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65、第 65 章

　　沢田不明白艾利在说什么，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带他一起回去，他见拉尔对艾利似乎有所怀疑的样子，连忙跟她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同伴。
　　狱寺也难得地帮艾利说话。

　　拉尔皱着眉瞥了两人一眼。
　　“我当然认识。但现在这种时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信的，即便是你的……”
　　她顿了下，咽下后边的话，转而用略带训诫的口吻说道：“总之，这个时代的一切都需要谨慎以待，给我收起你们散漫的态度。”

　　她警惕地看向艾利：
　　“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彭格列首领的埋骨之地，如果没有内部的情报，他怎么能够找到这里？

　　艾利点头，脸上显出十分赞同的样子：“完全合理的怀疑。请别着急，我会向你解释一切。说起来，沢田同学……也应该对我多一些警惕心才对。”
　　沢田小声嘟囔了句:“我相信你嘛。”
　　艾利对他敷衍地笑了下，对拉尔讲述了手绘地图的事。

　　拉尔对他的说辞将信将疑，她不熟悉十代目的笔迹，没办法判断地图上的标注是否出自那人之手，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鉴于那两人未来不一般的关系，拉尔决定暂且相信他的说辞，于是朝艾利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吧，和我们一起。”

　　看拉尔暂时相信了艾利，沢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哼，这样就相信了，那个女人看来也没有多谨慎。”狱寺不屑地背对着拉尔说道，紧接着把那张手绘地图折好收到口袋里。
　　“未来的十代目的笔迹……一定要收好了。”沢田听见狱寺极其小声的嘀咕。
　　沢田：所以你不是也相信得很快吗……

　　眼见拉尔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沢田让艾利快跳下来，后者却一定要沢田接他，坐在树枝上，一边慢悠悠地晃着腿，一边抱住树干说自己怕高。
　　“哈，怕高？”狱寺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做作之人，“既然这样，请让一下十代目，我现在就把树干炸开。”
　　沢田好说歹说制止了狱寺掏炸药的动作。

　　虽然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在撒娇做戏，狱寺也撇着嘴让自己不要管他，但沢田还是无奈地走到树下面，张开手臂。
　　但又觉得这样是不是表现得太听话了，于是又把头扭到一边：
　　“好啦——下来吧。”

　　在沢田的角度，他看不见艾利眼中浮动的冷意，也没有注意到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自己的外套口袋，那里面装着他的短刀。
　　狱寺同学，和沢田，以及还未走远、随时可能折返支援的拉尔小姐——艾利在心里盘算，很快得出结论：这时候动手的话，他的胜算为零。

　　刀刃摩挲着指尖，金属冰冷的温度让躁动的心冷却了下来，艾利闭了闭眼，重新在脸上挂起笑容。
　　“我要跳咯，3——2——”

　　三下还没数完，他就松手跳了下来，沢田被这猝不及防的一砸推倒在地。
　　看沢田被砸得晕乎乎的样子，艾利自己倒是笑得开心，稍微纾解了一点内心的烦躁。
　　“痛吗？哈哈，还真是抱歉啦。”
　　他无视了狱寺的怒火，把沢田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树叶，又帮他理顺头发。

　　沢田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点受宠若惊，在艾利的手靠近他额头的时候还忍不住躲闪了一下。

　　“并不是想捉弄你。”
　　艾利对他解释道：“只是一想到十年之后的沢田同学会凄惨地死去……就忍不住要对现在的你更好一点。”
　　“这样啊……”沢田仍然有点别扭。
　　艾利的手指拂过沢田的后颈，捻起最后一根枯草扔了。指尖在他脆弱的皮肤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才收回来。

　　他最后整了下沢田的衣角：“你真是不小心，怎么能轻易地死在了别人手里……”
　　艾利看似惋惜的话语听得沢田无端地有些心里发毛。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片刻的违和感放在心上，拉着艾利和狱寺跟上拉尔的脚步。

　　回去的路上所幸相安无事。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离基地还有一段距离，拉尔带几人到一条小河边准备暂过一夜。
　　由于拉尔只准备了自己的食物，剩下的几个人不得不分开搜集木柴和食物。
　　在艾利的提议下，狱寺不怎么情愿地一个人捡木柴去了，他和沢田则负责在附近搜寻可食用的果子和野菜。

　　“艾利，你认为拉尔小姐的话值得相信吗？……关于reborn的事。”寻找食物的途中，沢田惴惴不安地问道。

　　在之前赶路的时候，拉尔简单地跟他们说明了未来的情况。
　　沢田这才得知原来因为外界四处都布满了非七的三次方射线的缘故，所有的彩红婴儿都相继死去，包括reborn在内。
　　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感比他自己的死亡还要更甚。

　　艾利头也不回：“你已经有答案了。”
　　“唔……”沢田神色低落地应了一声。
　　没错，拉尔没有说谎，他能感觉到，但是一直以来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reborn有一天会因为辐射死去，这让他无法接受。

　　艾利：“你似乎很难过，为什么？死去的是十年后的reborn先生，而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位，不是吗？”
　　沢田听不出艾利口吻中的试探，只觉得他的问题很荒谬。
　　“可是十年后的reborn也是reborn啊，就算相隔了十年，可是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我的老师啊！”

　　“这么说……”艾利停下脚步，回过头，半眯着眼看着沢田：“十年后的你，和现在的你，也应该被当做同一个人看待咯。”
　　沢田不假思索：“这是当然的吧！虽然……也许性格变化了很多，也可能其他方面也变了。”

　　他也偷偷幻想过，也许十年后的他会变得帅气一点也说不定，当然，如果能够在学习上聪明一些，不要每次都不及格然后被reborn教训就更好了。
　　“但是不管变成什么样子，终归是同一个人啊！”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啊。”
　　艾利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难道你不这么想吗？”沢田问道。
　　艾利拖长了声音“唔”了一声，接着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当然，当然，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

　　沢田看了艾利一眼，又移开视线，小声问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对于十年后的我会死掉这件事，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虽然追问别人对自己死亡的看法有点奇怪，但沢田真的很想知道艾利的想法，不如说，是想确认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没办法，谁让这个人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都搞不清楚艾利究竟在乎什么，面对彩红婴儿全部遇难的消息时，也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让他忍不住去想，难道就算他死掉了，这家伙也无动于衷吗？

　　“知道这件事时的感觉？”
　　艾利沉吟了一下，“感觉有点累吧。毕竟棺材钉得很严，撬开它费了我不少的劲。”
　　“不是问你这种感觉啦……等等，你撬开了我的棺材！？”沢田目瞪口呆。

　　艾利点头：“我昨天就找到这里，打开了棺材，不然为什么你可以轻易地推开它的盖子，一般来说不都是订上的吗？”
　　沢田：“也对……”

　　“顺带一提，为了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还在你身上戳了好几刀。”艾利补充道。
　　“诶——！？”
　　“开玩笑的。”艾利微笑道，“我只是……在你的尸体旁边坐了一夜而已。直到今天早上，直到狱寺同学来吊唁你。”

　　“啊……”沢田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一具尸体一整晚什么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那时候，就知道里面的人是我吗？”
　　“对啊，我知道的，里面刻了你的名字……”艾利沉默了一会儿，又自嘲地哼了一声，小声道：“我居然那个时候才知道是你。”
　　说完，便陷入了挫败的情绪里去。

　　看艾利失落的样子，沢田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问题了。
　　但可耻的是，在内心深处，他居然在为艾利对他的在乎而感到一丝的窃喜。
　　他拉了拉艾利的袖子：“你不要难过……”

　　“难过？”
　　听他这么说，艾利的脸上再一次挂起沢田看不懂的笑容，看起来虚幻又迷离，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一样。
　　“不对。我并不难过。”

　　当他托起那个人冰冷的身体，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拨弄着微微晃动的头发，和着月光轻声哼唱歌谣的时候……
　　他感受到的并不是难过。

　　“非要形容的话——是除了难过之外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