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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名 ...
李攸同小心翼翼地走在食堂的楼梯上,她才洗完澡,可不能在这滑溜溜的楼梯上摔了。
小卖部的冰柜承载着她整个夏天的快乐。她秉承着“饭后一口奶,活到九十九”的原则,照常叼着盒冰牛奶晃到操场上去荡秋千了。
今天那架正常的秋千上居然有人了,那人把秋千架子晃得嘎吱嘎吱直响,摆动的幅度正正好是一百八十度。李攸同着实有些担心他会飞出去,偏偏人家玩得还挺来劲,根本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她只好走到右边那架绳索过长,座板几乎要拖到地上的秋千前。把单词本和牛奶端放在秋千架边上后,她一个深蹲,坐到了座板上开始小幅度地晃悠。
学校什么都不多,就是花鸟虫树的数量格外庞大,这会儿鸟儿叫的正欢,风也没有白天时那样火热了。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一天中难得放松的时光。就是旁边那架秋千发出的噪音有点惹人烦了。
没等她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突如其来的一声“靠!”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最先注意到的是那架已经停下来的秋千。接着……是被牛奶浸湿的她的单词本,以及,一双大船一样的运动鞋。
“我的单词本。”李攸同伸手够到单词本,捏起来看了一下,惨不忍睹。被浸湿了的小册子粘上了尘土和草根,还散发着牛奶独有的腥味。
“你的奶怎么乱放啊?”男生看着她,显然是十分痛惜自己被溅上牛奶的新鞋。
本来就在为今晚要重抄一本单词本而牺牲看小说的时间心痛的李攸同听完这句话,抬起头盯着他看,“如果是为自己没有长眼睛这件事情而怪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回家问问你妈妈来得清楚明白。”
“蛤?”男生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攸同站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你擦擦吧。”
“哦,你的本子……不用擦吗?”男生接过纸巾后指了指她的单词本。
“算了,没用了。”李攸同耸耸肩,“我重新抄一遍好了。”
“那什么,抱歉哈。”
“没事。”李攸同没再说什么,拾起牛奶瓶就回教室了,留下张晔蹲在地上努力地擦鞋。
杨欣斓一进教室就看到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李攸同,“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是上操场玩儿去了吗?”
李攸同笔下生风,头也不抬“嗯,单词本坏了,我回来抄。不然晚上就没时间看小说了。”
杨欣斓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怎么就净喜欢看些小学生看的东西呢?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拿我的书卡去借书了?我的借阅记录真的是没眼看你知道吗?”
李攸同听完终于舍得把眼睛从书上挪开“不行!这样我一次只能借三本书,不够看的。”
“行行行,给你用就是了。照你这个速度,图书馆就那么多书,下个星期就看完了。”
“看完了我就不看了啊。”
李攸同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修开始前重新做好了一本单词本,于是等九点看班老师下班回家后她终于有机会看今天下午刚借来的书了。
杨欣斓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完全沉浸在女主帮助捡回家的明星男主对抗黑心男二的情节中。直到一只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的手把她从小说世界拉出来,她猛地抬头,只看见老太太拧在一块的眉毛。
“这看的什么书啊?给我也看看?嗯?”老太太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千斤重的威严。
李攸同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没,没什么。”
“把书给我。你自己抬头看看这个班上的同学,你觉得自己可以因为一次期中考就松懈了吗?期末考完再过来找我拿回去。”
“嗯。”李攸同垂下头默默应下,心想还好这本书是用她自己的书卡借的,不然杨欣斓又要唠叨了。
老太太走了以后李攸同从抽屉里翻出另一本讲述了开奶茶店的女主从路边捡到一个身世成谜的男人的故事的书。她还没搞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主就放学了,杨欣斓跑来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走了,外面在下雨,待会再下大了就不好了。我还要去洗衣房拿衣服呢。”杨欣斓说的“洗衣房”其实就是高一女生宿舍楼下的值班室,几个宿管阿姨做的小生意。但是三块钱洗一次的价格导致光顾的学生寥寥。
她恋恋不舍地把小说塞回抽屉里,站起来挽住杨欣斓说“哦,对了,那个书是用我的书卡借的。”
“行了。”杨欣斓看了她一眼,“我喊你这么多声你没听见?你同桌也不知道提醒你一下。”
“我可能看得过于认真了。而且人家再写作业,肯定没听到动静啊,怎么喊我?”
“你可算了吧。他倒是装什么清高,切,还不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杨欣斓翻了个白眼,显然对李攸同的同桌很不满。
实验班里的学生,各有各的骄傲,很少有谁能真的看得起谁。刻苦的看不上李攸同这种吊儿郎当的,杨欣斓这种又看不上那些酸唧唧小心眼的。总之,李攸同和杨欣斓这种关系,放眼整个班,那是都极其罕见的。
“嗯,随他怎么样吧,下个月就换座了。但是那本书我还没看完呢,我刚看到男主要逆袭了,准备去一个电影节呢。刘姐就给我收走了。”
刘姐之所以是刘姐,是因为她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却又被学校返聘,而刘姐永远妆容精致,坚持参加每一届高三学子的毕业跑。可谓是身老心不老的典范,因而人称刘姐。
“算了吧你,明天睡醒你就忘了那书讲的是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你天天这么看有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才看的。”李攸同撑着伞,小心翼翼地扶着杨欣斓。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楼梯总是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杨欣斓踩到了黏在台阶上的叶子,滑了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李攸同的胳膊,扯得李攸同晃了两下。还没等两人惊叫出声摔倒在人来人往正热闹的台阶上,旁边就伸出来一只手,稳稳地托了李攸同一把。
她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下午的那个男生。杨欣斓大大舒了口气,抢在李攸同前面说了好几声谢谢,李攸同反应过来后也低声道谢。男生点点头后便转身走了。
“你走路要看着点。上个月才在饭堂门口摔了,尾椎骨差点都没保住。”李攸同小声教育她。
“算了,别提了。”杨欣斓打断了李攸同,自己却又开始回忆了“我真的搞不懂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挽着我走的,我一摔跤他就松开了手。是怕我把他拖着一起滚下楼梯吗?”
“可能是吧。刚刚我吓了一跳。”李攸同对此表示认可。
“那你松手了吗?他一个大男人!”杨欣斓狠狠地跺了两下脚,“那我摔地上,痛得掉眼泪了,他就顾着在边上笑!也不说拉我一把问问我怎么样了!我那时候都痛得站不起来了!”
“嗯,还好分手了。”李攸同顺着她答。
“就是!还好就这一跤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还好分手了!”短短一个月内杨欣斓第五百六十八次说到。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从迈入冬天的那段时间开始,杨欣斓终于逐渐减少了回忆食堂门口摔的那一跤的次数,李攸同也不再去小卖部买冰牛奶,而是换成了保温杯里的热水。
教室里的饮水机永远在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可就算这样热水仍旧供不应求。同学们需得在老师说完下课后,抱着杯子飞快地冲向教室后面的角落,这才能打上一杯暖乎乎的热水。而下课后往往一头栽倒在课桌上补觉的李攸同和杨欣斓是永远没有机会打上热水的。
杨欣斓倒好些,她从来不喝热水。可李攸同就苦了,冷得手脚冰凉却还要喝下一口凉飕飕的水。时间长了她也想出了对策,上课的时候她便趁着老师不注意,猫着腰绕到教室后头去打水。老师自然不可能是瞎的,只是体谅孩子们,且李攸同向来听话省事,也就懒得说什么了。
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教室的后面上有一块蒙的是塑料板,透明的,可以从外头看到教室里面的景况。
李攸同正装着水呢,一抬头就看见老太太如鹰般犀利的眼。她吓得手一抖,水才接了一半就匆匆合上盖子回座位了。回到座位的时候她的胸口还如有人在擂鼓似的,她想喝口水压压惊,才揭开盖子就被热气扑了一脸。她叹了口气,翻开一本地理真题集开始写。
杨欣斓大概是有了新情况,说中午不和她一起吃饭了。也好,这样就不用再听她反复回忆食堂前摔的那一跤了。
排队打饭的时候她掏出了单词本开始记单词,一天记20个是她给自己定的任务。上次给牛奶泼湿了以后她又重抄了一本,上一本的字乱七八糟像狗爬一样,这一本看起来就舒心多了。
食堂人很多,队列与队列之间的空隙很小,打了饭往回走的人总要不停地说“借过一下”。李攸同就是背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听到边上的人说话,于是她被华丽丽地泼了一袖子的汤汁。好了,单词本也被溅上了土豆炖鸡肉那浓淳的汤汁。
张晔被人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才导致他端着的盘子一斜,浇了李攸同一身。张晔站稳了以后马上向李攸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半张纸巾,最后还是李攸同自己从口袋里翻出了纸巾。她先是擦了擦单词本的封面,在发现它的侧面被溅上了汤汁导致每一张纸都沾染了土豆炖鸡肉的香气后,她选择了放弃。
校服外套的袖子是白色的,现在像是泼墨画一样,散发着香气的泼墨画。她赶紧把外套脱了,在确定汤汁没有透到里面的毛衣上后,她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始作俑者一眼。
“又是你。”她淡淡地说。
“啊,是。你好,不好意思。”张晔回想了一下,等看到那本单词本以后才想起来她是谁。
李攸同皱着眉毛擦拭校服外套,虽然无济于事,但是她也不知道现在除了擦拭它以外她还能做点什么。
“不好意思啊,那个,你穿多少号的衣服?”张晔有些尴尬地端着盘子,“那个,我赔你一件衣服。”
“不用了,我洗洗就好了。”
“啊,这样。那,不好意思啊,又弄坏你一本本子。”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提起单词本她就有些头痛了。这段时间又背了一些单词,这要抄起来可就不像上次这么简单了。
“嗯。上次你弄坏的那本,我重新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攸同看了他一眼。
“那……你说要怎么办?”张晔侧身给打好饭的人让路。
“你说呢?”李攸同的注意力全在窗口里面,她踮起脚看今天有些什么菜,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想吃的。“阿姨,小炒肉和水蒸蛋,谢谢。”
张晔见她打好了饭,赶紧把盘子递上去“阿姨,帮我加份土豆鸡。”
在身后队列发出的不满声中,张晔打好了菜跟上李攸同,在她对面坐下来“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你说怎么办不行吗?把汤洒到你身上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也道歉了是吧,你又说不用赔你衣服,现在又这样那样。”
李攸同一介佛系女子,这下也被他的一番话搅得起了一腔的火气。“好,你赔我一件新的外套,150的。笔记给我重抄一份,要一样的本子,明天前给我,我还要用。”
“这不就行了吗。不过你这么矮吗?你看起来还挺高的。”领了任务的张晔点点头。
“我喜欢,你管?”李攸同仍然没好气,“字写好看一点。”
“哦。那什么,我没有这样的本子。”张晔忽然想起来。“你要不先给我拿一本?我下周还你?”
“随便吧。下午来找我拿,十三班李攸同。”李攸同往嘴里塞了口水蒸蛋,盐放多了,蒸过头了,难吃。
李攸同吃了两口就端起盘子去残食台倒干净了,回到宿舍以后她接了盆水想洗衣服,结果水龙头拧得太过了,溅了她一身的水。她深呼吸两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有些头痛地抱着膝盖蹲下,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件外套吗,洗干净了就好了。单词本明天也会回来的,等会儿吃个面包就可以了。
没事的,没事的,她在心里说。
衣服上褐色的痕迹是怎么样也洗不干净了,还好柜子里还有一件稍大些的,倒是还能穿。她洗了个手爬上床准备开始午睡,本来以为会想很多事以至于睡不着觉,可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梦到自己迟到了,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睡眼迷蒙地抓起枕边的手表看一眼发现才一点半后又倒下睡着了。
由于中午睡得太深,下午到教室的时候她仍然处于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张晔来找她拿本子的时候坐在门口的同学喊了一声“李攸同,有人找你!”
她迷迷瞪瞪地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李攸同就是自己,她走出去看着张晔“你好,什么事?”
张晔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拿本子啊,你忘了?”
“哦!不好意思。”李攸同摸了摸鼻子,“稍等,我去给你拿。”
张晔有些不解地盯着在柜子里翻找着本子的李攸同,这和中午那副样子也差得太远了吧?
“给你,麻烦你帮我抄一份了。”李攸同把本子递给他的时候说。
“没有,应该的。”张晔点点头,拿着本子走了。
“谁呀?”杨欣斓跑到她座位边上问。
“没谁,今天中午他把饭洒我身上了,弄脏了我笔记,说是帮我重新抄一份。”李攸同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休息。
“就这样啊?那你今晚先回去洗澡吧,我要跟小易一起吃饭。”
“嗯,去吧。”李攸同枕在胳膊上的头晃了两下,表示她知道了。
张晔拿到本子后就开始誊抄单词,本来觉得几个单词要得了多久,结果就这么几个单词他硬是抄了整整两节课。也难怪昨天人家要发脾气了。
好不容易抄完了,张晔合上本子甩了甩手。甩完手他又忍不住翻开本子看看自己一下午的成果,看完以后只觉得自己棱角分明的字和这本粉嫩嫩的小本子非常不相配。再翻开李攸同自己写的那本,字倒是一般,一看就知道没学过书法,但是风格倒是和这本子挺配。
放学以后张晔没有离开教室,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袋饼干,又泡了盒面就对付了。上次考试的物理大题没做出来,吴老板给他印了50道题让他没事自己做做看。其实主要还是不想看到张嘉志那副“哎呀这次物理成绩才是我的真实水平,以前那是没发挥好”的嘴脸。
班上留下来的人还不少,张晔蹲在阳台上两口吃完了泡面就赶紧回教室刷题去了。他做到一半思路卡住了,抬起头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来齐了,看一眼黑板边上的钟才发现马上要开始上晚修了。
李攸同应该来了吧,张晔想着,反着也算不出来,先把东西给人送过去别耽误了人家背单词才好。都是实验班的,他当然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笔记对于它们的主人来说有多重要。
没想到他爬了几层楼到她们教室门口一问才知道李攸同还没来。他是懒得再爬一趟楼梯了,于是问了李攸同的座位在哪,走过去把本子放在了她桌上。连同那本脏了的一起,因为他又不知道李攸同还要不要,干脆一起还给她省得惹麻烦。
他下楼的时候遇上了李攸同,“嗨,本子我放你桌上了。”
李攸同还没答应呢,上课铃就响了,“好,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张晔点了点头也加快脚步回教室了。可怜李攸同的教室在六楼,她刚走到四楼就遇上了教导主任。主任拍了拍她的头,“你呀,天天踩点来!快去吧。”
李攸同点点头继续爬楼梯,显然有些受不了主任这种“关爱”。
她能和杨欣斓处得来也是因为这个。班上不少女孩子都仗着成绩好,主任又像妈妈一样关怀呵护着这些“重点苗子”而常常和主任拉家常。如果刚刚遇到主任的不是李攸同而是其他人,那估计就要抱住主任甜甜地夸上一句“老师你最好了!”
杨欣斓不止一次对这些“小妖精”的行为表示批判过,而李攸同又从来不和主任这样亲亲热热,于是在杨欣斓看来李攸同和她是一条战线的。实际上李攸同只是单纯的不太喜欢老师罢了。
从小学开始,李攸同都努力地减少和老师交流的机会,因此她曾创下的最高纪录是初中是整整一年没有进出过老师办公室一次。其实她还蛮羡慕那些可以和老师像朋友或者母女一样相处的人的,不过她,还是算了。她做不到,光想想那个场面她就起鸡皮疙瘩。
她坐下来翻开桌上的本子,意外地发现张晔的字写得还不错,一看就是练过的,和杨欣斓的风格蛮像的,有棱有角。嗯,在翻开她自己写的那本,算了。她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在张晔写的那本单词本后面接着抄今天要背的单词。
今晚作业不太多,李攸同没两下就写完了。她已经很久不看小说了,因为她前段时间发现自己每翻开一本小说的开头就能猜出它的结尾以及中间的波澜曲折。太没意思了,索性不看了。
无所事事只有学习,当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五三的时候同桌看了她一眼说“太努力了吧?现在就开始做套题了?”
李攸同笑了一下说“你不也在做吗?”
同桌低下头没再理她。李攸同也没再当回事,趴在桌子上便开始写题。
下课的时候杨欣斓拉她出去走廊吹风,其实主要是为了骂骂人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怒。“你说罗鹏杰是不是有病?怎么我就这么惨和他同桌了?”
罗鹏杰之前和李攸同是同桌,这个月换座位换到了杨欣斓边上,两个人天天互相挑刺儿。
“忍忍就过去了,还有三周就换位了。”
“三周!还有三周!我受不了他了,我刚刚翻个书,结果他说什么,说我翻书的声音太大了?这种人活该死读书也考不了高分!”杨欣斓愤愤地拍着栏杆。
“那也没办法啊,只有忍着啊。”李攸同看着楼下那个圆形的花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但其实她并不想自杀,她还没活够。
“忍忍忍!你是怎么忍过来的?我真的很好奇啊。这种人,自视甚高!”
“没怎么忍啊,他好像没怎么挑我刺儿。”李攸同说,“他有时候会问我题,可能就不好说我什么。”
杨欣斓锤了下胸口,“对不起,忘记了你有资本让他不敢嚣张。”
“行了,别和他吵,反而搞得自己心情不好。”
杨欣斓撇了撇嘴,“他不主动惹我我就不跟他吵。哦,宝贝,你以后可能要自己吃饭了。”
“知道了,恭喜啊。”李攸同拍了拍她。“终于不用听你说食堂摔跤的事了,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同喜同喜。”
第二天是周六,因为是实验班的缘故,李攸同他们还要继续上课。整个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高三的学生和高二文理科共三个实验班。
高三下课下得比他们晚些,李攸同到食堂时都没什么人。她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没一会张晔端着盘子在她对面坐下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晔问她对面有没有人。她摇了摇头,心想都坐下来了还问我干什么。
“还好遇上你了,不然我还要爬到六楼去找你。你上次说你穿多大的衣服?我忘了。”张晔问她。
“不用了。”
“什么?”张晔正喝着汤,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说衣服,不用赔给我了。”
“不是,上次是你说的要还你一件的。而且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不是应该赔你一件吗?你不说我就随便买了,你,应该有一米六五吧?”
“你这人,我说了不用了。你非要还是吗?那记好了,买一米五的。”李攸同说完低下头吃饭,怎么自己最近总是情绪失控呢。
“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两个人各吃各饭,没再有任何交流。
下午学校安排的是数学考试,考完就放学了。李攸同一个人背着书包拎着个装了脏衣服的帆布袋走到公交站,杨欣斓忙着谈恋爱,所以她又是一个人。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公交车来,她站得有些累了,干脆蹲下来。因为没事干,于是掏出了单词本开始温习之前背过的单词。
过了一会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嗨,又是你啊!”
是张晔,她抬起头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张晔却也像是闲的没事,偏来和她搭话。
“怎么样?我字还行吧?”张晔问她。
“嗯,比我的好。”李攸同实话实说。
“谢谢啊。不过我之前怎么没在车站见过你啊?”
“可能是今天车来得晚吧,平时我都快到家了。”李攸同看了眼表,六点半了,天都黑了。
“你坐什么车啊?”
“230。”李攸同盯着表盘上不知道在哪刮出来的一道裂痕,伸手抠一下,还凹凸不平的。
“哦,我也是啊!唉,来了!”
李攸同抬起头,只看见一团黄色的灯光慢慢往站台挪过来,完全看不清是什么车。她想问张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结果就看到了车头的灯牌,红艳艳的闪着“230”。
本来平日里放学时,因为是周末,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太多,她有时运气好还能得个座儿。可今天这车来得晚,人也比平常多。
李攸同从来是懒得争抢着往上挤的,今天也像平常一样慢慢地走在后面等着上车。可人太多了,等轮到李攸同上车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司机旁边的一小块地尚能站人了。
售票员站在门边,任凭车开得摇摇晃晃她也岿然不动。可就苦了李攸同了,司机一个急刹车,边上的人一个没站稳,在她脚面上踩了一下。
那人不住地道歉,李攸同也忍着痛一声声地说没关系。张晔拍了拍她,示意她换个位置。李攸同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本性使然,她没说什么就照做了。
这下李攸同站在了司机边上,被张晔以及驾驶座旁的栏杆圈在了中间。
“这样就不会被踩到了。”张晔低头看她一眼,“我是说,白鞋挺难洗的哈。”
“谢谢。我……没关系的。”李攸同才悄悄往栏杆边上挪了一点就听到司机说“小姑娘!别靠着我这个,有静电。”
她又赶紧从栏杆上挪开,低低地说声不好意思。
摇摇晃晃了二十多分钟后,车上已经不剩多少人了。张晔也得空再次开始和李攸同闲聊两句了。
“你住哪啊?”他一只手勾着顶上的拉环,一只手伸到背后的书包里不知道在掏什么。
“下个站就到了。”
“哦。我还有三个站。”这时公交车正好停下等红绿灯,张晔把抓拉环的手空了出来,解下书包开始翻腾。“我钥匙呢?”
“忘在学校了吧。”
“没有啊,我今天放学前还拿着的。”张晔把书都掏出来了,“你帮我拿一下。”
李攸同结果他的书,页脚都卷起来了,封面折痕欲裂,标准的理科男课本。她看不下去,伸手想捋平那些个卷曲的页脚,还没等她开始捋,就听见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好大一串钥匙。“你是门房管家吗?”
张晔把书包翻过来,蹲下开始捡地上的小玩意。“没有,我房间里都是锁,省得我表弟来了老是弄坏我东西。”
车子启动了,张晔措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攸同弯了弯嘴角,又觉得这样幸灾乐祸不太好,于是又绷紧了脸。她蹲下把书全部塞进张晔的书包里,“我到了,拜拜。”
张晔忙着把地上的纸巾、橡皮给捡起来,生怕下车的人踩坏了,头也不抬地说“拜拜,我下周给你把衣服送去啊。”
今天很难过,把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的是我,因为我不自律因为我太懒了。所以把这个存稿发出来,也算是督促自己的一种方式吧,这样以后犯懒不想写东西就找不到理由了。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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