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系统找上我》被玩坏的内脏

25、第二章 白露

　　这场骚乱并未持续太久，公园的保安以及医务人员很快赶到了现场。
　　“——，马——！马千里！”
　　马千里剧烈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随后闭上张开的嘴巴，好不让口水继续流下去。
　　嘶～
　　先是深呼吸，让鼻腔通气。
　　接着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唾液，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千里！马千里！”
　　许忠康不停呼喊着马千里的名字，却又不敢离他太近。
　　“未知敌人”的攻击太过诡异，自己若是和保护对象靠在一起，必然会同时遭受袭击。
　　“我没事...我没事......”
　　马千里嘴里念叨着没事，身体却很诚实地再次坐到了地上。
　　屁股搁在冰凉的地面，倒也让他冷静了一些。
　　这是马千里遇到的第二个能对“现实”产生影响的系统——第一个是帝王系统。
　　光从破坏力来说，这个小男孩可比文静女生恐怖多了。
　　刚才的声波攻击若是直接打在他身上...想象着自己四肢炸裂、内脏撒一地的画面，马千里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喵......”
　　“小猫？你怎么了？”
　　怀中小猫的一声呼唤，令刚松一口气的马千里立刻重新紧张了起来。
　　它的声音软弱无力...不，不仅是声音，整只猫都软绵绵的。
　　小猫耸拉着圆脑袋，一双大眼睛也咪成了缝隙，一副随时都要睡去的样子。
　　见此情形，马千里顾不上太多，抱紧小猫就往动物园方向奔去。
　　许忠康本想拦他，但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既开阔，又混乱，遭受第二次攻击的可能性很大。
　　而让马千里“运动”起来，反倒能降低这个可能性。
　　他们俩马不停蹄地跑着，动物园的保安员们却是忙坏了。
　　步道附近躺倒了一大片受伤群众，叫骂声、哭闹声此起彼伏。
　　其中有不少人更是联想到了之前的人质劫持事件，急乱地打开手机，把能打的报警电话全都挨个拨通了一遍。
　　这里忙作一团，另一边，曹猛带队赶到了梁靖纲居住的地方。
　　东湖小区4号楼1单元17层。
　　警队30人直接在楼下互相帮助着穿好防护服，接着从一楼开始，一家一户驱散平民。
　　本来按照规定，他们得提前下达疏散通知，只不过曹猛认为，这会给斗狗场一个反应的时间——提前销毁关键证据。
　　因此，这场“突袭战”必须要快！
　　顺着楼梯一路向上，曹猛来到了17层1717房。
　　“可真会挑门牌。”
　　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抬枪打爆了电子锁芯。
　　啪！
　　哇呜——
　　警报声响彻整层楼，留下两名警员在门外守着，曹猛推门进屋，曹信仁和典来革紧随其后。
　　室内的陈设简洁明了，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
　　“这里一点也不像是久居之所。”
　　典来革点头表示赞同，曹信仁说得没错，作为“家”，基本的智能设备怎么着也该配全吧。
　　哪像这，客厅里居然只有两张椅子——连桌子都没有！
　　曹猛来到卧室门前，斜靠着墙，一只手举枪，另一只手缓缓扭动门把手。
　　咔嚓！
　　没锁。
　　不是电子锁？
　　她没急着开门，而是冲客厅里的两人喊道：“暴力突破！”
　　猛地将门推开，典来革直接抛下手中的步枪，毫不犹豫地突入卧室！
　　“安全！”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曹猛和曹信仁先后走进卧室，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令两个见过大世面的“铁人”，也难免感到有些惊骇。
　　数具姿势奇怪的人型尸体正躺在大床上，他们的皮肤上有着绿色的斑块，每一个的腹部都像孕妇一样膨胀，并且在口鼻处还有暗红色血水渗出。
　　若只是如此，曹猛和曹信仁还不会觉得可怕——毕竟只是尸体而已，二人早已司空见惯。
　　关键在于，这些尸体的四肢全都以违反骨骼运动的方式，互相插入了对方体内！
　　就像是...在自相残杀？
　　一群死人自相残杀？可能吗？
　　黑色的粘液从伤口处流出，给整张原本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床，涂上了一层黑漆。
　　曹猛观察了房间一圈，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阳光。
　　她最后又回到卧室门前，检查了一遍锁芯。
　　“是电子锁。”
　　她蹲下身，从包里取出工具，把锁拆开。
　　果然，里面已经是焦黑一片。
　　站起身，曹猛叹气道：“哎~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曹信仁来到她身边，防护服后的脸上神情古怪：“外面的锁是好的，说明他们并不需要破坏锁就能直接进入...为何独独要烧毁卧室的锁？”
　　“曹局！快看！”
　　听到典来革的叫喊，曹猛转过头去，只见那几具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大！
　　“回避！”
　　砰！砰！砰！
　　床上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爆开！黑色粘液四溅，墙壁、地板、衣柜，到处都是。
　　三人如同洗了一个泥浆澡，防护服上满是污秽的粘液，腐败的气体笼罩了整间卧室。
　　“他们是故意毁坏卧室的锁，好让我们能够顺利进来。”
　　防护服自动开启清洁功能，曹猛面色平静地走出卧室。
　　客厅里的窗帘全都被掀开拉满，她侧过身子，阳光正好从卧室门照射进去。
　　“触发‘爆炸’的条件是阳光吗。”
　　如果不是梁靖纲提醒...虽然不知道这些黑色粘液是什么，但特意设局害他们，必然不会只是简单的恶心他们。
　　曹猛背对着二人，命令道：“继续检查其他房间。”
　　“是。”
　　他为什么要警告我们？他都知道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
　　心中的疑惑难以解开，曹猛却开始神经质的大笑。
　　“张祈勋，袁陆中，我曹猛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小把戏！”
　　......
　　“医生！医生！”
　　一瞧见绿色制服，马千里便大呼小叫。
　　诸葛镜停下手中的活，抬眼朝来人望去。
　　“医生！请你救救它！”
　　对方双手捧着一只狸花幼猫，看起来病恹恹的。
　　“你不要急，先冷静下来，把情况捋一遍，再告诉我。”
　　接过小猫，诸葛镜一边给它做检查，一边安抚小孩的情绪。
　　“它...它没事吧......”
　　“如果你能想起一些小细节，这会对它的治疗很有帮助。”
　　“好！我想想...我想想......”
　　见小孩低头思考，诸葛镜这边也是落下了一块石头，能够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小猫身上。
　　他遇到过许多心急如焚的宠物主，尽管他们的焦虑皆是出于对爱宠的关心，但这对于一名不太专业的“兽医”来讲，有时可能要比伤病对宠物的折磨本身，更为致命。
　　不等马千里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找出有用的细节，诸葛镜就已经借助仪器的帮助，完成了对小猫的全身检查。
　　“它没事，只是有些疲劳，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马千里如释重负，他用力擦去眼角的泪花，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中指像触电一样轻轻抚过小猫的额头。
　　“喵~”
　　小猫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看着眼前这一幕，诸葛镜既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解：“这只狸花猫...应该是只野猫吧。”
　　“嗯，医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诸葛镜笑着说道：“普通家猫，只要被主人带出家门，就会害怕得不行...就算不怕，也不会像它这样，目光凌厉，一副‘生人免进’的模样。”
　　的确，刚刚的检查过程中，虽然小猫虚弱无比，可它还是坚持用自己“恶狠狠”的目光去盯人。
　　“而且，你也没给它套肩带......”
　　这句话提醒了马千里，确实该考虑给小猫买点“装备”了，例如装个定位器啥的，免得走丢了找不着。
　　“谢谢医生。”
　　他一边道谢，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街上买的猫粮，一颗一颗喂给小猫。
　　“诶，我可不是医生，就是一个饲养员，”诸葛镜摆了摆手，然后他把视线投向小猫，“这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马千里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小猫取名字呢......
　　眼睛瞥到猫粮盒上的一角，他下意识地回答道：“它叫...白露，对，它就叫白露！”
　　白露开心地吃着猫粮，顺便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主人的食指，示意他快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