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院》岑温

35、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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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晨想了想，试着去按四楼，电梯开始上升。

　　“既然不让我们下去的话，那就上去会会吧。”她说着，右手还没收回，便被李鑫莫一把抓住。

　　“你，是谁？”李鑫莫眉头紧皱，眼里的温柔荡然无存。

　　“嗯？”安晨还没反应过来。

　　李鑫莫没有再问，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断。

　　独孤却有些惊讶，一是他没看出安晨竟是假的，二是李鑫莫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

　　那她说的袁清死亡的事……

　　“叮”的一声，思绪被打断，四楼到了。

　　电梯门渐渐打开，独孤却立刻做出攻势——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是独孤却和袁清之前遇到的那个人。

　　安晨余光瞥到男人，嘴角一钩，瞬间化成了一团黑雾。李鑫莫只觉得手中突然抓空，眼前的人就消失了，再看门外，又多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哎呀，这里有两只不听话的小猫呢。”男人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一笑。一旁的医生听了也是一笑：“是我们这边没做好，宠物有时候就是爱乱跑。”

　　李鑫莫离两人仅有半臂的距离，传来的森森寒意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会死。

　　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被人往右边一踢，再抬头，发现电梯后的墙壁上插了一把手术刀。

　　若不是独孤却踢开他，这把刀就会直直刺入他的脑袋。

　　独孤却蹲下，脚下用力，瞬间弹起，左脚抬起在电梯门的侧边借力，转了个方向踢中男人，硬生生将两人堵得严实的门口争取到了空隙。

　　“快出来！”独孤却吼道，李鑫莫不用他提醒，在空隙刚出来时也发力，直冲医生一拳挥去。医生的身后是独孤却和男人，他只能上半身往后仰，右手抽出另一把手术刀防御。孰料那只是佯攻，靠近之时李鑫莫突然抬起左手准备上勾拳。医生迅速反应过来，侧身的同时也伸出左手击去，李鑫莫竟再次收回了手，顺着身体的倾斜和冲力往后一倒，滑了出去。

　　光是这一串动作，虽然骗到了医生，但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刚逃出电梯，李鑫莫就重心不稳摔倒了，四脚朝天那种。

　　李鑫莫摔得有点懵，另一边独孤却凭突袭将男人放倒后迅速后撤，果然男人反手一划，手里也是一把手术刀。

　　这两人无论是身手还是反应都不亚于独孤却，而且还有武器，他想都没想，直接后退准备拉着李鑫莫先逃。

　　结果人没拉到，脚下碰到一个障碍物，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

　　“哎？！”独孤却匆忙中下意识防御，注意力大部分放到了地面，医生看准时机，俯冲过来。

　　“小心！”李鑫莫双腿都被他压着，抽出右脚奋力一踢，算是把刚在电梯里的那一脚还回来了。

　　两个人往相反方向滚去，医生没刹住刺到地面，刺出了一个小洞。男人知道独孤却比较难缠，攻击对象转为了李鑫莫，直接将刀飞向他的滚动轨迹上。李鑫莫感到耳旁一阵风，也亏得运气好，恰恰在刀飞来之前停住了。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看见男人已经来到他面前，右手捏成拳，几乎快落到他脸上。

　　李鑫莫心想，这下逃不掉了。侧过脸准备结结实实挨这一下。没想到独孤却爬起来后竟迅速绕开了医生，以自己的身体撞向男人。

　　李鑫莫感到身上重量忽地减轻，睁开眼看见男人被撞开，独孤却半跪在他面前。

　　医生还在几步之外，李鑫莫知道这是逃跑的好机会，拉上独孤却往走廊跑。

　　电梯离那里太近，进去的话只会自寻死路。走廊有两边，他习惯性地奔向右侧。不知道这些房间哪些能打开，李鑫莫也没有开门的时间，他只能往前跑，看见走廊尽头的门开着，迅速进来关上门。

　　那两人没有撞门，于他们来说是好事，至少暂时安全了。

　　“我还以为我会被爆锤呢。”李鑫莫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拍了拍独孤却的肩膀，“多谢。”

　　独孤却额头上满是冷汗，似乎无力回答他。

　　“喂……你……”李鑫莫终于觉得不对劲，见他一直捂着右侧的腹部，拿开他的手一看，竟被捅了一刀，血腥味顿时散开。

　　“没想到他左手藏着把刀。”独孤却嘿嘿一笑，终是站不住，向前倾倒在李鑫莫身上。

　　“喂！”李鑫莫喊了他一声，没有反应。刚才跑的时候怕是把伤口拉得更大，导致现在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李鑫莫往后一看，身后是一个手术台，他没办法，只能先把人扶去那里躺着，把他腹部周围一圈的衣服撕开，检查一下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很深，可能伤到了内脏。

　　这里就没有医疗箱吗？！

　　李鑫莫急得大跳，转身开始翻腾这个房间。

　　“你在找什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李鑫莫以为是吴小小，他转过头：“你去哪……你是谁？”

　　女孩他不认识，穿着病服，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盯得他发毛。

　　“你在找什么？”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医疗箱。”李鑫莫皱眉，简短地道。

　　“那里。”女孩指了指另一边的柜子，李鑫莫迅速跑过去打开，里面竟真有一个医疗箱。

　　“你想治好那个躺着的大哥哥吗？”女孩又问道。

　　“是。”李鑫莫打开箱子，但他毕竟不是医生，也不知道应该拿些什么。

　　女孩指指里面的止痛药和破伤风针：“这两个必须要。”

　　“还有呢？”李鑫莫点点头，拿了出来，上面的英文字他也看不懂，不知道女孩说的对不对。

　　“你不是医生吗？”女孩抬头问道。

　　“我怎么可能是！”李鑫莫怒得大吼。

　　“那给我吧。”女孩手一伸，意思要李鑫莫把药给她。

　　“我不信你。”李鑫莫没有动，直接道。

　　“你也不能信你自己，你什么都不懂。”女孩一语中的。

　　李鑫莫被噎了一下，看了看手术台上躺着的独孤却，女孩在旁边笑了笑：“你只能信我。”

　　“……门外那两个人会进来吗？”李鑫莫没有办法，救人要紧，把药给了她，问道。

　　“我在这里，不会。”女孩手法娴熟地装药。

　　看来这个女孩才是boss啊。李鑫莫也实在累得不行，坐在一旁看着。

　　“你知道他们是谁？”李鑫莫问。

　　“知道，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叔叔。”

　　……听起来没毛病。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女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生病了，是叔叔把我带来让医生治疗的。”

　　李鑫莫一惊，这女孩就是日记里那个重病的孩子！

　　“那个眼珠，”女孩突然道，李鑫莫本想站起来，听到这个词又逼自己坐回去。

　　“那个眼珠，给我吧。”

　　“你怎么知道眼珠在我们这里？”李鑫莫反问道。

　　“我就是知道而已。”女孩手上动作不停，语气仍旧很平淡。

　　“那你要眼珠干嘛？”

　　“就算作我帮他包扎的报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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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晓黎回到房间，袁清和安晨果然不在。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么果然……

　　她走到餐厅，玖已经换好衣服，正准备去做饭了。零晓黎跟着他进了厨房，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是鬼吗？”

　　“是，跟你一样。”玖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

　　这意思是给他的纸条上就写着另一个鬼是零晓黎吗？

　　“你……”零晓黎靠在门框上，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堵在了喉咙里，转了语气，“我还不知道，你在现实中是做什么的呢。”

　　“……”玖从冰箱里拿出蔬菜，没有说话。

　　“你也是警察吗？感觉你和独孤却都很厉害。”零晓黎继续道。

　　“不是。”玖这才回道。

　　“那还有什么工作需要这么厉害的身手呢？嗯……跆拳道教练？”零晓黎观察着他的反应，却始终没看出任何信息。

　　“我没有工作。”玖转过身，手里是理了一半的蔬菜，“别猜了，赶快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比这里这些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零晓黎突然觉得心寒，眼前这个人，未免太过残忍，“玖，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玖的眼神下瞥，轻声道：“你认为我是怎样的，那我就是怎样的。”

　　“啊？”零晓黎听不懂了。

　　玖没有再多说，转回去继续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