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五秒》虎二

46、番外

　　青峰在球场上‘别致’的求婚一时间在全世界掀起了一小阵风潮。
　　懂篮球的，都在赞叹青峰的勇气，或是让自家男朋友也学学人儿的浪漫；不懂篮球的，也因为这件事狠狠地磕了一把青黄二人的颜。
　　网络上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八卦资源，甚至有姓‘今吉’的知情者，在网上公开了二人高中时期青涩的‘初恋写实录’，围观者纷纷感叹啃到大瓜。
　　脾气超烂又傲娇的少年青峰，加上水嫩嫩的美人小模特，这一个组合彻底沦为众人的饭后谈资。
　　但很幸运的，无一不在歌颂两人的爱情。
　　当然，在家抵死温存的二人是对外界的言论毫不知情的。
　　回归正题，距球场高调求婚事件的一年后，球星青峰大辉终于和漂亮爱人黄濑凉太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那场婚礼不像火黑那样悄无声息，也不像紫赤那样低调从简。
　　青峰给了黄濑一场空前盛大的承诺。
　　华丽的欧式古堡、长达十米的红毯、人山人海的宾客、五层高的蛋糕……所有青峰脑袋里能想到的‘隆重’，都给了黄濑。
　　黄濑笑着说他俗气，青峰无法反驳，只能抓着黄濑的手，垂眸浅笑。
　　那一年，他们在亲朋好友和多方媒体的见证下，郑重地对彼此许诺了一声。
　　一句‘我愿意’，说得两人眼眶泛红。
　　……
　　两年后，青峰在赛场上遭受下三滥手段，造成肌肉撕裂伤，为保证尽量延长运动生涯，教练和经理不得不听取队内专业医疗团队的建议，让青峰进入‘带薪休赛期’。
　　那之后的青峰彻底体会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在也荒|淫|无|度的日子。
　　最初的一个月，黄濑还因为不放心青峰，而提前预支了年假，和爱人一块儿当家里蹲。
　　在家被青峰以‘锻炼厨艺和身体’为由天天吃饱‘睡好’，体重直升五斤后，黄濑终于也彻底坐不住了。一通电话告知上司自己销假复工的打算，黄濑临走前还对壮得像头牛似的青峰嗤之以鼻。
　　要不是人医生肯定地诊断为他是伤势严重，黄濑扶着酸软的腰想，他绝对会对全网公开青峰以养伤为由偷懒的真面目。
　　想当然尔，黄濑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嘴上说得多狠，真见不着人了就有多想，回到青峰怀里的时候也就格外软。
　　即便复工，黄濑也还是悄悄申请上司给自己降低工作量，顺便醒目地提出工资减半的要求。
　　上司对当年青峰高调示爱的事儿有所耳闻，又恰好是青峰的球迷，自然笑着应允了黄濑的要求。
　　黄濑出办公室前，人儿还顺带祝福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把黄濑气得想回家挠一挠罪魁祸首。
　　等真到家了，把门一开，大夜天的，饭菜香飘进鼻腔。眼前青峰系着款式简单的灰色围裙在厨房炖奶油烤洋葱汤的画面，又让黄濑将满腹怨念抛诸脑后，随即甜甜笑着凑到青峰身边给了他一个奖励的亲亲，嘴里还念叨着‘小青峰最好’，直把青峰萌得肝颤。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年的‘退休生活’，青峰终于被自家爱人和队里的教练队友们轰回赛场。
　　复出首赛，青峰向世界展示了休养痊愈后的豹子该有的侵略性，一举拿下当场比赛胜利，并以单人最高得分刷新了自己的记录，拿下MVP。
　　熟悉的赛后采访，熟悉的记者问话。
　　青峰公式化地向大家阐述了自己在家休养的一年间，如何如何地进行复建的同时又不落下锻炼身体，保持自身手感。
　　远在3万英尺高空上的黄濑面对屏幕嗤笑一声，准备在众多的弹幕上混入一条揭示真相。
　　屏幕对面的青峰却同时温柔了笑意。
　　“感谢大家等了我一年，再次回归的青峰大辉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借此机会，我也想对我的伴侣表达谢意。”
　　黄濑讪讪地收回了打字的手指。
　　“黄濑，谢谢你的支持和陪伴，我爱你，很爱。”
　　黄濑红着脸，索性删了弹幕框里的字。
　　那天巡航，机组人员对于黄濑不时傻笑并满眼爱意的表情视而不见。
　　毕竟正常人谁也没有上赶着吃狗粮的癖好。
　　……
　　青峰因伤休赛一年后，又再赛场上奋斗了两年。那次的伤害终究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本该能再长远一些的篮球生涯，青峰在三十二岁这年，感到了力不从心。
　　一次在赛场上以过人的骄傲姿态拿下胜利和MVP后，青峰选择了急流勇退，就让他最光荣的一刻成为世界对他的最后印象。
　　那是第一次，他牵着黄濑的手，光明正大地面对各大报社记者的长|枪|短|炮。
　　这些年来，青峰和黄濑那些甜蜜二三事已经不再鲜为人知。关于两人的八卦和新闻从最开始的层出不穷，到后来观众们的平静看待，早已不足为奇。
　　但站在各种镁光灯前的两人又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漂亮，原来那么漂亮；般配，原来那么般配。
　　记者问青峰，退役后有什么打算。
　　青峰收回凝视黄濑侧脸的目光，道：“我丈夫饿了，想吃晚饭了，所以，首先，我得回家。”
　　玩笑似的话语让现场因为他退役的消息而有些难过的氛围淡去不少，零零碎碎还能听见一些笑声。
　　“就长远看……还没真正决定下来，先给自己放个假。其他的……拭目以待吧。”
　　看青峰和黄濑时不时碰撞在一起的视线，记者们都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抓着青峰不放，问几个问题就准备把人放回家。
　　“最后，青峰先生，您曾经说过您自小就接触篮球对吧？那么至今为止，少说也有二十几年的篮球生涯。想请问您，对您而言，最有意义的一场球赛，是哪一场？为什么？”
　　青峰转了转眼珠，再次向记者确认，“是指正式比赛吗？”
　　“您随意，只要是最具意义的一场球，都行。”
　　青峰颔首，半晌后轻笑一声，看着黄濑，“你说是哪一场？”
　　猝不及防被点名，黄濑一怔，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青峰没有催促他，现场的记者也纷纷将话筒移向黄濑。
　　“应该……高一那场？被小火神和小黑子……”话还没说完，青峰就在黄濑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拆我台呢？”青峰问。
　　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没有没有，小青峰最棒了，世界第一厉害！”黄濑赶紧挂上一副讨好的笑，凑近青峰，“那不如小青峰你自己说说呗？”
　　青峰也没真跟黄濑计较的意思，深深看了黄濑一眼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对我个人而言，我最有意义的一场球赛……其实根本算不上‘球赛’吧，只是一次队内练习。”
　　青峰的答案一出口，现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就连黄濑也摸不清楚青峰的想法。
　　“那是我初二的时候，一次本该平平无奇的课后训练。”青峰斜斜瞥向黄濑一眼，看着爱人呆呆的表情，嘴边笑意越发柔软，“那天我不小心把球打出校内体育馆，被队长呵斥着去捡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黄濑惊讶得说不出话，他从来没跟青峰提起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他以为对青峰而言，这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一部分，早就被封存在记忆的角落生灰。
　　“那个人当时傻不拉几的表情，我会记一辈子。”
　　那次失误促使了他和黄濑的邂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同学口中的‘模特黄濑’，少年在阳光下栩栩生辉的金发和凝望自己金眸在青峰的青春里留下烙印。
　　让他此生都无法再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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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球场后，青峰并没有让崇拜他的人等太久，时隔一年，他以NBA准·金牌教练的身份再次回到这个他曾经倨傲的赛场。
　　青峰大辉彻底成了人们口中‘球场情场双丰收’的人生赢家。
　　可是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十全十美？
　　再怎么圆滑、怎么恩爱，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始终会产生摩擦。
　　青峰和黄濑也一样。
　　担任教练后，青峰还有很多需要学习、进步的地方。在家待了一年半，黄濑早习惯了青峰时时都在的生活。可突然之间，青峰教练又开始忙碌起来，三天两头的也见不上一面。
　　黄濑不想当个不懂事的爱人，所以他不断地在对青峰说‘没关系’、‘我等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他也不明白，明明很久以前就习惯的生活，怎么突然就变得艰难起来。
　　那是两人结婚的第七年，七年之痒如期而至。
　　难得两人都在家，一顿晚饭吃得好好的，却因为青峰随口提了一句若松和桃井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而触及了黄濑隐忍的情绪。
　　“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暗示我不能给你生吗？”
　　青峰：“？？？？”
　　餐桌上陷入一种分外尴尬的沉默。
　　青峰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和黄濑两个男人也会因为‘生不生孩子’而起争执。
　　简直匪夷所思。
　　“黄濑你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吗？”
　　“以前就听别人说过，孩子是维持一段婚姻的纽带，看来是真的了。我忙的陀螺转的时候，又或是小青峰在外面好几天不回家的时候，如果有个小朋友，是不是被留在家里的人就不至于那么寂寞了？”黄濑自嘲一笑，“不如小青峰你找人给生一个吧，我不介意养……”
　　“黄濑！”青峰打断黄濑接下去的话，声音低沉，不难听出他字里行间的怒意。
　　其实话一出口，黄濑就知道自己鲁莽了。可他能怎么样？该出口的情绪已经出了，造成的伤害也造成了。现在让他急转直下、低头认错，那根本不可能。
　　两人都放下筷子，没再动餐桌上摆着的食物，只是沉默地相对而坐。直到青峰将饭菜全倒了，径直走到客房落锁后，黄濑都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近十年了，那间客房第一次派上用场，黄濑也在餐桌前坐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天还未亮，青峰就从客房里出来了。
　　一夜未合眼，他没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没听见主卧的关门声。
　　走到餐厅，黄濑已经就着坐在餐椅上的别扭姿势睡着了。青峰这时才意识到，他在最近这两年里没给足黄濑安全感。
　　当初决定当教练，是一时冲动答应了前来当说客的杨和杰斯，甚至都没有留给黄濑任何考虑的余地。
　　他以为黄濑会理解的，却忘了理解是一回事，思念、依赖又是另一回事。
　　青峰缓步接近黄濑，在他身边蹲下了。
　　明明说好要疼爱一辈子的宝贝，他怎么就混账得把人这么丢在饭桌旁睡了一夜呢？
　　“宝宝。”三十四岁了，青峰还是喜欢这么叫黄濑。
　　黄濑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看见蹲在自己身前的青峰。听着那人一声声温柔至极的呼唤，看着那人眉宇间心疼的皱褶，黄濑瞬间就委屈了。
　　“小青峰……”
　　任由青峰将自己揽进怀里，黄濑将湿润的眼眶贴紧青峰的肩膀，开口就是一句句充满委屈的‘对不起’。
　　青峰一遍又一遍地抚过黄濑的背脊，一声又一声地对黄濑说‘没关系’。直到黄濑稍微平静了，青峰才松开手，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对不起，黄濑。是我的错，是我粗心。原谅我，行吗？”
　　黄濑的眼眶和鼻子因为刚刚的举动被闷得通红，乖巧点头的样子，青峰看一眼，就觉得心脏攥得紧紧的，疼得不得了。
　　“今天不工作，再去睡一会儿？”青峰问，声音里全是掐出来的水。
　　“嗯……”黄濑点头，却赖在青峰腿上没起来。
　　青峰会意，将手绕过黄濑膝弯，轻松地把人抱进主卧。
　　相拥而眠。
　　黄濑再醒过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了。转头一看，青峰不在身边。伸手在身旁空着的位置摸了摸，已经没有任何余温了，看来青峰出去已有一段时间。
　　正这么想着，黄濑听见客厅大门打开的声音。
　　能自由进出两人居所的除了自己，不做他想，只有青峰了。
　　黄濑穿上棉毛拖鞋，打开房门出去。
　　“小青……峰？”
　　面前青峰穿着居家服，抱着一只小金毛的画面让黄濑摸不清脑袋。
　　“醒了？”青峰说着，边走向黄濑。怀里的小金毛似乎比起青峰，更喜欢黄濑，不断尝试挣脱青峰的双臂，想往黄濑身上扑，
　　“迈克家里的金毛生了一窝小崽，当时就问过我有没有兴趣养一只。”青峰松开手，小金毛果然兴冲冲地奔向‘大金毛’，绕着黄濑的腿边转，“他很喜欢你。”
　　黄濑愣愣地看着青峰，小心翼翼蹲下身把小金毛抱起来，“不是、你……怎么突然就想养了？”
　　青峰没有正面回答黄濑的问题，只是上前把两只金毛都抱进怀里。
　　“还想要小孩吗？嗯？”
　　黄濑红了脸，在青峰下颌蹭蹭，“谁想要小孩了……”
　　青峰笑了，“想要的话……我们试试？”
　　“……啊？”
　　“多来几次，说不定还真就怀上了呢？”
　　“……小青峰！！你每次都是一整晚的时间了，你还想多来？！”
　　两人中间的小金毛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获得主人的好感，附议般地‘汪’了一声。
　　夕阳余晖从落地窗洒进客厅，两人一狗的，也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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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和黄濑相伴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他们携手看尽了很多世间的风采，见证了很多人的故事。
　　在他们相爱的第三十个年头，两人重新回到了日本。一个曾经风靡一时的NBA球星，一个在职二十年的资深机长，他们所拥有的的财富已经足够让他们在远离喧闹市中心的地方买一栋别致的小别墅，静静地安享余生。
　　对了，还带着他们的老狗。
　　若干年后的一个黄昏，一群小男孩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怀里抱着篮球回家吃饭。
　　谁也没有多看一眼公园旁长凳上坐着的一对小老头儿。
　　左边那个骨架较为高大，近七十岁的老人不难看出身体依旧硬朗，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只手还稳稳当当地搂着身边的人。
　　右边那个靠在身边人的怀里，缕缕银发间还依稀可见几丝金发，保养得当的面容盖上了一些皱纹，嘴边的笑意却仍旧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小青峰，one on one吗？”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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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吞了还是找不到 直接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