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仙妖往事3 诡异的氛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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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虞有期所言，百年前，他的师叔祖柏咸长老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少年做弟子，从此不问门中之事，只潜心在无欲山教徒弟。
于是，行沧仙长和索木仙尊突然多出了一个师弟，而他们这些枢阳宫第十一代弟子也就多出一个小师叔，比他们年纪都小的师叔。
听到虞有期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少昙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之前那番话完全是凭着“二师叔”这三个字说出来的，除此外，无凭无据，与其说是推断，还不如说是她的猜想。
但现在猜想竟然是真的，加上，这里面还掺着她和韶光的一个赌，因此她心里突然有点兴奋起来了。
虽然韶光在虞有期说完这些话后面色无异，闭口不言，但少昙自己心里认定了韶光欠她一个秘密，因此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以免惹怒了韶光。
虽不知韶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虞有期还是在耐心回答完问题后微微一笑，御剑回身朝着坐落在无我山巅的宫殿而去。
随着无我山巅越来越近，隐于参天凤凰林中的一列列建筑也随着暴露于少昙的眼前。
枢阳宫的确与别处不同，山巅的那些建筑既不似平常宫殿那般金碧辉煌，抑或是朱墙碧瓦所砌，颜色艳丽。少昙一眼望去，满目都是被红花绿叶围绕其中的大片白色，白色的楼阁、白色的宫殿、白色的亭台、白色的桥梁，以及白衣仙人。
那些白衣仙人或于宫殿之外并肩而行，或于树荫之下打坐调息，或于凤凰林上御剑飞行，总之，一眼望去，少昙只看得见白衣仙人，她觉得他们像是游荡于红色珊瑚丛之中的白色小鱼。
但，又好像不只有白衣的仙人。
因为少昙忽地瞥见某个白色亭中，有一蓝一红两道与众不同的身影伫立其中，在这一片白色之中，这两道身影显得格格不入，扎眼地很。再近一些，她好像还能看见，那蓝色之中夹着沉沉的黄色，那红色之中夹杂着翠翠的绿色。
再近一些，不对，这两个身影为何如此眼熟。
那该不是……
“昆仑神与黄河水神怎会在此处？”韶光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在少昙耳畔响起，也不知是不是少昙感觉出了错，她隐隐觉得韶光话里面的情绪不像是疑惑，更像是警惕与防备。
陆吾和冰夷自然也看到了空中的几道身影，因此踱步从亭中出来，仰面在院中候着。
冰夷瞧见云层中那淡紫色的身影，禁不住低低一笑，而后侧身看向陆吾，果然见陆吾丝毫没有那种“竟然会在枢阳宫遇上她们”的讶异神色，反而气定神闲，像是早预料到了此次“偶遇”。
因此 ，冰夷将扇子摇了摇，夸张地抬手遮住嘴巴，叹道：“呀！那不是少昙上神她们吗？没想到这么巧，阿陆你百年不出一次昆仑山，少昙上神百年不下一次九重天，这好不容易一出来啊，你们就在万里之外的仙界枢阳宫遇上了，怎么能这么巧呢你说说。”
他特地在“万里之外”这四个字上加重了口气，说着，用一种隐含着“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暧昧眼神瞟着陆吾，想看看他作何回答。
陆吾闻言，面色不改道：“是巧。所以我还想问问水神，您哭着闹着偏偏要今日来枢阳山，可是料到了少昙她们会来此？”
呸！贼喊捉贼！冰夷心里暗骂道，他本来还真以为陆吾大发慈悲，被他给感化了，愿意陪他来看凤凰花，没想到是自己落到陆吾的陷阱里面，反而帮着他来见少昙。
昨日，他像往常一样去昆仑山骚扰陆吾，正巧看见陆吾在院中欣赏一幅画，他当时也觉得奇怪，他以前去的时候陆吾哪次不是在下棋啊，怎么昨个儿突然不下棋改赏画了。
但不重要，他趁着陆吾不备，立马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瞧见了画上火色红花漫山之景，画下面题着两行小字——“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他知道这是枢阳山上特有的凤凰木，但还是扒拉着陆吾的肩膀，笑嘻嘻问道：“阿陆，这是什么花，真好看，我以前从没见过。”
陆吾随口答道：“枢阳山的凤凰木。”
说罢，陆吾勾头看向他，甚为难得地问他：“你没见过？”
他颇为“实诚”地摇了摇头。
陆吾将画卷起，塞到他手里，微笑道：“那日后带你去看。”
听到陆吾的话，明索在一旁嘟囔道：“现下正是凤凰花开的最盛的时候呢。”
陆吾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冰夷不清楚，反正他自己是听清楚了，加上陆吾这么多年头一次主动答应为他做什么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万年老铁树上好不容易结出个花骨朵。
他得拼了老命保住这个花骨朵，好让它能真正开出花来。
所以，他赏花的兴致虽然并不浓厚，但要陆吾陪他去赏花的愿望却很强烈，于是他立马缠住陆吾，撒娇道：“别日后了，就这两天吧。反正你闲着，我也闲着。”
陆吾还没答话，一旁的清瑟低声提醒道：“听说明日少昙上神要下界一趟，主神是否要……”
“不要！”没等清瑟讲话说完，冰夷就立刻抢在陆吾前头回答了，说罢，他立刻起身按了按清瑟的肩膀，笑吟吟咬牙道，“清瑟啊，你们主神说明日要同我去赏凤凰花，没空去看少昙上神，你记住了，啊？”
陆吾当时淡淡反驳道：“我没说过。”
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情也不必多说了，就同陆吾方才说的那样，天知道他黄河水神是怎么又哭又闹又撒泼又打滚地让陆吾勉强答应了今日陪他来枢阳赏凤凰花。
谁知？哪知？
自己辛辛苦苦筹谋半日，甚至不惜丢了脸皮，到头来却是为陆吾和少昙做了嫁衣裳。
现在他想明白了一些，昨日那副画出现的莫名其妙，陆吾说要带他赏花的举动也如同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离谱至极，明索和清瑟的话茬子接的也是恰到好处，但偏偏他那时沉浸在多年耕耘终有所获的狂喜中无法自拔，忽略了这些。
后来陆吾终于松了口，答应他今日来枢阳，他还觉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搞了半天，是自己钻陆吾套里去了。
想想陆吾当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他的委屈模样，冰夷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上一句：“行啊，昆仑神演技真好啊，耍的这欲擒故纵的好手段。”
等到少昙一行在殿外落下，少昙忙走上前来，半是欣喜半是惊讶道：“陆吾，冰夷神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吾还未答，冰夷就伸手攀着他的胳膊，面带媚笑望着少昙，道：“阿陆说最近枢阳宫的凤凰花开的好，硬是要带我来看，我拗不过他，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来啦。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来赏花啊。”
说着，他看见少昙身侧的虞有期，觉得得罪了主人不大好，于是顺着补了一句道：“这漫山凤凰花艳丽似火，是真好看。还好我来了，不然肠子都得悔青喽。”
冰夷正笑得谄媚，便听一旁的陆吾淡淡拆台道：“你若不来，就看不到如火盛景，既看不到，又如何后悔。”
冰夷的笑僵在脸上：“……”
陆吾未理他，只是看向少昙，道：“你一直在琅嬛修书，怎会突然来此？”
少昙笑了笑，道：“收集过去百年的仙界典籍。”
陆吾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霆霓和韶光，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话语间，有一白衣仙子蹁跹而至，落在虞有期的身侧，着地之后，她先是对在场诸神微微欠身，而后转向虞有期，微笑道：“师哥，你找我。”
这仙子长相清丽，白皙的面容毫无瑕疵，柳眉如月，眸子含星，嘴角勾出倾国的笑靥，看起来美丽动人。她周身自然而然地泛着出尘的仙气，衣袂无风自动，令人在倾慕之余更多出几分敬重与仰望。
所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虞有期朝这仙子宠溺一笑，而后扬手向她一一介绍在场的天神，最后面向诸神引见道：“这是我师妹，玉连城。”
玉连城，索木仙尊的弟子，仙门弟子皆尊称她为思纯君。而索木仙尊座下共有两名弟子，思纯君是小弟子，大弟子叫做微生河，众仙都称他为扶胥君。
揽华君虞有期同他们虽不是一个师父，却是同辈，关系亲密无间，在他们三仙之中排行第二，因此玉连城唤他二师哥。
介绍完毕，虞有期便看向陆吾，道：“上神，枢阳之中数无痴山的凤凰花开的最盛最艳，便由我师妹引二位前去。”
说罢，他侧头看向少昙，继续道：“晚辈则引三位前往无欲山见我师叔祖。”
少昙：“劳烦揽华君了。”
无痴山与无欲山，一个在无我之东一个在无我之西。
冰夷闻言，反应过来，于是嘻嘻一笑，面露遗憾道：“呐，真是不巧，少昙上神，一东一西，我们得就此作别了。阿陆得陪我去无痴山看花，没法接着跟你叙旧。”
说着，他侧头看向陆吾，略带挑衅道：“哎，阿陆，你说可惜不可惜，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马上就要分开了。”
他话里的潜在意思好像是：“陆吾，气不气，你算计我来这一趟，结果马上就要分开了。”
少昙：“……”
这么多年了，她与冰夷也见过许多次，但除了第一次见面冰夷还算和善地送了她一支木兰花外，其余每次相见之时，冰夷都对她充满敌意，尤其是陆吾在场的时候，好像是刻意要让自己和陆吾难堪似的。
她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大抵是这氛围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因此连玉连城也禁不住与虞有期对视一眼，略有些尴尬地无声笑了笑。
虞有期走上前来，像是要为陆吾解围，因此扯开话题道：“对了上神，我师父近些年一直在无痴山，他要是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是有很多年未见过行沧仙长了。”陆吾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既来了，我也该去同他打个招呼。”
冰夷听到陆吾的话，不知为何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玉连城见状，立马走到虞有期的身侧，望着陆吾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师伯了。师哥，你放心带三位上神去见师叔祖吧。我一定会好好带上神去见师伯的。”
玉连城勾头提醒了虞有期一句后，就浅笑着望向陆吾和冰夷，扬手道，“上神，我们走吧。”
虞有期也走到了少昙的身侧，道：“三位，请。”
氛围因着这师兄妹的配合稍稍缓和下来了，两拨神自然而然地得分开走了。
少昙抬眸同陆吾点头示意后，便转身要随着虞有期去无欲山拜见柏咸长老。
她心里想的清楚，她此番来枢阳宫的任务是更新仙界典籍，没必要因着冰夷耍小性子而耽搁时间，再者，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来弄明白冰夷这般待她的缘故。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那位耍小性子的水神突然跟着少昙快走两步，并且扯住了她的衣袖，疾声唤道：“少昙，且慢。”
冰夷这声叫的，是情深义重，情意浓浓，比刚才叫的“阿陆”还要亲昵几分，因此少昙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她抖了抖，勾头疑惑地看向冰夷 ：“……水神何事？”
韶光和虞有期相继扭过头来看向冰夷，陆吾和玉连城的目光也一齐落在他的身上，只剩下霆霓还甚为淡定地抱臂而立，并未回身。
“……要么，少昙呀，我和你们一起去无欲山如何？”冰夷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
少昙：“……”
虞有期：“……”
玉连城：“……”
方才冰夷因着要和少昙他们分开还有些得意洋洋，现在要走了，却突然改变主意要同少昙一起去无欲山。他变脸变得太快，绕是在场的都是洞明世事的神仙，却谁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余下陆吾和韶光目光冷淡地望着他，似是要看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少昙想了想，只得扫了陆吾一眼，问道：“水神不赏花了？”
冰夷抬手摇了摇她的袖子，带着撒娇的口气嘟囔道：“赏花嘛，阿陆自己也可以赏的，再者还有连城仙子作伴不是吗？我同你们去无欲山的话，可以帮你们搬书，你们挺辛苦的，我力气大，多少可以帮帮你们。”
少昙再次无言：“……”
她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冰夷力气大，更不觉得需要冰夷帮他们什么，她只觉得冰夷应当安分一些，不要在枢阳宫这样的地方丢神族的脸，再不济他也该换一个更好的借口，否则她接话都不知该如何接。
少昙不知如何接话，韶光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地拆冰夷的台：“水神莫非不知，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乾坤袋，可容万物。”
说着，韶光在冰夷眼前摇了摇手中的锦袋。
“……”冰夷看着那乾坤袋一愣，于是立马低头思索着再编出什么理由才好。
陆吾无奈摇头，许是懒得看到冰夷再编排拙劣的谎言，因此他索性看向少昙，难得地替冰夷解围：“水神既然有此心意，让他同你一起也无妨。”
冰夷闻言，即刻点头如捣蒜，甚至还带着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陆吾。
“……”少昙觉得搞不明白陆吾和冰夷是什么状况的时候，又听到陆吾补了一句：“但不知少昙能否割爱，许韶光神女同我一起赏花。”
冰夷睁大了眼睛看向陆吾，看起来是对陆吾的这一番话甚为诧异。
少昙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每次见面，韶光和陆吾之间的氛围还算的上和谐，而且，陆吾和韶光在一处似乎比跟自己在一处话题还要多些。只不过，陆吾一向喜欢独处，怎么会突然邀韶光赏花。
她下意识望向韶光，想要征求韶光的意见，却见韶光在触上她的目光之后神色一滞。
韶光立刻后退一步，半跪在少昙的身前，坚决道：“韶光是上神的随行侍者，断不会离开上神半步。”
少昙登时愣住了，虽说韶光是她的随侍，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平等相处，甚至说，有时候韶光还会站在长者的立场上来教导她。但现在，韶光突然跪在她的面前，让她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放在别的场合来看，韶光这句话的确是对少昙赤｜裸裸的表忠心。但是放在此时此刻，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不过拒绝的对象不是少昙，而是陆吾。
昆仑主神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籍籍无名的小神女驳了面，听起来实在有些凄凉。因此，一时之间，在场的几位天神合着旁边两位仙子，面上的颜色都有些精彩。
虞有期和玉连城还算淡定，虽然不明白面前这是什么状况，但因为此事与他们不大相干，因此他们仍能带着置身事外的淡然与微笑侧立于旁。
冰夷脸上的诧异则突然变成了看戏似的玩味，他似乎从陆吾和韶光的话中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因此眼里忽闪着一丝兴奋的光，就像是野狼闻到了猎物的味道后眼里闪烁的那种光一样。
而跪在地上的韶光一脸坚定决绝，那表情好似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少昙，若要她跟着陆吾，她就立马拔剑自刎，血溅当场。
反观陆吾，他带着和善的笑意垂眸看着韶光，悠闲从容又镇定，一点没有被驳了面子之后的窘迫亦或怒气。
但少昙，面色已有些僵了，她看着跪在脚下的韶光，又看了一眼面容含笑的陆吾，不禁觉得这场景诡异地厉害，她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先伸手去扶韶光，“韶光，你做什么，起来。”
她扶韶光的瞬间，韶光虽未开口，却仰面看她，眸中带着明显至极的祈求之色。
少昙心里一软，应道：“我离了谁也不会离了你。”
她这句话像是给韶光吃了定心丸，韶光闻言，果然攀着她的手臂起身了。
少昙叹了口气，正思索着如何替韶光向陆吾致歉，如何收拾这个局面的时候，忽听到两声大笑。
“哈哈哈。”
笑声来自于此前一直沉默不言的霆霓，他笑的着实张扬，以至于少昙不转身看他都说不过去。
只见霆霓已不知道何时转过身来，他仍旧抱臂，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吾，眼神中带着讽刺、了然亦或是别的内容。
陆吾迎上霆霓的目光后，竟也不恼，反而说出句令少昙震惊的话来：“既然韶光神女不愿离开少昙，那霆霓大人可否赏脸？”
少昙虽然自己也被惊到了，但她瞥见一旁冰夷抽搐的嘴角后，竟在心底里忍不住暗暗发笑。
“求之不得。”霆霓抬脚，走到陆吾身侧，冷笑着同陆吾对视一眼，大抵是对这场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闹剧有些忍受不下去了，让他生出了逃离现场的心思，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陆吾的请求。
说罢，霆霓回头看向发愣的玉连城，见她不动，开口提醒道，“还烦请思纯君引路。”
“好，神君请随我来。”玉连城即刻恢复自己面上的柔笑，快步走到陆吾与霆霓的身侧，为他们引路。
于是玉连城御剑在前，陆吾与霆霓驾云在后，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凤凰木上空去了。
终于走了三个，少昙顿时觉得清净了许多，心里也略微舒了口气。
然而，她回过身来，先是扫了一眼不知为什么而晃神的冰夷，又扫了一眼面色僵硬垂眸不语的韶光，方才刚舒缓的那口气就重新上来哽在她的喉头，加上一大堆疑问压在她的心头，坠得她喘不上气。
冰夷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不跟着陆吾，要跟着自己？
韶光平日里稳重谨慎，与陆吾相处还算不错，为何刚才反应会突然那般强烈？
还有陆吾，他虽然对诸神一向有求必应，但却鲜少有求与其他天神，怎地今日会好端端地要韶光陪他赏花，被拒之后又邀请霆霓，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一堆问题压在她的心上，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因此，她只得暂时将这些问题抛到脑后，先去处理仙族典籍的事情。
于是，她抬头，看向在一旁微笑等候的虞有期，扯出还算的上谦逊有礼的笑容，温声道：“揽华君，劳烦带路。”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仙妖往事3 诡异的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