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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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花！”零晓黎跑向天台，又猛地停住。
叶花站在天台边缘，此刻正在下暴雨，压抑的风吹着，零晓黎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被风吹下去了。
叶花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晓黎啊……”
“叶花你在干什么？！快回来！”零晓黎向她跑去，却听见她的尖叫。
“不要过来！”
零晓黎吓了一跳，只得站在原地。
“叶花，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这样……”
叶花愣了愣，双手捂住脸蹲下，哭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告诉我好不好？”零晓黎也哭了，试图迈出一步。
“我说了不要过来！”叶花立刻制止她，“晓黎，我活不下去了，真的不行了，不要劝我。”
“为什么？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到底怎么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你先过来好不好？”
叶花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不，你不明白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她往后转，纵身一跃——
“！”零晓黎猛地坐起来，眨眨眼，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做梦。
“这里是……”她四周望望，熟悉的床铺，熟悉的书桌，熟悉的房间……
这是她自己的卧室！
怎么回事？她回来了？
最后发生了什么？
最后……暴雨……天台……
安晨！
安晨跳下去了！
零晓黎一个激灵，连忙跑去窗边往下看，下面什么都没有。
“也是……这里是我家……不是那个教学楼……”零晓黎嘟囔着，心情却不见得变好。
那是真的吗？
那些人……还有独孤却……
最后，真的都……死了吗？
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零晓黎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接通。
“晓黎你今天怎么现在都没来上班呀？老板快来了！你到哪儿了？”同事焦急的声音传来，零晓黎下意识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啊啊不好意思！我感冒了！能帮我请个假吗？我想休息几天……”说着零晓黎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啊？那没事吧？你去医院了吗？”
“嗯嗯我正准备去！”
“那好，我帮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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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晓黎松了口气。
她翻看日期，发现才过去一晚而已，今天是星期五，刚好请个假，能休息三天。
三天，或许能缓过来。
只是，一晚上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
零晓黎想着想着又走了神。
她突然一拍脸颊。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要不……去看看父母吧？正好很久没回去过了，他们住在L市，并不远。
L市？
独孤却好像也住在那里……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零晓黎飞快地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到了L市才想起来什么都没买，虽然爸妈并不会在意，但总归不太好。
正想着，她正好看见旁边有个水果摊，想了想，进去了。
买了些苹果和橘子，又想起爸爸爱抽烟，找到一个小卖部去买了一盒烟。
说起来，独孤却一直都叼着一根牙签，他说他在戒烟，是这样戒的吗？要不要让爸爸也把烟给戒了？就用他这个方法能行吗？
“你好？”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零晓黎一个激灵，在四合院里形成的条件反射使她迅速向前一跳，再转身举起手做好防御——
“你……是……”
零晓黎瞳孔猛地放大。
独孤却手中拿着她的钱包，一脸笑意地站在她面前：
“你刚刚买东西忘了拿钱包，老板在后面喊你你也没回头，我刚好路过，给，你的钱包。哦，不用担心，我没拿里面的钱，我是警察。”
“……谢谢……”零晓黎有些愣神，呆呆地接过钱包。
“在想事情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周围哦，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独孤却冲她眨眨眼，准备离去。
“独孤却，等、等等！”零晓黎下意识喊道。
喊完她就后悔了，同时又有些紧张。
那个人疑惑地回过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啊，果然不记得了么？
不过，居然还活着啊……
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庆幸，零晓黎表面上还维持着尴尬的笑容：“呃，我……我是记者，有……有次见过你，不过你当时忙着应付其他记者，可能对我没印象。”
“哦……是这样吗？”独孤却点点头，零晓黎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那抱歉了，我确实没什么印象。”等了几秒，他笑着道歉。
没事没事，你在现实中肯定没印象，我没来过你们这儿的公安局。
零晓黎哈哈一笑，摆摆手，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你要去哪儿？需要我送你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独孤却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转而问道。
“我心情不太好吗？”零晓黎摸摸自己的脸。
“警察可是很会看表情的。”独孤却走上前，想帮她提东西，她便习惯性地给了他。
两人走了一会儿，零晓黎突然问道：“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热情吗？”
独孤却看了看她，竟有些脸红：“其实也不是……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不高兴，就怎么也想帮你一下，以前倒没有过这种感觉……”
零晓黎一愣。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她试着问道。
独孤却摇摇头：“你能告诉我吗？”
零晓黎却闭上了嘴。
独孤却不记得她的名字，也不记得她。
其实记得的话他也就不会这样了吧？一定一开始就选择离这个杀了他的凶手远远的。
独孤却见她不说话，似乎越发伤心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只能沉默地跟着。
没走多久，零晓黎看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
“到了，谢谢你。”零晓黎微微低头，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果。
独孤却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只说了三个字：“没关系。”
零晓黎想了想，补充道：“我叫零晓黎，数字零，破晓的晓，黎明的黎。”
她听见独孤却笑了一下，然后对她道：“嗯，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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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妈妈端来切好的水果，温声问道。
“嗯？没、没怎么啊。”零晓黎回过神，才发现妈妈已经把水果都切好了，有些懊恼地一拍脑袋。
妈妈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语重心长地道：“你啊，从小有心事就会这样，我还看不出来吗？”
“我……”她还想解释。
“发生什么事了？”妈妈盯着她的眼睛，“那年……你室友那件事过后，你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表情，我和你爸都很担心。”
“妈，对不起……”那段时间，她竟一直忽略了父母的感受。
“我不会逼问你发生了什么，只是，憋着总归是不好的，想哭的话，可以在妈怀里哭。”
零晓黎的眼睛一酸，差点就没忍住泪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我出去走走，做晚饭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我顺便去买点菜。”零晓黎匆忙起身，看也没看就跑出了门。
在大街上走了没多久，她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明明是回来看父母的，怎么现在一个人在外边瞎逛，还让父母操心！
“赶快买了菜回去。”她自言自语道，转头奔向菜市场。
结果又正好遇到了同样在买菜的独孤却。
“哟，真巧啊。”独孤却先打了招呼，零晓黎不能装作没看见，只好笑着道：“真巧啊，你也来买菜？”
“家里没粮了，买点回去屯着。”独孤却举起手中大把的蔬菜，对她笑道。
“独孤却，”零晓黎突然正经道，“能和你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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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伤害了你的朋友，那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公园里，两人坐在长凳上，看着面前平静的湖水，独孤却问道。
“他肯定很恨我吧……”零晓黎不敢看他，只好盯着手中的菜。
“所以你就是因为不希望他恨你才不高兴的吗？”
“嗯……也不算……我还……做了对不起其他人的事。”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出去。”
“出去？自由吗？”
“嗯嗯大概吧，差不多。”
“那你现在后悔吗？”
“诶？”零晓黎抬头，看见他严肃的表情。
和那时在B房楼梯上，他转身问她的时候很像，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大概是后悔了吧。”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又低下了头。
“不，你不后悔。”独孤却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所以你不需要感到罪恶，你是被迫去伤害的。”
是这样吗？
“我……你让我再冷静几天吧……”零晓黎的心脏开始狂跳，她有些害怕。
因为独孤却说中了。
她不后悔。
但她仍旧罪恶。
万一真的如独孤却所说，她不需要有这样的罪恶感，那她就可能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杀了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能这样！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留个我的联系方式，下次再聊？”零晓黎有些慌张，尽量镇定地问道。
“行。”独孤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拿出手机交换了号码。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