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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违背的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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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需要安静修养。”
尽职的护士一句话赶走探病的一众人,病房终于恢复它本该有的静谧。
床旁边摆满了一桌子的鲜花水果,不得不说卡卡西的人缘很好。
微笑着目送他们出去,看着房门被小心带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卡卡西有些愣神地直直盯了会,好似门会再度开启一样。
疲乏地打了个哈欠,受了点伤,体力有着明显的下降,卡卡西缓慢地躺平身体。
许是微风吹动了窗户,只听得极细微的声响,随机却感受到一股注视的目光,侧卧着的卡卡西正欲回转过身来时,一具稍显冰冷的身体已从他背后贴了上来。
“...叶...”嗅着熟悉的味道,喜悦和心慌同时在心头滑过,心脏骤然加速了跳动。
“别动。就这样。”叶紧了紧手,不让卡卡西翻过身,脸贴着他的背缓缓磨蹭着。
虽是以一个很是亲密的姿势相拥着躺在病床上,卡卡西却在叶久久的安静下感到不安,轻握住叶环在他腰上的手,“怎么了?”
“我很早就来了”,叶答非所问,她是尾随鸣人他们过来的,在暗处一直等到他们全部离开。
卡卡西回以沉默,这样下去,叶是无法融入木叶的。
“卡卡西伤的很重差点死掉是么。”叶忽而又言他,语调不轻不重,听不出情绪。
卡卡西背脊一僵,忍者嘛,本身就是要有随时准备牺牲的觉悟这种话他可以一脸严肃正经地训斥他的学生们,但对叶是如何都无法说得出,以致话到嘴边便成了,“已经没事了叶。”
“我好像有些违背了我们的原则,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个“我们”,卡卡西很清楚叶指的不是他和她,她这番自言自语的话更是扩大了从刚才就感到的那丝不安的情绪。
突破叶的钳制,强行翻过身,卡卡西看向叶的眼睛,“叶要做什么?”
“那些债务,卡卡西执意要还的话,好,我自己就可以了,用不着还那么久的。”
“哦,叶打算怎么做?”
“呵,很简单啊,拆东墙补西墙不就好了,大不了我再去偷了一个国家的还给另一个国家,我...”
“叶,尽早打消掉那种念头,我不会再让叶继续做错事下去明白吗?叶什么都不需要做,乖乖呆着就好嗯?”刻意压低的声音透出丝丝无奈。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叶抿嘴笑笑,顺势攀附过去,熟稔地拉下碍事的面罩,亲吻起他的唇,算起来,自从那次中忍考试之后,卡卡西一直忙于任务,他们已经有阵子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卡卡西很快就沦陷在这种教人思念得发疯的滋味,叶轻微的碰触无疑像是挠痒一般直挠上他心窝,不甘地夺回主动权,不知餍足地侵略。
“伤口流血了。”兴致正浓的时候,叶灵巧地退离,纵使吻得投入,卡卡西那声闷哼她还是听到了,更别说室内突兀浓重的血腥气。
掀开薄被,但见缠绕在卡卡西胸前腹部的绷带上果有血渗出。
温柔地舔去布满卡卡西额间的冷汗,对上他隐忍不满的神色,叶无辜地眨眼,“伤患不宜剧烈运动。”那模样倒像极了她双手被千鸟灼伤那时卡卡西逗她患者要忌口饮食要清淡而他自己却在一边大鱼大肉的气人样子。
呐,她就是这么记仇的一个人。
生命垂危、命悬一线时,决定轮回与否的往往是那求生的意志或称欲望。
就是凭着某种意志或欲望,本该少说也要躺上十天半月的伤势,卡卡西奇迹般地创下一星期康复的神话。
尽管医生建议还是多休养些时日为好,卡卡西倒是迫不及待一般出院回家。
刚抵达宿舍的卡卡西找了一圈,最终在卧室发现还闷在被窝发霉的叶,合衣躺了进去。
叶耳朵微动,警惕地翻身压住闯入者,待看清身下表情极其无辜的脸,于是放松下来,往他怀中靠了靠,不无慵懒地打着哈欠,“你溜出医院了?”
“不是哦。倒是你,天都大亮了怎么还赖在床上嗯?”卡卡西好笑地帮叶理顺乱糟糟的头发,末了又胡乱地揉了把。
“起来做什么,又没事情好做。”叶没好气地回了句,天知道她过得有多么无聊,烦闷。
“没事做啊...”,卡卡西隐晦地冲着叶笑笑,“叶,我的伤痊愈了。”
“哦。”叶不作他想地应了句,卡卡西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配上那笑容,怎么看都怪怪的,叶不由得皱眉。
“所以,可以适当做些剧烈运动。”
“哦...”叶明白过来,促狭地拖长音,身体倒是往外退缩,卡卡西眼疾手快地反将叶压在身下,忍耐许久的濡湿的吻便如愿落在了她额头,脸颊。即将碰触到双唇时,叶伸手挡住了,随即强撑起身体。
卡卡西有些不悦,不解地看着不配合的叶,“怎么了?”
叶表情扭曲,苦恼地皱起鼻子,眸光倒是无比闪亮地盯着卡卡西,“我饿了。”
“噗。”又是这么一副小狗讨吃的模样,卡卡西被逗乐了,旖念顿消,亲了亲那透着贼光的眼睛,“等着。”说完利索地下床。
叶忙不迭地点头,等他出门了,重又缩回了被窝。
算算她貌似已经几顿没吃了,即使卡卡西这会没来的话,她估计也要被饿醒了,身体几近虚脱,这种时候解决温饱才是她最迫切的问题,其他的事情全都靠边站去。
不消多久的功夫,卡卡西就回来了。
摆好东西,看到还在蒙头大睡的叶,他也不多说话,直接就从被窝把她给捞了出来,简单地给她洁了下面,漱了漱口,他才将她放下。
叶迷迷糊糊地闻到股香味,立刻就清醒了,高兴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便埋头消灭食物。
卡卡西擦着脸上被沾到的口水,微笑地等待着,随着碗中食物的减少,眼中的笑意更深。
直到悉数解决完毕,叶甫才抬头,满足地眯了眯眼,对上一脸笑意的卡卡西,再看了看桌上的狼籍,颇为疑惑地问道,“你没吃?”问完便想到,就她这饿狼扑食的野蛮架势,如卡卡西此等文明人自然是无法从她眼皮底下抢走分毫的。
“现在才想到啊。”卡卡西表情受伤地哼了哼,身体不由自主地欺近,“叶...”
顺从地钻进他怀中,叶低声闷笑,任由他将她重新抱回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
“呵。”终于可以得偿心愿,卡卡西邪邪地笑笑,“叶就接受惩罚吧。”
忍耐了那么久的猎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呢!
......
叶直直地盯了会天花板,身旁卡卡西已离去多时。
卡卡西最后还是没能如愿,木叶的一道急令便把他召走了,他或许忘了目前木叶人员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既已坚持痊愈,木叶又怎么会浪费资源?
低眼看着只解到领口处的衣扣,扯出抹诡笑,如此叶眼中的坚定又加深了几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
“第23个!”
“...”
苦无命中敌人要害,出手快准狠,千鸟争鸣下,是鲜血飞溅的惨状。
“卡卡西,很神勇嘛,不过我可不会输给你的。”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计算这个的除了凯,还能有谁?
无语地翻着死鱼眼,卡卡西一招活用自小李的影舞叶横扫出战局。
原本这会他应该和叶正温存着吧,只是没想到会接到凯班请求支援的任务,情况紧急,当时木叶也分不出人手,而他卡卡西又恰好出院。
他想他当时的脸色肯定不怎么好,可不是吗,千算万算,还是没能得偿心愿,心里憋闷着,出手当然狠绝异常,一副杀神在世的模样。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
他这一分神的档口,只觉得斜刺里猛然传来一股冲击力,撞得他不得不往后退借以卸力,他没记错的话,刚刚的打斗他们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那么...
无需再回头看,直线下降的失重感,耳畔呼呼的风声已经告诉他现在的处境。
“感觉如何,逐渐逼近死亡的滋味,有没有觉得很自由呢!”
风声很大,贴在他耳根处呓语般的声音令他徒然一惊,任由身体继续向着无底的深渊急速坠落,此刻就连求生的本能也一并被驱散了。
不知坠落了多久,伴随着尖略的摩擦声,腰身一紧,下降的趋势硬生生止住了。
“呵呵,卡卡西刚刚是不是以为死定了嗯?”
惊魂甫定,卡卡西惊愕地看着笑容轻狂戏谑的叶,叶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绑着绳索,绳索的另一端深深地扎进悬崖上的岩石中,碰撞出四溅的火星,风中飘过一阵刺鼻的硝烟味。
他们在距离崖底三四米的样子终于停住了下降的趋势,倘若叶再晚一步放出绳索的话,等待他们的无疑是粉身碎骨的凄惨结局。
“叶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命啊!”卡卡西也不知自己是气恼还是后怕。
“知道,这样才逼真嘛。”一点点松开腕上的暗扣,贴着崖壁,借力凌空翻转,稳稳落地,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卡卡西,我知道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负叛忍这个罪名的,所以...呵呵...”,叶勾唇笑道,“这样的话,在木叶眼中,那个旗木卡卡西呢,已经坠崖身亡了哦。卡卡西你不但不会被判为叛忍,而且,说不定还会被追封为木叶的英雄。你的名字会被刻在木叶慰灵碑上,供木叶的后人祭拜仰望。你会成为传说中的人物,最后慢慢被历史遗忘。”
眨了眨眼,叶一脸得意,笑得张扬无比,“最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卡卡西不必为我去偿还那些根本就还不清的债。用不着。”
“叶现在能为我考虑了呢。”伸手揉了揉叶额前的碎发,卡卡西弯起可爱的月牙眼,轻拥住叶,鼻尖满溢发丝的清香,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悦,尽管叶的方式很极端,但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确实如叶所说,他卡卡西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只不过,他是旗木卡卡西呢!
摇了摇头,卡卡西稍稍退开,看着叶的眼睛,“这很不负责任呢。叶之前做错的事就得想办法弥补,而不是一走了之。更何况...”
“卡卡西的意思是不同意我这么做是吗?”叶微怒,形同被当头浇了桶冷水,那双初时兴奋的眼眸在卡卡西的一字一句中暗淡下来,她困扰了很久才想到的两全之策,没想到卡卡西会是不赞同的,从来,他们只要看上什么的话,直接就取来占为己有了;这是他们一直奉行的原则。
叶依稀有些明白过来,人和物到底还是有区别的,会拒绝,会说不行。
“木叶是我们的家不是吗?学大蛇丸离家出走不好玩哦。”
家?叶微怔,别开眼去,“是卡卡西你的家,和我无关。”
他们怎么会有家,早就被遗弃了的,对他们来说,哪里都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的话。
“木叶对叶来说怎么会是无关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那里。”卡卡西显得自信十足。
迷惘地摇摇头,叶仿佛一个预言者一样低语,“卡卡西总有一天会感到厌烦的,会后悔的,你会觉得很累,累到想着不如干脆扔掉我这个包袱,起初你或许会挣扎,会痛苦,会难过,直到逼不得已。那才是我能看到的未来。”
“叶是在害怕吗?叶可以相信我吗?”
“而且,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叶不记得是怎么被卡卡西带回了木叶,只知道那句话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挥散不去,直到卡卡西带她重新踏入宇智波一族的遗址,叶猛地就记起了那个人,那个她姑且还是应该称其为哥哥的人。
她清楚地记起,当年的坟墓里,什么都没有...
她的哥哥,还没有回家呢...
一切又恢复如初,卡卡西依然整日忙忙碌碌,她依然过着被监禁的日子。所不同的是,卡卡西尽量当天赶回家,而她尽量无视那暗中的眼睛。
原本是要带走卡卡西的,怎么着又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叶一度觉得匪夷所思。当时那股子异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记起师门祖训,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师门大忌?她无法确定。
宁次原本是不想理睬树上坐着的看似神经质发呆的某只,摸了摸怀中藏了许久的物什,略一迟疑,最终跃上毗邻的树枝,“这个还给你。”
叶接过宁次丢过来的东西,是那日被他揭下的面具以及...
“那是日向家族的疗伤圣药,用于治愈外伤。”
叶了然地摸了摸仍旧被面具覆盖的右脸,“呵,给你看个秘密。”那恐怖之极的伤痕早就在蜕变的过程中消失了。
“看到了么,你的药派不上用场了。”随手丢掉,叶站起身,就这么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树下是柔软的草地,但就这么摔下去,起不到多大缓冲的作用吧,宁次眼角肌肉抽动,那个生物明显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并且倒下去之后又一动不动了。
宁次狐疑地跳下树,蹲下身,还未细看,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动作敏捷地反将他推倒,爬到了他身上。
这是什么状况,突然的变化让宁次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叶缓缓欺进,纯白的眼瞳中倒映出的是同样迷惑不解的叶。
“不一样呢!”在双唇距离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叶猛地停住了,恍然大悟一般感慨道,利索地起身,离开。
宁次只感到一阵绵薄的呼吸轻拂过他的唇,随即便消散无踪,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本意是想推开叶还是想...
“山吹叶!”紧握成拳,很好,他刚刚是被耍了吧。
少年盯着远遁的身影恨恨地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