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江瑜生

1、第 1 章

　　程南捂着小腹倒了下去，瞬间剧痛在他的神经系统里蔓延。程南身上没有一处伤口。他却感受到自己的血管在被撕裂，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喘着气的嘴里涌出。“咳……咳。”程南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了头，又掀了掀眼皮，这两个动作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以至于他的背后开始出冷汗，可能是应为失血过多，他感觉有点冷。程南此时正坐在人行道上，看着街中央的一对情侣，那是感人的一幕，女朋友要被车撞了，自己对象冲出去推开了她。
　　路人感叹道：“真是好人有好报啊！那男的没有受伤啊。真是幸福的一对呢。”
　　“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真是幸运啊！”
　　大家都围过去了，却没有人管程南，只当他是一个被吓傻的路人，没人注意到他在吐血。意识逐渐模糊了，程南还靠意志瞪大眼睛，他知道自己要死了。“那么永远记住他的样子吧！”程南对自己说。他的眼里映出无边的夜幕和陆北的影子。他有把目光投向左边，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似自己的妹妹，程南地目光中充满了对程游一的疼爱与祝福。
　　“我不是个好哥哥，”他这么想“所以哥遭报应了，要走了，……再见妹妹，再见我最爱的那个陆北。”他的双手从小腹上落下，脑袋重重的磕在水泥路上，身体陷入了阴影中。
　　程南拖着腮帮子，叼着根笔在画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瞎画。“叮！！！！”下课铃响了，他甩掉了笔，慢吞吞的收拾书包，突然左肩一沉。熟悉的声音传来：“走，回家。”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周桦。他依旧慢吞吞的装书包，周桦是个急性子，等不及便帮着他一次拿个四五本王包里塞。程南打掉了他的手，心不在焉道：“你他妈赶着超生啊。”周桦惨兮兮的一摊爪子，“我这不是怕我们程奶奶晚上走夜路被劫色吗？”程南收拾好了包往身上行云流水的一甩，又用长腿一甩踹在了周少爷的尊臀上“滚，疼死了，”又揉了揉肩“每天就你劫色。”
　　程南家离他就读的高中挺近的，所以走路十分钟也就到了，今天程南的心情不太好，一路上也不说话。周桦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也没说话只是把脸往程南这里偏。程南比他矮上那么一截，程南平时跟他说话的时候要仰头，无意间周桦发现自己也走神了，还在想程南平时说话略微抬头的样子，程南停住了脚步，他到家了。“走了。”程南吐出两个字，叹出一口气，向着黑色的楼道走去。“真是无情。”周桦咕嘟了一声。他没有立即转身离开，他的目光陡然变换，月光淌进了温柔的双眼中和周桦一起注视着那个离开的人的背影。周桦是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我喜欢他。”他对自己说，仿佛那是一个禁忌般的咒语，他说的是那样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可惜程南不知道。周桦无声的勾了勾嘴角，盘算着自己“暗恋对象”程南的17岁生日，吹了声口哨，压下了一切不该表露在外的心思，顺着另一条小道走向了另一个小区。
　　程南想着自己的心思，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变质的友谊。他走进老旧的小区，闻着烂菜叶子，铁锈，和油腻腻的饭菜味，露出了罕见的迷茫神色。他发泄似的狠狠跺了一下水泥楼板，想用力捶一下墙壁发出一声嘶吼，但全头硬生生的收住了，程南向自己的轻微强迫症屈服了，他厌恶的瞪着那墙皮开始脱落，整体泛黄的墙壁，有一腔没有来的怒气不知如何发泄，他只好上楼，在一扇鹿皮铁门处顿住了脚步，他面对大门做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动作：他拉上了敞开的校服拉链，在自己的衬衣里翻出了领子，放下了卷起的裤脚。又有心的压平。程南盯着自己脚尖，目光向上移动，好像铁门就是一面镜子，可以对镜贴花黄。自己这是什么神转折啊，他用修长的双手理顺了自己的头发，就好像理清了自己纷乱的头绪。他把头发别想耳后，最后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犹豫着叩响了铁门。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这种老旧小区的隔音一直是豆腐渣工程。有时候剁肉的动静大了，那着声音都可以穿出去。 “吱啦——”铁门不堪重负的尖锐的叫了一声。白色的灯光无情的照在程南的脸上，他觉得有些刺眼，程南动了动耳尖，这时他感到不不妙，右眼一跳，他的耳钉没有摘下来！！在惨白的灯光的审判下，刚才脚步声的主人——程南的妈妈，胡榕立即发现了本不该存在的耳钉。程南反应很快，转身就打算跑，他知道要是自己顺从的回去就别想清静了。胡榕年纪大，反应没有儿子快，但余威犹存，她立刻大吼一声：“你小子反了是吧！你给我站住，否则就别回来！”程南一心虚，脚上一滑，坐在了地上，摔下去时估计伤到了脊椎骨，疼的他龇牙咧嘴，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他妈端着训人的架势，把他赶回家里，这个女人虽然现在真正是气急了，却还记得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程南在放弃抵抗后，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内心吐槽：“隔音效果是真的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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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希望可以收到小可爱的鼓励{你要求真高}
好吧！后妈不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