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斯莱特林的阿不思·波特》楚夏cx

19、噩梦

　　斯科皮似乎很快又振作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是他在敦促小心翼翼的阿不思和阿萨恢复常态。“我真的没事，我会没事的。”他说，“你们不要太担心我。” 阿不思和阿萨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目光，心里都明白斯科皮那么说只是在安慰他们。
　　日子还是照样过的，五月的到来洗去了天边的阴霾，晴朗天气越来越多地出现，阳光变得更加和煦温暖，这些都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变得懒洋洋的，也让高大的山毛榉树下多了一些聊天晒着太阳的学生。
　　斯科皮看样子一如往常，他照样地坐在教室前排，照样地积极回答教授们的问题，照样地和杉山纪子、夏洛特开着玩笑，照样地是帅气而彬彬有礼的“里德尔”。可阿不思却发现，除了上课时间，斯科皮只要一找着机会就钻到图书馆去，他越来越多地一个人在一起，甚至直接拒绝阿不思和阿萨的陪伴。
　　周六的上午，斯科皮又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于是阿不思和阿萨离开了他，一起坐在了山毛榉树的阴影之下。难得见到的晴朗五月阳光洒满了校园，城堡在不远处闪闪发亮。阿不思特意带上了猫咪米妮，她舒服地卧在草地上，阿不思和阿萨轮流抚摸着她的耳根，米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们该怎么帮他？”阿不思说。他感到自己的心理沉甸甸的，充满了不知从何处来的内疚。
　　“他会挺过来的，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阿萨躺在草坪上。
　　“也许是的……”阿不思喃喃道，竭力想要让自己振作起来。
　　米妮在一旁喵喵地叫唤起来。
　　奇妙的阳光让他眩晕，突然他听见了什么声音，仿佛恶魔在耳边低语，阿不思发现自己站在一滩水上，身旁水龙头里的水一滴一滴地向下落，滴答，滴答，他的背后传来撵过积水的脚步声，他被黑暗所包裹，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回头，却又害怕回头，终于他的脊椎强迫他扭了过去——斯科皮看着他，他的一头金发不再闪亮，因为上面覆盖了浓浓的鲜血，他的眼睛是猩红色的，像野兽般发着光，他张开嘴，吐出的却是蛇的信子，越伸越长……

　　“阿不思？阿不思！”
　　“啪”的一声，他感到自己右脸火辣辣的疼。阿萨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阿不思猛地回过神来。
　　和煦温暖的五月阳光照射着他，身下的草地松软无比，正是一个午睡的好地方，阿不思惊魂未定，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刚刚一直大吼大叫，浑身抽搐，我怎么叫你都醒不过来，我才……真的太吓人了。”阿萨说。
　　“我做噩梦了。”阿不思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亲爱的室友斯科皮？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阿不思摇摇头不再说话。
　　阿萨那天寸步不离地跟着阿不思，好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事。
　　阿不思难得地早早回到了宿舍，拉上了床帘。他装作睡着的样子，以避免和斯科皮打个照面。然而他一直躺在床上难以成眠。
　　为什么我会把斯科皮想成那么可怕呢？这个梦为什么会出现？阿不思盯着黑洞洞的帷幕想着。他百思不得其解，却始终无法放下。
　　斯科皮也没有睡着，德拉科今天捎来家信，告诉他家里“一切照旧”，请他千万不要担心。父亲不会撒谎，斯科皮知道，家里可能真的一切照旧，但一切照旧就意味着母亲并没有好转。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里，天天陪着母亲。他无法想象自己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失去母亲了。还能有多少日子呢？没有人知道。

　　深夜。
　　宿舍里的人都睡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掀开了床帘，轻手轻脚地披上斯莱特林的校袍，穿过公共休息室，游荡在城堡八楼的走廊里。绿色的小蛇缠在他的手臂上，他不时举起手臂，放在嘴边，嘴里发出很轻的嘶嘶声，仿佛在对蛇说着什么。黑夜中没有人发现这一人一蛇的动作，似乎只有一对闪闪发光的猫眼注意到了。
　　阿不思在睡梦中翻滚了一下身体，意识逐渐把噩梦抛之脑后了。
　　阿萨嘟囔着类似“比比多味豆”一样的梦话。
　　罗伯特·帕特南鼾声如雷。
　　马尔福庄园里，德拉科看着他心爱之人的眼睛。阿斯托利亚被痛苦折磨地受不了了，她甚至说不出几句话，苍白的嘴唇无力地开合。她曾经说过，这是血缘里的诅咒，她劝他不要娶她，因为她怕这一切他会承受不住。德拉科不相信什么诅咒，他义无反顾地爱着阿斯托利亚，完全不曾考虑不与她结合的可能。可如今……德拉科心痛万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有握紧阿斯托利亚苍白的双手，嘴里喃喃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他吻着阿斯托利亚的双颊，他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百倍的痛苦。他心如刀绞，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多年之前天文塔塔楼上那个无助的马尔福，看着死亡的翅膀掠过，勇气被抽空，什么都不剩下。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小孩了啊，他必须得承担起一切。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漫漫长夜。

作者有话说

　　他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多年之前天文塔塔楼上那个无助的马尔福，看着死亡的翅膀掠过，勇气被抽空，什么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