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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壹拾伍)西有 ...

  •   爱注视着床上已经昏睡了将近三天的末生,“你对她做了什么?”爱冷眼看向暮白。
      “做了该做的事而已。”暮白回答。
      暮白对末生的训练是隐瞒爱进行的,为此,他还特地支走了爱。爱回来时,末生已经昏睡第三天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如果暮白和暮然不说,爱也不主动侵蚀末生的记忆,那么爱就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为了缓和气氛,暮然轻轻咳了一声,“我说了你别生气,我们只是趁你不在稍微刺激了一下她,你可以看到,她连一根头发也没少。”
      “诶,别!”暮然拦住爱伸向末生额头的手,“你还是别看了,她只是精神上受到了些刺激,会醒的,而且你也能感觉到她血液中已苏醒的力量,虽然很微弱,我们没做无用功。”
      爱眉头紧锁,犹豫了几秒之后收回了手。
      “她昏睡的原因多半是不能接受自己原来是个怪物。”暮白神色严肃道。
      “?“爱疑问地看向暮白。
      暮白拿起爱的手放在末生额头上,“你还是自己看吧!”
      暮然没想到自己大费力气阻止了半天,结果自己一心想袒护的人却毫不在乎地主动招认“罪行”,他无奈地笑了笑。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暮白会对末生下如此重的手,在末生昏睡的第一天,他通过侵蚀末生的记忆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着实惊讶了一番。
      当时他就想过,如果有人这么对暮白,他一定会让那人体会到比这强百倍千倍的痛苦,推己及人,所以打算将爱一瞒到底避免他与暮白刀剑相对。
      而且曾经发生过好几次他们刀剑相对,你死我活的状况,暮然从灵魂深处拒绝再经历一次。
      见爱将手从末生额头收回,暮然不由地全神贯注,争取在第一时间将他俩控制住,结果爱只是皱了皱眉,惯常地冷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很有可能在最初喝了主人的血,才会继承主人的力量。”暮白仍然神色严肃,“只不过主人的力量对于普通人的她太过强大,所以才会在身体里长时间沉睡,然后循序渐进地苏醒。”
      “虽然有些牵强,但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主人的力量是未知的,或许末生在接受主人血液的那一刻,为了不因为力量过大爆体而亡就无意识地封印了无法承受的能力。”暮然补充道,“或是末生自身拥有某种潜力与主人的力量相辅相成,待到合适的时机才会渐渐苏醒。”
      “如果这些假设是真实的……”暮白说,“末生的父亲到底是何方神圣,区区一个教会竟然敢玷污主人!他到底有何阴谋?”暮白看起来气极了,双瞳都变成了血红色。
      “冷静。”暮然立刻握住了暮白的手,“应该是巧合,主人不在两百多年了,如果有什么阴谋,何必等到现在?”他轻轻拍了拍暮白的后腰,“就算有阴谋,想弄清其中缘由,只有找到她的父亲了。”
      暮然的安慰很有效果,暮白的双眸渐渐褪去血色,变得冷静下来。
      睡梦中的末生反复做着噩梦,此时,她安静的脸上再次浮上痛苦,“不要,不是——”她呓语道,双手胡乱划着做着推搡的动作。
      爱一把握住了末生的手,“末生,不要怕,我在。”
      一股暖流进入了末生的眉心,感受到额头上熟悉的冰凉触感,末生停止挣扎,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爱的手。一瞬间之后,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的同时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因为不知所措,她定睛看了看爱,惊慌扑到了爱的怀里。
      “我……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太多,末生一时理不清混乱的思绪。
      “没事了。”爱轻轻拍着末生的头安慰道,“没事了。”
      暮白和暮然相视一眼并肩离开了。末生和爱以一个抓着对方紧紧不放一个无言安慰的姿态相处了很长时间,长到让末生明白她所受的痛苦全都是暮白为唤醒她的力量创造的幻觉,又让她理清了幻觉中的真实。
      她不敢回忆无数个深夜里失控的自己啃咬别人的血管,疯狂沉迷于诱惑的样子,也不敢想象在这其中她像害死高阿姨一样害死了多少人。
      她内心充满着罪恶感,因为她很清楚造就罪恶的是她,就算是因为爸爸最初给她喝的血液将她变成了怪物,就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无意识,也不能将罪过推脱给任何人。
      都是她,那充斥在她身体里,对血液贪婪的渴望。
      她也曾一度抵抗过,最后却创造了封印记忆这样自欺欺人的结果。若不是暮白将她逼入绝境,恐怕她会这样自欺欺人一辈子。
      “我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我不想成为能拯救世界的能力者,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我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对吗?”末生抬头向爱寻求这个答案。
      “……”爱没回答。
      但末生却知道,早在第一次喝下血液,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几天前,西无奉爱丽丝之命潜入东之地,企图寻找机会将末生从爱他们手里夺回。
      爱被暮白以守护界限的理由支走,在离开东之地之前,他发现了潜藏的西无。
      不管西无的目的是什么,他是爱丽丝的人,虽然不知道一个狼人为什么会听命于教会的一个小角色,但爱丽丝确实代表着教会,这就代表西无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因为爱是吸血鬼,西无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被爱发现后,他就先下了手,结果却未为强,他被爱打成了重伤。
      早在西无为了救爱丽丝和末生在人类世界第一次现身后,西无的行踪就已暴露了。
      这涉及到教会在人类世界布下的界限,这个界限像是一个探测异类的系统,只要异类出现在人类世界,教会就会很清楚地知道那个异类的准确地点,然后在第一时间找到那个异类并且抹杀掉为止。
      这也就是说,异类想要来到这个世界就必须免于被探测界限发现,要不然对那个闯入人类世界的异类来说会很麻烦,当然,除非那个异类毫不忌讳教会的力量当然就不必做任何隐藏身份的措施。
      其实,要避开教会的探测也不难,只要精通结界术就行,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吸血鬼的守护者暮白就是其中之一,为此爱可以随意出入人类世界而教会完全没有察觉。
      西无和爱丽丝虽没有精通结界术,但爱丽丝毕竟是教会的一员,并且地位不算低,所以很清楚探测界限的盲点,她只须做一个简单的界限压制西无的力量,只要西无不现出真身便不会有问题,但那晚恰好就因为情况危急,西无显露了真身。
      就在那次,西无被教会探查到了行踪,虽然爱丽丝之后有及时隐匿,但爱丽丝还是小瞧了教会的能力。
      因为涉及爱丽丝,教会将立即捕杀的行动改成了暗中监视。西无的行踪一直被教会所掌握,包括他来到东之地。
      爱丽丝已遭到了教会执令者之一智未的怀疑,再被监视的情况下又叛逃到了北之地(狼人的领地)。
      教会将信仰看得高于一切,对于其他种族,他们一概视为被诛杀的对象,若教会成员稍有违背,都当叛徒处理。爱丽丝公然进入北之地,加上与西无早有勾结,叛教罪名既定,教会当即活捉了被爱重伤的西无。
      被教会囚禁的西无成了引出叛徒爱丽丝的棋子,为了救西无,爱丽丝自然落入了教会的圈套。
      此时奄奄一息的爱丽丝被囚禁在人类世界教会的一处隐秘据点,而教会也通过侵蚀她的大脑知道了末生的信息。
      而西无,在爱丽丝和同伴拼死抵抗教会的情况下顺利被同伴营救成功,重伤不治的他此时正躺在北之地一位医术最高明的长老的床上等待一个医术更高明之人,而这个人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位。
      随着西无的重伤回归,几乎是同时,一个鬼魅的身影穿越了北之地的边界,继而朝东之地进发。
      画面转换回到末生此时所在地......
      既然事实无法逆转,就只能顺应。教会,吸血鬼,狼人,这些匪夷所思的存在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如同大象对于蚂蚁,末生不想做蝼蚁,为了找寻爸爸,还有给亚当他们讨回公道,她需要力量。
      为了唤醒力量,她已经受了不能承受的痛苦,现在的她作为一个怪物,已不会再惧怕任何苦痛了。趁热打铁,从昏睡中苏醒没多久的她,此时正让爱陪着她训练。
      末生手持暮白递给她的利剑,剑锋在她手里一转利落地逼近爱,爱瞬间凝冰成剑,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了末生尽全力的一击。力量悬殊太明显,末生也不气馁,立即退后防守打算伺机而动。而爱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剑又一剑朝她防御弱点攻去,虽然很吃力,不过爱的每一次攻击她都抵挡了。
      在一旁观看的暮白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们唱戏呢,事先排练好的是吧!”他看向身旁的暮然,“你去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暮然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也好!”
      话音还未消散,暮然就光速出现在了爱身旁,爱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当隐形的凌厉一击快贴到他的脖子时,他才闪身勉强躲过,脖子上只擦破了一道口子,而身后的不远处,一棵棵古树排队似得齐齐倒下一直延伸到末生目不能及的地方。
      虽然之前见识过爱丽丝、西无与吸血鬼的混战,但末生还是被暮然这轻松一击惊到了,她能感觉到其中质的差别。
      “这就是守护者的力量,对于低层级来说是完全压倒性的存在。”暮然说,未给末生任何调整的余地,隐形的攻击便朝末生攻去,相对于爱的那一击,这次攻击的力量明显很弱,但对于末生来说却无力躲过。眼见末生即将人头落地,一旁的爱拦腰将末生抱起提到一边,攻击只削落了一缕飘起的长发。
      “谢——”还有一个谢字未来得及说出口,爱就牵着还未站定的末生一拉再次躲过了暮然的一击,身侧不远处的树木又齐刷刷倒下。
      暮然嘴角一勾,手轻轻一挥,凌厉的攻击又朝两人而去。爱将末生护在身后,抬手一道冰墙拔地而起迎上了隐形的攻击,然而暮然的这一击比爱以为的要强很多,冰墙立即被粉碎,攻击力量不减地朝爱直直而去。
      爱汗颜,立即挥手抵挡,然而错过了最佳防御时间,血液飞溅,爱的手臂被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
      “爱。”末生在第一时间闻到了血腥味,抬头一看,爱的衣衫已被血液浸透。
      熟悉的干渴爬上了末生的喉咙,末生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未站定脚,一道攻击又朝末生飞了过来。
      爱依旧打算拉着末生躲过,而爱刚碰到末生的手指,末生就用力甩开了爱,惊慌之下,末生脚步不稳摔倒在地躲过了攻击。
      殷红的液体从爱的手心滴落,意识到不对劲,末生立即看向爱的手,于是她被自己惊到了,“我刚刚做了什么?!”
      暮然欣慰地笑了笑,“不管是哪个世界,能轻易让爱受伤的存在已经不多了。”目的已达成,暮然功成身退地回到了暮白的身边。
      爱漠然地看了眼自己留着血的手掌,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血迹也随之变成看不见的粉末消失了,待完全消失后,爱朝末生伸出了手。
      “别过来!”末生迅速往后躲,视线停留在爱受伤比较严重还未来得及愈合的左肩。
      见暮白神情比之前还要难看,“求夸奖!”暮然在暮白肩膀蹭了蹭。
      “看样子,还得先教会她控制欲望。”暮白注视着末生说。
      见末生抗拒的样子,微不可见的冰晶加快了伤口的愈合,待伤口完全愈合,浸透衣服的血也在一瞬间消失之后,爱才靠近末生,“来,不要怕。”爱抓住末生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暮白将一袋红色液体递到末生面前。意识到红色液体是什么之后,末生抗拒地退后了几步,“谢谢,不用。”
      “现在的你还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暮白说。
      “不,我可以。”末生别过头将注意力从血袋上移开。她虽为自己是怪物的事实做了诸多心理建设,表面接受了怪物的事实,但她最终还是无法抵抗内心深处的罪恶感。
      “好,看来醒着比睡着意志力强。”
      末生昏睡的时候暮白为了让她有更多的恢复力,喂她喝了大量血液,那时的末生完全忠于自己的欲望,不仅没有一丝抗拒,还更贪婪地索取。
      末生醒来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喝了血,只是感觉到喉咙的饥渴感消失了,现在听暮白这么一说,立即反应过来能让饥渴感消失的方法只有在吸取血液得到满足之后,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脑海里的冲击难以平复,想起那浓厚的血腥味,末生只觉得一阵恶心,加之抓心挠肝的饥渴感,末生立即干呕了起来,呕到双腿都无力凭借爱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别逞强了,喝了会好受一些,想学爱,要等你足够强才行。”暮然拿过血袋插上吸管递给末生。
      这次是爱推开了暮然的手,接着,他手轻轻扶着末生的额头。
      一股暖流从爱的手传入末生的额头,渐渐地,末生觉得舒服了不少,干渴的欲望也逐渐减轻了。恐惧源头消失,末生的心神也镇定了下来。
      想起之前给爱造成的伤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末生看了看爱的掌心,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了。
      “没事。”他说道。
      “我刚刚好像......”末生想了想,“感觉到了什么。”
      “是风。”暮然说,“我和小白的能力。”他看了看暮白,眼神让人觉得极其温暖。
      “你再做一遍。”暮白说,“以那棵树为目标。”
      顺着暮白的目光末生看向距离自己二十米不到的大树,她点了下头,认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就算暮白不说,她也有心一试,毕竟这对自己是一种进步。她注视着还算粗壮的树干,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忽然,她感觉到右手有些微的变化,像是很小的气流聚集在了她的右手一样。她立即像之前甩开爱的手那样挥了一下,于是,那棵树就被齐齐砍断了。
      “漂亮!”暮然说道,眼中不由流露出了对末生的赞赏。
      暮白也一样,对于末生这个一直不被自己看好的新主人,他的嘴角终于为末生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末生,就像梦想拥有超能力的小孩突然有了超能力的一样,无比兴奋地回头看向爱,眼神似乎在对爱说:“你看到没,我多厉害啊,求表扬!”
      爱看着末生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末生的头。
      这是在接连遭受痛击,面对暮白和暮然这两个让她倍感漠视和压力的情况下,末生第一次感到从内心油然而生的豁然开朗。
      那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学会做饭这项技能一样,感觉一辈子都不会被饿着了,“我是不是可以修复界限了!”末生有些兴奋地说。
      “不用着急,你尝试挡住我的攻击就知道了。”暮然说道,于是一股强劲的气流朝末生袭去。
      末生立即像刚刚那样挥动手去抵挡,结果她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末生吃痛,她看向自己的伤口,虽然速度很慢,但伤口确实在渐渐愈合,这又是一个进步。
      “我一成力还没用到。”暮然说,“既然你是主人的传承,那么你的力量离完全觉醒还差很远,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们绝不会选择冒险。”暮然看向暮白,因为他再也不想经历上一次的失误,导致界限裂缝扩大,也让他最在乎的人受伤。
      “好。”末生看向暮白,“那我们继续训练吧!”
      “不用着急,这几天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暮白说,“以你的力量,可以做到控制一切,循序渐进吧。”
      控制一切,末生对这个词不算陌生,据暮白让她看到的记忆所知,晞曳就能做到控制一切,她不知道达到那种程度需要多长时间。
      “我可不可以回趟家。”末生问道,要做到控制一切所需时间肯定不短。算起来,离开家也没多长时间,末生却感觉过了很久一样,突然挺想念那座没有人在的空房子。
      还有阿耀的酒吧,新店正准备开业阿耀却不在了,虽然阿耀的副手很可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末生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是阿耀投入过心血的事业。
      阿耀死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后事是爱帮她处理的,阿耀正躺在姐姐所在的那片墓地,她之前没敢去看阿耀一眼,现在想去看看。
      还有亚当他们,她竟然连尸体都没帮他们收,末生希望他们不要像她一样没有可以收尸的亲人,这样自己也可以去祭拜。想想又越发觉得可悲,觉得对他们的亲人有些残忍,还不如没有亲人的好呢!
      还有阿耀送她的那两只小猫咪,直到现在,她才想起它们,不知道爱丽丝会不会喂她们,对了!爱丽丝,爱丽丝从头到尾对她都没有恶意,她竟然开枪伤了她——
      “不行!”末生还没想完,暮白打断了她的思绪。“外面对你来说很危险。”
      可能是暮白言语太过厉色,暮然和颜悦色补充道,“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末生也不是非要回去不可,只不过能回去的话是最好不过了,转念间,末生看向爱。
      爱沉默了一会儿,“我陪你。”
      暮白的脸色立即就变得不好了,“不行!”又补充道:“这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末生你不知道吗?还有你的死对头绯罚,上一次你差点死在她手里你忘了!”
      “想出去,没门!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暮白眨眼间,守护东之地的界限又加强了。
      “好了,别生气,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暮然又当起了和事佬,说着捏了捏暮白的手心。
      “你闭嘴!”暮白啪——一下打掉了暮然的手,又对他扫去一记冰冷的目光。
      末生默默看着生气的暮白,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总觉得,暮白真的很像电视剧里脾气暴躁但总是为儿女好的妈妈,而暮然则像是迫于暮白淫威下的和事佬爸爸,爱便是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想着想着,末生不由地笑了起来。
      于是那冰冷的目光便向她扫了过来,吓得末生立即收起笑容秒变沉默脸。
      “总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这里!”暮白一挥手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他本来想离开这个房间的,但刚走了一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严峻的事情一样,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末生三人齐齐朝暮白看去,“怎么了?”暮然问。
      暮白冷哼了一声,表情颇为不屑,“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暮白一挥手,四人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身影。
      末生定睛看了看,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孩,这是末生在看清她的脸之后才判断出来的。
      她留着和亚当一样的短发,身形也很纤瘦,跟男孩子差不多,皮肤呈小麦色,要不是她长着一张精致的脸,末生一定会错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来的正好,末生。”暮白看向末生,示意她来自己身边,“你可以试试侵蚀。”
      “啊......”本来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对方又是个小孩子......但又想这个世界的小孩怎么可能像人类世界的小孩那样“无害”。是她先闯入东之地,暮白才捉她的,如果她怀有什么不轨之心还是早知道为好,谁侵蚀不是侵蚀,这时候就没必要计较是拿她练手的问题了。于是默默走到了暮白身边。
      离近了看,女孩的面容越发稚气,而且还似曾相识,末生仔细想了想,脑海中闪过西无的脸,经过一番对比,末生百分之百确定,这女孩很像西无。而暮白说她是小畜生,她下意识想到狼人,她应该是和西无存在着某种关系。
      在末生各种推断的时候,暮白抓住了末生的手,接着她的脑海中便出现了关于侵蚀这个技能的相关解释。
      “你应该能做到侵蚀第二层。”暮白说着将末生的手放在女孩的额头,“集中注意力,想着自己想知道什么,你就能看到什么。”
      没等末生集中,她的脑海中便出现了有人叫女孩“西有”的声音。
      “就像这样。”暮白说道,刚刚出现的“西有”是暮白对末生手把手的演示,接着,暮白放开了末生的手,示意她自己来。
      她按照暮白说的,集中注意力想着西有和西无的关系,结果就看到了西有叫西无哥哥的画面,末生本来打算接着看西有来这里的目的,脑海中刚出现西无重伤被人扛着的画面她就突然升起了一种突兀感,这种突兀感让她全身产生了超级违和的感觉,就像整个人左右上下颠倒了一样,还伴随着恶心,于是她猛地收回了手,一口血从喉咙里喷了出来。
      这样的情况暮白三人是完全没预料到的。再看西有,就像事先算计好的一样,露出“活该!”的笑容。
      爱立即闪身到末生的身旁查看她的情况,大概是末生没什么事爱突然皱起的眉头便舒展了。他扶着末生站起来,“你现在的力量很弱,被反噬属正常。”
      这下换爱亲自来对付这个看起来不好对付的西有,西有被束缚毫无反击之力,过了几秒,爱回头看了看末生,对慕白说道:“她不是敌人,放了她吧。”
      于是,一脸不甘的西有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嫌恶地看了看暮白和爱,最后将目光定在末生脸上。
      “爱丽丝,你认识吧,快死了!”西有冷冷地说。
      自己举枪打伤爱丽丝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中,“爱丽丝!”末声缓了缓,联系西无重伤的画面,她压下口中的血腥气,“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西有嘲讽语气,“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哥暴露,教会抓了我哥要挟她,她那个蠢货就轻易中了圈套。”
      西有抱住双臂,趾高气昂地说:“你躲在这里的事情暴露了。”
      “你说什么?!”末生不由看向爱。
      西有见末生看爱的眼神就觉得不爽,“蠢货,成天跟吸血鬼混在一起,哪天被扒皮喝血都不知道!”
      末生长这么大还没人像西有这样骂过她呢,她看了看西有,无语......
      “爱丽丝……”末生顿了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末生问道,“想要我做什么?”
      西有不可思议地看着末生,冷笑道:“哈!爱丽丝救过你的命吧!而且不止一次吧!你不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吗?”西有似乎攒着一肚子怒火,接连几个感叹句。
      见末生不说话,她瞟了一眼末生,突然又沉默了下来,“我哥的遗言,让我给你带话,现在话也带到了,我走了!”
      “等一下!”末生急忙喊道,“你哥,西无似乎受了重伤?”
      “对,托你的福,他现在正在等死!”西有说着翻起了白眼。
      “爱丽丝不是教会的人吗,为什么教会要利用你哥要挟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末生问道。
      西有看白痴似的看了看末生,“我懒得解释,你问他!”西有看了眼爱。
      末生看向爱,爱看了西有的记忆,来龙去脉已全部知晓,“西无被利用,责任在我。”要不是爱将西无打成重伤,西无也不可能被教会有机可乘。
      爱似乎有话对末生说,注视了末生很久,却一个字也说出口。
      “怎么了?”末生疑问道,她完全看不出爱的沉默为何,而看爱的样子也不打算解释。
      “你哥,我可以救他。”末生不自信地说道,想要真相,自己找不就行了。
      “就你?!”西有又翻了个白眼。
      “我可以试试。”末生会这么说是因为她打心里有种感觉,觉得可以治好西无的感觉。
      西有犹豫了片刻,“那你跟我走一趟,只不过,吸血鬼不可以去,我的族人不欢迎他们。”于是,她又嫌恶地看了眼暮白三人。
      暮白特别反感西无看自己的眼神,“谁都不许去,还有,我说放你走了吗?”他冷冷地看向西有。
      西有小小年纪倒是一点都不怕眼前这个比自己强了多少倍的“美人儿”对自己施加的威压,“我想走就走,轮到你允许了吗?”
      “那你试试看!”暮白冷笑。
      突然,西有猛地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好了,不要吵了。”末生站到正争锋相对的两人中间,“暮白,我必须去,西无曾救过我,我理应报答。”
      “我会陪她。”爱也站了出来。
      暮白看了看爱,没说话,算是默许。
      末生立即转向西有,“我只带爱可不可以?这里的四个人,除了我你一个都打不过。”所以,还是听话的好,末生用眼神传达了最后这句话。
      西有扭头站了起来,“吸血鬼就等着变成真的鬼吧,哼!”
      西有前脚刚走,末生和爱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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