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张良]良人》杨青衣

9、第 9 章

　　最后知道消息的徐槿，表示一脸懵逼，这又是什么剧情？
　　不过她显然不觉得嬴政单纯来接她。忽然之间了解到自己价值这么大，徐槿觉得她胜算也跟着大了不少。真是件开心的事。
　　被拉着逛街作陪的张良还处于迷茫中，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跟着这位突发奇想的公主走了一路，发现她好像并没有买什么。
　　“公主没有看中的东西吗？”小心翼翼问，根据他之前作陪的经验，“公主”真的是一种心思莫测的生物。
　　“你不懂。”瞧瞧这语气，一模一样。他摸了摸鼻子，真的不懂，比读懂庄子都难。
　　欢乐的气氛忽然被打断，感觉到杀气的张良抽剑阻挡在徐槿身前。
　　一个面上有蜘蛛烙印的人。
　　虽然看不懂他们的招式，但她能看出张良不敌对方。周围的人都被吓走，连个报信的人都找不到。眼看张良要被对方刺中，她张臂挡在前面。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兵器铿锵。姬无夜？！
　　刺客见此次刺杀失败，及时抽身。
　　“我以为公主带着小宫女出游，不曾想，竟是丞相家的公子。”姬无夜执刀坐于马上，语气中明晃晃的嘲讽。
　　“早知如此，我就不出手了。打扰张公子英雄救美。”
　　“你没事吧？”徐槿率先检查了张良的状况，脸上是少有的担心，对他也对自己。她怕再见血，她的精神真要崩溃了。以为对方是害怕的颤抖，张良握住伸过来的手，示意不用担心。
　　她从刺客出现就精神紧张，也没注意姬无夜说了什么，抬头看向姬无夜的时候，眼里倒映着对方的斗篷，血红的斗篷。刹那间，瞳孔紧缩，她又回到了噩梦。
　　“啊！——”
　　抱头尖叫的徐槿惊到了当场所有人。张良试图抓住她也被对方惊恐躲开。正当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拨开人群冲进来。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丸粒，试图塞到徐槿嘴中，但显然这让对方挣扎的越厉害。她抬头，向张良求助。
　　“张公子，拜托你按住公主。”
　　有了帮助，采菱顺利的把药喂了进去，虽然这喂药的过程宛如杀人一般。按住徐槿的嘴强制让她吞下去，采菱十分熟练。掌下女子恐惧又绝望的眼神实在令人不忍直视，张良心头起了怜惜之意，也不知是什么导致一个豆蔻女子变成这般。
　　采菱之前喂药也只是在单独的情况下，因为公主把自己绑住，以免伤人。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知道了楚国公主是个有病的人，不知道会给公主带来多大的影响。她脸色苍白，一方面因为公主，一方面因为公主有病这事传出去的不良影响。秦王就要来了，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她十分自责。
　　服下药的徐槿渐渐安静下来。
　　“采菱……”公主终于清醒了。
　　“我这就叫人接您回去。”松了口气的采菱应道。
　　欲将公主放至地上，被人接手。
　　“我送槿公主回去吧。”张良开口，抱起徐槿。

　　有意思。
　　在旁边看完一切的姬无夜，笑着掉转马头回府。
　　“去查查。”简单吩咐了三字，屋檐落下一根黑羽。

　　发病的时候习惯一个人了，突然有人照顾自己，有些无所适从。徐槿被张良抱在怀里，一双手不知道该放什么位置，便蜷在胸前。二人并没有多长的接触，送上马车，张良便退开。使馆那里，他不该出现。心头一时有些发闷，说不上来为什么。目送纹了凤鸟的车辕远离，方转身离去。
　　待马车行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忘记道谢了。无力的靠在车壁，垂眼闭目。
　　下次吧。
　　她的生活又成一团糟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才想好好生活，上天偏偏如此打击。她的计划，再次被意外打破。她在车上遣退了途径上的人，只留了采菱，她不想看到那些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她现在的心理很脆弱，字面的意思，创伤性应激综合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治不好，很有可能发展成其他精神疾病。面无表情分析着自己的病情，只是，医者不能自医，终归也只是理论上明白，心理上接受不了。
　　徐槿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可是哭不出来，四肢发软，砸东西也没力气……真是被自己给气笑了。
　　笑着笑着，忽然出现了杂音。采菱在哭。
　　“公……公主……”她抽噎着，泪水淌下面庞。
　　“您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苦难呢。”小姑娘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以为她受了伤，得了精神病，就是天下最惨的人了。等日后见了连年的战争，估计就会改变想法。
　　这是第二个为她哭的，可惜她不是男子，自嘲一句。倏然间想到了阿珠，不由自主又开始战栗起来，不敢张嘴，怕控制不住咬到舌头。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来，眼中是暗流汹涌，嗜杀的目光。与自己对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结束的时候，冷汗一身。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虚弱，脱力倒在地上，采菱勉强半抱半拖，将她弄上床。
　　一夜沉睡。梦里杂七杂八，皆是些不好的事情，大概是睡前所想，她梦到采菱也死了，她无助的大哭，周围的人都冷眼看着，如同围观耍猴，于是她恶生心头，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最后在双手沾血中醒来。
　　真是个好梦。
　　举着自己一双手，心中感叹。

　　之后的几天她没有出门，因为没有什么理由，她疲于自己的病和嬴政的到来。张良来过一次，这么说也不准确，那是夜里的回廊，他们各自站在一端，隔空对视，十分短暂。这看起来很像是梦，采菱来叫她的时候，廊上空无一人，她难道病情加重，出现幻觉了？但之后并没有出戏类似的情况，她是指，幻觉。所以，她觉得可能张良真的来了。一边疑惑，一边窃喜，这是她心头的一缕阳光。

　　嬴政来的那天徐槿没有出去迎接。这也是正常的，没有听说过谁国公主迎接别国君王，更别说可能还要嫁给那个君王。
　　楚国使臣心中惴惴，但秦王并没有表现出不豫，甚至还提出探望“生病”的公主。使臣不清楚这位年轻的君王是否已经听闻了传言，可无论听没听过，这要求都是合理的。
　　使馆今日安静的非同一般，光亮的甲胄围满了周围，不会放进任何东西进来，稳如泰山地守卫着他们的王。
　　嬴政闲庭信步，一层绕过一层，这栋三层楼的建筑风格柔美，螺旋的阶梯若是女子来走，裙角衣袂随着上楼的动作舒展曼延，自有一种动态之美。而对于这第一个上三楼的男子来说，衣摆同人一样，未有多余的动作。垂在靴处，贴服的姿态，一如楼下众人。

　　主人已经煮好了茶，客人也落座。斟出两杯，对坐相摆。
　　“政哥哥。”这个词打断了年轻君王张口的动作，下意识“嗯？”了一声。身边沉稳的抱剑客难得挑了眉，一个似曾相识的动作。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这话从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嘴中说出来，有些令人发笑。但对面的人并未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此行来的目的，我可以帮你。”模棱两可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看到她在桌上蘸水写下的字，他眼光微闪。
　　“你想要什么？”轻车熟路，一个君王该有的语气。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使他很难联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个，之前那个若是春日盛开的花，这个就是冷风中的刀，摇摇欲坠，却刀身不折。她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他笃定想着，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
　　“帮我留着这条命。”语气坦然到让人觉得是不是听错了，这话可以出自任何人之口，唯独不应该出自锦绣堆里的豆蔻佳人，一股淬了血的死气，令人不喜。
　　“你是我选中的人。”他皱眉开口，无需多言，身边之人领会其意。
　　“好好休息。”
　　这场会面十分简短，一杯茶的时间尚且不到。
　　桌面上的水渍开始蒸发，大致能看出来，那是一个“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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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习，更新随缘。不是个活泼的人，所以没什么互动，写的跟意识流似的，有什么不清楚可以问，反正剧情大致就那样，或者等完结再看。说起来没写大纲我自己也得边写边往前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