自己这等配角可比？花满楼被她一时迷惑不正常吗？太正常了好嘛！是自己对花满楼印象太刻板，以为他是个明白人不会犯错，但毕竟他也不过是个没有感情经历娇生惯养又习惯性无限制对人好的富N代啊！
雨清清反省完毕，她对花满楼太严格了。
不过总算趁此机会逃离剧情了，可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当丫鬟？不行，她连个身份都没有，给正经人家当差的牙婆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开店铺？好主意。只是区区二百两银子在京城连块门板都租不起。
雨清清一下子陷入了茫然。
心中有愁，一宿无眠。
第二天雨清清无精打采地结了房钱，准备到周边转转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她背起行囊往城外走去。慢吞吞走了许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城门，还有城门上手握长枪的守城士兵。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闪过，雨清清骤然打了一个激灵。
出城的话，好像是要被检查路引的吧……
所谓路引，就是古代的身份证。虽说是个架空王朝，但是既然是个王朝就有着管理百姓的基本规距。路引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没有路引的人一般都是来路不明的社会不良人士，抓住就是直接扔大牢里，一进大牢自己的银子肯定保不住，要是运气差一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挨一顿打再被审问。运气再差一点，直接被打死也没人管。自秦朝以来，上千年的封建社会制度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雨清清心里哇凉哇凉的。自己根本没有路引，刚刚进京那会儿，是花管家跟守城士兵打交道的，雨清清连马车也没下。这会儿卖身契也在花满楼那里……虽说自己有武功，但是闯城门这种事她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正在踌躇间，忽然自己的袖子被人抓住，只听得耳畔一声惊呼，“果然是你！”
雨清清大惊，扭头一看，竟然是陈妈妈！！运气也太差了吧！
体内还残留着新中国青年的礼貌基因，雨清清没有立刻甩开陈妈妈，可她很快就后悔了。陈妈妈料定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死死拽着她的袖子，扯开嗓子大喊，
“可让我抓住你了！今天本来想去找你，亲自给花公子好好说道说道你的身世。没想到你溜得倒是够快的啊！你这不要脸的花家逃奴！走，跟我去见官！”
雨清清瞬间懵逼，陈妈妈为何如此理直气壮？
“放开我！”雨清清恶狠狠瞪她，“别忘了让我进花府的可是你，你钱也收了，想干什么！？”
这一瞪杀气十足，陈妈妈倒是被吓住了，但下一刻随即冷笑道，“这是京城，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我不知道！以前的事，谁知道！？我只知道，你背信弃义逃离主家，是个不要脸的逃奴！”
雨清清一口气噎在胸口，竟然被这老妖婆抓住了软肋！
“我不是逃奴！”雨清清下意识辩解。然而这一辩解就是明显的示弱了，陈妈妈立刻激动起来，“怎么不是逃奴？你包里是什么东西？”她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来扯雨清清的包袱，“这么重，肯定都是银子！你这逃奴竟然还敢偷主家银子！走，跟我见官，看不把你手脚打断！”
雨清清用力扯着自己的包，“你血口喷人，这是我自己的银子！”
陈妈妈一听更加兴奋，放开了她的包，双手叉腰指着雨清清的鼻子高声骂道，“还说不是逃奴！不是逃奴带着自己的家当做什么？还不乖乖跟我去见官！”
两人的口角引来了路人的关注，这里靠近城门，路人本来就多，被陈妈妈尖利的嗓门一喊，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他们站成了一圈，对着雨清清指指点点。
雨清清一时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儿！？”骚动更是引来了巡逻的官兵。陈妈妈一见穿官服的，立刻像冤民见了青天大老爷一般过去把两个士兵拉过来，指着雨清清道，“军爷，我抓着一个逃奴！”
官兵打量了一圈，见雨清清一言不发，用特有的凶狠语气问道，“你，哪儿的？路引拿出来！”
“我没有路引。”雨清清忍着委屈，倔强道。
官兵眉头一皱，“身契呢？”
“我也不是逃奴！”
官兵怒了，“没有路引也没有身契还敢说不是逃奴？给我拿下！”
两个人冲上来一左一右钳住雨清清。
“你们干什么！放手！”
“走，先押回大牢！”
一听自己要被关进大牢，雨清清下意识朝两个军官肋下使出顶肘。两人吃痛放开她。一个军官捂着肋骨大怒，“妈的，反了！”另一个军官提起长枪朝雨清清刺过来。雨清清侧头然后一个燕子翻身轻松躲过。军官们被彻底激怒，一边呼唤更多帮手，一边杀气腾腾地朝雨清清冲过来。
雨清清慌了神，她从小到大就没打过架啊！眼看着一根银枪就这样明晃晃地戳过来，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戳到自己身上，而是被一个闪身过来的男子用手一把接住，确切地说，是两根手指。
官兵傻眼了，那两尺的锋利铁枪头竟然被面前这个人用两根手指夹住，更可怕的是，就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也根本无法拔动！
花满楼无意让这些官兵难堪，他立刻收回手，彬彬有礼地道歉，“丫鬟不懂事，给各位军爷添麻烦了，花某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请各位军爷看在我花某的面上不要与我的丫鬟计较，花某自当给各位赔礼。”
京城贵人多，花满楼自然也算一个。在京城混久了的官兵自然知道那些人不能得罪，而且花满楼的态度也十分诚恳，还表示愿意赔礼，官兵也不愿太过追究，当即缓了神色道，“花公子我们自然信得过。只是这丫鬟行踪可疑，还没有身契和路引……我们得确定这是不是您丫鬟，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您说是吧。”
花满楼立刻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对面的两个官兵。
两个官兵见花满楼准备周到，也没有细看，他们要的只是花满楼的态度而已。
“既然误会一场，请恕我们哥俩方才唐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官兵们散了，也帮着驱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只有陈妈妈一个还没适应剧情的反转，见花满楼和雨清清准备走了，连忙上前道，“花公子，你这丫鬟……她，她……”
“丫鬟不懂事，让陈妈妈见笑了。”花满楼对着陈妈妈淡淡地说了一句。
陈妈妈当即愣住了。
雨清清也顿住了脚步，回头惊讶地看着花满楼——他怎么会知道陈妈妈？
陈妈妈显然也是同样的疑问。
不过花满楼显然不打算在这里解释，他轻轻拂了拂袖子，云淡风轻道，
“清云，快随我回去。”
雨清清极其渴望远离陈妈妈，于是紧了紧包袱赶紧跟上花满楼。
——
进了花家小楼，雨清清心情忐忑地站在门口。
花满楼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始终没有喝，见对方还没有进门的意思，不知怎么的生出些赌气的意思，放下了茶盏便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雨清清踌躇了半晌，见花满楼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
“多谢公子替我解围……”
“我对上官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花满楼也小心翼翼地道。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愣住，无措地望着对方。
“你说什么？你不喜欢上官飞燕吗？一点点也没有吗？”
花满楼不明白雨清清的执着来自何方，她的态度甚至有些逼着花满楼承认喜欢上官飞燕，对此，花满楼很谨慎小心地想了想，然后道，“应当是没有。我与她才初次见面，即使聊得来又哪里比得上你我日夜相处的情谊？”
“！”雨清清被这话噎了一下，她顾不上脸红，觉得不对劲至极，“你，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她呢？！”
如果他不喜欢上官飞燕，那后面的剧情怎么办？孙秀青还等着嫁给西门吹雪呢！
“可你说她是坏人。”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就不会自己判断吗？”
“那你说谎了吗？”
“我没有，她的确是坏人！”
花满楼疑惑了，他开始搞不懂雨清清的想法了，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你的意思是，她是坏人，然后我必须喜欢上她？”
“是，呃不是！”雨清清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她努力摆脱了那些因为自己有可能蝴蝶掉接下来剧情而产生的愧疚感，重新理了理思路道，“我的意思是，上官飞燕诱惑你，就是为了让你和陆小凤帮她。她费尽心思接近你必然不会轻易放弃，如果这次不答应她，那她下次就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有可能会伤害到你……或者我，或者陆小凤，或者其他人。”
花满楼不合时宜地笑了，笑里带着些许得意，“你在紧张我？说实话，比起起你说的那些事，我倒是觉得弄清楚你的身份更加重要。清云你……可还记得你的本名？”
雨清清无语地望着面前傻笑的花满楼，这就是江湖人士的洒脱吗？怎么看着那么气人呢？她不情愿地道，“我叫，雨清清……”
“雨清清……”花满楼轻声念了一遍，在心里记下了，他点点头，开心地道“既然你不是清云，也就不是我丫鬟。我便唤你清清如何？”
听到“清清”两个字在花满楼嘴里说出来，雨清清的五官瞬间就挤在了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这名字上辈子被人这么喊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被花满楼这么一叫就那么羞耻呢？
花满楼感受到她了尴尬，急忙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那我唤你清儿如何？”
像喊女儿……
“小清？”
像条蛇！
“还是清清吧……”毕竟上辈子听惯了，说不定多听几次也能听惯……
“好，那我便唤你清清。”他像是极喜欢这个名字，又喊了两遍才罢休。
花满楼道，“既如此，我便给你找出原籍可好？”
“……找，找出原籍？”雨清清惊呆了，古代又没有电脑联网，找出一个无名氏的原籍谈何容易？
花满楼就是这么自信，“江湖上能人众多，有那么一个号称大智大通的人，据说世间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大智大通啊……雨清清倒是有点印象，就是那个给大家百科了一下金鹏国历史的人肉百度。可若是雨清清往那儿一站，他还能百度出雨清清的身世不成？
简直胡扯嘛！
当然了，看花满楼胸有成竹的样子，雨清清也不愿扫兴，顺势答道，“多谢公子。”
“唤我本名便可。”
雨清清羞涩应下。
“哦对了，”雨清清又想到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陈妈妈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她说你是逃奴，定然知道你的丫鬟身份。而知道你是我丫鬟的人中与你有仇的，想来就只有你说起过那个牙婆陈妈妈了。”
雨清清听了心里赞叹，这人真是聪明得过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古代并非法外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