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航海）黄金骷髅旗》玫瑰荔枝茶

22、第二十二章 海妖

　　船上只有十几个船员，加上他们三个也不到二十个人，船上的补给还足够，小船一路顺风顺水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到了白色新娘。

　　这地方在陆宪的心中和一路上路过的其他地方没啥不同，在他们船上，用望远镜一路看过去，除了海就是海岸边的沙漠，沙漠城市都和村子差不多，一概都是黄乎乎的没开化样子，之前去过的阿廖沙城已经算是沙漠里最高级的城市了，和凯布尔斯岛的石头房子更是不能比。听汉德说，这些小城镇的房子都是茅草做的……来一阵狂风房顶都能露天。

　　本来一路上他们打算直达博特的，然而到了白色新娘之前，全船人都如临大敌，陆宪还被发给了三枚耳塞，两枚塞耳朵，一枚备用。

　　陆宪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听话地塞住了耳朵。

　　围海因为地理特殊，是被大陆三面包围的海，如果最细的出口被封住就和大湖没区别了，所以这里受到尽头大海的影响相对比较小，不太会有大风浪的状况产生，暴风雨是很罕见的。

　　然而，围海最坏的地方就是在白色新娘附近，横跨整个海域有一条海妖带，不管更北面的伊斯帕尼亚领地群岛还是更南面的沙漠区域，只要是在海上，都有很大几率遇到海妖。

　　这边的海妖特别浪~

　　在远洋的时候，毕竟海域特大，碰见海妖海怪的几率是相对比较小的，可是在围海，只要你想要从围海贯穿东西，就必定要经过这条海妖带，遇上海盗的几率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运气特好没遇到的，基本上有可能是海妖都在海域的一边开会……吧？

　　海妖通常不会主动袭击人类的船只，他们只会唱歌吸引船员跳河，这种东西露出海面的上半身看起来像人，有男人，有女人，还都毫无例外地长得特美，然而这也无法掩藏他们在水下是和鲨鱼一样的海底王者的事实。

　　他们的尖牙可能比鲨鱼更锋利，毕竟鲨鱼没事儿是不会咬大船的，但是他们会，而且他们的手臂和手指也和人类的看起来差不多，还会使用工具凿船。

　　被凿的基本上都是钓鱼的和主动对水里开炮的。

　　前者是作死，后者是傻哔。

　　之前听说有一段流行海军要“彻底消灭”海妖，结果……谁都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结果的吧？否则早就世界传颂了。

　　海妖吃人好像不是维持生命必须的，据说他们也吃鱼或者其他海中生物，所以，因为歌曲听HIGH了就自动跳下海的狂热粉丝也没治，谁让人家心甘情愿奉献呢。对汉德等人来说，不塞住耳朵的船员就是原本就想自杀的，另外一部分塞住耳朵也没办法抵挡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吧？

　　海妖的歌声也分等级，最高级别的塞个皮搋子也是没啥卵用的。

　　不过海妖并不是一直唱歌的，他们也会休息，心情不好不想玩或者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唱。希望今天他们运气好。

　　但是他们今天运气不好，海妖并没有开会。

　　运气更不好的是，穿越者陆宪还有个“主角光环”的加成，今天他们遇见的，是最高级别的海妖。

　　他是个男的。

　　在粼粼波光和银白月色下，礁石上坐着的歌者怎么看怎么身姿美妙，即使是个男的，却可能是因为长期在水下的缘故，骨骼生长得和陆地的人类不一样，完全的流线型看起来很舒适。身上也不知道是鳞片还是水珠同样反射的光芒星星点点，看起来像是能发光一样。

　　汉德的脸都吓白了，他们买的可都是顶级的丝绵耳塞，这样都能听到，怕是逃不过这一节了。

　　船舱下面使用最先进又昂贵的小型发动机的船员也是一边满头大汗一边玩儿命地尽自己的力量让船速航行加快一些，恨不得掏出船桨来帮着划了。他们都是老水手了，戴着耳塞都避不开的声音，基本上没有别的出路了，这种级别的人鱼通常不在近海出现，可一旦出现，就相当于大型的灾难。

　　据说从前阿苏群岛那附近的幽灵船，就是曾经出现过这种无法抵挡级别的海妖造成的大量死亡，那些浑浑噩噩被歌声迷惑跳下海的船员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于是终日游荡在那片海域无法出去。

　　一个老船员骂骂咧咧地，开始咒骂世界各国的禁魔运动，从最开始的炼金灭绝，到近期的消灭女巫，正因为这些拥有非自然之力的人类都被同类灭绝了，那些妖魔鬼怪才横行。

　　在拥有大魔法师和顶级炼金师的时代，哪里有海妖敢进入围海海域？连南海的外海都不敢靠近的，一旦进入，就会成为魔药和炼金术的制造材料。

　　如果现在他们因为这些东西而死去，那也都是人类自食其果，只是他兢兢业业靠自己的苦力生活一辈子，老了老了快退休了，却不能安享晚年却得为别人付出补偿，这也太让他不甘心了。

　　壮年的船员们都没有做声，他们也都知道这些，正因为完全没有经历过那些时代，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魔法师和炼金师反而更加被神话了，仿佛随便是学过的人，就能无所不能战无不胜一样。

　　但反正魔法和炼金术是可以后天学习的，如果没有禁止那些的话，说不定他们也有机会学会，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不管想什么都没用了，下面的船员胡思乱想着，汉德和霍尔斯却已经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开始阻拦不受控制的船员了，还有……陆宪。

　　陆宪现在满脑袋里都是同样反复刷屏的弹幕：“太特么好听了，我要近距离围观！”

　　能够坚持住不跳下去的还是少数，霍尔斯和汉德、大副皮耶罗、二副大卫以及几个年纪比较老的船员还在坚守岗位，剩下的都和被人驱使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往甲板上爬，甚至还有人直接跳下了海。

　　汉德上前“啪啪啪”几个嘴巴子扇在了陆宪的脸上，用龙国话厉声喝道：“冷静点，你是外国人，怎么会被外国妖物所迷惑？”他查阅过的资料上面写了，诸如西方的神灵更庇佑西方的子民，同样的西方的妖怪对西方人更有诱惑力，这个陆宪不是说自己是从将来的东方穿越过来的吗？定力还没他的副官强呢是什么鬼？

　　陆宪被打得很懵，但是很快就由于细皮嫩肉过于疼痛而清醒，然后就被对方又责问了一遍。

　　陆宪摇摇头，表示不懂。

　　但汉德这个时候也没有敢松手。整条船除了船和自己之外，就陆宪最值钱了，霍尔斯跳下去他可以不拦，但是陆宪也没啥战斗力，还是好阻拦的，他一定要留住这个会呼吸的金库。

　　陆宪被汉德反剪双手，虽然他人高马大但居然真的没有这个矮子的力气大，他是服气的。找个时间是时候把以前健身时候顺便学的防身术练起来了。

　　而也就是他们俩互相试探的同时，船上二十几个水手中有一半儿已经跳下去了，剩下的一半儿是船舷上的大卫机智地反锁了船舱，里面剩下的船员就算是被蛊惑了，却依然没有办法离开。

　　陆宪索性放弃了挣扎，他凭借双眼的视力，其实在这样的月色下是根本看不清楚礁石上面的状况的，然而随着船只的快速行驶，他觉得他们的船正好朝着那个方圆不过几十米大小的小岛或者是礁石什么的地方开了过去。

　　“谢特！”汉德大惊失色，干脆松开双手飞奔进了驾驶舱。

　　原本正在掌舵的皮耶罗此刻也有些神情恍惚，他倒不至于和船舱下面那些不让走就鬼哭狼嚎的深井冰一样，但是看起来也不太正常了。而随着船只距离越来越近，魔音穿耳一样的缥缈歌声也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听清楚了歌词。

　　一瞬间，他觉得大脑被什么东西穿过，使得浑身僵硬有些不听使唤。但是好在方才抢过罗盘之后已经猛力地转向了，虽然还需要一些后续的操作，但至少，现在这样偏离了之前的航向，不至于直接撞上礁石，但会不会搁浅就说不定了。

　　他脑子突然不受控制，可是心里还是明白的。好在他心里明白，所以这个距离也正好听清楚了歌词。

　　“月亮挽起了遮住脸的头发，

　　夜归的（活）人应该回家，

　　路过我门前的时候请进来休息一下，

　　温暖的海水做你被子，我想你会睡得好吧。”

　　这个鱼人的声音其实听不出来性别，但穿透力很强又带着一些缥缈的类似于自带回音的效果，反反复复其实就是这么几句。但从开头唱第一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妙了。

　　以前每次遇到小海妖戴着耳塞都是很快就航行经过，根本也听不清什么，可是这个时候才听得出，对方使用的语言近似于高登语，也就幸亏他是个擅长多国语言的探险家，像是高登、龙国这种比较闭锁的东方国家，即使是商人会说的也就是常用话而已，这样唱歌的歌词还是比较罕见的。

　　而且对方的用词，也让他感觉到不安。

　　众所周知，全世界大多数的古代国家都崇拜太阳，所以，在密宗兴起之前，前身的往生教甚至都是崇拜太阳、光和火的。所以这个以月亮为开头的歌，很有可能是违反教义，甚至可以说是反社人类，反三观的，这对一个怪物来说本应没什么，可是怪物为什么会歌颂月亮

　　而且月亮在歌曲里，又是做了坏事的。

　　歌词大意就是：“你今天运气不好，遇见我赶紧认栽，你死了我好收工，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这当中“夜归的人”，那个“人”，使用的却是特殊的单独一个词（活人）。这个词其实并不是高登语里自有的古代词汇，而是相当于外来语的，或者说，是在炼金术里专用的词汇，因为炼金术里，有相当于正常自然人（活人）的另外一个种类——人造人。炼金术是不能够让死人复活的，但是却能够让活人获得改变。

　　通常所有人说的“人”，都是指活的，极少数指死的，可是单独的一个高登语“活人”，用在这里，才是让他最不安的。这使得他一瞬间想起来最近在探险家公会流传的传说“有人制造出了人造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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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原创，作者瞎编的，大家随便看看就行，顺口溜儿……古代民谣都是这风格，作者也是曾经向往过成为创作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