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猫的报仇》夜岫

79、生

　　三个月后，米娅陪着斯内普来到霍格沃茨办理离职交接手续。
　　他单独去见代职至今并将正式接任的米勒娃，米娅等在门厅外，又坐到了台阶上。
　　仿佛想到什么，她勾着头仔细观察，终于有所发现。
　　二十多年前那四道爪印，没想到居然保留到现在。
　　像是自我修复的城堡，承认这是它的一部分。
　　——哎呀，莫名觉得好自豪啊！
　　她对着阳光舒展身体，慢慢地露出一抹微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米娅一回头，先看到面色古怪的米勒娃。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朝米娅颔首致意，就匆匆赶回去办公了。
　　“你跟姑妈都聊了什么？”米娅好奇地打听。
　　“她想挽留我，但我拒绝了。”斯内普在她身边坐下：“还要感谢波特到处宣扬‘斯内普教授’的死讯。我不介意顺水推舟地默认下来。”
　　“可你还活着啊！”
　　“你姑妈也这么讲，因此我的回答是——”
　　“是”
　　“世上可以再无斯内普，麦格倒是一个好姓氏。”
　　“噗！”米娅笑了出来：“难怪她那个脸色！”
　　斯内普扭头看向她：“那你呢？刚刚有什么开心事？”
　　“啊！我找到当年立誓报仇的爪印了！”米娅拉着他的手去摸：“我感觉我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复仇者。别人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以命相酬，我却拿这些来报仇。”
　　“确实差劲。”斯内普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每次你的爪子只要再抓得深几分，我们那点瓜葛也就能早早了结了。”
　　“哎呀！”米娅缩回手：“我才是早早就舍不得了呢！”
　　斯内普笑了笑：“我们走吧。”
　　“不想走！”米娅伸了个懒腰：“晒舒服了，不想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别闹。”斯内普起身拽她。
　　“不——”米娅仰脸撒娇：“西弗勒斯，你背我嘛！就算不想背我，背你儿子也行！”
　　斯内普一愣：“什么儿子？”
　　米娅把一只手盖在小腹上：“你说呢？”
　　“儿子……”斯内普一脸空白：“我的？”
　　“当然是你的了！”米娅理直气壮地宣告：“五月到现在，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儿子他爸还能是谁？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不，不，我不怀疑这个！”斯内普赶快否认：“儿子……太惊喜了！”
　　“那还不快来背我？”米娅得意地伸开胳膊。
　　“好好，我背！”斯内普刚蹲下去，却又回头想起身：“背着……可以吗？会不会顶到肚子？”
　　“哪有那么脆弱！”米娅欢快地扑上去：“走啦走啦！我们回家！”
　　“嗯，回家。”斯内普缓慢地站起来，朝城堡大门方向走去。
　　米娅在她背上悠闲地甩着脚丫子，觉得心情相当好，但还想让它更好：“西弗勒斯，说句情话给我听听呗！”
　　斯内普一僵，酝酿了许久，才道：“你是米娅。”
　　“诶？”她当然是米娅。
　　“Mea tu es。”
　　“拉丁语？”
　　“Tu sei mia。”
　　“意大利语？”
　　斯内普住嘴了。
　　米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居然拿我的名字做文章！”
　　她不满地噘嘴：“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让你用英语说一句‘你是我的’很难吗？”
　　“嗯。”斯内普立即满足她：“You are mine。”
　　“好吧，好吧，算你过关。”米娅重新笑起来：“你也是我的。”
　　她朝天空仰起脸：“看来梅林听到我的祈愿了。”
　　“什么愿望？”
　　“分给我一位天才呀！”
　　“……哦。”
　　“允许你骄傲一会儿，西弗勒斯，让我也开心一会儿。”
　　“嗯？”斯内普慢吞吞地质疑：“就——一会儿？”
　　“好吧，好吧，我们都不必谦虚了。”米娅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不是一会儿，是一辈子！”
　　从城堡门厅到大门有一段不短的路程，步速慢就很耐走，斯内普不在乎时间，只在乎安稳与否。
　　于是米娅又有机会提问：“对了，都快忘问你了——昨天我们收拾老宅的阁楼，跑出来的那只博格特，为什么会变成我的幽灵？你的博格特变了？”
　　“嗯。变了。”
　　“这个什么说法？”
　　“它表示——”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的答案：“我怕你只是一抹我转动复活石从冥界唤来的灵魂，怕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彩色幻梦。”
　　“你别怕！”尽管这句更像情话，可米娅哪还计较这个。
　　她赶紧亲亲他：“我是真实的，都是真实的！你看——我的嘴唇热乎着！”
　　“嗯，我知道。”斯内普回答着，带着清淡笑意，抬头去看太阳。
　　这一切当然并非虚假——就连阳光直射眼睛刺激的泪意，也和它的温暖一样真实无妄，直抵心扉，驱散了曾弥漫他半生的黑暗。

　　——全文完无番外

　　附：
　　No, forgive me.
　　If you no longer live,
　　if you, beloved, my love,
　　if you have died,
　　all the leaves will fall in my breast,
　　it will rain on my soul night and day,
　　the snow will burn my heart,
　　I shall walk with frost and fire and death and snow,
　　my feet will want to walk to where you are sleeping,
　　but I shall stay alive,
　　because above all things
　　you wanted me indomitable,
　　and, my love, because you know that I am not only a man
　　but all mankind.

　　不，原谅我。
　　如果你不再存活，
　　如果你，亲爱的，我的爱，
　　如果你已经死去，
　　树叶将尽数坠入我的胸怀，
　　我的灵魂将日以继夜地落雨，
　　积雪将灼烧我的心脏，
　　我会与霜寒、火焰、死亡和冰雪同行，
　　我的双脚想要前往你沉睡的地方，
　　但我会活下去，
　　因为最重要的是
　　你希望我坚强，
　　并且，我的爱，因为你知道
　　我不仅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

　　——[智利]巴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亡女（The Dead Woman）》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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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诗歌因Alan主演电影《《一屋一鬼一情人（Truly Madly Deeply）》得知，虽然个人占杰米（Jamie）立场，觉得片子很致郁，但诗歌放在这里也还算匹配，故从微博搬来给结局添色。
本诗前半段带有政治性，也没多出彩，此处不再引用和翻译，有兴趣的自寻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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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做九万字铺垫，其实只为最后两章。
自觉与原著相洽，功德圆满。
感谢诸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