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改命》暮生死

21、第 21 章

　　“四姐”，林锦之一看眼前人眼眶便红了起来。

　　“有什么值得你哭的”，林四小姐同林锦之一见投缘，两人又是同姓，她就让她叫她一声四姐，“可别哭出眼泪，这么好的妆哭花就不美了。出什么事儿了，你同我说，有人欺负你我给你出气儿。”

　　林锦之眸光轻轻往楼底下扫过，很容易就瞧见钟云开。

　　他性子天生就是舞会里的发光体，林四小姐目光挪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一眼就瞧得出他对她很照顾，“没见过她呀？”

　　林四小姐就是今儿这个晚会创办人，丈夫从事的就是西餐行业。这回请了这么多记者，一来是想帮丈夫打通海城人脉，二来也是噱头，这样全城的盛会为了不叫人排挤有头有脸的都会来，美食报上免费的宣传谁不想要，“是外地的商人小姐，也想来做宣传？”

　　林锦之捏着高脚杯，“怎么没见过”，她心里不好受，说的花自然是添油加醋。

　　“你说她是云开前妻？”林四小姐抱着胳膊，“我说呢她今儿进门来用的是钟先生的拜帖。好不要脸的一个人，既已经离婚了还缠前夫，你放心，这口气我定是要给你出了的？”

　　林锦之咬着唇，“不要，才不想和她做一样的人。”

　　“是是是，你怎么能同她一样”，林四小姐笑着同她道，“不过小教训总是要给的，叫她知道我们锦之背后有人撑腰，不是那么好惹的。”

　　林锦之抬眼，“什么小教训？”

　　赵四小姐矮下身子，冲她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林锦之初时有些犹豫，到后来听她说的，“她今儿和云开一起来不是转程给你找不痛快，你何必太善良给她留脸呢？”

　　林锦之咬着唇，最终点了点头。

　　——

　　赵雅琴入了舞池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再也找不着人。

　　钟云开带着式微到了一处角落，那里站着一群衣香鬓影的男女，有人手里拿着摄影机，钟云开道，“那是日报的记者，今日来这就是想做一篇专访。我那日听人说你是想做宣传，你那店很好，味道又是一绝，根本不用担心生意好坏。”

　　式微道，“做一件事儿总要做好，国人总是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酒香才怕巷子深？”

　　“多少人一样的想法，才使得怀才不遇，明珠蒙尘”。

　　钟云开愣了一下，式微道，“我说错什么了？“

　　钟云开摇了摇头，他就是没想到，他本不屑去了解的一个人，原来这么通透。

　　很快两人到了人群当中。钟云开善交际，他原怕式微面对这么多人很不好意思，却没想到她人年纪小没来过这场合也不怯场，姿态端的很正，叫人不敢轻浮。很多人瞧她是钟二少带来的还有些犹豫，毕竟没林锦之前他是有名的欢场浪子，可人身上有气度。

　　看就不是欢场女人，像大家闺秀或者是太太。

　　“施小姐，你这身打扮实在好看，旗袍在哪儿做的啊？改天我也弄一件去？”中间有太太这么问。真真是好看，满场下来就她最惹眼。

　　“是城东裁缝铺的，我自己画了图纸让改的，你若喜欢我将图纸给。”

　　“那就太谢谢你了。”

　　她气度好，叫人看着不敢接近。这回有太太过去便有好多同龄少女，不管认不认识女人在衣着方面都是很有话题的。式微平日没怎么交际，但要真交际起来她很会控场，不会叫人觉得自己被冷落。

　　没会儿满场就混了个熟。

　　她在同那位记者先生和记者先生的太太交谈，美食日报上现在确实缺一个专栏，式微自己脑子里有许多古代美食，她又会描述，叫人听的心向往之，钟云开几乎挪不开眼，他震惊于她的奇思妙想，对美食的了解，脑子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古人故事，那样的博学多识。

　　她从没看他，钟云开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撕了外皮……不是旁人愚鲁见识浅薄，根本是他没了解过她。

　　“报社开这个栏目我心里一直没底，要说给西餐法餐继续打招牌，可不过就是那些，说老实话我去国外生活过很久，最想念的还是地道的中国菜。小姐，我想在同你谈一谈，你说你的计划……”

　　林锦之原本觉得就算披上一张漂亮华丽的外皮，她依旧是那个内宅里唯唯诺诺的老式女人，目光划过场内的女子，她自恃新式女性，想着大部分人应该同她一样，与她说不到一起。可现在的情况全然相反，施薇如鱼得水。

　　这些人是不记得曾经怎么贬低她么？

　　林四小姐轻轻一笑，她举着酒杯和林锦之走过去，“这位是施小姐吧，从前你跟云开结婚时也没来过我这儿，这都离婚了怎么来了？”又看了钟云开一眼，“你也真是的，以前也不带施小姐来逛逛，这会儿给人介绍了吗？”

　　林四这话一出场内静了一下，谁都没想到今儿来这位漂亮的姑娘是从前万人嫌的那个钟二太太……然后便又去看钟云开和林锦之，好么，都在，一出大戏。

　　式微轻轻一笑，“四小姐，您好。”

　　林四小姐垂头看了眼她的手，没握。

　　钟云开对女人间的机锋是不怎么了解的，他和林锦之两人正有些别扭。

　　他性格是有些风流，可愿意为林锦之定下便是动了真心的，两个人闹矛盾这几日谁都不痛快。林锦之瞪他一眼扭头离开，钟云开目光也随着他。林四小姐一笑，“还不去追，年轻人这点儿事还要叫我教给你？”

　　钟云开感激看了她一眼，连忙追过去。

　　这在外人眼里便是式微这个原配没打过林锦之，顿时都有些唏嘘……说可怜吧，但更多的还是在看戏。

　　林四小姐仰着下巴，“听闻你开了家店”，显然她是听了一会儿的，“做什么吃的，几块钱？明儿给我也带一份来，我叫下人给你钱？”仿佛她无关紧要，虽问了也不等回答，扭头便找了旁人，“还有杜先生，日报我家太太可每天都要看的，今儿您要采访谁我管不着，可若是叫什么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挤上了报纸，人家以为你们日报乱来——”说着眸光一转，“我可不是说您啊，施小姐？”

　　杜记者脸色也不太好看。

　　“是小本的生意，小姐若是照顾明日我叫人给您送上门来。”式微却是脸上带笑，气度得宜，也没任何勉强的样子。

　　林四小姐一拳打棉花上，只觉得她硬撑，“说起来你从前和云开有段姻缘，我来海城时间短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儿呢，按理说咱们国人讲究个门当户对……”她又连忙捂着嘴，“你瞧我这嘴，我可没讽您啊，别多心。”

　　这叫式微怎么说，旁边有人就道，“所有说这们不当户不对也不长久，你看这不就离了，姑娘家总要脚踏实地些。”

　　“什么小门小户，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一个太太站出来，“我看施小姐气度不错，出身不一般吧？”

　　式微抬眉，诧异看着她。

　　眼前人盈盈笑着，穿一件洋装，妆容有些浓，式微不拂人脸面，“惭愧，之前家里是发达过，祖上在北平。时过境迁，早没落了。”

　　“那也不是个小地方”，又有人冲她耳朵旁边说了什么，那太太眼睛一亮，拉起式微的手，“说我看您怎么那么亲切，居然是随容公主的外孙女呢……”式微的母亲出身也不一般，可惜那会儿世道乱，“那可是贵族，以前见着都要下跪呢。”

　　张雅蓉是海城商会副会长的太太，总有几分面子，同她好一些的便道，“那感情好，见着活贵族了！”

　　“这会儿都民国了，还讲那些。”林四小姐嗤了一声。

　　“人祖上根儿是贵的，不比有些人，骨头里就是轻的”，张雅蓉道，林四小姐顿时双目圆睁。眼瞧着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厅内灯光突然暗淡下来，紧接着便是优雅从容的钢琴声，舞池灯光落在台上，林锦之同钟云开四手联弹，偶尔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舞池人翩翩起舞。

　　一曲过后，林四小姐这会儿平复，也不去看张雅蓉，台上的报幕主持人扫了眼林四小姐，大声唱道，“接下来由施小姐带来钢琴独奏，大家掌声欢迎。”

　　张雅蓉皱眉，又看了眼一旁的式微，“她们太过了。”

　　受人之托，张雅蓉明白的很她不会钢琴。

　　林四小姐回头倏然一笑，“听闻施小姐在乡野长大，总不会没见过钢琴吧？”谁也没叫她真上去，不过是叫人瞧瞧这草包到了哪儿都是草包，哪比的上锦之？

　　张雅蓉要说话，式微轻轻拉了下她，她抬头，眸子里还是一片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