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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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尘澜将枕头垫在小倩的背部，看着小倩依然苍白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有些微的局促。
“小倩……我想告诉你一件……一件事……”
然而，因为神兵碎裂的关系，所有的情愫记忆一股脑地灌进了聂小倩的脑海中，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混沌不明。
可以说她甚至听不清厉尘澜的话语，只是被动地接受。
一瞬间，记忆负荷过重，小倩面色愈加惨白，心口钝痛，忍不住抚着胸口，弯下身来。
厉尘澜见状，惊慌失措，担忧不已，“小倩，你怎么了？”
“我……”
话音未落，小倩又晕了过去，未曾发现厉尘澜瞬间变了的神色以及眼底妖异的红。
……
“顾晗光！”
厉尘澜抱着小倩再次来到了南山主的地方，打断了顾晗光和沈千锦之前的互诉衷肠。
“我先去厨房……”沈千锦一时羞赧，抛下顾晗光去了后厨。
“怎么回事？”顾晗光被打扰了好事，本想摆个脸色，但看到厉尘澜很不对劲的状态，连忙上前方便厉尘澜将小倩放在床榻上。
“快帮小倩看看，她突然晕了过去。”
顾晗光把着脉，面色凝重，渐渐凝重中带着疑问：“郁结于心？”
“什么意思？”厉尘澜语气不自觉重了些，难掩焦急之色。
“心病还须心药医……”顾晗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需得找到根由方可。”
“心病？”厉尘澜不知所措地紧紧握着小倩垂于一边的手，眼底是近乎病态的光芒，不易察觉。
“我先调些静气的香料，闻着会舒心些。”
“好。”厉尘澜头也没抬，眼里心里只有昏迷的小倩。
顾晗光也不在意，他同样希望聂小倩尽快康复。
聂小倩的事暂时未被透露，这是厉尘澜的意思，随即他就抛下了事务，扔给了恢复正常的路招摇和琴芷嫣，便带着小倩离开了万路门。
踏着一江碧绿，厉尘澜带着小倩走遍山川宝地，看尽繁华凋零，或坐看云起时，或栖于枝叶丛。
尽管小倩情绪低落，但看着广袤的天地景色，倒是直观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情之一字，本就是世间最难解的题，倘若拘泥于此，反而辜负了这“情”……
“小澜……我们在这里搭个屋子好不好？”
“都听你的。”
小倩倚在厉尘澜的怀抱里，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
“小倩，怎么了？”厉尘澜立刻觉察了小倩的异常，担忧不已，那态度比对待易碎的瓷器还夸张。
“肚子……疼……”
厉尘澜立刻抱起了小倩赶去了大夫那里，就和一阵风似的窜进了药堂，把大夫患者之类都吓了一大跳。
“快看看我妻子……”
厉尘澜的表情给人一种十万火急的感觉，大夫也受到感染，着急火燎地给小倩把脉看诊，结果……
大夫颇为无奈道：“尊夫人只是胎动，无需担忧，脉象很稳，可以酌情开些安胎药。月份已逾三月的，适当的房事也会有益处……”
小倩尚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只道是吃胖了许多，突然一个惊雷下来，而且大夫还如此不避讳言语，让她面色渐渐比晚霞还要红了。
厉尘澜从初知小倩的狂喜，准备告诉小倩时，赶上了小倩状态的不稳，过于担忧小倩也让他忘记告诉小倩怀孕这事情了，当然也是有一部分他想与小倩两人世界的私心，突然被大夫说破，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一时纠结自己应该是装不知道呢，还是赶紧向小倩认了这知情不报的错误。
不过厉尘澜注定是白纠结了，小倩整个人的心神都被肚子里即将孕育的小生命引去，完全没有关注到厉尘澜。
于是，厉尘澜又开始不满小倩对自己的忽视了，在一旁默默提醒自己的存在。
“小倩，今晚你想吃什么？”
小倩充耳不闻，只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腹部，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抚。
厉尘澜更不开心了，发现小倩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时，他的眼里就会不自觉出现淡淡的猩红。
“小澜，他在动！”
小倩惊奇地对厉尘澜说道，眼里是满满的对新事物的好奇。当小倩冲着厉尘澜说话时，便直接抚平了厉尘澜内心所有的燥意。
“嗯……”厉尘澜握着小倩的手，一同放在小倩的腹部上，“我们就在这个镇上住下，好吗？”
“好！”
厉尘澜担心小倩，尤其他们两都是初为父母，在小镇还是更为方便雇人照顾些。
小倩第一次怀孕，好奇不已，总是忍不住戳戳自己的小肚子，每当这时，厉尘澜都会好气又好笑地握住小倩的手阻止她的顽皮。
这一切让厉尘澜有一种提前带孩子的感觉，但是想到先前大夫说的适当房事更有益于孕妇的话语，所以他在晚上默默讨回了小倩在白天过于顽皮欠下的债。
为了以防万一，厉尘澜自然做了万全准备，在小倩即将临盆的那段日子，他把顾晗光他们都安排了进来。
顾晗光自然会带沈千锦和书童，于是不知不觉招摇、芷嫣、司马容都来了，万路门就剩北山主袁桀苦兮兮地坐镇，向来安静的小院又叽叽喳喳起来。
唯一令厉尘澜不爽的，大概是路十七竟然把琴千带来了，虽然路十七似乎情窦未开，但明显已经对琴千弦情根深种了，众人也不插手，看破不说破，任由这两个感情新手闹腾。
顾晗光身为男子多有不便，所以他早早培训了沈千锦，于是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沈千锦和稳婆都在房间里为小倩接生，其他人全都被赶到了门外。
厉尘澜一直来回踱步，听着小倩痛苦的声音，更是心虚不宁，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气。
产房内，小倩已是浑身湿透，几近力竭，若不是沈千锦一直在给她喂先前顾晗光特地炼的丹药，怕是早就昏了过去。
“小倩，再坚持一会儿，快出来了！”
“啊……”小倩气若悬丝，声音有些凄厉。
听着小倩痛苦的声音，厉尘澜再也忍不住，企图冲进去，被路招摇和十七拦住，“你不能进去！”
“让开！”厉尘澜的眼睛又变成了血红，厉声喝退，一个甩手推开了他们，闯了进去。
而招摇他们贼是震惊于厉尘澜刚刚那血色的眼眸，没敢再拦。
厉尘澜不顾稳婆异样的目光，连忙跑到小倩身边。
“小倩……小倩……”
“小……小澜，我好痛……”
“痛我们就不生了好不好？”
“不……不要……”
小倩闻言摇了摇头，继续咬牙用力，嘴唇都咬出了血。一旁的沈千锦暗怪外面的人没拦住，让厉尘澜进来捣乱。
“小倩……不要咬自己，咬这里。”厉尘澜心疼地解救了小倩的唇，将自己的手臂作为替代。
小倩本想拒绝，突然一痛，下意识咬住。厉尘澜面色不改，只是心疼地轻轻为小倩擦去额头的汗水。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高兴地抱起孩子，“母子平安！”
小倩见孩子出世放心地晕了过去，厉尘澜眼里心里只有小倩，根本懒得分一丝一毫的余光给孩子。
稳婆抱着孩子渐渐陷入尴尬，从业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父母。
沈千锦贴心的接过来，几人把孩子收拾妥当，带到了外面，众人又是激动，又是怕冻着，便都蜂拥着把孩子送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卧房。
“先说好，我是孩子干娘！”路招摇率先开口！
“我和尘澜定了要当孩子义父。”司马容深藏功与名，颇为淡定。
顾晗光甚是不满，说道：“千锦可是接生的人，她才应该是干娘，我嘛就顺势当个义父吧。”
“千锦可以，你想得美。”
不用看，这话定然是路招摇说的。
“你……”
沈千锦赶紧打断了争吵：“好了，别吵着孩子了。”
众人这才停止争论。
“这小孩怎么皱巴巴的。”
“听说刚出生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真神奇。”
……
不过这边如何热闹，小倩那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厉尘澜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小倩的睡颜，眼里尽是爱意和占有欲。
当小倩终于醒来时，看到的便是整夜未睡略有憔悴的厉尘澜，“孩子呢？”
“其他人照看着呢。”
“我想看看他。”
“我让人抱过来。”
厉尘澜出去喊了人便又回到了小倩身边。
“取名字了吗？”
“还没……”
小倩奇怪厉尘澜话语里的委屈之色，“怎么了？”
“你都没有关心我。”厉尘澜委屈巴巴。
“傻瓜。”小倩好笑地戳了戳厉尘澜的额头，“要睡一会儿吗？”
“嗯，你陪我！”
“好。”
于是，这对父母再一次遗忘了他们刚出生的孩子←_←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草长莺飞时，孩子，现在应该叫厉清顼，（引用《楚辞远游》：“轶迅风于清源兮，从颛顼乎增冰。”）手里拿着自己刚刚摘的新鲜花木，一步一晃地准备找心爱的娘亲，结果半路就撞上了自家爹爹厉尘澜，顿时变成了小鹌鹑。
“你娘在休息，不许打扰。”
“是……”
厉清顼不满也不敢反抗他这个看起来特别可怕的爹，只好弱弱答应，手里的花都似乎因为他的沮丧而蔫了。
厉尘澜倒是不在意自家儿子的反应，径直回了卧房。小倩确实还在床上，但这罪魁祸首当然是厉尘澜的原因。
“小倩，起来吃些东西，有你最爱的花糕。”
小倩心里一动，但还是强忍着不理睬，生气中。
“小倩，是我错了。”
小倩心想：知错了有什么用，哪次不是认错积极，晚上又犯。
厉尘澜自然知道小倩心中所想，好笑地连人带被子一同抱住。
“不气了，嗯？”
竟然用上了美人计，小倩可耻地脸红了，“下次你再……那么不知节制，就去睡书房！”
这已经是最有力的威胁了，厉尘澜皱了皱眉，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糕点，你最喜欢的几家，尝尝看。”
小倩这才敞开心去吃，当然整个人还是被抱在怀里。
……
对于厉尘澜是不是心魔的事情，小倩已经不在意了，毕竟现在的厉尘澜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除了有时候在床上会发病变成披着人皮的“禽兽”。
或许他们的小日子有些异于普通人，但幸福自知便好，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最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