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风雨如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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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重剑撞在千机伞上，君莫笑被这一下打飞出去，没等他稳住身形，重剑又是旋风般劈了过来，破灭斩！十字斩！破魔斩！再睡一夏开着狂暴一通猛砍，横行联盟大半个赛季的散人快打，竟是找不到机会出手。
痛快！叶修也被孙哲平这样狂放的作风激得有些上头，好久没这么放手打拼一场了，那就来吧。
君莫笑冲锋接冲撞刺击，直对着再睡一夏杀去，接着拔刀斩的光芒闪过，再睡一夏不避不闪，硬吃伤害，回以一记血影狂刀。
两位老选手在打得难解难分，现场的观众也是喝彩连连，这样高水平而又激烈的对战实在是过瘾。
最后一击落下，荣耀二字跳出，君莫笑到底还是赢了。
又输了啊，孙哲平坐在比赛席里，真是痛快，可惜他只能打这么一小会儿了。
兴欣主场对阵义斩的比赛以9:1的大比分落下帷幕，两队队员打完之后又进行了友好交流，这次是兴欣做东。
乔一帆从包厢里出来，惊蛰刚过，草丛里已经可以听到轻快的虫鸣，空气中飘来隐隐的花香，他觉得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
“啾啾——”一对鸟落在树梢，枝头的雨水落在乔一帆身上，乔一帆仰头吹了几声口哨，两只鸟扑棱棱拍着翅膀又飞走了，再次落了他一脸水不说，还奉送鸟屎一泡。
乔一帆去翻口袋，身后传来“噗嗤”一声轻笑，孙哲平从树丛里走出来扔给他一包湿巾。
“孙哥谢啦。”乔一帆接过湿巾擦脸。
孙哲平笑道：“行啊，你小子，连老叶都能搞定。”
乔一帆回以一笑：“这才开始呢，哪里就搞定了。”
孙哲平点头：“也是，咱们这样，有得磨。”
乔一帆手顿住：“嗯，互相之间。”
孙哲平：“怎么说？”
乔一帆轻叹：“这就跟搭档一样，要磨合呗，都得担着。”
孙哲平略略怔了怔：“是啊，都要担着。”
乔一帆看见他这个样子，踌躇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孙哥，乐哥他……是个责任心挺强的人，也很执着，他和百花那样，又去霸图……”
孙哲平看他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乔一帆拿手揪着衣角说：“叶哥说过，一个顶尖高手在竞技场上的作风必有其本性的折射，我觉得乐哥他，能抗，而且他介意别人扛着他不抗，他总要去帮忙分担些什么的，不然……心里会不好受。”
乔一帆说完，两人一时无语，半晌之后孙哲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和我说这个，你说很得对。”
打完义斩之后，兴欣客场对战微草，兴欣最近连克霸图蓝雨两支强队，本轮比赛关注的人极多。
兴欣提前到达帝都，微草的比赛场馆隔俱乐部相当近，从兴欣下榻的酒店窗口就能看见微草俱乐部。面对阔别近两年的地方，乔一帆放完行李直奔微草……旁边的猫咖。
“好可爱啊啊啊啊。”
“好胖，好圆啊。”
“哇，还是大小眼呢。”
“这个毛，好软，好暖和。”
“你瞧它这里，像不像朵花？”
……
陈果唐柔苏沐橙乔一帆方锐，五个人在猫咖里大撸特撸，玩的不亦乐乎，连叶修也抱了一只性格温顺的美短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撸着。
乔一帆盯着猫咪，眉眼间全是笑意，叶修看着也好笑，很少见他露出这幅孩子气的样子，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人，本来就该是这样。
兴欣对微草，比赛准时开打，兴欣诸人入场的时候都颇有感慨，上一次他们到这里还是打的挑战赛决赛，面对的是庞然大物嘉世，而现在他们又要挑战另一个豪门微草了。
叶修照例单人赛首发，而微草则派出了他们的副队长许斌，现场掌声雷动，都等着叶修翻车呢。
然而叶修的连胜战车顺利再进一轮，双方第二阵的名单也已经打出，微草方面派出的是高英杰，兴欣这边则是包子。
脑回路清奇的包子对上魔术师的继承人，两人打得相当热闹，包子左一把沙子，右一块板砖，全无规律可言，好多次高英杰都要怀疑人生了，最后他只好学张伟，也凭着直觉一打到底。
场下兴欣和微草的队员同样一头雾水，包子的比赛无法预测，毕竟他曾经绝地翻盘过，也在形势大好时输过。
最终木恩红着血条赢下包子，高英杰长舒一口气，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赛实在是不想经历第二次。
第三场苏沐橙对梁方，炮火轰鸣中兴欣再下一城，2:1领先。
中途休息，叶修再次动员。
“微草的擂台赛目前只在轮回手里栽过一回，那次轮回打第二阵的是江波涛，魔剑士是中距离职业，王杰希再厉害也没法全身而退，这赛季以来他一直守擂，包括明青，临海这样的弱队，这回应该也不会例外。”
“微草擂台赛这么强劲，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的队长王杰希一直在守擂，这给了前两位的选手放开手脚的信心和胆气，这次我们要尽全力争取拿下擂台赛，也给后续的团队赛也多些保障，前两位要打好，小唐照旧。”
“他们那个小魔道出道也第三年了。”魏琛说道，“我要是王杰希就该派他上去也当当擂主，出局队不算，昭华贺武越云什么的，练练是可以的。”
“王杰希放不下吧。”方锐说道，“而且粉丝……”
他没有说下去，但兴欣的人都明白，擂台赛还没开打，就有不少人在喊着王杰希的名字了。
“上回咱们主场的时候，微草粉丝还喊过万岁万万岁的吧。”唐柔回忆。
“是啊。”罗辑点头，“微草粉还叫吾王来着。”
“什么王？邪王真眼吗？”包子插嘴。
罗辑翻个白眼，谈话瞬间歪楼。
擂台赛开打，微草第一个上阵的是刘小别，而兴欣则派出了乔一帆。
看到乔一帆的名字，微草众人心里都挺复杂的，乔一帆在队的时候天天玩猥琐，害得他们也被吐槽，谁知道去了一趟挑战赛就把猥琐流给丢了，还拿出了那样精彩的表现，于是吐槽的人更多了。
左宸锐的文章微草一向不看，但他上次那篇评论还是传到了微草队员的耳朵里，顿时不少人吐血，冤枉啊，明明他们才是被膈应得最狠的，怎么这个帽子还扣到微草头上了。
这次连王杰希都被扎心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乔一帆开启猥琐流还真是他的推动的。
飞刀剑和半天云刷新，地图载入。
“咦，乔一帆换装备了。”袁柏清指出，“武器是飞光，不是那把参商，身上的装备也有换，有的是一寸灰的，还有橙装也换了几件。”
兴欣虽然硬件不算太好，但他们装备上的特点各大战队也已经注意到了，很多属性明显不是常规方法能做出来的，千机伞这样的bug就不说了，寒烟柔的战矛破军不但是攻速最快的战矛，还兼有战矛的攻击力和战棍的命中率。小手冰凉就更不用说，职业圈里何时出现过跑得那么快还不影响治疗功能的牧师。海无量到了兴欣也是换过装备的，据估计，命中率和闪避上加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内情，不过普遍推测和千机伞有关。
乔一帆的两把武器微草自然也关注过，参商不但可以打制两个技能，还有攻击力的全面提升，非常适合斩鬼，通常为半天云装备。而飞光是目前为止短剑里长度最长的，也是攻速最快的。
“和原来相比，速度快了，但伤害会下去一些。”许斌估计。
“技能点可能也有调整。”高英杰提到，兴欣技能点多已经不是秘密了，他们完全可以用富余的技能点做出一些变化。
两人开打，刘小别自然要仗着手速和角色优势抢攻，拔刀斩立刻劈上，而半天云步履轻快，侧身避过，飞光一横，将接下来的连突也挡住。
微草没有估错，乔一帆换装备确实是为了速度，飞光虽然是阵鬼的武器，但是有技能速度上的加成，这对于所有职业都是适用的，斩鬼虽然不用吟唱，可蓄力的鬼斩判定更强伤害也更大，飞光在放鬼阵时是缩短吟唱，出鬼斩时则是减少蓄力时间。
两道剑光飞闪，刘小别手速更快，乔一帆节奏更稳，两个人一攻一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刘小别瞅准空档，手速猛提就要来一波大爆发，谁知乔一帆居然虚晃一招转身迎风一刀斩，跑了。
场下微草诸人齐齐我靠，太熟悉了，昔日微草队内练习，不知多少次被他这样阴过，刺客速度快，他这样打打跑跑，反复拉扯，很多次就是这样被拖死的。
想跑没门！刘小别知道这个对手的狡猾，必须一鼓作气咬住他，飞刀剑同样迎风一刀斩杀出，快到半天云跟前时，飞刀剑猛地一个后跳，险之又险才避过了半天云以自己为中心放下的冰阵。
“他洗点了。”王杰希已经可以肯定，“有一部分加在了鬼阵上。”
飞刀剑的节奏被打断，但刘小别马上挥剑追上，这样阵斩双修，鬼阵的等级不会很高，硬吃就是。然而他马上发现半天云的身形动作变得相当熟悉，让他想起了乔一帆曾经用过了忍冬……
微草的粉丝和队员都是目瞪口呆，因为大半个赛季过去，乔一帆又开始玩猥琐了……
乔一帆的半天云因为加了鬼阵的缘故，斩击判断也不算很强，但非常灵活，而且鬼剑攻击距离比剑客长，乔一帆就这样和刘小别打起了消耗。
12分钟后，飞刀剑倒下，刘小别一下场就狂找眼药水。
“辣眼睛啊。”刘小别一边滴眼药一边吐槽。
“他和方锐取经了，绝对的。”袁柏清十分肯定。
“还有他们队里那个魏琛和莫凡，明明兴欣才是猥琐集中营啊。”梁方不服。
“继续看比赛吧。”王杰希拉回队员的注意力。
微草第二个上场的是柳非，半天云还有31％的血量，面对神枪手乔一帆也没玩什么走位消耗，老老实实常规打法，打下叶下红42％的生命下场。
兴欣第二个上场的方锐算是柳非比较苦手的选手，这姑娘脑子不太会拐弯，方锐面对女选手也不改猥琐作风，海无量一路摸滚打爬，柳非咬牙坚持，她这场超水平发挥，打下了海无量53％的血。
王杰希在一片欢呼声中上场，他也看出来了，兴欣这是在学轮回，方锐经过半个赛季的征战，已经和气功师磨合得很好了。
面对以诡谲多变著称的魔术师，方锐也没再玩什么拖延消耗，双方都是以快打快，最终海无量带走了王不留行39％血量。
唐柔上场，随队的兴欣粉丝立刻送上掌声，虽然不算太热烈，可上一会回唐柔可是打下了周泽楷的，这次要是能拿下微草的擂台那可就太提气了。
寒烟柔入场，没有犹豫，立刻冲向王不留行，还是那样一往无前的打法，王杰希清晰的感觉到了唐柔的进步，唐柔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实力的不足。
那又怎样呢？比赛是打出来的又不是比出来的，我的实力尚未超越你，但我就是要赢！
百龙流星打穿过扫把旋风刺中王不留行，灭绝星辰上的光芒淡去，寒烟柔4％的生命留在场上，兴欣拿下擂台赛。
王杰希下场，其他人倒还好，刘小别却有些不自在，今天擂台赛的落后是从他开始的。
“调整心情，准备团队赛。”王杰希提醒，“今天当心他们要打消耗。”
“是！”团队赛准备出场的队员齐声回答。
团队赛开打，天空角斗场，微草出场的是王杰希，刘小别，高英杰，许斌，袁柏清第六人梁方，还是他们的常规阵容。
兴欣出场的是叶修，苏沐橙，方锐，唐柔，安文逸，第六人乔一帆。多打首发的乔一帆这次带着一寸灰坐在了替补席上。
乔一帆操纵一寸灰在换人区等待，一边盯着队友血量，一边看着频道消息：81％，52％，33％，56％袁柏清得手，41％，22％，0。到了！
一寸灰全速赶往赛场，飞刀剑和木恩正冲向小手冰凉，一寸灰停步举刀，冰阵当头落下，接着是暗阵，灰阵，漂亮的鬼连环给了小手冰凉强力的保护，沐雨橙风后方策应支援，君莫笑前线多点开花，微草闹了个手忙脚乱。
冬虫夏草，飞刀剑，木恩，竹沥，最后是独活，微草的角色依次倒下，兴欣拿下团队赛。
比完赛第二天，高英杰请乔一帆出去吃了一顿，少年挂着黑眼圈，两个人一时都无话。高英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突然问了一句，“一帆，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乔一帆赶紧否认，“你要是没用，那联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该是废物啦。”
高英杰低头不语，乔一帆看他神色不太对劲，可是记者会上表决心时还挺好的呀，而且昨天微草没有被剃个光头，多亏了高英杰的那一分，王杰希应该不会为难他，有蓝雨霸图两次败仗在前，微草输的不算突兀，粉丝现在议论的都是叶修如何大胆，斗神毕竟是斗神什么的。
是管理层？微草其他队员？还是说王杰希出事了？
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饭，乔一帆没敢多问，最后也只憋出了一些老生常谈。
兴欣回到主场迎战神奇，罗辑完成了他的首秀，而兴欣在叶修没有出场的情况下还是拿下了团队赛。
而到了下一轮，兴欣再次来到帝都对战皇风，7:3拿下 ，微草却在同一轮意外栽在了昭华手里，6:4，高英杰这次单人赛输了一份，团队赛也因为他发挥失常输掉，赛后记者一顿炮轰，高英杰没去记者会。乔一帆越想越不对劲，马上打电话，没人接，这时同城的义斩来邀请他们聚会，兴欣拒绝了，第二天是清明节。
结果到了第二天准备登机的时候，王杰希突然给苏沐橙来了电话，指名要找乔一帆，乔一帆一接电话，王杰希就是一句，“一帆，你知道英杰现在在哪儿吗？”
乔一帆背着包往微草俱乐部赶，昨天和昭华比完赛微草连夜赶回，高英杰情绪不太对劲，王杰希亲自送他回的房间，结果今天一早，人不在，手机不通，消息也没回，一看监控，高英杰竟是凌晨跑出去的。
再次踏进微草俱乐部，乔一帆听完情况，把他知道的也全说了，其实他只知道高英杰找他吃饭时的情况。商量过后，乔一帆提出去高英杰房间看看，几人一阵搜索，没线索。
最后，乔一帆拿起高英杰桌上的平板，现在也管不了什么隐私了，他记得高英杰是不设密码锁的。乔一帆把平板屏幕对着光看了看，按照上面依稀可见的指痕试了试几次，解开了。
最近程序，视频播放器，播放记录，点开，乔一帆立刻倒抽一口冷气，高英杰最近一个播放的视频赫然是第八赛季新秀挑战赛上他和王杰希的那场对战。
“王队！”乔一帆顾不上别的，直接把平板递给王杰希，同时拦住凑上来的其他人，王杰希脸上闪过惊愕之色，接着抬头看向乔一帆，乔一帆没说话，向着他点点头。
乔一帆思考着高英杰可能去的地方，高英杰不是本地人，他能去哪儿？乔一帆仔细回想着和他有关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线索。
突然间，一个细节跳入他的脑海，不知是什么时候，高英杰和他说过，“那会儿训练营附近有个网吧管理不太规范，有些人心情窝火就去那儿玩，我也偷偷去过一次，那时候训练营其他人……老板人挺好的，还给我下了碗面。”
乔一帆也知道这个网吧，微草训练营规模大，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塞到俱乐部的训练营来，因此有分部存在。分部里的都是一些初级的学员，乔一帆受训时间短，他和高英杰不是一期，他开始在分部受训的时候，高英杰已经到本部来了。
乔一帆记得，高英杰和他提过，以前训练营里有人找他麻烦，他曾经去过那家网吧，网吧老板和他是老乡，开网吧的同时还开面馆，做的面条很合他的口味。
高英杰坐在网吧的包厢里点燃一根烟，还没抽几口，就被呛得直咳嗽，咳着咳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桌上还放着面碗和一瓶刚开的酒，然而他并没有喝几口，职业选手都不怎么喝酒的。
高英杰再吸了一口，还是继续咳嗽，真没用啊，那么多人都会抽烟，他怎么连这个都学不会呢？
香烟在手中燃尽，高英杰又点了一根，这次还没送进嘴里，“英杰！”一个人从他手中把烟夺走扔掉然后抱住了他，是一帆，后面还有谁来着是队长和经理。
王杰希和胡经理都松了口气，胡经理什么也没说，先去结账。
回到微草俱乐部，把高英杰送回房间，其他人离开，剩下三个人一时无言。
最后乔一帆看了会儿天花板，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三个现在心里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高英杰吸了吸鼻子：“你也看出来了吧，毕竟……你当时和叶修前辈的君莫笑过招，也是针对的这个。”
乔一帆点头：“嗯。”
高英杰突然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声，怎么听怎么苦涩。
“哈哈，肩负起微草的未来？我这样子……”
王杰希揉着太阳穴，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魔术师可以改掉打法，却改不了思维方式，他已经在高英杰身上花了许多心血，可他仍然对高英杰，或者说这一类人的想法捉摸不透。
王杰希转身，准备离开，先让这一对好友谈谈，他得去捋一捋思路。
“等等，王队。”乔一帆从身后叫住了他，“先别走。”
王杰希停步，看着乔一帆，只见他咬了咬嘴唇，似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说道：“我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评判这件事，而且放马后炮也没用。”
“我们队里……前辈多，我听过一些事，一些关于微草早期的事。”
“最开始没有微草，只有中草堂，那时候，也没有那么多草药ID，最开始最强的三大公会是蓝溪阁，嘉王朝和霸气雄图，因为这三家都有高手坐镇。魏琛前辈，叶修前辈和韩队，他们刷记录抢榜单，把公会名声打了出去，又吸引一批高手过来，很多甚至就是战队最初的班底。”
“中草堂属于后起之秀，崛起是因为良好的公会制度，林队不是个技术高超的人，但他脑子灵活，为人也棒，中草堂，或者说微草战队的班底就是这么聚起来的。”
“这样聚起来的战队成员实力比嘉世霸图自然是赶不上，但微草的装备条件依然是最好的之一，除了公会，战队的队员没少去网游打拼，他们中很多都没能等到夺冠的时候，王不留行最初战绩不算好，装备配置可是不输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他们，很多队伍来打主意甚至想收购，没成功，那会儿还不是现在，队长的影响要大得多。”
“一起留住的有装备，角色，技术员，公会人员，还有战队成员，除了林队自己，他找来方副，给队伍打了一针强心剂，再把队长职位和王不留行一起让给王队，微草战队才就此崛起。”
高英杰在一边有些茫然，这些事他大多都听说过，除了关于林队的，这个微草初代队长实力实在一般，他对于幕后的贡献大于台前，作为选手，一般都只知道名字。
王杰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他没有参与中草堂最初的建设，他开始玩荣耀的时候，职业联赛都快要开打了。
“现在这么听着，好像没什么，但是，公会强，装备好，又没有战绩的微草就像一个香饽饽，那时候同城的皇风可是一流劲旅。”
“打过微草主意的人不少，蓝雨，霸图，尤其是皇风，他们甚至想吞了微草的，还有方副也被皇风拉拢过，但他选择了微草。”
这些王杰希和高英杰两个人都没听过，两人一起听得入神。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百花建队的时候也挖过微草的人，人没挖走，但交易了一部分装备和卡，对，就是森罗，这卡技能点高。”
“叶修前辈白手起家，我们连挖人的资格都没有，都是捡漏的，第八赛季那会儿还在微草我就跟着前辈他们到处拾荒了，后来开75级，更是四处打游击，不瞒你们说，我那两张卡上的橙装还有从虚空两个当家的马甲上掉下来的，莫凡那里有李迅马甲上的，王队的马甲也被我捡过，所以群里叫我蜂窝霉确实没叫错，站在他们的角度，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一顿。”
“可能这么说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微草现在是豪门没错，但一支队伍最核心的问题并不是夺不夺冠而是生存问题，微草已经把最难的关过掉了。”
“兴欣是想夺冠不错，但我们最大的底气不是叶修前辈，而是我们赢下了嘉世，进入联盟，生存关过了。挑战赛才我们是最难的一关，过去了，一切都好说。”
“英杰，天塌不了，若微草真要面临嘉世那样的情况，那就不是你们能挽回的了，何况嘉世现在也还在的。”
“王队，我知道你把战队放在了第一位，可是……战队不等同于俱乐部。”
王杰希抿唇，高英杰愣住。
“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你能够负责的，英杰，王队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无奈，有无能为力的地方，无所不能那是神，不是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你现在真的成了王队第二，微草也未必能拿冠军，因为一支队伍能不能夺冠不仅仅需要战队成员的努力，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不只适用于场上。”
“再说句没良心点的话，我们队长可是被嘉世扫地出门过的。”
“但他还是杀回来了，这事儿靠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我们所有人，老板，战队成员，工会人员，技术员等等，甚至还有……已经不在了的人，而我们这群人能聚起来本身就是奇迹，我们能够相遇，这和队长他自己的能力其实关系不大。”
“你能够说服父母投身荣耀竞技，能够选择微草俱乐部，能够被微草看中，能够有王队带你，这本身就是极为难得的机缘，想想霸图的贾世明，还有当年百花两位当家一时找不到继承人的情况，孙翔其实很努力，但他没人带，全靠自己打拼，还有皇风，田队不强吗？可是……”
“没有人能够假设将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想说什么不忘初心，努力坚持，人定胜天之类的话，人怎么争得过命呢？”
“但是……还是要奋斗的。我知道我无法掌握未来，但我喜欢也享受从未知中追寻目标的过程。很苦很累，但也很值得，尤其是和一群投契的人一起。”
“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然后再听天命，至于努力之后的结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大概，失败才是人生的常态。”
“其实我算个结果主义者，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总会失望沮丧，只是，沮丧过后，总还是要走下去。”
“英杰，你能到这里来，微草的未来就已经有了很多着落。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天赋或者才能能够解决的，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一大堆的变量中抓住自己实际可控的那几个，不是理论上的，而是实际上的，然后尽力。”
“至于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风雨如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