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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倒追开始到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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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婆罗花是什么模样?",琵琶音声声入耳,我眼前坐着的人是如此绝色。
眼皮微微下阖,眼角下方有一颗小痣,唇不点而朱,美得不辨雌雄。
"我没见过。不过你真真比那些蝶啊花啊什么的美上千百倍。",不知怎的,我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觉得他不太高兴了。
但是无妨,今夜我高价得他春宵一度,我挺高兴。
当我将他哄上床时,他温软的唇附在我耳边,道:"你当真不记得?"
我一心解他衣裳,突然听他这么来一句,我停下忙活的手,转而捏住他的下颌,笑道:"记不记得不要紧。现下,你最要紧。"
接着便吻上了他的唇。
第二日,我醒来,身边已经空了。我穿系好衣裳,走下楼时,孙妈迎上来笑嘻嘻地问道:"裴公子可还舒心?"
孙妈年纪一把,穿得花红柳绿的,脸搽得比我家中的墙还白上三分,说到白……
我晃了晃脑袋,将脑袋里的绮念都散去,孙妈看我摇了摇头,以为是我不满意,脸色一变,赔笑道:"这人是前几月刚收进来的,有什么不懂事的,裴公子尽管教训!"
这话我就不乐意了,那么好看的人怎么能随意任人打骂?我拿出个金馃子,眉一挑,道:"这些你拿着,不过,人要给我留着,三月内不服侍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我顿了顿,威胁道:"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孙妈眼疾手快地将金馃子收进囊中,笑逐颜开:"好好好。"
我走出楼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几句议论。
"丞相的公子,挺有货。"
"那当然!"
我嗤笑一声,走了。
"你就不怕是别人来?",一位身着蓝袍的人道。
"我有法子让他中。"
"你施了诀?"
"略施一些。"
若裴陆荣在场,定能认出在这儿说话的其中一个,正是昨天与他春宵一度的。
"嬴殊,你说他,好好的神仙不当,俸禄不享,非要入轮回,说是尝八苦,我看他是千年的神仙当得木去了。"
嬴殊替他斟上一碗茶,嘴边淡淡地噙着笑:"他执意如此,当时连玉帝也劝不住,我有什么法子,现在便陪着他,由着他。"
"你有和司命打过招呼,让他写个好命数吗?"
"你觉得他能投胎到丞相府里去,只凭他那千年的功德吗?"
涯姜笑了笑:"也是。"想了想,又道:"他这一世,有什么大变故吗?"
"三年后,永安国灭,他上前阵,战死沙场。"
"嗬!还挺英勇……"
正说着,老鸨突然推门而入,涯姜使了个隐身诀,嬴殊则看向门口的老鸨。
老鸨也看着他,明明是沦落风尘之人,偏偏身上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出尘气息。
"裴公子施恩,买了你后三月的日子,这三月里你单单服侍裴公子就行。"
老鸨走后,涯姜现出身形,笑道:"柏阈还是个钟情的,你算是省了不少麻烦。"
嬴殊低眉,唇角一勾:"是,但对裴陆荣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我回府后,看老头子面色不善,就知道他有派人跟踪我到楼里了。
"你学什么毛病不好!非要学断袖!"老头子怒斥一声,像是要气绝的样子,我道:"祖宗给的!我有什么办法。"
老头子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揍我一顿,然而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才追了十几步就气喘得不行,我看他那样也停下不跑了,放软了语气道:"爹,你别管我和谁在一块,我便按您的心意去军营,行吗?"
晚上我又去楼里找了他,一场云雨后,我同他说,我再过几日就进军中了。
他久久不答话,我压在他身上,又道,以后便少见你好多回,想想我的心都痛。
他轻笑一声,我看得愣了一愣。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一句,我也想你。
我银枪一挑,霎时间,滚烫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我分不清血和汗了,它们一齐从我的脸上流下。
东安清晨突袭我军,显然是有备而来,援军还没到,我军人数死伤大半,敌军的人似乎源源不断。
"啊!",后背撕裂的痛苦令我失声惨叫,约是后方已经没人,所以成了空门才让敌军有机可乘,我咬紧牙关,快失去了直觉的手再握紧了这杆银枪。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白光,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被人捅了个对穿,我苦笑一声,再也握不住沉重的银枪,一声闷响,走马灯在我眼前铺开。
人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仅二十五年的岁月里最好的日子,回想起来,是在楼里和那人在一起的那几天。
此生仅算露水情缘,不知还有没有缘分再见。
魂魄离体而出,飘飘袅袅消散在了空中。
"恭迎长烜仙君重列仙班,功德圆满。"
柏阈身着白袍,一身飘飘的白衣,没有管顾一众天将的恭贺,径直奔向了北方方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我一起化成凡人……"
嬴殊打断道:"现在你知道了?"
"……"
嬴殊挥挥手:"那你可懂了八苦?"
柏阈微微皱眉,看着嬴殊不言语,良久,他拥住嬴殊,低声道:"我明白了爱别离之苦。"
又道:"你要看婆罗花,我明天就去西方讨种子种,千年万年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