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今天也很神秘》饰绯球

5、第五章

　　朔与假装没听到弟子的抱怨，在言蘼面前蹲下，“小蘼啊，以后你就要入我门修炼了，你未曾修炼过，现在先学习内功心法，等到过了混沌期就可以选择自己的专攻方向了。”
　　“专攻方向？”
　　“这个大抵分为三种，武术、法术、炼化，其实修道之人多少这三种都涉及，只是要都学得精太难，所以多数人都会选择其一专精，像你言汀师兄就是专攻法术，你言苍师兄专攻武术，你现在不用着急，慢慢考虑就是。”
　　“是，师父。”
　　修炼的日子并没有言蘼想象中那么辛苦，每日打坐修炼、跟着汀师兄做奇怪的早操、吃着汀师兄做的奇怪的食物、听着汀师兄……
　　“等等等——”言汀不能忍了，“小蘼，为什么到最后全变成了我的错？”
　　“可是汀师兄你做饭真的很奇怪。”言蘼毫不客气。
　　“你知不知道这样说师兄，师兄一伤心就不做饭了，看你吃什么。”
　　“我可以请苍师兄给我带吃的回来。”没错，自打那日朔与说了通过带吃的来补偿之后，每次言苍出门回来都会带一大包好吃的给言蘼，经过多次尝试之后，言苍也了解言蘼喜欢吃的东西，所以烤鸡烤鸭这些东西并没有，而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嘴。
　　得知这个消息的朔与长老拉着言汀“哭诉”了一整夜，说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就这么对自己不管不问了。
　　而同样“苦涩”的还有言汀，“小蘼，你要体谅师兄，我都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现在还能做饭就已经是很好了。”
　　“为什么汀师兄会做饭？”言蘼已经知道到了汀师兄这个境界已经不需要再吃这些食物来维持生命了，但他对于做饭却还是很熟练。
　　“因为没办法啊。”言汀笑着，“小时候生活太苦了，只能自己学着养活自己。”
　　“汀师兄为什么会来修仙？”
　　“因为没地方去了呀。”
　　“为什么会没地方去了，汀师兄的家呢？”
　　“唔……”言汀想了一下，“小时候的家因为天灾没有了，然后我就跟一个同村的伙伴到这里来了，好在我们天分还是很高的，没有被淘汰，不然就只能去当小乞丐了。”
　　小乞丐，言蘼想到了在幽州碰到的那个小男孩，现在自己已经进桓越山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去找他，让他履行诺言。
　　“汀师兄还有同伴在这里？”
　　“嗯，不过他跟我没有拜入同一个师父门下，他现在可威风了，是掌门唯一的弟子呢。”
　　“掌门只有一个弟子？”
　　“对，历届掌门的弟子都很少，掌门其实很忙的，而且，”言汀停顿了一下，“桓越的掌门历来都是绝心绝情，对于别人没有什么感情。”
　　“绝心绝情？”言蘼有些不能理解它的意思。
　　言汀叹了口气，“听说很久以前有一位修仙门派的前辈因为情爱之事险些酿成大祸，当时在场的时任桓越掌门便立下了这个规矩，成为桓越掌门的人都要绝心绝情。”
　　言蘼没有再说话，言汀当她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心情不好，便抚慰道：“开心点，这些都与我们无关，要不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枣泥糕。”
　　“……”行吧，算你狠。

　　言蘼此前从未修炼过，朔与也不想给她找什么捷径，便一直嘱咐她要好好的打基础，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言蘼进步神速，不过数月功夫便已经远超同期的弟子了。
　　对此朔与又是欢喜又是头疼，欢喜自家徒弟如此有天赋，而头疼的也同样是这份天赋。
　　入门试炼能够做到像言蘼这样的除了真正无欲无求的人，再就是已经到了远超幻术结界所能限制的境界的人，目前看来言蘼应该是前者，可第二道试炼中她灵力一直充沛，却也让朔与产生了丝丝疑惑，可偏偏言蘼却又只是个如此单纯的孩子，这份天赋真不知是福是祸。
　　“师父，你怎么了？”看到朔与走神，言蘼关切地问道。
　　朔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弟子，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修道的人修炼一般分为五个阶段，混沌期、基础期、孵化期、建形期、化身期，当然上面还有更高的修为境界，只不过之上就是另外一说了。这五个阶段的区分基本上是依据灵力的量，以及对灵力的控制程度……这个，你知道吗？”
　　言蘼点点头，“嗯，汀师兄跟我说过。”
　　朔与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可见的为难，“你呢，按理说应该还是混沌期，但你天赋异禀，很快就会到达基础期了，待到基础期就可以选择要专攻的方向了，你现在有时间可以先想一下，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问师兄们。”
　　“是，师父。”言蘼点头应道。
　　“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有什么事就去找小汀跟小苍，若是他们都不在，找其他人也可以。”
　　“知道了，师父。”
　　正如朔与所说的，最近他的确很忙，一直都没见到面，就连两个师兄也经常不在，言蘼就算想找个人商讨也找不到。想起师父的嘱咐，言蘼便想起了那个跟自己一起试炼的少年——言驰，好像是拜入了朔奇长老的门下。
　　虽然已经来了桓越山几个月了，但言蘼一直都待在溯游峰，从未离开，故对桓越山也不熟，一路上走走问问，终于走到了朔奇长老的落霞峰。
　　刚走到这里言蘼便看到不远处一群人从落霞峰正殿走出来，为首的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而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正是自己要找的言驰，一行人不知要去哪儿，眼看着要走远了，言蘼赶紧跟上。
　　言蘼跟着人群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上，他们停了下来，纷纷盘腿而坐，言蘼站在一块石头后面歪头看着他们。
　　为首的年轻男子并没有跟着他们动作，而是转身走向了言蘼，“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轻柔温和的声音传来，言蘼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了，也没犹豫，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师兄好。”认真地行礼。
　　“你是哪门的新弟子？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男子也不生气，只是温和地笑着。
　　“我叫言蘼，是朔与长老门下的，今天是想来请教问题的。”言蘼只是笼统地说着自己的目的。
　　“朔与长老门下的弟子为何要来落霞峰请教呢？”男子轻笑道。
　　“因为最近师父忙碌，一直未归。”
　　“师父不在，师兄总有的吧。”朔与长老门下的言汀和言苍也算是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这不就找到师兄了吗？”言蘼抬头笑道，虽所拜的师父不一样，但都是桓越山的弟子，以师兄妹相称，也并无不妥。
　　听到这话，男子不禁笑出了声，竟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小姑娘，“好吧，既然承了这师兄之名，自是要好好教导，我是朔奇长老门下弟子，言修，小蘼师妹，初次见面，刚才的质问还请谅解了。”
　　“不不不，是言蘼冒犯在先，请言修师兄原谅才是。”
　　言修未再言，只是轻笑着，其实自己早就听过言蘼的名字，只是今日才得以相见，果然如他所说是个聪慧可人的孩子。
　　“言修师兄，他们在做什么？”言蘼见话已经说开了，也就不藏着了，歪头看向那群席地而坐的人。
　　“这里名唤风雪崖，是桓越山上灵气最为稀薄的地方，在此地修炼可以锻炼弟子们在灵气不充盈的地方的适应能力，也加强对灵力的操控。”
　　“难道以后还会去到灵气不足的地方吗？”
　　“这也难说，虽然世间充满了灵气，但总有一些地方灵气稀薄，这风雪崖便是其中之一，但也不是最少的，修道之人斩妖除魔，游走四海，总会有那个可能遇到这种地方。”
　　“言修师兄遇到过吗？”
　　“我甚少出山，最多也就来过风雪崖这样的稀薄之地。”
　　“为什么不出门去呢？”看苍师兄就老是出门。
　　“我天生体弱，修炼也是为了能强健体魄、延长寿命，斩妖除魔这事儿我还做不了。”
　　“那言修师兄就是专攻炼化了？”
　　“没错，小蘼师妹很聪明，我专修医术。”
　　“学医……”言蘼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言修师兄，学医能救魂魄吗？”
　　言修闻言面露惊讶，他不知言蘼小小年纪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魂魄之事向来神秘，一般人很少涉足。
　　不止言修，言蘼对自己说出的话也有些惊讶，好像是不受控制地说出来一样，魂魄，她想救谁的魂魄？但话已经问出口了，也不能再收回了。
　　“魂魄，向来是最复杂神秘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魂魄，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的会有方法也说不定。”言修还是不忍心把话说绝了。
　　“多谢师兄。”言蘼倒也不沮丧，这问题本来就是她无意间说出来的。
　　饶是如此，言修也还是稍稍转移了一下话题，“不知小蘼师妹准备专攻什么？”
　　言蘼想了一下，“我也选炼化好了，每日都看到汀师兄和苍师兄修炼，我觉得我对术法和武功都无甚兴趣。”
　　言修轻笑一声，“倒也不用着急，再慢慢考虑不晚。”
　　言蘼点点头，又看向一直在打坐的众人，“我也能像他们那样修炼吗？”
　　“现在还不能说，我不知你的修炼方式，你应该也未曾吃过增加灵力的丹药，需要先看看你体内灵力几何，否则在灵气如此稀薄之地可能会有危险。”
　　“那要怎么看？”
　　“桓越山上生有一仙树，名唤雪莹，它能感应灵力，并随之变幻，灵力越是充沛便越发晶亮，反之则暗淡。”
　　“那这个雪莹在哪儿？”
　　“先不用着急，今日不便，明日清晨你来我的药园，我再带你去。”
　　“多谢言修师兄。”言蘼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