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的社长大人！》阿菜不菜

4、酒吧老板

　　昏黄的灯光下，刘择成在酒吧二楼晃动着高脚酒杯，俯瞰着酒楼一楼百态。
　　急促的霓虹灯闪烁着照亮会场，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欲望的气味。
　　一群穿着正装的男人们干着杯，身旁各自搂着穿着性感的外围女；上了年纪的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搭讪着帅气的调酒师，时不时地摸调酒师手臂几下，无法反抗的调酒师只得露出职业的微笑；年轻女人喝醉了酒，在身旁的男人耳边低声细语，酒精作用使得她晕眩地站起身来，几个男人热情地抢着扶她起来，边搂着边揩油；快要把持不住的男人对身边倚靠着自己的女人上下其手，女人更是回应般挑逗男人；舞池里，专业舞者引领着，众多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在震动钢板上蹦迪，四周站岗的保安与特勤们也随着喧嚣的音乐摇摆起身体。
　　刘择成脸上露出一抹笑。
　　拿着矿泉水的纪帆从刘择成身后走上前，背对着倚靠在二楼栏杆上。
　　“来我这还喝水，有点不厚道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了酒会成什么样。”纪帆喝一口矿泉水。
　　刘择成开怀大笑，想起一些往事，“在LA那次，你和阿祖英文对话两个钟，多亏
　　永峰哄你睡着了，你才肯消停会。”
　　“别提那出了。”纪帆笑逐颜开，“还不是John那时候一直给我劝酒，你也是，在旁边怂恿大家灌我酒。”
　　“哥们那几个，就你喝不了酒，不逗你逗谁啊？”刘择成也倚靠在栏杆边上。
　　“不过择成你是真的能喝，你那气势啊。”
　　“永峰才厉害，白的都没在怕。”
　　“永峰哥啊…”纪帆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起来。
　　两人渐渐陷入沉默。
　　好一会，刘择成拍拍纪帆肩膀，安慰道，“没事嘛，还有一年，很快了。”
　　男生之间的友情是很奇妙的存在，简单又纯粹。

　　周永峰非常仗义，个性偏激冲动，但处处为朋友着想。
　　在LA念大学的时候，路过第六街附近的格拉迪斯公园，几个高大的贫民窟黑人上前挑衅，想要抢钱，试图讲理的John被对方挥了一拳，见不得朋友受欺的周永峰立刻抄起地上的木棍与黑人打了起来，一棍把黑人打趴下，被激怒的黑人们眼里冒起杀意，团团围住纪帆几人，刘择成上去便是一记飞踹，连续给对方几个膝盖攻击，纪帆一个肘颈窝扣击后快速侧踢把对方搞掂，阿祖被黑人打得血肉模糊，周永峰一个起跃踹得黑人倒在地…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啊，虽然最后难免进医院躺了几天…

　　于周永峰而言，纪帆就是他亲生弟弟，情同手足。
　　周永峰一直希望纪帆能和周依曼在一起。
　　“四年了啊。”纪帆食指和大拇指夹住矿泉水瓶盖，望着地板苦笑。
　　“你这样，我可要吃醋了！”刘择成轻搂住他肩膀，开玩笑道。
　　“你要是吃牢饭，我可是天天给你哭。”
　　“你小子！”刘择成偷袭纪帆，纪帆往后躲刘择成，两人在二楼嬉戏着小打小闹，与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光景格格不入。

　　纪帆不喜欢熬夜，在刘择成的酒吧里呆一个多钟后，便驾车回家。

　　小区公寓，周依曼穿着睡衣，披着件及膝薄外套，从家里出去倒垃圾。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跟在周依曼身后，周依曼察觉后，快步走回公寓。
　　黑衣男子紧跟在身后。
　　周依曼惊慌失措，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纪帆。
　　那头，开着车的纪帆见周依曼来电，接起电话，“喂？依曼？”
　　她慌张地走着，“纪帆…”带着哭腔。
　　纪帆抓紧手机，不由得一阵紧张，“怎么了？”
　　“他又来了…怎么办，他跟着我…我好害怕…呜呜…”
　　“你在哪？”
　　“在我这小区里。”
　　纪帆心里一惊，赶紧找个路口掉头，开往周依曼的公寓，“你先去找保安，或者路人，我这就过去。”

　　她的手在颤抖，“好。”拿着手机，慌张地看着四周，看见有个男人在楼下遛狗。
　　黑衣男子在她身后快步跑起来。
　　周依曼也快速地跑到遛狗男子身边，连忙拉住遛狗男子的衣袖，“救救我…”
　　遛狗男子看向后面，没人。
　　她腿软地跪坐在地上，害怕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遛狗男子莫名其妙，“小姐…你怎么了…”
　　周依曼止不住的呜咽，“呜呜呜…”伴随着一阵咳嗽，她是真的慌了。
　　遛狗男子定眼一看，“你是周依曼？”
　　她还是在哭。

　　回到家中，两人坐在沙发上，周依曼依偎在纪帆的肩膀，环抱住他的腰，使劲地在哭。
　　纪帆拍拍周依曼的手背，“别哭了。”
　　她埋在纪帆胸前抽泣。
　　纪帆感到奇怪，“他怎么连小区也进得了。”
　　周依曼有点后怕，“因为他，我已经搬了三次家了呜呜呜…”
　　“明天要飞米兰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我不想离开你。”
　　纪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推开不是，抱住也不是，只得一声叹气。

　　陈晚安泡着泡面，和吴小瑶视频聊天。
　　她抱怨，“我们那个社长真的好会折磨人。”
　　“之前你可是说找到工作就行了，你看你看，现在又贪心了。”
　　“今天可是累死我了，还是当教师舒服。”
　　“你可别说，小孩子真的好难教，怎么说都听不懂。”
　　“也是，尤其是那些小学生。”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苦啊。”
　　陈晚安吸一口面，“社长今天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
　　“攻击你什么？”
　　“说我是童工，中学生。”
　　“叫你化妆去上班你又不信。”
　　“我手残嘛，化了妆出门别人还以为我是搞艺术的。”
　　“这倒也是，我都不敢化妆去上课。”
　　想起一则新闻，一个女生因为化妆化得太恐怖而被拦截不能坐地铁，陈晚安想，如果自己化妆出门的话，估计要被拉进派出所。
　　“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跟你说，小心那些小屁孩。”
　　“今天听见那些小屁孩讨论我有没有男朋友。哎呀真的是！”
　　“老师的八卦，是学生永恒的话题，哈哈哈。”
　　“还叫我阿姨，不叫老师，也不叫姐姐，气死我了。”
　　“哈哈哈，我们本来就已经到了当阿姨的年龄啦，怪不得小朋友。”
　　“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拖了90后的后腿啊。”
　　“我一个初中同学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我们还单身，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洗漱、熄灯后，陈晚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久都没有睡意，生气地踢开被子，“啊！一定是今天喝太多咖啡了！”

　　办公室里，纪帆看着陈晚安做的文案编辑，“你是笨蛋？！”
　　睡眼朦胧的陈晚安紧张地握住双手，歉意低头，“对不起。”
　　真的是，一大早就被批评了。
　　纪帆指着文案里由于陈晚安不够认真而打错的几个错别字，“还能犯这种错误，我真怀疑你有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她害怕地偷偷看纪帆。
　　坐着的纪帆仰起好看的脸蛋，望着站在面前的陈晚安，“要是只会跑腿买咖啡，我留你做什么？”
　　她小声埋怨，“不是你让我买咖啡的吗？”
　　“你咖啡都买不好！”才来几天，还学会顶嘴了？
　　“对不起！”
　　“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真是中学生啊。”
　　不然呢，要我叩头认错吗？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陈晚安像是要钻进电脑里，专心地改着文案，没有注意到社长在身后。
　　“你明天去催这五月晴交稿，快到截稿时间了。”
　　被吓到的陈晚安回头仰望社长，完全在状况外，“我？一个人吗？”
　　纪帆腹黑地嗤笑，“你？不是一个人是一只鬼吗？”
　　“五月晴不是…”她偷瞄一边的小原，小原假装认真地在敲键盘，斜眼偷偷望向自己，撇着嘴，像是在向她求救，暗示不要向社长提起他。
　　“小原搞不掂五月晴，你去。”
　　“社长英明！”小原开怀大笑，狗腿地对着纪帆呲牙咧嘴笑。
　　“我…”
　　“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
　　“我知道了。”
　　纪帆走回办公室。
　　陈晚安气气地在桌前暗骂，“嘁！”
　　“这是社长看重你，你看，你来没多久就把五月晴这任务交给你了。”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当然了，让你跑腿打杂，你又不乐意。现在可是给任务你做了，多好啊。”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小原把五月晴的个人资料和信息都发给陈晚安。
　　她随即拨打五月晴电话，没人接，向小原求救，“电话打不通啊，是不是搞错号码了？”
　　“作家就这德性，一快到交稿时间就把自己搞成失踪人口。”
　　“那怎么办？”
　　“上面有他家地址。”小原善意提醒。
　　陈晚安呼一大口气，“我要去她家里找她吗？”她以为五月晴是个女的。
　　“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知道吗？”
　　“为什么？”
　　“编辑就是得伺候着作家，而且五月晴跟你年纪差不多，很爱折腾的。”
　　爱折腾？那不是跟社长一个样？天呐！离开办公室也不让我好过。
　　“不会让我做一些犯法的事情吧？”
　　小原“噗嗤”一声地笑了，“你想什么呢？”
　　她转念一想，一个女生能有多过分？应该也不至于吧。
　　她导航五月晴的地址，大吃一惊，这也太远了吧，两个多钟的车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