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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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了，纪香被香帆叫了起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武智那家伙感觉很嗨啊。”
“毕竟是那家伙啊，百分之百会滔滔不绝的。”
“警.察也来了，感觉我被很多人关注着啊。”
“不是你，而是现在的情况好吗？”
听到男生都靠在窗户那边说话，纪香也走到后排，跟诹访和香帆她们坐在一起。
“马上快要八点了，我们该怎么办啊？”水越问了一句。
“只能听天由命了啊。”纪香叹了一口气。
“喂，风间你怎么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甲斐转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关在这里无论怎样兴致都不可能高吧。”纪香撑着脸说道，“你们还是没有讨论出来小飒的问题吗？”
诹访看向前方的茅野跟纪香说道:“讨论出来了，大家基本上都是那个想法。”
正说着，柊一飒走了进来，关上了教室的门。
纪香也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柊一飒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用像是问“吃饭了吗”一样平淡的语气问道。
他走到茅野面前看着她。
茅野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再给我点时间……”
“如果回答错了，就有一个人会死，我知道你不想回答，但是距离八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柊一飒表情冷淡，完全不给她选择的机会，“你要是不回答，这个教室就会被炸个粉碎。”
又是一阵沉默。
纪香不知道他们刚刚讨论了些什么，只能看着茅野。
虽然她不关心景山是因为什么死的，但是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你就照刚才那样讲吧。”香帆对茅野说道。
“你就照那样说吧。”诹访也说道，只不过语气比香帆更加冷硬。
“我也这么觉得。”有人跟了一句。
可是茅野仍然没有反应。
纪香皱眉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还有比现场三十个人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快说啊！”甲斐看着茅野这个懦弱的样子就来气，一脚踹倒了面前的桌子。
“景山澪奈……在今年的全国大赛上服用兴奋剂，因为事情败露，自杀了。”
纪香对于茅野说出这番话还是有点惊讶的，好像之前就是她跟景山澪奈关系最好了吧？
不打算维护一下吗？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确定是这样吗？”柊一飒的表情也很让人胆寒。
纪香盯着地上，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想再听了。
为了景山澪奈，这么大费周章，是要他们三十个人给她陪葬？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当然是真的啊！”甲斐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喊道。
“我在问茅野！”柊一飒的表情十足的病态，让甲斐不再轻举妄动。
“请你好好地想一想，到底看到了景山的什么，又无视了些什么。”他转头对茅野说道。
茅野眼泪已经快要流出来了，她强忍住:“现在无论说什么，澪奈都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确实如此，景山离世的事实已经无可改变，但你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柊一飒说着，“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然后再给我答案。”
纪香闭着眼睛，今天这场闹剧注定收不了场。
茅野还是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像现在，她竟然打了甲斐，说出了“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这种话。
纪香抬起头，看着柊一飒，他的目的达到了。
柊一飒望着她微笑，不，还没有。
“为什么，你们的同学，不得不走上了死亡之路呢？”柊一飒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同学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知道啊？
“那么，回答错误的话，我说过要给你们一点惩罚吧？”柊一飒微笑。
同学们听了这句话，本来对于景山有些愧疚的心开始躁动不安。
他的意思是要杀人吗？
“选~谁~好~呢~”
在同学们眼里，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魔鬼。
“开什么玩笑我们为什么要被你这种人杀掉啊！”甲斐不甘。
“什么？怎么了？到这个程度还盼望我放了你们吗？”柊一飒笑得十分恶劣。
“你收手吧！”
“老师你赶快清醒一下吧！”
“你做出这种事很快就会被警.察逮捕的！”
“现在被逮捕了的话绝对会量刑的！”
听着同学们劝他的话，柊一飒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小飒你清醒点啊！杀人跟囚禁刑期肯定不一样的！”纪香也喊道，她看着柊一飒，至今仍不敢相信他要杀人。
有一个男生受不了地冲上去，抓着柊一飒的领子喊道:“马上放我们出去！”
柊一飒反手把他扔在地上:“挺有精神啊，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有精力地学习呢？来啊，接着上啊？来啊？”
他的表情十足地挑衅。
“别在那煽风点火啊！”石仓冲了上去，结果被柊一飒一脚踢到后面撞倒了桌子。
“来啊，下一个！”柊一飒疯狂地喊道。
“看来这次是团体战了！上啊！”一个男生站在桌子上喊道。
纪香看着甲斐扯了扯领子想冲上去的样子，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悄悄对他说:“喂甲斐，控制住不让他动就可以了吧，别下手太重啊要不然不能算正当防卫的！”
“吵死了，我知道。”甲斐也冲了上去。
“喂纪香，你怎么到现在还护着他啊？”诹访在两个人的后面，对于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啊……我就是……”纪香想回答诹访的话，但是看到前面柊一飒已经被好几个男生抱住动弹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一个的来行吗？”
“我们也上吧！”
看着越来越多的男生冲了上去，纪香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担忧。
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的诹访拉着她转身面对教室后面:“喂纪香，你疯了吗他现在可是想要杀人啊！”
“对不起，我就是……”纪香捂着额头，她也很唾弃自己。
好不容易情势好一些了，可是突然爆炸声响了起来，柊一飒引爆了一颗炸.弹。
愣神的纪香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幸好她离爆炸的地方也不是特别近，所以只是被飞过来的木板划破了腿而已。
按着柊一飒的男生们都愣住了，诹访抱着头蹲下之后才听到了纪香的呼痛声。
“喂，纪香，你怎么了？”她起身，走到纪香旁边，看到纪香腿上一条长长的伤口。
“你们别忘了我还有这个啊。”柊一飒挑衅地笑着，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引爆器。
“纪香你怎么样？”
突然他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表情冷下来，走到纪香旁边，蹲下问道:“怎么了？”
诹访看了看他:“好像是被木板划破了，不知道有没有木屑在伤口里。”
纪香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疼是真的，但是她自己又不是不能恢复，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感觉。
柊一飒握着她的小腿看了看，抬头问她:“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
纪香按照他说的做了。
“你怎么不用自己衣服啊。”诹访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看看，你想用吗？”柊一飒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问纪香，上面有灰尘还有颜料。
纪香老实地摇头。
甲斐他们还在讲台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行了，忍一会。”柊一飒给纪香包好之后又返回到讲台上，“现在，怎么办好呢？”
“既然你这么想杀人的话，”石仓突然开口，“既然你这么想杀人的话，那你杀茅野好了！是她回答错的不是吗？”
“喂！石仓！”纪香皱眉，就算讨厌茅野也不能这么说吧？这是一条人命啊！
“不对吗？那你代替她去死啊！”石仓已经快被死亡的恐惧逼疯了。
一阵沉默。
“怎么？你们没有异议吗？”柊一飒问道。
“你……”鱼住想说什么，但被美咲拽住了，她们跟茅野又不熟，为什么要惹祸上身啊？
“你不会真的要杀她吧？”纪香皱紧眉头问道。
诹访拉了她一下，小声说道:“你闭嘴！想死吗？”
纪香握紧了诹访的手，看着柊一飒说道:“你真的要杀她吗？就算你只在乎景山澪奈，做了班主任半年，她对你不尊敬吗？我虽然讨厌她，但也没有到想要她死的地步，还有班里的同学，就算平时喜欢捉弄人，也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吗？你醒醒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不是我要杀她，是你们要杀她。”柊一飒对着纪香说道，然后又转过头问:“剩下的人，你们没有异议对吗？都想要茅野去死是吗？”
有几个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最终没敢出声。
诹访想要说话，却最终只说了“不”这一个字，也再没了下文。
“真是可怕啊……”
目睹了柊一飒爆发的纪香沉默，她现在有点理解他的感受了。
让她自己为茅野说话，可以，她做的到，但是要是让她替茅野去死，那她只能说抱歉了。
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害怕自己一旦出声，就会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接下来，通过茅野活着的样子，我会让你们明白你们的思想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肤浅。”
纪香平静地看着他，他流眼泪了。
是对他们失望了？还是怎样？
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逃不掉了，不如平静些，还有商量的余地。
“开什么玩笑……”
在纪香想着怎么跟柊一飒商量的时候，中尾再一次冲了上去。
但他肯定不是柊一飒的对手。
这时，外面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柊一飒恢复冷静，对着外面的警察说道:“我说过了吧，在我发出下一道指令之前，请稍作等待，如果不老实听我的命令的话，我不保证学生的安全。”
突击队的警察没有动作。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打算的话……”
“第一位牺牲者，就是你。”柊一飒没有感情的眼睛看向刚刚被自己打倒的中尾。
水越扶着桌子，想要冲上去:“莲！”
可惜她被几个女孩子摁着不让她过去。
如果过去，说不定又要死一个。
“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中尾慌了神，挣扎着，整个人被柊一飒扔到了地上。
“小飒！别动手！你想清楚了，如果你杀了他，就变成杀人犯了！你想清楚啊！”纪香着急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为了中尾，也是为了小飒。
中尾不能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死。
“你坐下，我很清楚。”柊一飒对着她说道，□□对着中尾的心脏部位插了进去。
“不是吧……”水越眼睁睁地看着柊一飒把刀插进了中尾的胸膛。
“莲！莲！”水越挣脱摁着她的女孩子们，跑了过去跪在中尾旁边。
“你把他杀了……”甲斐瞪大了眼睛，“我问你呢你把他杀了！”
柊一飒盯着甲斐，拎起外套对外面的警察说道:“这样可以让你们听话了吗？”
“还是……要继续增加死者数量呢？”
柊一飒看了看笔记本上的监控，突击队撤走了。
“各位辛苦了。”柊一飒拽着中尾的双腿，准备把他拖到美术室，“啊，纪香过来。”他用脚滑开了门，抬头说道。
“别去。”诹访皱眉对着纪香摇摇头，“你看到了，他会杀人的！”
纪香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是想杀我，我不去也没用。”她拍了拍诹访的手，一瘸一拐地往美术室走。
“我扶你过去。”诹访对她说。
“你也看到了，他很危险，尽量别出现在他眼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知道么？”纪香对诹访说着。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
因为纪香的话怎么听怎么像遗言。
“喂你别去啊混蛋！”诹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行了行了，不一定杀我呢。”纪香勉强笑了笑，往美术室走去。
进了美术室，就看到柊一飒吃了两颗药。
“来了？自己把绷带拆开，给你换干净的。”柊一飒咽下一口水，对她说道，态度轻松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杀了中尾，然后呢，现在是我吗？”纪香没有动作，反而抬起头来看他。
虽然刚刚在教室还能安慰诹访，但是现在一到美术室，纪香连牙齿都在打颤。
这被柊一飒听出来了，纪香不动，他只能亲自去给纪香解绷带，还一边打趣:“这么害怕？”
纪香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忍不住喊道:“你现在是杀人犯！杀人犯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警察！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完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看着他。
倔脾气一上来，纪香也不害怕了，反正都是会死的，不如多骂一会。
柊一飒给她换绷带她就算扯到伤口也不给柊一飒碰。
“行了，我没杀他。”柊一飒起身，掏出自己刚刚塞在中尾胸前的血包，给纪香看。而且中尾胸部的皮肤完整，“他只不过被我打晕了而已。”
“诶？”这下纪香彻底愣神了。
柊一飒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她，伸手去扯纪香的绷带:“这下能老老实实地换绷带了？”
纪香乖乖点头，她到现在都是懵的，既然中尾没死，那刚刚小飒为什么要做出杀他的样子给同学们看？
“这件事不要让他们知道。”柊一飒对她说道，给她换了校医室拿来的干净绷带，“明天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吧，万一里面有木屑的话。”
“哈？小飒你还想找医生？你现在是犯人啊，就算没有杀人还是非.法.拘.禁而且自.制.炸.药妨碍治安。”纪香撇撇嘴说道，“这种伤一般四五天就能好，我恢复能力强，别找医生了。”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看来他那句“我不会害你们”是算数的。
自己就静观其变看他有什么目的吧。
“不找医生……”柊一飒直起腰摸了摸鼻子，好像笑了。
“笑什么啊……”纪香没好气地说道，顺便白了他一眼。
“你就这么想被我关起来？”柊一飒突然靠近了纪香，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纪香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这句话，有歧义……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