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青春》凤重桓

14、第十二章（上）（下）

　　（上）

　　没走几步，就看到莫阡拿着饭盒阴森阴气说：“她是你女朋友啊，这么护着她。”

　　“她真是我女朋友，还会轮得到你欺负她吗？我鄙视你，让开。”

　　“炒面快凉了，你要不要吃？”莫阡提起饭盒，怨念地看着他，“这么好吃的炒面你都舍得抛下它，我讨厌你。”

　　“噗哧！”徐昭昧被莫阡的假模假样逗得不行，可改变不了他对他的鄙视。

　　“来，我们吃。”莫阡拉着他的手，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喂，我们就坐这里吃啊？”

　　女生公寓前？真有他的。

　　“嗯，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徐昭昧一边吃炒面一边自嘲道：“我们像不像两民工？”

　　莫阡呵呵笑，他现在距徐昭昧很近，近到徐昭昧可以看到莫阡精致细腻的脸蛋，不禁叹道：“莫阡，你小子长得真太好看了，我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如你。”

　　莫阡显然不喜欢这个夸奖，他长得女相又不是他乐意的。

　　徐昭昧看他不自知嘟起的小嘴只觉得太可爱了！虽然莫阡比他大，但看着他，就是忍不住把莫阡当成自己的弟弟。搂住他肩膀，徐昭昧凑近他，故意在他耳边吹气调戏道：“美人儿，你真美，你要是女生我就娶你。哈哈！”

　　莫阡眯起眼：哼，不跟他计较！吃炒面要紧。

　　林丹玉刚洗完澡正吹头发，就听见按门铃声。这么晚，她不敢乱开门，就朝门喝道：“谁啊？”

　　“是我，徐昭昧。”

　　徐昭昧？

　　她去开门，叉腰道：“这么晚你干嘛你，有事不能明天说么！也不怕别人说我们嫌话！你不在乎清白，本姑奶奶可看重得紧。”

　　“林大姑娘，你先别激动。”徐昭昧受不了林丹玉集豪放与保守于一体的性格。赶紧侧了侧身子，现出躲在后面的莫阡。

　　他正躲后面偷笑了，见林丹玉呵斥徐昭昧只觉得有趣。没想到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昭昧会怕这么个小妮子。

　　林丹玉看到莫阡，大吓一跳，差点就把门摔上。

　　“林大姑娘您别，我让莫阡给你道歉来了。”徐昭昧赶紧安抚住她，把莫阡往前一拉，“莫阡，你给他道歉，我就不鄙视你了。以后不许欺负女生，知道没？”

　　莫阡呶着嘴，一脸不爽。双手插裤带里，吊儿郎当摇头摆尾。

　　他平日总是一副贵公子的慵懒样，哪怕带头打架也不失贵族风范，很少显露出这么小流氓的一面，可爱有趣得紧。

　　“喂，莫阡，是男人就给我道歉！”

　　“我不。”莫阡嘴硬，要他向个女人道歉，死都不要。

　　林丹玉见状，赶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不要紧的。徐昭昧，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看人家女孩子都比你大度。以后你不许再欺负她，她是我的人！”

　　莫阡蓦然看向他。

　　“喂，徐昭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丹玉一掌拍他脑门上，“脑子被门撞了，神智不清的！”

　　“哎哟，你下手这么重你，我只是嘴快而已！我说你是我徐昭昧要保护的人！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徐昭昧过不去！”

　　林丹玉大笑：“你还□□老大了你！”

　　“嘿，只求你别把我一堆糗事抖出去就行。”

　　“我没那么三八。”

　　徐昭昧莫阡离开公寓，天也晚了，就回宿舍去。

　　“我住201，就你楼上。”莫阡突然说。

　　“哦。有事？”

　　“以后我无聊就爬到你宿舍你偷袭你。”

　　“你想干嘛？”

　　“强你！”

　　“变态！”

　　徐昭昧笑骂着一脚踹过去，也没当真。

　　第二天，徐昭昧“英雄救美”的事迹就传遍X大，他和林丹玉都红了一把。不过，他开学起就是红人，先是军训时的光荣事迹被传了一遍，从徐妹妹到徐猩猩，被X大传为笑谈，接着开学与莫阡结怨，后来与莫阡结义的事更是被传为一则美谈。

　　不少人羡慕徐昭昧的，能够交到莫阡这样一个大靠山。

　　徐昭昧没想那么多，他甚至不清楚莫阡家里干什么的，只当他一般混混。

　　人怕出名猪怕壮，徐昭昧出名了，麻烦也多多的。先说他和莫阡的事，这家伙平日得罪不少人，那些人不敢找莫阡撒气，就找到他头上。一次两次躲过风险，最后干脆真和莫阡形影不离了！有莫阡在，那些家伙也不敢上门来。

　　这让徐昭昧对莫阡的身手非常好奇，心想他真那么厉害？

　　他这么问时，莫阡就爱站在天台上，迎风而立，任微风吹拂他的短发，他一脸深沉，沉吟片刻，道：“他们之所以不敢惹我，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们勾不上我。”

　　徐昭昧把空可乐瓶扔过去，笑骂道：“你就不能正经点，装什么13。”

　　跟莫阡相熟了，会发现这家伙还挺好玩的。

　　徐昭昧最喜欢他利用他娃娃脸的优势，用他那甜腻的嗓音懒洋洋说着话，向他撒娇。莫阡有午睡的习惯，喜欢待天台上，后来拉着徐昭昧一起，干脆把徐昭昧的肩膀当枕头。徐昭昧也会利用时间午睡。他总会比莫阡早一步清醒，为了欣赏他如猫一般的眼睛迷雾般睁开时的美景，还有那拉长的声音撒娇说着：“昭昧，几点呢？我肚子好饿，要吃炒面……”

　　徐昭昧翻身做主把兄当，视莫阡如己弟，爱护得不行。整天屁颠屁颠地为他做牛做马，还非常乐呵的模样。

　　101宿舍的兄弟们看到他这样，纷纷感言：昭昧，他疯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一次，陆风行拉过徐昭昧，好奇问道：“怎么最近不见你要我们去上禽兽的课？”

　　徐昭昧翻白眼：“说了你们也不会去，那我还说干嘛！还要被你们怀疑我是神经病！”

　　“谁怀疑你是神经病呢？我们只怀疑你跟禽兽有一腿！”

　　“我没兴趣玩人兽，变态变态的！”

　　“可你最近真的神经病了，跟莫阡走那么近，你知道学校里现在怎么传你们的吗？”

　　“怎么？”徐昭昧好奇，他还真没听说过。

　　陆风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们都说你们是一对。”

　　“啊？”徐昭昧脑子尚未转过弯来。

　　“就是说你们是GAY，恋爱着呢。”

　　“靠！一群无聊的变态！”徐昭昧破口大骂！

　　“唉，我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可莫阡未必是。你以后离他远点，那家伙没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纯善。”

　　“风行，你杞人忧天，大家都妖魔化莫阡了，那小子挺可爱的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你真面目……”

　　“难不成你见识过？”

　　“没……”

　　“所以喽，风行你不要听风就是雨，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徐昭昧拍肩。

　　“可你不要忘了，言二的头是怎么受伤的！”

　　“我没忘！”那件事是101永恒的耻辱！徐昭昧忽然想起来，一定要找砸伤言思的那混蛋算账！“我现在就去找莫阡，要他交人。走，带上言二，你们去天台等我们。”

　　（下）
　　徐昭昧说得倒是容易，可真要起人就难以开口。莫阡这人护短，爱护小弟，不是说给就能给的。而他和莫阡关系到底好到什么地步他也不敢保证，两人从未确定过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普通的学长学弟？普通的朋友？死党铁哥们？狐朋狗友？

　　他觉得只有从莫阡口中确认了，他才会真正把莫阡当成好哥们。现在么，还是保持那么一点点距离，说话也不会像跟101兄弟们那么肆无忌惮。

　　“呐，莫阡，我、我想向你要个人。”

　　“嗯？”莫阡正啃着奶油蛋糕，就见徐昭昧局促不安地看着他，觉得他真是太见外了！不爽。

　　“开学那天……打言二的那个人。”

　　莫阡一下明白徐昭昧的意思，他说：“我在校长室说过了，我的小弟我自己收拾。”

　　“啊？”

　　“那小子早被我收拾过了，你就不用再计较了。”

　　“啊？可是，言二……”

　　莫阡眯眯眼，岔开话题道：“秦老师最近好奇怪。”

　　“啊？”怎么突然扯上他了！自那次吵架后，徐昭昧都没去过秦朝帝寝室，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事。

　　“我去他那里蹭吃的，他居然都不问我你的情况，不是很奇怪吗？以前我去时他都会问的。”

　　“你还去他那里啊？”徐昭昧脸色一下阴霾起来，“你以前也常去他那里？”

　　“我们的课程又不一样，你上课时我没事干就去他那里喽。”

　　“哼，是哥们就别再去他那里了！”

　　“不要，秦老师炒的菜比超市食堂里的都要好吃。”

　　“你就知道吃！”

　　“昭昧，下次你也去吧。”

　　“我才不去。”

　　徐昭昧还在赌气，他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又倔强的人，秦朝帝上次说他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想要他拉下面子再去他那儿，门都没有！除非……

　　除非，他亲自登门道歉！唉，他就是拉不下这张脸。

　　可秦朝帝吵架不合也不是一两次了，前两次怎么和好的他都忘了，似乎是秦朝帝主动来找他的？！那这次他干嘛不主动来？小气！

　　秦朝帝这人也是这样，跟你好时把你宠上天，跟你不好时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就拿之前在医
　　院时的事来举例，那次徐昭昧那么伤他自尊，他之后不就视他为路人吗？

　　这次？莫阡每次来，说三道四地想把话题扯到徐昭昧身上，他都含笑着再扯到别处。他就是不想再理那个被人宠坏的死小孩，不给他点脸色，他就不知道他是他老师，不是佣人！

　　徐昭昧和莫阡的事他也知道，校里甚至谣传他们不正当的关系。他不禁劝说道：“莫阡，你跟徐昭昧能离远点还是远点。”

　　“老师，你也相信那些人的话啊？”莫阡吃着饭，嚼着菜。他嚼东西时抿着嘴，食物放在嘴巴里咬，半边鼓起的腮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秦朝帝笑道：“你吃相真像小孩子。”

　　莫阡吞下饭，世上敢说他可爱亦或像女孩小孩的人就剩徐昭昧和秦朝帝了，其他的都卧倒在他的拳头下。

　　“老师当然相信你们只是好朋友，可人言可畏。”他上次远远见过两人在一起，当时莫阡把脑袋搭在徐昭昧肩上，说话时直接扭头凑在他耳边讲。离得这么近，言行举止这么暧昧不被人想歪才怪。正直如他当时他都开始怀疑了。

　　“老师，只要你相信我和昭昧是清白的，我们就无所谓了。”莫阡甜甜地笑，指着饭菜道，“老师，我想打包。”

　　“你现在回宿舍都不吃东西了么？”

　　“嗯。”

　　“怪不得你长不高。”

　　一言刺中莫阡的死穴！他瘪起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动作，看在秦朝帝眼里却让他差点父爱爆发，感叹道：“真不敢相信你就是莫阡。”

　　“哦？我不是莫阡，那我是谁？”他倚着脑袋，笑问。

　　“你看起来很乖，像个乖宝宝。”

　　从“可爱”到“女生”，又从“小孩子”到“乖宝宝”。莫阡发现他越发地想给徐昭昧秦朝帝每人一拳了，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的情景一定很好玩。

　　他眯起眼，就是他有所动作的时候。

　　“可我听校长说你十二岁就……”

　　“老师，很晚了，我要走了。”莫阡突然睁开眼，打断他的话。

　　“哦，你那慢走，小心点。”

　　出门时，莫阡转身问他：“老师，你还要和昭昧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秦朝帝笑了笑，摇摇头：“等那小子上门谢罪的时候。”

　　“嗯？这样啊，恐怕很难。我走了，拜拜。”莫阡挥手，提起一旁的书包就走掉。

　　夜色降临，他一人冷清地走在路上。自从被徐昭昧知道他和秦朝帝有来往后，那小子连他都不见了。他没见过那么幼稚的人，真想扁他一顿。

　　他所在的宿舍201由于他的存在，同宿舍几个都搬出去住，宿舍里往往就他一个人，跟这夜一样冷清。秦朝帝问他回宿舍吃不吃饭，答案怎么可能，回宿舍他连开水都懒的烧。

　　他看向101，隔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喧闹，一如既往的热闹。虽然他跟徐昭昧很要好，他的宿舍倒没去过，因为开学那件事让他和101宿舍结下梁子。X大里没几个人敢惹他，也没几个人会把他真心当朋友。他就是一名恶霸，也别指望有多真心的朋友。

　　徐昭昧要言思陆风行到天台等他和莫阡，却放人鸽子，回来被言思狠狠教训一顿，脱下裤子打屁股。

　　其实言思早不计较那件事，再说，现在那个莫阡跟徐昭昧那么要好，他也不好意思破坏人家友谊，只是他有点难过：“昭昧，你明明就是我们101的瑰宝啊，怎么就跟外人厮混在一起呢？”

　　马文青也愤愤不已：“昭昧，老大我命令远离莫阡，回归101！”

　　徐昭昧说：“你们说什么呢！我徐昭昧生是101的人，死是101的鬼！莫阡只是外邦！”

　　他还是喜欢101，在这里感觉踏实，温暖。莫阡那边呢？不知道把他拉进101会不会异想天开点。大家都很排斥他，对他又怕又恨。

　　都怪莫阡恶名昭著，害得人人都不敢接近他。

　　他要跟101兄弟们说莫阡其实是个相当可爱的弟弟，大家估计又把他当神经！

　　夜深人静，101熄灯休息。照例卧谈会到三更半夜。

　　突然，窗外一阵声响，101全体人员屏息静听。阳台上出现一个黑影，靠近窗门这里。

　　窗门没锁，他们虽在一楼，但也有个阳台建着养养花，晒晒衣服。宿舍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一般连门都不锁就上床睡觉了。

　　没想到今晚也能遭窃！

　　那黑影进来，大家都屏息看着他想干嘛，想偷想抢想放火，就开灯放狗！

　　那黑影走到徐昭昧床前，说：“昭昧，我今晚想在你这里睡。”

　　如奶油般甜润的中性嗓音，总是懒洋洋的声调，除了莫阡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