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34、第 34 章

　　晚上，一大一小并排躺在床上。
　　沢田伸手关掉床头灯，房间一下子被夜色笼罩。窗口透进的暗淡月光铺洒在被子上，目之所及是那片柔和光亮中漂浮的细小尘埃，耳畔唯一能听见的是彼此清浅的呼吸。

　　安静黑暗的环境更容易引发大脑的思考。
　　沢田回想着与小艾利一天的相处，想到他质疑自己是绑匪时说的话，疑惑地问道：“你之前说自己是‘残次品’，是什么意思？”

　　艾利盯着天花板，默了一会儿，答道：“因为……我体质不好，很容易生病。”
　　“果然是这个原因啊。”沢田轻轻叹了口气。
　　艾利撇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是近亲结婚生下的，会遗传到奇奇怪怪的毛病的几率本来很大嘛。”

　　“近亲……结婚！？”沢田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很多动漫或者轻小说中都展现过血亲之间缠绵悱恻的禁断之恋，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现实世界，或者艾利所在的世界法律比较宽松吗？
　　“嗯，这是我家族的传统。”
　　艾利说得很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什么奇怪的传统啊？”
　　近亲结婚很容易生下不健康的小孩，这是常识。怎么会有家族将内部通婚作为传统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艾利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问道：“既然你自己说和十年后的我很熟，那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你很少说起过去的事。”
　　沢田现在也只知道艾利小时候生活贫困，一个人在一家老旧的纺织厂工作，在十一岁的时候遇到了对他很重要的监护人，对于具体的细节并不甚清楚。
　　咦？艾利说他小时候是一个人工作，而五岁的他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之后他会脱离家族吗？沢田陷入思考。
　　“那我有说过哪些事呢？对于自己的未来，我多少有点好奇呢。”艾利翻了个身，好奇地看向他。

　　“嗯，我想想……”
　　沢田正要开口，却忽然想到，要是现在让艾利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他会不会有意地规避既定的命运，从而走上不同的道路？
　　时空穿越这种事本来就是概率很小的偶然事件，如果艾利的命运发生偏折，那他们还会相遇吗？

　　出于一种隐秘的私心，沢田选择了沉默，他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
　　尽管这种刻意隐瞒使他向来的诚实的内心受到了一些煎熬，也令他对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困惑。

　　“算了，不和你聊了，我困了。”
　　艾利看出他的拒绝，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上去罩住半张脸，合上双眼。
　　“啊，那你睡吧。”
　　怀着复杂的心绪，沢田在月光下辗转反侧，最终也在困意的催促下进入梦乡。

　　第二天，尽管沢田再怎么身心俱疲，还是被reborn一枪送去了后山修炼。
　　艾利则被交给了风太，托他暂时照顾。

　　“十年前的艾利哥哥还真小啊。”
　　身后跟着蓝波和一平，散步归来的风太在大门口看到了等待他的艾利。

　　风太试探性地摸了摸艾利的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抵触后放下了一部分的心理负担，用与蓝波一平相处的语气，跟他交代了沢田的嘱托。
　　“总之，因为阿纲哥忙着修行，所以在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前，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喂，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吗？”从风太身后探出一个头的蓝波眨了眨眼：“你要不要做我的小弟？”
　　“蓝波。没有礼貌。”从另一边探出头的一平对蓝波道。
　　“好啊，老大。”出乎风太意料的是，艾利似乎没什么情绪地就答应了。

　　对于如此轻松地收获一个小弟这件事，蓝波十分开心。本着老大就是要罩着小弟的原则，小手一挥，扔给了艾利一颗手.雷。
　　“接好，这是蓝波大人给你的礼物！”

　　艾利接过转着圈观察了一番，对这个椭圆的东西有些感兴趣。
　　“这个是做什么的呢？”说着，就好奇地拉开了保险栓。

　　“小心！”
　　一平反应极快，当机立断使出一记饺子拳，用气流将手.雷击飞。
　　没等她松一口气，却见手.雷下落的方向正好是沢田家的屋顶。
　　“哎呀！”一平不由惊呼。

　　“嘿嘿，看我的！”
　　蓝波伸手从头发里摸出另一枚手.雷，精准地朝空中的那一枚投去。

　　蓝波的想法是用什么东西击中即将爆炸的那枚，改变它的飞行轨迹，这样就不会炸到房子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第二颗手.雷刚刚靠近第一颗，前者就已经在半空中爆炸。而它的爆炸成功引爆了另一枚，两颗手.雷一前一后地在沢田家的屋顶炸开。
　　双倍的火药，双倍的威力，直接将房子炸出一个两米长宽的缺角。

　　爆炸发生时，风太一把将三个小孩扑倒，躲过了膨胀的气流和飞溅的碎石泥渣。
　　等到尘埃落定时，风太扶着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栋破碎的房子和满地的残渣。
　　几个满身灰土的小孩呆在了原地。

　　第一个因为这个巨大的动静跑出房门的，是原本在客厅收看早间新闻的沢田奈奈，紧接着是在厕所里洗漱的沢田家光，碧洋琪因为到后山取材不在家中。
　　待看到房屋变成现在的模样，二人也是吃了一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迎着大人们疑惑的目光，风太站出来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们……”
　　“是我们没有能够阻止陨石的降落。”艾利上前一步，打断风太的话。
　　风太：“……陨石？”

　　反应过来的蓝波立刻附和：“对，是陨石，蓝波大人亲眼看到的！”
　　炸掉的手.雷是他的，他才不要因为这个被扣掉零花钱。
　　一平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想说谎的但也不想拆穿同伴谎言的她含糊地低下了头。

　　“陨石？”沢田家光摸摸下巴，走到艾利面前，用怀疑的目光俯视着他。
　　“这里怎么会有陨石呢，我说，不会是你们在玩什么危险的游戏，然后不小心炸掉的吧？”
　　“您不相信我吗？”艾利不闪不避迎上家光审视的眼神。

　　家光一巴掌按在艾利头上，把他原本柔顺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其他人我都相信，唯独你这个小子，你说的话啊，叔叔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哈，老实交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阿娜答！”沢田奈奈轻斥了家光一句，“说话不可以这么严厉，会吓坏小孩子的。”
　　艾利看了看吃瘪的沢田家光，与目光责备的奈奈，瞬间在心中判断出形势，然后跑过去一把抱住奈奈的腰。
　　“虽然不想让您看到我软弱的一面，但是刚才……真的好可怕。”

　　他把脸埋进了奈奈的围裙，闷闷地开口，语气透着一丝惶恐。
　　“陨石砸下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死掉。我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奈奈连忙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背，细语安慰被吓坏的艾利，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家光幽怨的眼神。

　　目睹一切的风太：“……”
　　不愧是艾利哥啊，就算只有六岁，也依然……

　　由于房顶受损，奈奈和家光打电话请来了维修工人帮忙修缮。
　　下午的时候几个工人来了，勘探一番后立马开始着手工作。不久，屋子里便回荡起铁镐的敲击和电钻的轰鸣，以及工人们对事故原因的吐槽。

　　“听说是正在看新闻，然后一块陨石就砸下来了，也太扯了吧，谁信啊。……喂，你一直在刨什么？”
　　“前辈，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像不像陨石？听说现在去捐给博物馆，能奖励不少钱呢。”
　　“……年轻人，你手上拿的是的磨脚石。”摇头。
　　“哦……”

　　屋顶的重建工作也带来了四起的烟尘。为了保护小孩子脆弱的肺，大人们给了风太一些零花钱，让他们自己出门去商业街玩耍，一直玩到晚上修缮结束再回来。

　　“对了，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沾了灰尘，记得换身衣服再走。”奈奈对他们叮嘱道。
　　孩子们都回屋换衣服了。艾利虽然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但好在他身上只有外套脏了，他于是回到房间随便拿了一件被扔在椅子上的蓝色外套穿上。
　　原本是短款的外套，套在他身上却变成了一件长大衣。

　　“未来的我还蛮高的嘛。”
　　艾利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整了整衣服，出于习惯，把手放进腰间的口袋。探进去的瞬间，左手指尖在口袋深处摸到一个环状冰冷的物件。

　　“咦？”
　　他摸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金属制的戒指。
　　这是未来的他的吗？好奇怪的图案。

　　“换好了吗？”
　　奈奈来到在门口，敲了敲门。“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哦。”
　　“嗯，好了。”
　　艾利把戒指装回口袋，迈着悠闲的步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