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帕娜柯亚》苍青连海

21、超级大笨蛋

　　伊诺克的父亲是詹姆斯的同事。明明作为医药公司的员工，却无法拯救自己癌症晚期的儿子，他的父亲一直自责不已。
　　而伊诺克就是安琪拉继奇奇之后第二个被拯救的生命。
　　于是在詹姆斯被裁员，用第一桶金创建新的公司时，伊诺克的父亲也毫不犹豫地辞掉高资的工作，来到了詹姆斯新开的公司给他帮忙。
　　公司刚开始的时候生活很拮据，因为新药开发需要基金，而他们的名气还没有打响。伊诺克的父亲对伊诺克说:“虽然我们现在过得苦了点，但是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伊诺克，你要相信，我们拥有希望啊。”
　　希望，多么美好又梦幻的字眼。
　　因为父亲的关系，于是童年时期的伊诺克就可以偶尔去找安琪拉玩，作为同样自幼丧母的同龄孩子，他们有很多话题。
　　但是安琪拉无法离开家，她被禁止外出，就连他带给她的玩具都要保姆再三检查过后才能给她。他们在一起只能玩一些“安全”的游戏，比如下棋、画画、过家家…这对于两个正值活泼爱动的年纪的孩子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压抑了。
　　伊诺克知道是安琪拉救了他…但是他觉得大人们对安琪拉的态度很奇怪，仿佛她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样物品，一个工具，一台饮水机。
　　就连他这样小的小绅士，都知道要好好呵护女孩子，照顾她，可是为什么大人们却不准她出去玩？
　　她能跑能跳，还告诉他她家后花园的树要怎么爬才能让别人看不到树上的他，挖洞后用什么点心才能吸引到蚂蚁…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地下室？她很健康啊！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伊诺克能见安琪拉的次数渐渐减少了，而且他也发现安琪拉越来越虚弱了。可是安琪拉的爸爸却浑然不觉，只给她打点滴，让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他们是蠢的吗？！连他都知道小孩子要多跑跑跳跳晒晒太阳，才会健康长大啊！！这样关着一定会生病的啊！！安琪拉又不是病重的他，必须要在病房里输液吃药！他生病的时候也非常非常想出去的！！
　　最后一次见到安琪拉的时候——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们那个时候正在过家家，安琪拉扮演和善的妈妈，他扮演严厉的爸爸，娃娃们扮演挑食又爱乱跑，还互相打打闹闹的孩子们。
　　伊诺克其实不喜欢玩过家家，但是如果对象是安琪拉，他就愿意陪她玩。
　　安琪拉在用玩具花洒给纸扎的花儿们浇水，趁着保姆不备，她悄悄跟正在挠奇奇肚皮的他说:“我想出去。”
　　伊诺克一愣，然后他也屏住呼吸，认真地小声说:“好啊。但是现在出不去，你房间外面有好多人！”
　　“是啊，所以我出不去。”说着安琪拉沮丧了。
　　让女孩子难过可不行！伊诺克想了想，他说:“这样，我有一个好办法。下次我来的时候，我偷偷带很多很多虫子过来，扔在房间里，让保姆们打扫，你就能离开这个房间了！然后我们再趁他们不注意，跑去花园！”
　　安琪拉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坏家伙！”
　　随后她又狡猾一笑:“但是我喜欢！下次我们就这样做吧！”
　　被安琪拉夸奖，伊诺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承诺道:“嗯！那你等我啊！下次我就带你出去玩！外面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我的朋友！”
　　“嗯！！”
　　但是没有下次了，不管伊诺克再怎么请求爸爸，爸爸只会为难的告诉他:安琪拉生病了，她现在不能见任何人，她需要好好养病，所以不能陪她玩。
　　她生病了？一直关着肯定会生病啊！为什么安琪拉都治好了他的病，却不能治她自己的呢？
　　不过既然正在养病，那就是会有病好的时候吧。他会等她病好了，就带她出去的。他养了一盒子的小虫子，绝对能让那些大人们头疼！
　　但是他的虫子们都死了，又换了新的虫子，安琪拉的“病”还没好。
　　是很难治的病吗？跟他以前一样，是绝症吗？爸爸他们难道都救不了她吗？那么…那么他也去学医，让他来救她！
　　等等我，我在努力地学习了，我很快就来救你，我会带你出去，然后…然后我们在外面继续玩过家家，你给真正的花浇水，我带奇奇在草地上打滚，好不好？
　　等伊诺克从医科大学毕业，终于凭着自身资质与努力得到进入亚希福特公司核心的资格时，安琪拉已经死了。
　　他爸爸曾跟他透露过，他想跟詹姆斯做亲家，他觉得他们两个小时候感情那么好，能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爸爸问他:“伊诺克，你能发誓你绝不背叛、抛弃、利用你的妻子吗？”
　　伊诺克的扑通扑通用力地跳动着，他咽下一口唾沫，认真地说: “我发誓。”
　　可是詹姆斯没同意，他甚至认为爸爸在谋算着夺取权力，动用了所有力量，逼迫创始人之一的爸爸提前退休。
　　爸爸很痛苦，伊诺克甚至听到过他们在电话中争吵，爸爸说:“那个孩子她很痛苦！你难道没发现她越来越虚弱吗？！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根本不是什么奇迹！它对她造成了伤害！！”
　　而詹姆斯在电话里吼:“她是我的女儿！！她必须得听我的！！”
　　爸爸太善良了，他非常自责与愧疚，于是患上了久治不愈的病，很快就去世了。
　　在临走前，他把所有的，关于安琪拉的一切，都告诉给伊诺克。他说这一切都是错误的，詹姆斯并不是希望，真正的希望是安琪拉…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希望已经陨落了，剩下的就是，让伊诺克去纠正它吧。这个公司应该是拯救他人存在的，而不能全盘托付给詹姆斯。
　　父亲的叮嘱，让伊诺克咬牙在詹姆斯对同行下黑手时，带领科研团队开发出新的药物，为亚希福特公司打下一次又一次的荣耀。
　　因此，他终于成为了詹姆斯必不可缺的助理，亚希福特集团的二把手。
　　……事到如今，总算，可以终结这一切了。
　　……
　　根据糜稽给的地图，帕娜柯亚被关押的地方是在某个国家的一个孤僻的海岛上，那里是亚希福特家不为人知的研究基地。通过每年支付大量租金，使得平常被禁止游客与附近居民靠近，能够秘密进行很多不能曝光的研究。
　　奇犽租了一家直升机，对于上了200层的他来说租架直升机是绰绰有余的。然后空降到目标地点附近的海域中，再游过去。
　　游过去对他来说也很绰绰有余。
　　糜稽提供的电子地图详细到那个海岛的全部监控器安装点和岛内守卫的站岗巡逻点…这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不过奇犽对于糜稽什么时候就开始的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欠了自家二哥一个很大的人情。
　　奇犽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对方还是自家人。看来他回头可以寄点场地限定的手办给他。
　　奇犽解决掉入口的守卫，用他们的门卡打开其中一个门进去，根据糜稽给的地图，他还要解决很多人才行。
　　奇犽不耐烦地咂嘴:他时间很紧呢，不如直接挟持人质算了。虽然高层人员会有贴身保镖，但是都是些普通人，毕竟念能力者是很稀有的。
　　于是他根据地图，通过空调管道进入到一间高层研究人员的办公室，把对方控制住，并把吸引来的持▓枪护卫全都击倒后，他提出了谈判。
　　这名人质似乎是重要项目的核心研究院，所以他足够重要。就算对方放弃人质，奇犽也有把握能够逃出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接待他的居然是一个自称“伊诺克”的老人，他劝他放了人质:“这根本没必要。”他说，“我知道你是谁——揍敌客家的三少爷，奇犽·揍敌客吧？亚希福特集团与你们家也是老交情了，有什么事为何不好好谈呢？放轻松，我们没有开战的必要。其他人，全都退下。”
　　奇犽本来还觉得他是在骗他，但是除了他们之外，所有人确实全都退下了。
　　奇犽的圆范围虽然不大，可是没进入到他圆的范围内也就伤害不到他。奇犽还是把人质放了，独自面对这个老人。
　　他看起来知道奇犽的目的是什么，并且有话想对他说，于是奇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伊诺克示意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下，他双手交叉，摆出商人才有的谈判姿势，对奇犽说:“这位揍敌客…想必你这次前来，是为了夺回‘帕娜柯亚’？”
　　奇犽直言道:“对。”
　　“但是她是我们公司的所有物，你总不能空手拿走我们重要的商品…看在与你们已经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开个优惠价——十亿戒尼，如何？”
　　奇犽一愣。
　　“不必担心，开价如此低是因为这件商品使用期限已经不长了，毕竟是失败品…不过我想应该还可以再使用几次，十亿戒尼已经非常划算了。”
　　奇犽:“失败品？”
　　伊诺克大声叹气，摇头:“是的，这只是个失败品，跟以往一样被‘诅咒’侵蚀了，最多活不过四年，所以跟你们家的契约是限定四年内。如果介意的话，不妨再等等，等我们更完美的新成品制作出来后，再进行交易？”
　　“……”
　　奇犽说不出来话，他感觉有一股气在胸口中酝酿，堵得他发慌。
　　才十亿戒尼？
　　原来帕娜柯亚的价值仅仅值这点钱吗？
　　看到他不说话，伊诺克问:“太贵了吗？那么…”
　　“不要擅自评价别人的未婚妻！！”奇犽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伊诺克轻笑，不可思议地说:“未婚妻？不，你该不会真的把那个可笑的婚约当真了吧？现在詹姆斯·亚希福特已经死了，他与揍敌客家族的契约也就到此为止，那个小女孩儿已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难道不是为了利用她而来的吗？”
　　“才不是！！”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是人类吧？这种怪物虽然有高等智力，但充其量也只是个人工合成品，迟早你会抛弃她的。”
　　“你闭嘴！我绝不会！”
　　奇犽身上猛然爆发出念力，他开始思考着把这个人当人质的可能性有多大？或许会被认为是揍敌客家的背叛…嘿！好主意不是吗？
　　伊诺克看着奇犽，虽然作为普通人的他已经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念压，但他显得非常平静。他问:“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奇犽·揍敌客，你能发誓你绝不背叛、抛弃、利用帕娜柯亚吗？”
　　奇犽直视着他的目光，坚定地回答:“我能发誓。”
　　是这样啊…这个孩子……
　　伊诺克走了下神，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伊诺克在成为亚希福特公司的副手后，立刻悄悄地继续去调查安琪拉的念能力，但是与詹姆斯·亚希福特是“想把安琪拉的能力拿过来”的目的不同。
　　——他的目的是想知道安琪拉使用她的能力，所需要承担的后果是什么。
　　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也不存在把快死的人救活而不需要付出什么的美梦。安琪拉能使用这样不可思议又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那么一定是她自己承受了代价。
　　但是因为安琪拉已经死掉的原因，加上詹姆斯本身对安琪拉的能力来源就没去了解过，因此要调查起来非常困难。
　　伊诺克必须得去一步步地从照顾过安琪拉的保姆与佣人，还有詹姆斯口中，套出他所不知道的安琪拉的过往。去设想安琪拉当时的想法，才能知道她这个念能力到底是从哪个祈愿中诞生的。
　　这真的…太艰难了。一个已经被时间推搡着步入坟墓的男人，要去回想猜测当时一个小女孩儿的想法: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看过怎样的童话故事书？她喜欢用红色的蜡笔画花朵，还是蓝色的蜡笔？
　　可是当他越了解到安琪拉的过去时，他就越怜悯她，同时也更加痛苦——因为她本该是个那么好的女孩儿，他深爱着她，但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事情的突破口在于他终于从詹姆斯口中得知安琪拉曾经养过的宠物狗奇奇，也就是第一个被安琪拉治愈过的生物。在与安琪拉玩耍时不小心咬伤了她的手，被詹姆斯下令进行安乐死，安葬在宠物公墓里。
　　但是当他来到奇奇所安葬的宠物公墓，私下把奇奇的尸体挖掘出来时，却被看到的这一幕给震惊了。
　　因为当时还没有给宠物进行火葬的条件，于是宠物公墓里都是遗体下葬的。而挖掘出来的奇奇，却仿佛是还活着，只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地躺在棺木中。
　　安琪拉在这世上最想救的，除了爸爸，就是奇奇。
　　伊诺克隐瞒了这个发现，他把这具“活尸”带回去进行私下研究。终于！他终于明白了安琪拉的念能力是什么！
　　那根本不是什么“万能药”！！詹姆斯·亚希福特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那是！那是……
　　——是生命转移。
　　伊诺克目光沧桑地看着面前这个白发少年，他已经太老了，与那些注射“帕娜柯亚”们的血来延长寿命们的股东不同，他从未借助过“帕娜柯亚”们的力量。现在他的身体里80%的器官都是机械与人工产物代替，连心脏都安装了人工起搏器与紧急信号器，拖着这样残缺不全的身体，他终于走到了今天。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用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去证明了他忠志不渝的爱，哪怕那个女孩儿早已离开。
　　其实安琪拉提前死掉，反倒是件好事:因为她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太多人了，特别是最后分给詹姆斯·亚希福特的那部分，使詹姆斯多活了一辈子，早就远远超过她本来所能支付的代价。
　　如果让她再活两三年，她就会化为一颗人形核弹，把周围的一切生命都毁灭殆尽，作为救助他人的代价。
　　但是伊诺克找到了她生前的草稿，她在画宇宙飞船的轨道图，或许她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对詹姆斯许愿要一艘宇宙飞船，去外太空游历一圈。
　　她从来没有对詹姆斯祈求过什么，詹姆斯一定会同意的。
　　念能力没有最强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
　　如果这个女孩儿没有爆发出念能力，没有被詹姆斯发现，詹姆斯没有被裁员…她或许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女孩儿，爱用橙色蜡笔画花瓣，黄色画花心，盛开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天上是清澈的蓝天白云，一只狗在花丛中跑，后面一对夫妻在帮他们的女儿拉风筝。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因为安琪拉临死前在延续詹姆斯·亚希福特，所以至今她的念还在继续发挥作用，“代价”也仍在计算。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用安琪拉细胞克隆出的生命体都无法存活，那些“生命”也算在“代价”之内。
　　但是现在，最终受益者除了詹姆斯·亚希福特外，还有这只早已死去的小狗“奇奇”。
　　“被掠夺者”与“被给予者”同在一个身体里时，会发生什么呢？
　　负责把“帕娜柯亚”的胚胎，注射到那名情妇的子▓宫中的人，正是伊诺克。
　　一个矛盾的个体，在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里，得到了证实。
　　“复活”的，真的是“安琪拉”吗？
　　还是…“奇奇”？
　　虽然现在这个“帕娜柯亚”活得比其它“帕娜柯亚”们更久，但是因为同时也继承了“清算代价”这个诅咒的缘故，她每次更接近“安琪拉”的时候，她就离死亡更近一分。
　　伊诺克对奇犽说:“我已经明白你的决心了。既然如此，你去找她吧，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要你一分钱…只是，请别再袭击我的守卫们了。”
　　奇犽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何突然转变想法，但是从他的话中明显有更奇怪的问题:“找？你们不是把她关起来了吗？”
　　“是关起来了，但是她逃掉了。”伊诺克转过去背对着他，说:“帕娜柯亚想让我替她转告给你一句话后，选择自我销毁。但是我觉得这种话应该由本人亲自来说，，于是把她电晕关起来。本来想送回揍敌客家的，没想到一时不慎被她逃了，不过那片区域被我封锁了，她逃不出去，但是她体内的GPS定位器不知道为什么搜索不到她的具体位置…所以如果你能找到她的话，就带她走吧。”
　　奇犽不明白:“自我销毁？！为什么？”他可是亲自来接她了！她应该明白的！
　　“最多能活四年——那是最多。实际上当她完成最后进化时，可能过几天她就会死，也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她就会死。更何况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伊诺克闭上眼睛:“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但是帕娜柯亚的进化需要感受到痛苦，詹姆斯尝试过活生生肢解她与精神上拷问她，但是她都停止成长了一年——唯独这一个月，她完成了最后的进化。说明你令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痛苦。”
　　“……”奇犽想说怎么可能，他可是家中唯一一个一直在保护她的人！但是在知道帕娜柯亚的遭遇后，他发现他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好像明白了帕娜柯亚的想法。
　　她…嫉妒他。
　　这就是帕娜柯亚感到痛苦的原因。
　　但即使如此…
　　“我还是要去找她，你打开通道吧。”奇犽说，“对了，她让你替她转告的话是什么？我等不及了，你直接说吧！”
　　伊诺克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对不起——这就是她要转告给你的话。”
　　奇犽怔住。
　　对不起？
　　……啊！
　　——“帕娜柯亚，如果以后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妻了话，就做我的朋友吧。”
　　——“好啊。”
　　——对不起。哪怕不是你的未婚妻，也不能做你的朋友。
　　奇犽感觉非常的、非常的生气！他决定把这家伙逮住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一下她！
　　——如果不是未婚妻也不是朋友，那么他得用什么理由来见她啊？这个笨蛋！超级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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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琪拉的能力没有命名，不过可以理解为单向“手机话费”，可以用自己的话费（寿命）替他人充值，当自己的用完就会欠费，欠到一定程度就炸号并且加入信用黑名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清空附近生物）。
说起来今天7月7日是奇犽的生日，奇犽生快！我已经没有肝力肝贺文了orz
下一章完结章，到时候再解说帕娜柯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