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40、第 40 章

　　在发现艾利没有听自己的话在家好好待着，而是单枪匹马地去找了瓦利安后，沢田想到了很多可能的结果。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艾利的一百种死法。

　　当他急匆匆地准备出门找人的时候，客厅里的蓝波突然大声叫唤起来，原来是原定于每晚七点准时放送的葡萄超人动画被一条紧急插播的新闻所取代。
　　沢田不经意地往电视里瞄了一眼，随即僵在原地，电视屏幕里赫然是艾利的脸，正对着摄像头挥手。
　　沢田的眼睛都快瞪出眶了。

　　破败的建筑物前，记者正绘声绘色地描述今天中午发生在利辅酒店的恶性恐怖袭击事件。
　　当时酒店内有上百名群众受困，所幸，一位见义勇为的少年不顾危险冲上楼去解救人质，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据说受困人群刚刚下楼，楼上就发生了严重爆炸。大多数旅客回想起那惊险的几分钟仍然觉得后怕，因此也对你的义举表示十分感激。”
　　记者把话筒递到艾利嘴边，“对此，你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吗？”

　　艾利“嗯”了一声，浅笑道：“不用感觉后怕，我是预计你们都下楼了才按的引爆器。”
　　记者优雅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纠结的眉毛缓缓拧出一个：？

　　新闻播出后没几分钟，沢田就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
　　艾利正在那里做笔录，政府甚至为他发了四十万的奖金，以褒奖他今天英勇的行为。

　　“所以……你今天不是去找瓦利安的麻烦的吗？”
　　把艾利从警局接出来后，沢田奇怪地问道。
　　“可是你让我不要去啊。我很听话的。”
　　艾利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笑容。

　　“虽然……但是……”
　　沢田陷入了混乱。
　　今天发生的一切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据艾利所说，恐怖分子其实都是瓦利安摆平的，但由于他们拒绝采访，警方也告知记者在报导中抹消他们的信息，因此一切功劳都被扣到了艾利头上。
　　但是为什么艾利会和瓦利安一起平息暴乱，拯救人民啊，画风都不对了吧。

　　“那在你的想象中，我会做什么？”艾利抱着臂问他。
　　沢田偷偷看他，“难道不是去偷袭对方的雷之守护者，让他不能上场吗？”

　　艾利摇头：“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没办法，列维先生太可爱了，我下不去手。”
　　沢田：“……！？”
　　艾利：“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还是……”
　　沢田打断他：“等等……所、所以你是真的觉得他很可爱，而不是开玩笑吗？”

　　艾利斜了他一眼，缓缓道：“沢田同学吃醋的样子也挺可爱呢。”
　　“我才没有在吃醋！”
　　沢田急忙反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恹恹地低下头。

　　艾利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自然地揭过话题。
　　“我也想过偷袭，但后来觉得不太现实。先不说我能不能得手，要是列维先生真的因此不能参赛，瓦利安一定会另外派人顶替。你说是吗？”
　　“好像是……”沢田小声道。
　　“所以，与其期待他出事，不如期待他不要出事。毕竟面对一个自己多少有些了解的对手，总比一个陌生人要好吧。不是有句话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道理诶。”
　　沢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仅是片刻又重归苦恼。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以蓝波的实力，以及他不听话的性格，就算他们把列维的身高体重三围甚至是初恋对象都打听清楚，也不可能有半点胜算的吧。

　　艾利循循善诱：“从他的弱点入手，就好办了。”
　　沢田思忖着。“弱点？……可是，如果是弱点的话，他更应该重点防护，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碰到才对吧。”

　　艾利停下脚步，对沢田压低声音，神秘地道：“不会的，因为那是只有我才知道的弱点。”
　　“……啊？”
　　沢田有点脑袋当机。

　　“哈哈，所以我才说他很可爱啊。”
　　艾利没有做出任何关于那个弱点究竟是什么的阐释，只是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一声，然后用沢田恰巧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
　　“被我抓住弱点而不自知的人，最可爱了。”
　　沢田皱着眉，他觉得艾利这话似乎另有所指的样子。

　　不过艾利为什么会知道列维的弱点呢，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种。
　　沢田想不明白。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便利店，艾利拉着沢田进去买了沐浴露、洗发水和洗衣液等等洗浴和清洁用品，清一色都是西柚味的。
　　“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吗？”沢田很莫名。
　　而且为什么都是西柚，他还以为艾利会选择巧克力之类甜甜的味道呢。

　　艾利解释道：“这是我送给蓝波的礼物，毕竟是他的家庭教师，也要多少有些表示才对。”
　　沢田抽了抽嘴角。
　　哪有师傅给徒弟送这种东西的啊，话说这些不都是他结的账吗，怎么成艾利送的了？

　　艾利把几件洗浴用品一样一样认真地收进购物袋。
　　“我看了早上的每日占卜，吾妻沙罗小姐说今日的幸运物是西柚。我想，把蓝波变成西柚味的话，说不定会在比赛中得到幸运的青睐。”
　　“额，虽然沙罗小姐的节目是很受欢迎没错啦……但你居然也信这个的吗。”

　　沢田原本以为艾利只是兴趣使然随口一说，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它付诸了现实——
　　每日强制蓝波用西柚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牙膏也换成了是西柚味的，连换下来的脏衣服都要用西柚味的洗衣液去专门清洗。
　　现在他隔着一米远，都能闻到蓝波身上淡淡的西柚气味。

　　而令沢田不解的是，艾利如此奇怪的举动竟然还得到了reborn的默许。
　　理由是蓝波现在是艾利的徒弟，所以蓝波的饮食起居，艾利都拥有可以随意安排的权利。
　　“而且，或许真的会因此幸运起来也不一定哦。”
　　reborn对沢田眨了眨眼睛。

　　沢田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艾利也是，reborn也是，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迷信啊！”
　　果然是与瓦利安决斗的日期将近，压力之下，大家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吗？
　　深感责任重大的沢田决定要守住自己的本心，控制好情绪，保持清醒。
　　才不要变成他们这样迷信的人。

　　不过随着第一场争夺战的逼近，沢田确实或多或少感觉到不安与焦虑。
　　特别是当它真的来临时，看到擂台对面的压迫力十足的瓦利安杀手们，沢田竟然有些荒谬的不真实感。
　　好像至今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编排好的漫长梦境，等他睁开眼睛后，就会发现今天不过也是平常的一天，然后叼着面包急匆匆地跑去学校。

　　不过身边的同伴们却给了他面对真实的勇气。
　　当他看到了平大哥在登台前回身对他们高扬的拳头，他在紧张得后背发冷的同时，也确乎地感受到，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或者说是信念在联系着他们彼此。
　　或许正像今早的节目里，沙罗小姐说的那样，今日的幸运物，是同伴的微笑吧。

　　奇怪，他怎么也跟着变得迷信起来了。

　　作为职业杀手的瓦利安果然强大到超出他们的认知，再加上舞台强光的不利影响，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险象环生。
　　好在大哥没有出事。
　　随后赶到的可乐尼洛和京子让大哥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扭转了局面。
　　与瓦利安的第一场交锋，以他们的胜利告终。
　　少年们拥抱在一起，感受短暂的感动与喜悦。

　　第二场比赛定在明晚，参赛人员是让沢田最不放心的蓝波。
　　沢田在回到家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瘫在沙发上思考关于明天的比赛。
　　苦死无果后，他决定找一个他认为最擅长想对策的人求助。

　　“所以艾利，明天的比赛该怎么办？”
　　艾利此刻正在看一本彩色手册，听到沢田的话，眼睛也不抬。
　　“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

　　沢田无奈地耷拉下眼角。“你只是信了所谓占卜达人的谎话而已。还有没有实际一点的举措啊？”

　　“沢田同学。”
　　艾利放下书，直视着沢田的眼睛，用平淡的语气再一次重复了他的回答。
　　“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

　　异色的眼眸里很少见地出现沉静的情绪，虽然在暖黄的灯光下，却映射出一种偏冷的色彩。
　　这让沢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艾利见他的样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到沢田面前，第一次主动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
　　艾利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我会把胜利捧到你面前。”
　　他说的不是蓝波，而是“我”，但这一点并没有被沢田发觉。

　　沢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奇异地，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位置。

　　紧绷的弦一旦有放松的趋势，所有的细胞便都开始叫嚣着疲惫。
　　沢田靠在艾利肩上，放任自己将全身大部分重量暂时寄托给另一个人。
　　或许是减轻了压力，沢田的头脑反而比之前清明了许多，而不再是几百只蚊子在耳朵里嗡嗡地闹。

　　“啊，对了！”
　　沢田忽然灵光一闪，抬起头来看着艾利，眼睛亮得惊人。
　　“我想到了，我可以请十年后的大人蓝波帮忙啊，让他通过火箭筒来替蓝波比赛！”

　　艾利笑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沢田得到赞许，立刻兴奋地跑去找蓝波了。
　　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他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在无言地开合。

　　艾利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手册，翻开到之前的页码。
　　这本册子是并盛一家著名酒店的宣传手册。
　　那是利辅酒店被损毁以后，瓦利安选择的新的落脚点。

　　卫生条目里清晰地记录了酒店为顾客提供的所有洗浴用品的品牌与种类。
　　其中囊扩了玫瑰、薰衣草、薄荷、香橙等十几种不同的气味可供选择。
　　艾利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没有西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