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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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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吗?
骆影不知道。
其实骆影偶尔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就像那天臆想周泽尧与别人亲密的场景。但当臆想的对象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选择。
想必然是想的,他也不是什么圣贤。和那个人拥抱,亲吻,到更深入的事情,说上去就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但对于自己来说,这种事无异于饮鸩止渴。一场暗恋能回味好几年,一次亲密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抽离。
那场饭局骆影最终还是去了。段金亲自给他发了条微信,说要付他“封口费”。
圣诞那天,扬哥带着家人出国旅游了,骆影睡到下午两点才醒,起来却发现,这个特殊的日子竟然下雪了。完美的雪景,完美的氛围,也不知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上加霜。
洗漱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周泽尧问要不要来接他,骆影想了想,回了不用,他自己去。
那天晚上骆影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余明明的假设很大程度上是不成立的,周泽尧身边好看的人太多了,就算摇号这个月也应当摇不到他。
段金选的地方在城南一个环球大厦,三百多米的高层建筑,他听说过很多人在大厦的顶楼求婚,租周围大楼的LED写名字,放五彩斑斓的烟火,从楼顶的角度看过去像是染遍了天。
说不定周泽尧以后玩累了,就会选一个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楼上,求这样的婚。
那还真是挺烂俗的,骆影想,他这样天马行空的人,应该不屑于用别人用剩下的方式。
圣诞节街道上车水马龙,被堵了两个小时的骆影是最后一个到的。八十五层的一个包间,骆影进去的时候,先看到了落地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之后才来得及看清在场的人。
一个桌子围着坐了十来个人,他大致看了看,发现一半都是熟面孔,莫西干也在,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也在,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当初十佳歌手的主持人——也就是周泽尧的某位前女友——也在。
“嘿,影哥,快坐。”段金看上去兴致不错。
骆影坐到了周泽尧左边,听见右侧的人说:“有点逼数,他比你小。”
“我百科上写的是二十,”段金翻了个白眼,“再说我这是尊称。”
“也没见你尊称我一声昊哥。”牛魔王边说边倒了杯干红,递给骆影,被周泽尧拦住了:“他酒精过敏。”
牛魔王愣住了,段金倒兴奋了起来:“哟,不喝酒,不说话,太完美了,影哥,来当我司机吧,你简直是我的鲍叔牙啊。”
“我影哥的身价,你也请得起?”周泽尧说。
段金不满:“有市场才有身价,我们珠联璧合,不谈身价。”
“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周泽尧抿了口酒,“我五十万雇一年,你看着谈吧。”
段金:“......”
骆影感觉自己落入了资本主义的洪流之中。
雪已经停了,窗外粉妆玉砌,火树银花,天色都被映得有些亮堂。骆影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观赏一下流光溢彩,偶尔听一句他们的对话。
场上除了骆影,其他人都挺熟络的。牛魔王本名程一昊,他和段金还有周泽尧都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铁扇公主是他的妹妹,才刚刚满十八岁,举手投足有一种娇贵之气。相比之下,那位前女友虽然也是浓妆艳裹,但一举一动就温柔很多,时不时帮人夹菜倒酒。
“你学学付蕊,”程一昊拨了只虾扔到他妹妹碗里,“我真是不知道以后谁来拾掇你。”
“别学我,”付蕊把倒完酒的杯子递给他,“越顺着人越没人疼。”
“骂你呢。”程一昊喝了口酒,对着周泽尧说。
周泽尧好似全然不在意这样的攻击,从来都不置可否,仿佛被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包括后来段金几杯酒入喉,话越说越开,开始半真半假地说他这几年性情大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男友,他也仍旧置若罔闻,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
直到段金开始说到其中一个男友肤白貌美长得颇像骆影时,程一昊终于打断了他:“行了,就你那青刚眼,看谁都是一个样。”
段金这才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不合适,正在想怎么圆回来的时候,骆影说:“没事,五十万一年,不亏。”
段金愣住了,周泽尧终于笑出了声,掏出烟来散了一圈,说:“这才叫珠联璧合,懂吗?”
段金接过他的烟,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骆影表面无动于衷,一言制敌,但是段金说的话却一五一十地听进去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人的话真假参半,添油加醋的地方很多,但无风不起浪,段金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骆影心里也有了点谱。
此时此刻他心里蓦然泛起一股酸意,当年在科技楼看到周泽尧和付蕊的时候还仅仅只是心底发痒,而现在这股浓烈的情绪,混杂着不甘与未知的酸胀感,正一寸一寸啃噬着他的内心。
骆影在这样的不安中回想起了余明明的话。
你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又出现了,你还能跟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吗?
如果你想要更多东西,而最后你得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如果是的话,你要跟他玩吗?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一点,窗外的灯光也变得稀零起来。几杯红酒下肚,段金和程一昊脸上都有些潮红,周泽尧酒量好得多,看上去一切如常。
程一昊妹妹饭局后半程无所事事,到了这个点已经有些疲倦了。段金让饭店帮忙叫了个车,把她和付蕊送了回去。
骆影原本以为程一昊会随她们一路,但他仅仅只是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等车开走后,一行人缓慢地朝外挪动。段金点了根烟,问道:“走吧,二轮,白喜宫还是lust house?”
有人回了一声:“house吧。那儿不是有昊哥和尧哥的相好吗?”
“好个屁,”段金呸了一口,“上次我安排得妥妥当当,周泽尧转眼鸽到北极喂企鹅去了。”
“北极没有企鹅,”周泽尧说,“南极才有。”
“我管它哪里有,”段金回他,“反正house你以后别去了,我当时抹不开面,只能当着所有人面说你不行。”
程一昊笑了笑问:“骆影去吗?”
骆影摇摇头。
“你以为影哥像你,花钱才有得玩?”段金吸了口烟,“影哥自己叫个车吧,我们走过去。”
“你们先去吧,我陪他等会车。”周泽尧说。
环球大厦的门口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绕着一层一层的彩灯,映得骆影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和周泽尧正站在树的下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骆影心不在焉地低头输者地址,而旁边的人手机疯狂地弹着提示音,不间断的叮咚声听得骆影心浮气躁。
骆影感觉心里那种酸胀感又开始反复回旋。
“段金好像,很喜欢说你的事。”他终于开始没话找话。
“臆想症,不用管他,从小就这样。”周泽尧锁了手机。
“相好也是臆想症?”骆影问。
“跟我聊过的都是我相好,今晚过后这种相好又能多俩。”周泽尧扬了扬嘴角。
“那就别去了。”骆影的声音微乎其微。
但周泽尧非常灵敏地捕捉到了这个弱小的声音。
他微微低头,脸凑到骆影眼前,骆影能看到他眼眸里倒映出的圣诞树。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气息萦绕在骆影耳边。
骆影被包裹在这样的气息之中,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说别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可以啊,”周泽尧又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贴着鼻尖,“那你得陪我。”
一声短短的车鸣声划过他们的耳边,骆影叫的车到了。
周泽尧轻微地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拉开了车门。
骆影上车后,他听见周泽尧说:“师傅,改个地址,去城北,北邵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