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树下晾凉子

9、（玖）恋爱

　　爱让末生等他，本以为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末生就坐在床上哪都没去。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她几乎将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用眼神看穿了。
　　因为距离她晕倒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她能感到很难熬的饥饿感，于是终于忍不住打算去找点什么吃的东西。
　　刚一站起身，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先是一惊接着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爱。
　　“你回来了？”末生说，视线不由地落在爱的手上。
　　爱竟然提着她最喜欢的烤鸡，而且包装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家店！末生受宠若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提着烤鸡的爱’画面说不出的奇怪。
　　爱没有说话，默默将手中的烤鸡递给末生，末生连忙伸手接住，“谢，谢谢。”
　　“我会保护你。”
　　末生正不顾形象地啃着鸡腿，爱将一杯水放在末生面前的桌上，然后末生就听见了爱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末生连忙将嘴里的鸡腿肉咽了下去，“保护我？”思绪飞转，“是因为媚子的同伴会找我复仇？”
　　爱没说话，末生就当他是默认了。
　　吃饱喝足，末生拿爱放在她手边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和手，“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外表和你的‘同类’不一样？”怕爱介意被强加在身上的“吸血鬼”的称呼，末生尽量使自己的话语听起来礼貌得体。
　　末生回忆之前的那个少年吸血鬼，他明明比爱苍白得多，还有着苍白的头发和一双尖耳。而爱看起来却和普通人类差不多。
　　“.......”
　　爱没回答末生，但在末生看来爱的表情似乎很介意末生的这个问题。
　　“对不起，让你产生不好的感受。”末生有些自责，努力补偿道：“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吧！”
　　“只是不喜欢。”爱却突然解释道，意思是他并没有因为末生的问话而不悦。
　　“不喜欢？”末生不懂。
　　末生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突然骤减了不少，眨眼的瞬间，爱已换了一种面貌面对末生。
　　“不喜欢这副面容。”爱解释道。
　　末生吃惊地望着被爱讨厌着的面容，此时的爱给末生的感觉就如同一座冰雕一样，而且是有着少年吸血鬼外貌特征的冰雕，还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是完完全全异于人类的吸血鬼的样子。
　　“你怕了？”爱的语气也异常冰冷。
　　末生视线扫过爱如冰丝一样泛着银光的头发和冰雪一样苍白冰冷的皮肤，将目光落在他万年寒冰一般铸成的眼睛，无意识地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却很喜欢你的这个样子！”
　　听了末生的话，爱的瞳孔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之后再无其他的表示。
　　末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不，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很好看，你没必要不喜欢自己。”末生连忙挥手解释道。
　　而爱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你到底是谁！”
　　未等末生表示疑问，爱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于是松开了末生的手。瞬间，他变回了人类的面貌，“我送你回家。”
　　如同来时一样，爱出其不意地将末生抱了起来。
　　前一秒还满腹疑问的末生下一秒就被暧昧的举动惊得大脑空空。
　　末生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依旧冰冷的爱，“我自己可以走。”
　　爱并没有理会她，“闭上眼睛。”爱淡淡地说。
　　末生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风声从末生的耳旁呼啸而过，她意识到，她现在可能是在“飞”，于是她好奇地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周围的事物飞快闪过，她坐过几次地铁，而她觉得地铁可能都没有爱的速度快。而且现在明明下着瓢泼大雨，在雨中的他们却一点也没被雨淋到，看起来就像雨刻意避开了他们一样。这对末生来说，神奇程度已经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
　　儿时的她和阿耀曾在晚上偷偷溜出门看过几部超能力电影，那时的她经常梦想着自己有超能力就好了，那么一身怪病的她就显得没有那么可悲了。
　　而现在，明明不是自己拥有了超能力，她却突然冒出自己原来也不是很可悲的想法，因为她遇到了爱，爱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
　　她微睁着双眼，在昏暗中注视着爱的面容，“喜欢你”三个字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瞬间，她似乎懂了什么是男女之情，明白了原来面对爱的心动和难以言说的感情是因为喜欢。怪不得她会如此在意和爱相遇那晚的事情，现在想来，她内心其实是期待着再次见到爱的吧，即使爱让她忘了他。
　　弄清自己对爱怀有的心情之后末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时隔多年终于找回自己曾丢失的心爱物品一样，好想将爱抱在怀里，不断向他表达自己的高兴。
　　末生想着不由地紧紧握住了自己环在爱肩上的另一只手。
　　很快，爱在距末生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将末生放下，准备离开。
　　末生急忙抓住爱的衣角，“我们还会再见吗？”
　　爱没有回答，被末生紧紧抓住的衣角随着爱的脚步从末生的手里渐渐脱离了出去。
　　“等一下！”末生快步上前握住爱的手，“你说过会保护我，我觉得待在我身边比较方便，所以，你可以住在我家。”末生回头望了望那座二十多年来囚禁着她又庇护着她的用钢筋和混泥土搭成的大盒子，“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爱看了看末生，她此时的表情很容易懂，“你有话对我说？”
　　“啊？”末生吃惊，随后将头低了下来。只见她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准备好了似得抬起头，露出坚定的眼神和不知何时跑上脸颊的绯红。
　　“我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能选择的东西不多，所以一旦遇到能让我做出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努力将它牢牢抓在手里。”末生用尽全力握住爱的手，“就像这样。”
　　“虽然这么做会带来不好的结果，但一旦认定，我便不会后悔。”末生接着说。
　　“？”
　　迎上爱的疑问末生露出一个幸福到溢出蜜的笑容，“我喜欢你，想跟你结婚生子相伴一生的喜欢！”末生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爱怎么也没想到能从末生那里听到这句话，一时竟无言以对。
　　面对爱的无言，末生也没觉得气馁，“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反正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拒绝我，这就意味着你保护我的话要食言了，因为被拒绝我会很伤心，所以就不能再见到你，否则我会更伤心，可能会因此变相地纠缠你，这样你也会感到烦躁。”
　　“要么就接受我，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毕竟我们现在都还不了解对方。”
　　末生中途只换了一口气就连续说完了以上的话，此时她看了看爱一言难尽的表情，调皮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你选哪个？”
　　而此时，中途回到末生家中的爱丽丝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拔出腰间的两把匕首，从窗户向末生的方向看去。
　　很不合时宜地，爱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爱丽丝不友善的视线，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选择，“天快亮了，明天入夜我会来找你。”余音还未消，爱就从末生的视线中消失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末生只好憋屈地望着朦胧的夜色，怅然若失地发了会儿呆。
　　随着另外一个气息的远去，爱丽丝利落地将两把匕首收回镶钻着绿宝石、雕刻着神秘文字的刀鞘，然后回到她的房间将一身染血的黑色紧身衣换下，腰间的匕首也早就被她收了起来。
　　待到末生小跳着回到家门前，爱丽丝迎面打开了门，“你去哪儿了？”爱丽丝质问道。
　　没想到会被迎面撞上，末生吃惊之余对爱丽丝严肃的表情表示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性命被盯上的情况下整整消失了一天一夜是怎样的概念。
　　见末生的态度，爱丽丝似乎觉得无奈，好在末生现在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那个叫阿耀的看起来很担心你。”
　　“哦，你也担心我吗？”末生针对一进门爱丽丝对她的严肃态度随口问道。
　　爱丽丝无言地看了看末生，用对下属训话一样的语气说道：“总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以后遇到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备！”
　　平时只要一惹阿耀生气，他也会这样对末生训话，末生知道都是为她好，所以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厚着脸皮用笑脸迎上阿耀严肃的视线，往往阿耀都会被她的笑脸逗得绷不住，轻易败下阵来。
　　现在她故技重施，腆着脸抱住爱丽丝的手臂，“好了，我知道啦！昨晚我一觉睡醒你们都不在了，本打算去找你们的，可中途却晕倒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晕倒？！”爱丽丝立即抓住了重点，接着忙让末生坐下，仔细查看了末生的身体状况。让爱丽丝惊讶的是末生本该有的伤此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丽丝凑近末生，在她身上嗅了嗅，“是谁救了你？！”
　　“这个......”末生犹豫了几秒，“我也不知道，醒来之后就发现在一个朋友家里，身上的伤也全都好了，朋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的朋友？亚当还是伊甸园的某一位？你有朋友？”爱丽丝表示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朋友，别看我这样，朋友遍地都是。”
　　爱丽丝懒得跟她瞎扯，她揉了揉看起来很疲惫的眉头，要知道，末生消失的一天一夜里，爱丽丝几乎将整个世界都找遍了，先不说心理身体上的负担就有够受的。
　　“我困了。”扔下这句话爱丽丝便起身回房，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末生，“别忘了给阿耀回个电话。”还特意补充道：“他是真的在乎你。”
　　“知道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随后，末生随手拿出早因电量不足而处在关机状态的手机，并找来了充电器。
　　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阿耀，随着手机被打开，竟还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可当看见屏幕上未接来电的惊人数量，末生还是鼓起勇气点开了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但阿耀却没有接。
　　阿耀可能正忙吧！末生这样想，挂断电话之后随手打开了未读邮件。
　　邮件是亚当发的，“你还活着吗？伊甸园似乎被‘清道夫’盯上了，为了小心起见，我们打算躲一阵子，等到合适时机，我会再联系你，望安好！”
　　末生将手机放下，走神片刻后将视线转向猫舍，“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了，耀哥哥。”
　　直到后半夜末生睡着，她都没有等来阿耀的电话。
　　此时，末生安谧地躺在床上。
　　爱丽丝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她静静看着末生，轻轻地顺了顺末生耳边头发。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爱丽丝的身后，爱丽丝也觉察到了，但她没做任何反应。
　　“主人。”来人右手贴在胸前，单膝跪地向爱丽丝行了礼。
　　爱丽丝转身看了看他，来人身形高大，至少一米九以上，全身肌肉匀称，有着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刚毅俊朗的脸庞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让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具有男子气概。
　　“你来干什么？”爱丽丝似责问地问。
　　“我…担心你。”后面三个字说得极轻，像是声在叹息，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你能来，说明界限的裂缝又扩大了，不过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教会有什么行动？”爱丽丝问。
　　“除了看守界限的裂缝之外，全体出动绞杀来此的异类。”
　　“西无，接下来这个世界会充满杀戮和血腥，我命你在此守护末生和她身边之人，不能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你能做到吗？”
　　“我为你而生。”西无右手贴在胸前，低下刚毅的脸庞。
　　太阳渐渐爬上地平线，忙完分店事宜的阿耀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匆忙赶去了末生家，亲眼看到末生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后就去了厨房打算为末生做一顿好吃的。
　　因为熟练，阿耀两三下就完成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但见末生睡得正香没忍叫醒她。
　　他原本只是打算偷偷看一眼末生的，而且还有爱丽丝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在打扰到爱丽丝之前，阿耀在末生的床头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待末生醒来，她就立即发现空气中有熟悉的香味。
　　“阿耀！”末生大喊了一声，“你来了吗？”
　　本以为会立刻看到阿耀灿烂的笑容，可等了很久，空气依然是安静的。
　　“阿耀？”末生又喊了一声，这时，她的余光才扫到床头的纸条。
　　上面洋洋洒洒写着：“睡醒了告诉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阿耀留。”
　　末生不由地露出笑容，拿起手机通知了阿耀她已经醒了。
　　可眼看天已经黑了，末生才收到阿耀的回信。
　　“对不起，临时有事，明天再带你去吧！”
　　就这样，本来打算向阿耀解释爱的事也只能暂且搁置了。
　　爱丽丝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一整天也没见人影，末生也不好意思打扰她，所以只在天快黑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结果爱丽丝没有回 。
　　此时已完全入夜，末生拉开厚重的窗帘欣赏起了静谧的夜色。
　　突然，一股冷风平地而起，末生兴奋地转过身，“你来了！”
　　爱抬眼看了看末生，“你在等我。”
　　“嗯！”末生用力点了下头，然后快步跑到爱的面前痴痴地望着爱笑了起来，“我终于懂了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滋味。”
　　“……”
　　“你还没回答我呢，选哪个？”
　　“……”
　　见爱一贯沉默末生坏心眼地笑了笑，“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接受我了！”
　　“我的时间不多。”爱突然说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复杂。你已卷入其中，为了使你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我会带你走。”爱看了看末生期待的眼神，“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爱的回答在末生看来等同于接受她了，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爱的前几句话，“带我走，去哪儿？”
　　“另一个世界。”爱回答。
　　“？”末生疑问，她实在想不到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突然，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正在靠近，“我会留时间让你和这里的一切告别。”爱将手伸向末生的额头，“过来，闭上眼睛。”
　　末生乖乖上前并闭上了双眼，让爱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一股暖流缓缓进入了末生的额头，随着暖流的进入，末生仿佛看见了一道冷冷的白光。
　　“这是......”末生只觉得那白光有着很熟悉的感觉，有点像爱。
　　爱神色微动，一丝感伤从他脸上悄然而逝，“只有你才能和我建立这样的联系，我不能随时陪在你身边，想见我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呼唤我。”
　　末生睁开眼睛，“只有我和你吗？好神奇！”末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爱冷冰冰的体温还留在肌肤上，“不管多远，只要喊你的名字你都会听见，然后来我的身边吗？”
　　“嗯。”
　　“你让我和这里的一切告别......”末生理了理被爱情冲昏了的思绪，“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有可能。”
　　说实话，末生根本没把爱的话当真，因为以她现在的思维，是完全理解不了爱要表达的意思，他们的思想有着很难以跨越的高度差。
　　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很多机会外出，所以她曾几度认为她的世界只有以这座房子为中心点的有限的地方。再远的地方她到不了，一是自己没能力做到，二是她内心并不想离开太远，因为她的一切都在这里，她还要等爸爸回来。
　　末生看了看爱没有表情的脸，“你是认真的吗？”
　　“很快，你就能理解了。”爱伸手递给末生一个东西。
　　末生狐疑接过，是一把银白色的，细长，而极富艺术感的枪。
　　就手感来说不像是假的，“这是，真的枪？”末生吃惊道。
　　“会用吗？”
　　爱猛地摇了摇头，“不会，没用过。”
　　下一秒，爱就握起末生的手将她的食指搭在板机上，“握紧，瞄准。”
　　“砰——”的一声，不远处的一只花瓶被打碎了。
　　爱放开末生的手，“子弹是银制的。”
　　末生被枪的响声吓了一跳，许久，她才恢复过来，“哦，谢，谢谢。”
　　“随身带着。”爱说道。
　　“嗯。”末生将枪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你送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贴身带着！嘿嘿。”末生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另一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爱漠然地看了眼末生，冷风平地而起，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等——”末生不舍地看了看爱刚站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冷冰冰的空气，“就不能多留会儿吗？”末生将枪紧握在手心自言自语道。
　　紧接着，门口传来响动，末生下意识将枪猛地藏在背后回头一看，爱丽丝回来了。
　　“你在干嘛？”爱丽丝见末生鬼鬼祟祟的，不由问道。
　　“我能干嘛？”末生随口说道，“欣赏月色，呵呵。”
　　爱丽丝狐疑地看了看末生，正色道：“亚当联系过你吗？”
　　“他怎么了？”末生见爱丽丝的表情过于严肃，内心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爱丽丝看了眼末生，然后笑了笑，“也没什么，办事处突然搬空了。”
　　末生一副了然的表情，“哦，他说被‘清道夫’盯上了，打算暂时避一避。”
　　“是吗？”爱丽丝些微惊讶，“这我倒不知道，他没通知我。”
　　末生心想，“不会吧！”亚当竟然如此怀疑爱丽丝？良苦用心却被她就这样轻易暴露了！
　　末生尴尬地笑了笑，“哦，他可能忘了，又或者是打算借我的口转达。”
　　“你还没吃饭吧？”末生故意转移了话题，“我好饿，你饿吗？”
　　爱丽丝顺着末生的话接道：“有点。”
　　末生一下变得无比轻松，“那我煮面给你吃！”
　　“你会煮吗？”
　　“我虽然平时很少做饭，但我的学习能力很强的。高阿姨有教过我，又经常见阿耀做，虽然等级不如阿耀这种大师级，但味道绝对保证。”
　　“是吗？那辛苦你了。”
　　一会儿，末生就做好了两碗加了青菜和鸡蛋的清汤面，味道对于末生来说也很满意。
　　末生和爱丽丝面对面坐着，这种感觉对末生来说很特别，像是曾经发生过的情景，心里渐渐升起了暖意。她趁爱丽丝不注意偷偷看了看她，总觉得爱丽丝长得很像一个人，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