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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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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士算的那一卦可真准!蒙淡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耳边清静了,深深的哭声也没有了,深深……又爱又恨的深深……
蒙娜走了,带着唯一的女儿蒙深走了。
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吧,就当是那枚五毛硬币,丢出去了,就没必要捡回来了。一切都是天意,怪不得她,她自己也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蒙深擦干眼泪乖乖地跟在妈妈身后,坐出租车去长途汽车站,回家。
车票买好了,上车之前,蒙深问:“妈妈,你有东西漏了。”
“没有。”蒙娜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
蒙深站在车门下面,眼神别有深意:“你有!你再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你发什么神经?”
“我没有发神经,你丢了她一次,又丢她一次,你怎么能这样?”蒙深最后一句带着哭腔,红红的眼睛眼看着就要涌出眼泪来了。
一向乖巧的女儿突然造反了,蒙娜很不适应,是什么给了她勇气?还是她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
“好啊,我去把她个病秧子捡回来,把你丢了!”蒙娜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却有效。
蒙深生生把眼泪憋回去,麻溜的窜上车,乖乖的跟在她身边,在一个卧铺位上躺好,一声不吭。
她还是睁着眼睛,跟两年前离开这里一样,只是心里想的事情更多了。
她没有跟妈妈和淡淡说,那天在奶茶店,她鬼使神差地把硬币放反了,她钻到桌子底下去捡的时候,硬币是荷花朝下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己也不知道,像有一只命运的手在指使她。
“不是我的错,妈妈不喜欢妹妹而已,从前我就看出来了,妈妈偏心我一些。因为妹妹是私生的,不光彩。”
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些。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走,再难见到淡淡了,可是,淡淡已经永久地刻在她的心上了。
*
七年后,九月一日,省城重点高级中学——鑫城一中开学了。
蒙深在校门口跟妈妈挥手,拖着行李箱进去了。
她学习中等,中考成绩离这所学校录取线差了二十几分,她的爸爸贾克混得有模有样了,经常接触到二三线艺人,收入肉眼可见的丰厚起来,为了这区区二十几分,他花了不少钱走通了几道关系才把女儿塞进来。
蒙深被妈妈威胁,再不好好读书,考不上大学,她可没脸再去找姓贾的帮忙。
蒙深对自己这个爸爸没什么感情,她也不想去求他,拿到录取名额的时候勉强对他说了一句谢谢,再无二话。
她感觉压力山大,必须自己努力了,不然被妈妈骂,还要自己去求爸爸安排门路,多难为情啊!
这些年她见到贾克的次数寥寥无几,跟妈妈相处得还算和平,因为她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把母上的话当成圣旨办。至于母女感情,她自己也说不上有几分。
生活了无生趣,希望新的学校能让她振作一点。
高中一年级的分班是混搭的,不会区分什么火箭班特长班之类的。蒙深分到二班,宿舍六人一间,女生多出两个,和一班的女生拼宿舍。
蒙深拖着箱子进了混搭的宿舍,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收拾东西,靠窗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漠然的目光在蒙深脸上停了两三秒又转头铺自己的被子。
被当做空气的蒙深却振奋起来,尖叫着:“淡淡!淡淡!”一头扑过去,把那个女生扑倒在整理了一半的被子上。
在女孩子们诧异的目光中,被扑倒的女生奋起反抗,无奈被兴奋至极的蒙深压得死死的。
蒙深发了疯一样的,还在叫着“淡淡淡淡淡淡!”美丽的脸激动得通红,底下被她压着的女生更加美丽的脸也憋的通红。
被压的女生终于腾出一只手,一巴掌呼在蒙深头顶:“臭流氓!放开我!”
宿舍里几个女生吃瓜看戏津津有味,她们发现,这一上一下两个女孩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连头顶的发旋和额头的刘海都该死的相似,噢买尬!
蒙深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松开手,把自己的身体挪开,把女生从床上扶起来,帮她整理折腾得皱巴巴的衣服,嘴里不闲:“淡淡,淡淡,我爱你!”
女生的脸色恢复正常了,眼神还是漠然:“可是我不爱你,深深。”
蒙深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到起飞,因为她自动忽略了前半句,“深深”两个字入了心。她还记得我!
“淡淡!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有眼佛祖保佑阿弥陀佛!”蒙深双手合十朝四个方向作揖。
“她是不是疯了?她脑子还好吗?”
“听说是花钱进来的,家里老有钱了!”
另外几个女生小声议论,蒙深不在乎她们说什么小话,她只在乎淡淡。
可是她的淡淡对她说:“我叫孟单,不认识你,别搞错了。”
“你刚还叫我深深呢!别想赖账哦!”
“我一不小心叫错了不行吗?请问你贵姓?”
蒙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很显然淡淡认出了自己,可是又拒绝得这么绝情,是隔了七年的光阴吗?
可是她自己为什么非但没有忘记淡淡,反而在心里记忆犹新一见便回到往日呢?
大概因为淡淡是她心里的朱砂痣白月光吧!
“淡淡,你是我的白月光!”
蒙淡不理她。
“淡淡,你是我的朱砂痣!”
蒙淡没有理她,继续整理床铺,蒙深帮忙整理:“晚上我跟你睡,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她果然有病!”另外几个舍友得出结论。
蒙淡的上铺还空着,于是蒙深大声宣布:“这个上铺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
蒙深把床铺好,行李用品放置得整整齐齐,嘴里哼着欢快的歌:“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哦哦哦哦哦哦哦……”
跟她同来的二班同学周默对她这二里二气的性格有点欣赏,跟她打商量:“你看她都不理你,你认错人了吧,不如你跟我玩吧!”
蒙深挥挥手:“她这是傲娇,她心里可喜欢我了!你排个队哈!”
“切!”
晚上寝室九点熄灯,十点钟的时候蒙深悄摸摸溜下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站在床位前看着熟睡的蒙淡,看了一分钟……七年了,真想搂着她狠搓一顿!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果断钻进了蒙淡的被窝。
暖洋洋的,真舒适真踏实,她兴奋得睡不着觉,身子安静地躺着,脑子里在万马奔腾,她的人生有了奔头,骑着快马直朝着富强民主文明小康跑去。
第二天早上,当然是一通河翻水乱。
受到惊吓的蒙淡大力推了一把,蒙深掉到地板上,她顶着两只黑眼圈利落地爬起来,又蹦到床上,连人带被子囫囵抱住大声嚷嚷:“淡淡淡淡早上好!淡淡淡淡我爱你!”
活力四□□力充沛的美好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