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醉梦前尘》楚夕然

8、寻丹遇故人

　　“宫年，照顾好忘机和魏公子。”
　　“宫年明白。”
　　“忘机，你也是，万事小心。”
　　“嗯。”
　　“快上路吧。”
　　“好。”
　　蓝忘机抱拳，向蓝曦臣施礼，算是拜别，蓝曦臣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即三人便上了路，因为云深不知处有禁制，他们只得不行，下了山再御剑。
　　蓝宫年不愧是蓝家得意弟子，做派都是标准的仙门名流楷模标杆。如今蓝思追和蓝景仪留守兰陵，只得是蓝宫年跟随蓝忘机前往云梦。
　　“蓝湛。”
　　魏无羡在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枝长者很多飞絮的树枝，因为是末春时节，那飞絮很柔软，落了一地。
　　听到魏无羡叫他，蓝忘机一转身，魏无羡对着那树枝一吹，那飞絮便迎风而起，落了蓝忘机一身。蓝忘机显然被吓到了，有些惊慌，端方雅正的蓝忘机身上粘着些飞絮，看起来倒也俏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你这样好看多了，就像逃学去树林里打了山鸡。哈哈哈哈……”
　　蓝忘机没有做声，这时魏无羡还能和自己谈笑也当真难得，虽然没有责怪魏无羡，可蓝忘机也是手足无措，身上这些东西很粘人，怎么弄也弄不下去。
　　魏无羡玩够了，也笑够了，走到蓝忘机身前，细心地给蓝忘机掸掉那些飞絮。蓝忘机身材修长，魏无羡站在他身前就比他矮一截。蓝忘机一伸手，抱住了魏无羡，蓝宫年在旁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魏无羡也任由蓝忘机抱着自己，像云深不知处的兔子那般，在蓝忘机怀里就乖巧得紧。
　　“蓝湛，该走了。”
　　“嗯。”
　　蓝忘机很想就这样永远抱着魏无羡，可是情况不允许，他不得不放开魏无羡，三人再次踏上了去云梦的路。
　　若常人走，到云梦需要五天，御剑也要一天。下了云深不知处后，三人便御剑前行，魏无羡和蓝忘机同乘一剑。魏无羡这次倒也老实，没有过多调皮，若是换在从前，要不是蓝忘机功夫到家，二人不知道已经摔死多少次了。
　　今天风不大，却也足够吹起三人的衣衫，风吹起蓝家抹额，吹起蓝家的“披麻戴孝”还有魏无羡那一身黑衣，如同谪仙一般。
　　三人在离云梦不远的地方便换了步行，这是对云梦江氏最起码的尊重，他们到达莲花坞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已经乌黑了。
　　听到姑苏二公子来到莲花坞，江澄虽不喜，却也不敢怠慢，于是安排三人暂时住了下来。蓝忘机考虑到天色已晚，于是也同意住下来，待第二日再同江澄商量金丹一事。
　　入夜的莲花坞也很安静，风吹过，送来一丝丝清凉。约莫丑时，蓝忘机被飘来的一阵琴声给吵醒，蓝忘机心想，如今已夜深，谁人会夜晚抚琴。
　　蓝忘机是古琴能手，在仙门琴艺数一数二难觅对手，他听得出来，那琴声虽不是天籁，却抒发了自己最真挚的情感，这是蓝忘机做不到的。一向寡言少语不善表达自己情感的蓝忘机自然做不到琴声中抒发情感。
　　蓝忘机寻着那琴声找去，他想看看谁弹的琴，微风袭来寻着那琴声，蓝忘机寻了一圈，却不见其人。
　　魏无羡一个转身，感觉到旁边的蓝忘机没了，随即醒来，此时的琴声已止，魏无羡自然没有听到。因为担心蓝忘机，所以他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间去寻蓝忘机。
　　二十几年没到莲花坞，这里变化不小，可也不至于迷路。魏无羡寻了一圈，没寻到蓝忘机，却看到了一个少年望着月亮似乎在感叹什么。
　　那少年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再加上夜黑，魏无羡没有看清楚他是谁。那少年似乎察觉到有人，抱起琴，跳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魏无羡没有过多理会，继续寻找着蓝忘机，他怕蓝忘机人生地不熟迷路在此，出事了就不好了。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魏无羡眼前。风吹着蓝忘机，蓝忘机的长发随风飘扬，好一个姑苏蓝氏双璧的蓝忘机，好一个蓝二公子，好一个含光君。
　　“蓝湛。”
　　听到魏无羡的声音传来，蓝忘机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人儿。
　　“魏婴，过来。”
　　闻言，魏无羡朝着蓝忘机走去。
　　“蓝湛，大晚上出来干嘛，不好好休息。”
　　蓝忘机想要他听听当年那首《忘羡》，蓝忘机不是没有看到那弹琴之人，在魏无羡看到那人的时候，蓝忘机回房取琴。他也想向魏无羡用琴，吐露一番自己的心意。
　　“听曲吗？”
　　“曲？好啊，那我看二哥哥给我弹奏什么天籁。”
　　二人相顾无言，蓝忘机轻轻拨动琴弦，一串串音符便从蓝忘机指尖流出，和上这夜色，还有那莲花，那水一切显得如此和谐静谧。
　　一曲毕，魏无羡听得出那首《忘羡》，那首属于他二人的曲子，今天的蓝忘机抚琴与往日有所不同，魏无羡红了眼眶，他懂了，懂了真正的蓝忘机。
　　原来，蓝忘机也是个多情之人，那个靠近三步都会冻死的蓝忘机已经离开。在外人面前，他仍然是那个含光君，真实的他只会在蓝曦臣和魏无羡身边出现，这或许就是他活得悲哀的地方。
　　可他又何其幸运，有如此懂他之人。
　　“蓝湛，这首曲子跟以前不太一样。”
　　“嗯？”
　　“我喜欢。”
　　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身上，蓝忘机将魏无羡圈入怀中，帮他抵挡着这夜来风，蓝忘机在魏无羡脸颊上浅吻了一下，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身上，二人一同听着风吹莲叶，一起欣赏着这月夜美景。不知何时，二人沉沉睡去。
　　“含光君，魏前辈。”次日一大早，蓝宫年就来到蓝忘机房前，可敲了好几次门，皆无回应。
　　蓝宫年察觉事情不对，顾不得家规尊卑，直接打开了房间的门，看到里面没人，更是着急，随即在莲花坞寻找起来。
　　蓝忘机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儿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扰，于是抱紧了他。不知怎的，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出了神……
　　蓝宫年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蓝忘机抱着熟睡的魏无羡在凉亭中，他不想打扰，可是已经巳时了，无奈宫年只得惊扰这对鸳鸯。
　　“含光君。”
　　“何事？”蓝忘机没有叫醒魏无羡，也没有想要松开魏无羡的意思。
　　“巳时了，我们是不是先去见过江宗主？”
　　“再说。”
　　“是。”蓝宫年退下了，蓝忘机不是不知道刻不容缓，但是他不想叫醒魏无羡，只得推辞见江澄。
　　此时太阳照着莲花坞，微风吹过，吹动了那些莲叶莲花，水底的鱼儿在离凉亭不远的地方徘徊着，也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一幕。
　　没多久，魏无羡醒来了，他看着蓝忘机，有说不出的开心。换做别人，这个时候才醒，家规已经不知道抄了多少遍了，可蓝忘机包容了魏无羡的所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才是他魏无羡。
　　“蓝湛，早。”
　　“早”此时已经是巳时三刻了，不算早了，若在云深不知处，早课都做完了。
　　“我们来云梦干嘛？找江澄？”
　　“嗯。”
　　“那还等什么，走吧。”
　　蓝忘机没有告诉魏无羡到云梦是要干什么，如果魏无羡知道蓝忘机这次来云梦是为了寻找二十几年前他剖给江澄的金丹，他绝对不会同意，宁愿死。
　　魏无羡从蓝忘机怀里出来，这时候的风虽说不寒，却也凉，魏无羡不禁打了个寒颤。蓝忘机感受到了，随即站起来，护住了魏无羡小小的身子。二人回了房间，准备洗漱收拾一番再去见江澄。
　　“蓝二公子不好好在姑苏待着，来我云梦有何贵干？”
　　“自然有事。”
　　“那不知蓝二公子带这闲人来云梦有何贵事？”
　　“江澄，你说话客气点。”
　　“魏无羡，你们不请自来，看不惯大可离开。”
　　“江宗主，含光君此来，确有一事相求，望江宗主海涵。”
　　“看在你这少年的份上，此事作罢，含光君有何事迟早办好离开云梦。”
　　说完，江澄扬长而去，只留下蓝忘机魏无羡三人。要想取回魏无羡的金丹，现在看来真是难上加难，不说江澄会如何，魏无羡肯定不会同意。
　　蓝忘机给了蓝宫年一个眼神，蓝宫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蓝湛，你叫宫年干嘛去了？”
　　“无事”
　　“好吧，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来云梦到底干嘛来了？”
　　“日后再说。”
　　蓝忘机没有打算告诉魏无羡这次来云梦的目的，魏无羡也没有追问，他相信有一天蓝忘机会告诉自己，何况蓝忘机也不会害自己。
　　“未时了，蓝湛我们出去走走？”
　　“好。”
　　他们走过了之前走过的地方，那棵树，他跳下来，他接着他，那个饼摊，他请他吃，确是他付钱……
　　夏天到了，莲花坞因为莲塘多，也不是很热，他二人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吹着微风，漫步在一片莲花之间。
　　“蓝湛。”
　　魏无羡撩起塘中的水，朝着蓝忘机洒去，蓝忘机像在碧灵湖那样，一个闪身躲开了，他身上没有沾到一滴。换在以前，此时的蓝忘机肯定生气了，可现在的他却非常珍惜这些时光。
　　“小古板，你干嘛躲开啊？”
　　“没。”
　　“站那儿。”
　　“嗯。”
　　魏无羡叫蓝忘机站在原地之后准备再次将水往他身上泼去，蓝忘机真的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看到这样的蓝忘机，魏无羡也手下留情了，没有泼他。
　　二人在莲塘边打闹了好一会儿，等到夕阳西下才回到房间。一路上山明水秀，惹得人留恋。他们回到房间已经是戌时，刚一进房间，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含光君，魏前辈，是我，宫年。”
　　“进来。”
　　“含光君，事情已办妥。”
　　“嗯！”
　　说完蓝宫年离开了房间，就留下魏无羡蓝忘机二人四目相对。
　　“蓝湛，你叫宫年办什么事？”
　　“无事。”
　　“我才不信，告诉我呗，蓝二哥哥。”
　　“真的。”
　　魏无羡见蓝忘机仍然不愿意告诉自己也不再追问，反倒是魏无羡拿起陈情便往外走。
　　“魏婴，去何处？”
　　“没什么，去外面吹吹风。”
　　“我陪你。”
　　“好呀，走。”
　　看到魏无羡拿着陈情，蓝忘机也拿上忘机琴，看这样子是准备合奏一曲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上房门，风吹进房间，帷幔四处飘，还有点渗人。
　　昨日那亭子里，魏无羡拿起陈情放到唇边便吹奏起来，蓝忘机则抚琴相和，这一琴一笛和得恰到好处，都说水火不容，这二人的乐声一急一缓，却也是和谐动听，真是世间少有。
　　“蓝湛，你很久没谱新曲了。”
　　“嗯。”
　　“你谱得最好的一曲是忘羡吗？”
　　“嗯。”
　　魏无羡问完之后还想再奏一曲，当笛送到唇边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的那首曲子被他无意间吹奏出来。蓝忘机也再次弹奏起来，二人没有交流，却不约而同地奏出了那首属于他二人的曲子《忘羡》。
　　才奏到一半的时候，远处突然飘来一阵琴声，没错，是昨晚蓝忘机听到的那个人弹奏的，他们习乐之人对乐声非常敏感，只要听过一次便终身难忘。
　　“蓝湛，你听。”
　　“嗯。”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起朝着那弹琴之人寻去，他两想看看，这弹琴之人是何方神圣，竟大晚上出来弹，还弹如此幽怨的曲子。
　　“在那儿。”
　　走近那个弹琴之人，魏无羡不觉叫了一声，蓝忘机立即示意魏无羡安静，别打草惊蛇，否则这人又离开了。
　　这云梦看起来都正常，只有这夜半琴声不正常，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得而知。
　　弹琴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那少年也是长发飘飘，在风和琴声的应和下显得更加幽怨。他的琴声虽只是初出茅庐的境界，却也能表达内心的情感。
　　察觉到有人走近，那少年准备离开，却被魏无羡叫住了。
　　“你是谁？怎么大晚上在这儿弹琴？”
　　那少年没有转身，而是背对他二人一言不发，魏无羡觉得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却说不上哪儿见过。
　　“说话啊，你是谁，怎么会在莲花坞，还大晚上弹琴？”
　　蓝忘机不想多言，准备直接上去一探究竟，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夜深了，看得不真切，魏无羡蓝忘机都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是他。
　　蓝忘机到了那个少年面前，终于认出了那人，二人大惊。
　　“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抽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说。这些事大概都是些不开心的事吧，怎样得他自己说出来魏无羡蓝忘机才帮得到他。
　　“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魏无羡重复了一次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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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墨香铜臭《魔道祖师》，日常迟到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