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狩林匿–十里红枫》添只饺子

37、第三十八章 帝都小白脸

　　在我们快要走到亚特兰蒂边缘的时候，从一些坍圮的沙煲里面射出8道幻影，身形如电直劈夜殇全身要害。
　　自从我们离开水晶宫，这样的刺杀层出不穷。
　　夜殇也并没有试图从这些刺客身上询问主使，君仪负责为我们清场，而他的飘飘白衣上从不会沾上分毫红色。
　　只是这一次，君仪并没有杀光所有的刺客，他反手扣押着剩下的一个女子，然后轻轻拽下女子的黑色蒙面，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公主冕下，父王不会轻饶你们的。”
　　夜殇淡淡的看了君仪一眼：“你抓到她，你自己处置吧，不用告诉我了。”
　　“是。”
　　夜殇继续向前走，只是当他经过君仪身边时，我隐隐听到：“帮我查查这个碧月。”
　　然后君仪微微欠身：“前面离开亚特兰蒂，便不再会有海皇后的人了，那我先押她回去。”
　　从亚特兰蒂到十里红枫我们只花了一个多月，我能看出夜殇对碧月的试探，而碧月完全没有显露出疲态。开始的时候，碧月会伸手拉扯夜殇的法术长袍，而后来她就不会这么做了，我看到在她的玉手上很快生起了冻疮。
　　“九殿下就那么讨厌我？”
　　“是。”
　　“为什么？”
　　“我讨厌叫‘月’的人。”
　　“......”碧月又恢复了微笑，千娇百媚：“没关系，我可以等。”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夜殇房前消失的一袭白衣，我知道君仪来过。
　　第二天我就听到夜殇仍旧简短的话语。
　　“我救过你？”
　　“九殿下都想起来了？”
　　“是。”
　　“这次来亚特兰蒂，就是我让爹爹提的你。全为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报恩......”夜殇沉吟着，而这个时候视野里开始出现了流转成海洋的红色，然后夜殇行走的足下又蔓延出一层薄冰，将碧月的玉足冻住：“在这里等着。”
　　我看到碧月羞愤而徒劳的挣扎并没有太久，我猜她大概以为那么薄的冰立刻就会融化，而上次冻住海皇后的冰还是大皇子亲自找夜殇化解的，据说他们还尝试了炼丹房的三味真火。
　　那天夜殇的脸上露出很多很多久违的笑容，自从离开十里红枫我就再也没见过夜殇那么开心的笑了。
　　我们用魔法保持住雪不至于融化的低温，徒手在枫林里面堆出一个雪人，当我们把雪人的五官捏好，就像君仪真的站在枫林中央。
　　我们在雪地上为他署名：帝都小白龙，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太贴切，改为：
　　帝都小白脸。
　　我们躺在用火焰烘烤的火热的地面，而积雪总会比落叶更先砸落在我们身上，然后我们试图将枫叶上的积雪融化烘干，但红色的血枫总会被我们烧成焦黑色。
　　我们只好放弃，我用幻术的屏障遮挡住那些雪叶，而夜殇则任由那些雪将他埋起来，只是夜殇的法术长袍上覆盖了温暖的薄冰。
　　“夜殇，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留下一条浅浅的蓝色缝隙，这样很好看。”
　　“是么。从小就这样，经历过夜黑暗那部分的我就算睡着了也无法安心将自己交给黑暗，我害怕在我下一次漫长的眨眼间又会失去身边的人。然后长大了我才明白就算我一眼不眨的看着，该失去的照样会失去。”
　　“......”
　　“......”
　　“那天在幻彩梧桐林里，瞳薇差一点就迷失了。”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再正常不过。”
　　“那你说，她在迷雾里看见了谁。”
　　“没兴趣。”
　　“得了吧，我觉得你对碧月那种才是没兴趣的标准反应。”
　　“是么？”夜殇很无所谓地道。
　　“是。”
　　“大概是她对我的纯洁没什么威胁，反正她又不是个人。”夜殇笑得邪魅而放松：“要是我告诉你瞳薇是个吞噬者，你会不会想杀了她？”
　　“我知道。”
　　“你知道？”
　　“我还亲眼目睹过瞳薇变成一朵红色的蔷薇。”
　　“吞噬者在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变身，周围的人自然会把她当做怪物围剿，而像她这样没有一点战斗能力的吞噬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走运了。”
　　“关键是你怎么想。”
　　“重要么？”
　　“当然，如果你也喜欢她，这普天之大还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人有人的生活方式，狼有狼的生活方式。把狼崽丢到人群里跟把孩子丢到狼群里没有本质区别，吞噬者的身份本身就是她最好的后盾，而也是她不能失去的后盾。”夜殇突然特别认真：“而且自从祝融破开村子的结界，茗月，吴未，钦城他们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和那些怪物之间注定只有仇恨。”
　　“你确定你都想好了？”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起来干活，我们需要雪地里最纯净的落枫。”
　　夜殇突然站起来，弹掉身上的冰屑和冰屑里破碎而浩大的光。
　　“婆婆没有死，你知道么？”
　　“可能不光是婆婆，大家都没死。”
　　“没死？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