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74、第 74 章

　　沢田醒来的时候，与一双红蓝异色的圆圆的眼睛四目相对。
　　“爸爸！”眼睛的主人用脆生生的声音叫道。

　　沢田平静地收回目光，再次闭上眼。
　　嘴里在喃喃自语：“一觉醒来就看到一个和艾利很像的小孩叫我爸爸什么的，我一定还在梦里。”
　　两秒后，沢田的双眼猛地睁开。
　　“不是梦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上好，阿纲。不和你的孩子打招呼吗？”
　　穿黑色西装的小婴儿站在那个酷似艾利的小孩后面，被遮住了身影，以至于沢田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

　　“reborn！！”
　　沢田像看到救星一样翻身下床扑到reborn面前，被一脚踹翻在地。
　　reborn：“蠢纲，在你儿子面前至少应该庄重一点。”

　　“既然想要我庄重那就不要随便踢我啊！等等，你说、他是……？”
　　沢田颤动地指着那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对方笑眯眯地看着他，又一次重复了那个让他神魂一震的称呼——
　　“爸爸，早安。”

　　“不好了，不好了，艾利！”
　　沢田疯狂地拍打着上铺的床沿，大声呼喊：
　　“快起来啊，出大事了！！”

　　“艾利早就起床了。”reborn摇了摇头，“希望你的儿子不要遗传到你赖床的毛病。”
　　像是应和reborn的话一样，早已穿戴整齐的艾利推门走了进来，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早啊，沢田同学。”

　　“现在是问好的时候吗！？”
　　沢田快步跑过去，两手夹住艾利的脸，把他的脑袋强行掰过去对准地上的小孩。
　　“你看啊，看看那个孩子，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哦。”艾利平淡地应了一声。“我儿子啊，怎么了？”
　　“诶诶，可是reborn不是说他是我……不、不对，难道他是我们两个人的……”
　　沢田指了指艾利，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紧接着瞪大眼睛，惊悚的表情仿佛亲眼看到了大陆沉没。

　　“不可能，这不合理！怎么想都不对啊！”
　　沢田语无伦次，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我现在一定还在梦里，不然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儿子来？这也不科学吧！”

　　“在未来世界，没有什么是科技无法解决的。”reborn悠悠地说道。
　　“可是……可是那也太突然了。”沢田纠结着，不敢看地上的小孩一眼。

　　小孩走到沢田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你不喜欢我吗？”
　　艾利替沢田回答：“看起来是这样。”
　　“那你们会丢掉我吗？”小孩转头看向艾利。
　　“不，我们会把你摁进马桶里淹死，然后抛尸野外。”

　　沢田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无奈地瞪了艾利一眼：“不要对小孩子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他转过身蹲在小孩面前，颤抖的手几经挣扎，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头上。
　　“你不要听他乱说话，我、我们才不会抛弃你，我只是，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当一个爸爸什么的。但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会，从现在开始，我保证！”

　　艾利“噗”地笑出了声，沢田抬眼看去，他立刻把头转向了别处，嘴唇紧抿着。
　　站在他身旁的reborn也拉了下帽檐，沢田隐约看到他翘起的嘴角。
　　两人都是一副忍笑的模样。

　　一丝怪异感浮现在沢田心里。
　　但他没有多想，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小孩子身上。

　　沢田紧张地咽了下唾液，眼神有些躲闪，他还是不敢直视对方明亮的双眼。
　　“抱歉，我太紧张了。你不要害怕，那个……我真的没有讨厌你，更不会抛弃你。艾利他也只是在你和开玩笑而已。”
　　他抬头看向艾利，用眼神催促道：“快对他说你是在开玩笑啦，小孩子会把大人的话当真的！”

　　艾利原本沉思着什么，忽然有所顿悟，以拳击掌。
　　“没错，我应该把这家伙送到狱寺同学手上，骗他说是他的孩子，然后怂恿他花光狱寺的财产，再骗他去卖肾还债。”

　　人间之屑啊！！
　　沢田忙堵住小孩子的耳朵，不让他听到这些邪恶的计划。扭头对艾利说道：
　　“你认真一点，不要把游戏里的设定搬到现实啊！再说，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狱寺同学才不会相信这是他的孩子好吗！”
　　说到这，沢田顿住，仔细端详起小孩的样貌。

　　“说起来，他真的和你一模一样诶，连眼睛的颜色都是。”沢田的语气不无惊叹。
　　这孩子，就好像仿照艾利的样子做出来的Q版精致玩偶一样。
　　想到这，他又有点疑惑：“奇怪，眼睛也可以遗传吗，可是你的瞳色不是后天形成的吗……”

　　在沢田看不见的地方，艾利和reborn的视线在半空中飞快地交汇了一下。
　　艾利咳了一声，打断沢田的思绪：“孩子像某一方是很正常的事，你不是也更像奈奈女士吗？沢田同学该不会因为没有遗传到自己的样子，所以在吃醋吧。”
　　reborn接着说：“虽然遗传了艾利的外貌，但是也复刻了阿纲的内在品格哦。”

　　“诶，真的吗，那一方面呢？”沢田果然被转移了话题，睁大眼睛地问道。
　　reborn：“这孩子和你一样，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呢，废柴纲二代。”
　　“……这种可悲的品格有什么遗传的必要吗？还有，不要随便给小孩子取这种外号啊！”

　　牵着奶黄包——据说是艾利为孩子取的名字，话说这也太随意了吧——小小的柔软的手象征着比山还重的责任，沢田内心复杂。
　　说自己半点欣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虽然以前也幻想过这样温馨的画面，但真的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和艾利，居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想都不敢想。

　　但他同时也非常害怕，怕自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没办法给孩子好的榜样。
　　毕竟他刚刚在小孩面前的表现简直糟糕透了，和帅气、沉稳什么的半点都沾不上边。
　　也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这孩子对待自己完全没有半点面对长辈的敬畏之心。

　　一会儿说想看他模仿JOJO立（《JOJO的奇妙冒险》系列中角色们极具个性的奇妙站姿），一会儿又要让他穿粉色花边的小短裙。
　　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啊，对着那双和艾利同款颜色的亮晶晶的眼睛。

　　因此他全都照做了。
　　穿上短裙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大概是节操吧。
　　唉，他都不敢想象他在那孩子心里是什么形象，该不会比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爸更加不靠谱吧。

　　相比较他的紧张和不安，沢田回头看了一眼，暗自磨牙——
　　艾利这家伙也表现得太过悠闲平静了吧。

　　艾利正抱着reborn走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路上都用他听不清的声音小声交谈着什么，沢田时不时会听到他们压低的笑声。
　　接收到他幽怨的眼神后，艾利和reborn顿时停止交谈，默不作声地继续走路。

　　这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沢田有点怀疑，但当他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脑海中的所有思绪都在瞬间被炸飞到了外太空。
　　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活动的一个又一个小孩。

　　“他……他是？”沢田指着其中一个正在练习挥刀的黑发小男孩。
　　“山本同学的儿子。”艾利回答。
　　“那那两个……”
　　“京子同学和小春小姐的女儿。”
　　“还有那个……啊，你不用说了。”沢田木然地回答：“是狱寺同学的儿子对吧。”
　　“嗯，没错。”

　　“不对啊，怎么想都不对吧！”
　　沢田用力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机灵一点，快速地为眼前的场景找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为什么一夜之间，大家都有了小孩？”这里都快变成托儿所了！

　　“这代表你们都有所成长了。”reborn欣慰地说道。
　　沢田疯狂吐槽：“成长过头了吧！一点过渡都没有，从中学生‘嗖嗖的’就变成父母了啊！”

　　在沢田重塑世界观的时候，狱寺带着自己的小孩来找艾利挑衅。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没多久，他们的孩子打了起来。

　　“那个……小孩子打架，不管一下的吗？”沢田纠结道。
　　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狱寺和艾利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看得很专注，京子和小春在兴致勃勃地围观，山本在场外替两个小孩加油打气，碧洋琪、风太还有蓝波居然在开盘押注，连一平也参与了！
　　沢田不禁怀疑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大家不正常。

　　“孩子之间的争吵，家长不要插手比较好。”reborn道。
　　沢田：“这已经远远超过争吵的范畴了吧，他们打起来了啊。”
　　reborn微微一笑：“你就安心看着吧。有时候小孩之间的战斗也能给大人一定的启发。”

　　沢田只能压下内心的担忧，把目光集中在场地中心。
　　看到两个半米多高的小孩一招一式都十分凌厉，且动作相当敏捷，沢田不由惊讶。

　　“好厉害。”
　　如果不看身形和年龄，完全是高手对决了。
　　他甚至都在两个小孩你来我往之间学到了几招。

　　看到精彩处，沢田禁不住拉着艾利的袖子，激动地指向对决的两人：“你看，你看奶黄包！刚刚……”
　　原本专注的艾利被他拉得恍了一下神，奶黄包的动作也随之停滞了一瞬，被小小狱寺抓住机会，一拳打飞了出去。

　　艾利低呼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没事吧，艾利？”
　　沢田也蹲下来，看着艾利头上慢慢鼓起一个大包，用含着泪花的眼睛怒瞪着他：
　　“都怪你，沢田同学。”

　　同样头上鼓着一块大包的奶黄包也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沢田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
　　“都怪你，沢田同……老爸。”

　　沢田原本想问到底关自己什么事，但是看到对方头上的大包，目光又转为担忧。
　　奶黄包没有领情，冷哼了一声。

　　“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reborn跳到沢田头上，用烟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看出什么？”沢田不明所以。
　　reborn恨铁不成钢，又用力敲了一下：“蠢纲就是蠢纲。”
　　沢田捂着脑袋：“别随便打我啊！”

　　比赛结束后，山本走了过来。
　　“刚刚的战斗很精彩，如果不是艾利分心了，胜负还难以预料。”
　　山本把小小山本举起来坐到自己手臂上，“说起来这个真有意思。艾利的发明还真了不起啊。”

　　“艾利的发明？”沢田问道。
　　“啊，你还不知道吗？”山本笑呵呵地摸了摸小小山本的头，说道：
　　“这些孩子之所以存在，都要归功于艾利未来的发明。”

　　什么发明……他忽然想起奶黄包是自己和艾利共同的孩子，所以所谓的发明是指——同性生子？
　　沢田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原来之前大人山本告诉自己的，艾利那项很重要的研究就是指这个吗？
　　那真的是非常不得了的创造啊。

　　reborn实在忍不了了，一脚揣在了沢田的脑袋上。
　　“蠢纲，思考问题的时候至少要学会观察吧。不说别的，你难道没发现所有人都带着手环吗？”
　　沢田定睛一看，果然每个人手腕上都佩戴着一个同样款式的黑色手环。
　　“咦，这是……？”

　　reborn向他解释了手环的用途。
　　测验召唤系统——佩戴手环即可在以自身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张开召唤领域，召唤出酷似自己的小人，并指挥其在领域内行动。

　　未来世界匣兵器盛行，然而艾利因为不能使用火焰故而与之无缘。
　　据说看到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宠物（指匣兵器）而自己没有，也许是出于一种怨念，所以以此为原型进行改造，研发出了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匣兵器”。
　　不过与真正的匣兵器不同，召唤小人无法使用火焰能力只能肉身作战，活动范围受限于召唤领域，且受伤后本体也会受到同样伤害。

　　目前，这个测验召唤系统被主要应用于教育行业。
　　学科测验的分数越高，召唤小人的基础战斗力越强大。
　　学校定期举行召唤兽对决赛，通过这样的方法激励学生努力学习。

　　艾利一早就找到未来的自己生活的房间，从房间里找到了大家的召唤手环并分发给了每个人，并且告诉了他们使用方法。
　　在沢田起床前，大家早已经展开了一场紧锣密鼓的临时考试，为自己的小人积攒战力。

　　听了reborn的解释，沢田恍然大悟。
　　“很有意义也很有趣的发明！听起来好棒！”
　　沢田真诚地赞叹道，“真不愧是你啊，艾利同学！”

　　顿了顿，沢田的语调与刚才相比明显低了几度：
　　“不过，这也就是说，从我起床开始，你和reborn就在捉弄我……不，在我起床之前，你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对吧？”

　　他的额头上浮现出一片阴影。
　　“骗我说这是我们的小孩，想看我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样子，然后在背后偷偷嘲笑我吗，你完全成功了啊。”

　　沢田带着僵硬的笑意走到奶黄包面前，蹲下，一把捏住小人果冻一样的脸蛋，毫不留情地使劲揉搓。
　　“很好玩吗，嗯？JOJO立好看吗，短裙好看吗，捉弄我很好玩吗，艾利？”沢田越说越是咬牙切齿。
　　作为本体的艾利和自己的召唤兽共感，脸也被揉得变了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