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告白》多蕴漫文化

47、圣力

　　但接着，我心中的疑问更深了。如果我刚才使用的是圣力，那么，圣力和治愈性神力的区别又是什么呢？因为我明明刚才调集的就是神力啊。
　　“不过，严格来讲，林修士刚才使用的或许也并非圣力。而是某种混合了治愈之力的奇怪力量，因为力量本身并不均衡，又接触了魔法阵，才会引发爆炸。所以与其说是圣力引发的爆炸，不如说是那种奇怪的力量调和失败导致的爆炸。”
　　什么？原来不是圣力啊。而仅仅是一种调和失败的奇怪混杂力量。
　　我瞬间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叶明昊见状，轻声笑了出来。
　　听到他的笑声，我有些不甘心地争辩道：
　　“可是魔法阵周围分明出现了白光啊！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混杂力量！”
　　“如果是圣力引导了爆炸，那么纸张接触林修士手指的瞬间就会爆炸。但那张纸在第一次林修士施法时只是冒出了白光，第二次也是被抛到空中后才爆炸的。”
　　“啊……那个，不是，等会儿，您到底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听完叶明昊的话，我立刻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从林修士开始拿出那些纸张时就看到了。”
　　“……”
　　就在这时，叶明昊又说话了：
　　“林修士也希望能使用圣力吧？”
　　“啊？哦，那、那个，我只是觉得好奇……”
　　我支支吾吾地辩解。
　　“看到我既可以使用圣力，又可以使用神力，所以觉得很好奇吧？”
　　叶明昊微笑着把我没有说出来的话全说了出来。
　　的确，我是很好奇，同时也希望可以和他一样，既能杀伐，也能能治愈。
　　事实上，我这段时间在阅读书籍时发现，魔法师的治愈魔法并不同于治疗师的治愈力。
　　治愈系魔法主要靠向身体临时施加护盾起作用，对伤口本身的治疗和恢复意义不大。在战场上，魔法师往往需要搭配治疗师一起行动，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治疗。
　　或许正因为如此，很多魔法师都在积极钻研治愈性神力的奥秘，其中的一些人的确也获得了与治疗师相同的治愈性神力。但我却并没有从书中看到有人能兼有杀伐性圣力和治愈性神力，叶明昊的能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这么罕有的个案，我怎能不好奇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叶明昊突然微笑着说了一句。
　　我被惊呆了：他居然要教我？那不是他的秘密吗？
　　“什么……？”
　　我还在惊疑之时，叶明昊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说实话，虽说我身上兼有神力和圣力，但我却从未想过要去研究魔法。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可以将你的魔法心得分享给我，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叶明昊主动说要教我操控圣力，为了打消我的顾虑还提出了交换条件。虽然他的提议很有诱惑力，但我想到这很可能会给他带去很多麻烦，还是打算谢绝他的好意。
　　“多谢您的美意，不过我还是自己摸索吧，因为我希望能靠自己参透圣力的秘密。”
　　“哦？是吗？”
　　叶明昊仿佛不相信单靠我自己的力量就能参悟圣力的秘密，他的反问中透着满满的不信任。但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笑了笑，就转换了话题：
　　“你知道神武卫的第一誓言是什么吗？”
　　神武卫除了是帝国武装的有生力量，更是西灵神殿的护教军团。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被西灵神殿赋予了战力强大的“圣力”，可以说是帝国唯一全员拥有神圣力量加持的军团。
　　“知道，‘只有献身的光芒才能守护生灵’。”
　　“没错。那么林修士所理解的圣力又是什么呢？”
　　“应该是‘守护他人，全心全意为他人着想’吧？”
　　听到我的回答，叶明昊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他低下头，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从根本上来说，确实可以那样理解，不过……”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掌：
　　“你知道我曾经用这只手杀过多少人吗？”
　　“什么？”
　　“林修士认为剑是用来守护家园和同伴的工具吧？嗯，这确实可以成为用剑的理由，不过，那和奉献相距甚远。每个拥有圣力的人，都需要做好在挥剑后浴血的觉悟。”
　　“……”
　　“像林修士这样的人，应该很难去杀人吧？”
　　“……”
　　叶明昊的话忽然让我觉得很陌生。
　　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是为了阻止我去钻研“圣力”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一时间无法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只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明昊看着我，忽然弯起眼睛温柔地笑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乔乔的身影出现在了图书馆大门口。
　　我顿时如蒙大赦，连忙堆起笑容对叶明昊说道：
　　“您说的这些我还没有考虑过。您不是还有事要找魁星楼研究所吗？天色也不早了，您快去吧，我和乔乔也要回神殿，就此告辞了。”
　　说着，我向他行了个告别礼。叶明昊也看见了乔乔。听到我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尴尬之色，而是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轻轻地向我点了点头，说道：
　　“悉听尊便。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
　　我正欲拔腿就走，却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紧张，于是停下来开口问道。
　　叶明昊轻声笑了出来，他好像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有趣。
　　“嗯……你不用这么戒备。是这样的，皇妹很快就要举办生日宴了，到时会邀请祁卿参加。我想你应该会和他一起出席吧？那时我们自然就会再见面了。”
　　听他这样说，我这才想到帝国皇女叶楚容的事。
　　帝国目前的叶氏皇族有三位皇子，却只有一位皇女，所以皇宫上下对她视若珍宝，事事都想讨她的欢心。眼看她17岁生日就要到了，我早就听说这次宫里要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祁长羽作为新晋的安国公，当然会在受邀之列。就在前几天，我也收到了邀请，还苦恼着要怎么推掉呢。
　　想到此处，我呐呐地说道：
　　“原来这样啊。那就到时再见啦。”
　　说完，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叶明昊没有在意我的反应，继续补充说道：
　　“我今天的提议到那时依然有效，林修士不妨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哟。”
　　我顿时有些恍惚，点着头应道：
　　“嗯，我知道了。多谢您了。”
　　说完，我再次向他屈膝行礼。这时，乔乔已经来到了我和叶明昊身边。她恭敬地向叶明昊行了个礼，叶明昊回应后就离开了。
　　坐在回神殿的马车上，乔乔惊奇地向我问道：
　　“龙骑将军怎么这么快就从云都回来了啊？”
　　“他说云都可能要遭到灭顶之灾，所以回来找人帮忙。”
　　听完我的话，乔乔惊呼了一声，正想打听更详细的信息，见我已经出神地望向了车窗外，就闭口不言了。
　　叶明昊说要教我操控圣力，无论如何这对我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坏事，我真的要拒绝吗……
　　叶明昊说魔法试验存在危险，建议我做好防护后再进行尝试。
　　于是这天，我悄悄从神殿的收藏室拿走了一件圣物。
　　除了圣力之外，我也很想学会操控魔法。扶林国的出征之行让我认识到了治愈性神力的局限性，当狄仁武为了保护我而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愧疚和不安。我不想再重复那种感受。或许从那时起，我心中就埋下了想要变得更强大的念头。
　　拿到那件可以作为防护屏障使用的圣物后，我偷偷来到了神殿的后院，再次进行起魔法试验。
　　那件圣物虽说极为昂贵，但大不了弄坏了再重新买一个。毕竟我为神殿已经带来了那么大的收益，毁掉区区一件圣物应该不至于把我赶出去吧？
　　我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结果，第一次试验没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也都没能成功。而且随着试验的继续，草稿纸上的魔法阵图案越来越模糊。大概是我每描摹一次杜嫣的魔法阵，她留下的魔法能量就减淡一分。
　　在做了大约十几次尝试后，手里的草图彻底变成了一张白纸，我也终于放弃了。大概真的就如叶明昊所说的，我所发挥出来的并不是圣力，所以不能产生破坏性效果。
　　带着无比懊丧的心情，我把圣物又还了回去。
　　回到房间里，乔乔还在看借来的书，我坐到自己的那张书桌前，陷入了遐思。
　　此时的帝国上下，应该没有人能比叶明昊更擅长使用圣力了。他自小就展现出了卓越的天赋，又得西灵神殿倾力栽培，甫一成年就能够驾驭剑气，成了名副其实的“帝国之光”。
　　在积累辉煌战绩的过程中，他的名声又传到了帝国之外，有了“光之骑士”的称号。这样的人愿意教我，我当然应该觉得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