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弥赛亚》Narcolepsy

2、02

　　很多时候，人们身边都会存在一个幽魂，它是不幸生活的直接参与者，亦是遭受迫害的哀嚎亡灵。在虚无的空洞中，它占据了那么一块地方。当你意识到它的存在，便会让纯洁无瑕的心灵蒙上一层阴霾。
　　埃利克从未见过这么肆无忌惮、不详的孩子，她顶多才十三、四岁，艳密的黑发随动作轻轻颤动，手脚上戴着精美的金饰，裙子是由新鲜树莓染成的、带着癔病和癫狂的血红色光辉。

　　“达洛加，站到我身边来。”莫丽娜冲仆人亲密地招手。她不明白仁慈意味着什么，这是在残酷的引诱人们，一瞥他们不能涉及的生活。毫无疑问的，上层阶级踩在弱势、贫穷阴影笼罩的下层民众尸骨上，一旦抛开她尊贵的身份，除容貌外一无所有的公主将陷入绝望悲惨的深渊。

　　“客人，我亲爱的夜莺，你可以为我歌唱了。作为此次的回报，我愿将花园里所有盛开的蔷薇献给您。”莫丽娜兴致勃勃的坐回原位，她的眼睛眯起来在笑，声音却冷酷，“但如果你让我讨厌，那你的生命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公主，您想听什么类型的音乐呢？”
　　埃利克是位温柔的暴徒。他平静、充满算计的心正在思考如何获取公主的芳心，从而被推荐给宠爱女儿的国王。他深知人都是懒惰的，他们浪费了大量时间、才华和想象力，从而限制了自己的出路。但他不一样，他还很年轻、能力出众、野心勃勃。
　　年幼时离家出走，混迹在马戏团和集市中的音乐家曾对自己发誓，他得活出个人样。

　　音乐家没有得到回答。莫丽娜公主正坐在她的虎皮王座上，握着国王赐予她精美的小金杯，小口的啜饮着甜美可口的葡萄酒。面对她的众仆仿佛脸上都戴着一张张面具，而面具下的眼睛是不存在的。
　　还有谁会比他更熟悉面具呢？
　　埃利克朝公主深深鞠躬后，吸了口气，张开了他的喉咙。

　　圣灵身后冒出漆黑的双翼，在战争、饥荒、瘟疫和死亡面前飞舞。这曲调过于前卫和古怪，甚至说得上是凄美，到处彰显着“上帝已死”的气息，但它并不完美，只是吟唱者的歌喉盖过了这点。

　　“拖下去处死！”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奇异的氛围中，一位有着肉粉色脸颊的侍女听得入迷，打翻了一只金盘。葡萄、橙子、沙枣滚作一团。这不悦耳的声音惹怒了公主。

　　“不，求求您了！饶了我吧！”面色死灰的侍女匍匐、跪倒在地上，爬向公主，想要亲吻公主的足尖以求宽恕，不过很快就被一直监视着花园的卫兵抓了起来。
　　每位女性生来都有自身独特的美丽之处。侍女的发梢和衣角还在滴水，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水渍。

　　“……等等！”公主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从容不迫。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埃利克又听到了“叮啷”“叮啷”，清脆悦耳的声音。埃利克想起了乡村的家中散养的猫，公主的脖子上佩戴着主人的铃铛，总是通知着她的动向，

　　公主凝望着侍女湿哒哒的头发，和她祈求中夹杂恐惧的眼神。花园里的风带着一丝铁锈味，侍女的睫毛和头发一样濡湿透了，这感觉让她想起了流血的初潮。
　　“为什么我要饶你一命？让你继续活着对我有什么价值？我倒是觉得你美丽的头埋在土里，来年一定会长出不一样的花朵。”

　　莫丽娜轻轻踮起脚，手指刮去了侍女的眼泪，“我们不该在第一天就吓到音乐家对不对？”她的声音中轻柔地，充满了暧昧的语调，“瞧你哭得，怪可怜的……”过于早熟的果子总是等不到摘取的那天，就会掉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烂，腐烂。在那一刻，公主的身上充斥着散不去的忧郁，仿佛她的内心充满怜悯，在为对方悲伤。
　　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哭泣和说话的侍女连忙点头。

　　“达洛加，我要回去了。”公主带着铃铛声，一溜烟跑到了花园阶梯的最高处。经过这场闹剧后，玩耍够的杀戮能手懒洋洋地吩咐道：“替我照顾好他，我亲爱的……埃利克？是这个名字吧……”

　　“埃利克先生，请跟我来。”
　　埃利克对公主的花园还有些许留恋，他被波斯人扯扯衣袖提醒后，谦卑地低下了头。达洛加弯着身子，带音乐家前往他在波斯宫殿的住所。
　　第一关，总算过了，只是埃利克的耳边还流淌着之前听到的歌声，“*你为什么不望着我呢？你的唇上会带着苦味。那是血液的味道吗？”

　　“人们都说爱是苦涩的。”埃利克轻轻呢喃道，手指被蔷薇刺伤，流出了血珠。
　　公主派人送来了她许诺过的蔷薇，那蔷薇花堆满了音乐家的卧室、客厅、阳台和盥洗室，像一颗颗饱满、含着热泪的头颅。直至今日，他的记忆中还残留着蔷薇的香气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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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童话故事中的物品总是带有暗示。例如花朵是植物X器官，被摘下就意味着贞洁断送。例如《美女与野兽》玫瑰，父亲将野兽的玫瑰给了贝儿。尖刺，男性X器官象征。例如《睡美人》纺锤，更别说流血和青春期公主昏睡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