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不离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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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出来一下。”墨玉倚在门口，瞧着小玉儿温柔慈爱极了的哄着小昭苏睡了，眸光微沉，还是轻声唤了一声。
“怎么了？”润玉闻言走了出来，眼中带了几分疑惑，心中却是有几分不安。
“小玉儿，吾并无要嫁给你的意思。”墨玉微抬下巴，目光淡漠的看向了这九重天上的一方绚烂云霞。
她周身如笼着一层遥不可及的疏远，不至高高在上，却是遥远极了，仿佛下一刻便会挥散飘去一般，神情淡漠到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完全不会引起她的分毫波动的事情一般。眉目依旧明艳，依旧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却也带了几分冰冷。
润玉眼底颜色微沉，心中慌乱，却也知这是她的真心话，也知这或许才是原本的她。
可为何，竟是连欺骗他一下，都不可以呢？这几日的美梦在这一刻，终究还是破碎了吗？
“莫要再在小昭苏面前说那些了。”墨玉微垂眼帘，淡声说道，眼中未有半分如昔的笑意也未有半分的暖意。原本以她的性子，是如何也不可能做这么多的解释的，可奈何眼前这人不是旁人，而是小玉儿。“待她长大了，便会意识到的。”
“难道，真的不可以吗？无妨爱我淡薄，只求伴我长久……这样，也不可以吗？”润玉攥紧了手，攥的手心钝钝的疼了，也未曾止住，他那双原本如琉璃如上好墨玉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红了，眼角猩红的，还带了几分晶莹。
“……”墨玉微愣，依旧不敢看小玉儿一眼，她偏过头去，试着压下心头不知为何会冒出来的不忍与难受。
“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你知道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的啊。你看看我好不好……”润玉紧绷着下巴，努力压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他一把握住墨玉的肩膀，他想让她转过来，却不忍用力。
他只是想再看看那双眼，想看看那双眼里是否还有他的身影。
“那不过是见色起意。”墨玉冷着声音，抿紧了唇角，也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自己见着的小玉儿，温柔清亮，可以用她曾看到过的美好词句来形容。“小玉儿，你莫不是以为，你是第一个与吾说这样的话的吧。”
“不是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的一腔孤勇和满腔的爱连同这颗心，都给了你。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爱你，你一定可以感觉到的，对不对？”润玉声音沙哑，眼中的泪已经是盈满眶了。他在害怕，他在畏惧，他，在颤抖。
“小玉儿，你冷静一点。”墨玉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小玉儿，一眼却让她愣住了，只得苦涩至极的如此说道。
小玉儿，居然哭了吗？为什么她也会那么难受，为什么她也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哭？泪水？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东西。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润玉一把抱住了眼前之人，心中悲戚交加，让他一时无法克制，只有这怀中温软在怀了，方觉安稳。
他平日里表现的越是镇定越是运筹帷幄，在她面前，却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如束手一般，无法冷静无法理智。
墨玉的眉头是皱的紧紧地了，心中一突一突的疼，让她有些茫然让她有些难受，她感受着这用力拥着她的小玉儿的颤抖，她感受到了小玉儿的害怕小玉儿的不安，她感受到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什么，就如同，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心中的感觉。
“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对不对？不然，不然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对不对？你对其他人，与对我是不一样的，是不一样的，明明就是不一样的啊……”润玉就如同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孤注一掷的低声说道。
说到最后，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语无伦次至极。
墨玉默然。
只是沉默了许久后，她还是开口了。
“小玉儿，你知道吗？吾族一脉，向来做事奉行适可而止。吾族先祖，曾向女娲大神求来恩赐，赐吾族后人皆无情无心，是为冷血冷心。”墨玉缓缓道来，她感觉到了那紧紧抱着自己的小玉儿一瞬间的僵硬。“只是，先祖怕是未料，红尘丹心何处止，情字最难知。”
“……”润玉蓦然睁大了眼，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一个大胆猜测。
“吾未曾对小玉儿一见钟情，这是事实。”墨玉继续道。为了心中的这份不忍与心疼，她愿意奉陪到底。“但你与吾之间，除了爱意，还有漫长人生可以细讲”
此时此景此情，当真是一个字都是无法说出口的了。
润玉闭上眼，再次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任由眼中的泪水骤然滑落。
在他以为即将从指缝间流逝的即便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挽留也无法留住的爱与人之时，猛然一下心口充斥了所有的来自对方的温柔与怜惜，如走遍黑暗后终是见着一缕阳光，而那缕阳光，甘愿便就此落于他手心，不离不弃。
墨玉回抱着小玉儿，任由耳边小玉儿的啜泣声时断时续，眼中如迸发出最炙热最耀眼的光一般，那是名为心疼的温柔光芒。
她不舍，她终究是不舍小玉儿一人，曾经那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男子，到如今沉默清冷的天帝，她未曾每一步皆相伴，却也识得眼前人其实未变过，依旧是那个温柔的人，只是强大了只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她是不懂何为挚爱何为情愫，但她想，她以后会明白的，如此好的小玉儿，她会明白的。
至少她不想错过小玉儿，错过这份炙热到令她动容的感情，她不愿看着小玉儿伤心，她想见他欢愉见他平安喜乐，见他眉目如昔般，而非如今紧皱深锁。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不离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