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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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流金孔雀少主萧空的两部功法中，肖遥留下了一道传讯符，让他们等到成年之战时，通知一下自己。
萧神君的身份用不了了，外门弟子肖遥也下山回凡间了。
肖遥头疼，戏还没看完，座位就到时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
头疼归头疼，戏还是要做足的。
肖遥背靠着门框，见吴缺有些晃神，于是道：“进来坐坐？”
吴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他本是来试探萧神君是否隐瞒了真实身份，然而萧神君的话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模样的流金孔雀爬到床上盘腿坐下，冲吴缺挥挥手：“上来坐？”
吴缺对这屋子很熟悉，毕竟曾在这里住了五年。他没有上去，而是从桌子下抽出了个凳子。
“你……”吴缺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看着少年，沉默了起来。
他以为萧神君这么闹腾，定会开口说些什么，不想少年也只是盘坐在那里，同他正对着。
两人的目光交汇，月光从窗外流入，寂静得近似美好。
少年的目光澄净而明亮，没有一丝死亡将临的阴霾。
他不会难过吗？吴缺想，他好像从不难过，总是在笑。
要是他在骗我就好了，吴缺又想，他若是在骗我，那便不必死了。
该多好啊！
……
神魂与肉身相辅相成。
失去神魂的肉身会很快腐烂，失去肉身的神魂会立刻消散。
直接伤害神魂的法术不多见。修士被击杀，通常是肉身破碎，神魂无处可逃而形神俱灭。
这也导致一些修士会在肉身破碎时进行夺舍，争取活出第二条命来。
夺舍之术太过霸道，即使天道也不允许修士滥用——没有任何理由，所有修士一生只能进行一次夺舍，并且夺舍之后会失去所有修为，只能重新来过。
若是想进行第二次夺舍，不论是谁，都会死于天雷之下，真正的形神俱灭。
流金孔雀的成年之战一向是做给外人看的。一魂双体的天赋，让流金孔雀一族等同于拥有两条命。
即使被击杀，只要另一具肉身还在，流金孔雀便能复生。相较于夺舍，流金孔雀甚至能保持原先的修为。
两具肉身的天赋、样貌完全相同，成年之战也是为了流金孔雀成年后行事方便，不用来回转换身份。
这样的秘闻只流传于流金孔雀的传承记忆，甚至设有禁制，无法同外族人道出。
至于肖遥为何知晓——天知道呢？
……
吴缺的眉眼很好看，像是一把藏在剑鞘中的名剑，不露寒光，利落干净。
但是肖遥知道他的性子。
脑子里的想法漫无边际，却又死不愿意同人说，只管自己闷着瞎想；骄傲自信，执着而小心眼，偏偏要装作沉稳谦恭的模样，又不愿意说假话，所以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错觉。
就像现在，肖遥歪头看着吴缺的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
小王八坐在凳子上，默默地不说话，表情似乎有些悲伤。
“伤心什么？”少年问。
吴缺张张口，说不出话。
“生死之事罢了，”少年眉眼弯弯，“你是修道之人，还没有看淡吗？”
“有人修道便是为了长生，”吴缺道，“你叫他看淡什么？”
少年问：“你是为了长生吗？”
吴缺摇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你修道又是为了什么？”
吴缺看着少年的眼睛：“为了生，还是为了死？”
少年想逗一逗他，于是靠近了吴缺，在他耳边轻声道：“为了你。”
吴缺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像个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愣住了。
“逗你呢，”少年“哈哈”笑了，“看你这样子，太有趣儿了！”
……
吴缺本想着劝萧神君不要去赴成年之战，却不想被他捉弄了一番，乱了心神，之后脑子便一直乱哄哄的，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也都记不清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闭了眼，不再出声。
“萧神君？”吴缺碰碰他，“萧遥？”
“醒醒，”吴缺道，“醒醒！”
少年的眼睛闭着，恬静地盘坐在床上。他的身体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在灵光中变成了一只白色孔雀的模样。
吴缺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伸出手想去抚摸白色孔雀，却见它化作一道金光，一下子冲出窗外，飞向天边。
不见了。
……
极西之地，仙魔之界。
吴缺结丹在望，必然要闭关几载。本是为了给黄老头换两块灵石入的问天派，现在没有戏看，肖遥自然不会多做停留。
想着魔族最近的动作，又想起丹朱果的味道，肖遥心念一动，便来到了西方的仙魔之界处。
丹朱一族的圣物是朱玉灵花。朱玉灵花结的果便是丹朱果。
丹朱果味道酸甜，灵气温和而充裕，若是凡人吃了，甚至可以立刻筑基。
肖遥颇爱此果，只是遗憾当年那家“小碗桂花”不在，缺了不少滋味。
仙魔边界处一片荒芜，巨大裂谷口上燃烧着熊熊的黑色魔焰。四周的灵气被魔焰当做燃料，不断侵蚀。高温将空间扭曲，有时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丝空间裂缝。
肖遥没有急着去丹朱族，而是在深渊之旁坐了下来。
如梦玉令再不济也是《玄天鉴》上的玄天器，不该被人轻易破解。
取出这枚翠色的玉令，肖遥把它放在手上，细细端详。
第一朵玉花开了太久，骤然有了异样，肖遥不可能不注意。
“是定天佩么？”白衣仙人看着手中的如梦玉令，若有所思。
白衣仙人想起了更久远的一些事来。
他伸手，不知从哪儿抓出了一个玉葫芦。拔下塞子，倒了倒，却是什么都不剩了。
“小碗桂花香呀，”仙人起身，越过深渊，踏空而行，“喝不到啦！”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