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猫的报仇》夜岫

77、杀

　　米娅离开校长办公室，从一个窗口俯瞰庭院。
　　整个城堡乱成一团，男巫，女巫，巨人，狼人，石像，精灵，蜘蛛，植物，摄魂怪，守护神，不管有无目的，全都彼此混战。
　　她在心中对己方所有人道了声歉。她要对米勒娃食言了，她现在还不能去战斗，她有更关紧的事必须做，哪怕惭愧这其中的私心。
　　米娅当即化成猫形，用一双在夜间微弱光线中视力更敏锐视野更开阔的眼睛去观察，一半的听力帮助她减少干扰避免分心。
　　终于，她看到一名顶着淡金色长发自禁林方向而来的巫师，跑到另一名整个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巫师身边。
　　片刻后，后者大步流星地逆着前者的路线出发。
　　她仰头眺望，看到了远处那株僵立不动的打人柳。
　　米娅不再迟疑，在地上滚了一圈，把白毛刻意弄脏，溜着墙角踩着阴影逃出城堡。
　　她靠近禁林时，打人柳已经恢复了活动，张牙舞爪地抽打着枝条。
　　仗着体型娇小身姿轻盈，她只挨了三记，就冲进树根下的泥洞里。
　　米娅不理解斯内普为什么离开战场来到这里，甚至隧道会通向哪里，她都一点猜想也没有。
　　奔跑令她分不出力气叫喊，前方的路上依稀有些光量，助她看出两人距离在缩小。
　　她稍微振奋了一点，不由更拼命地迈步，终于在他踏进尽头房间那一刻，只剩下一跃就赶上了。
　　“喵！”站住！米娅高高跃起。
　　眼看立即要抓上他飘逸的斗篷，一股无形的力量中途把她掀飞。
　　她惨叫一声，砸进一堆断裂的废木料里，被长长的木刺戳穿了腹部。
　　第一滴坠落在地板上的血水，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地清晰。
　　米娅艰难地抬头，蓝绿鸳鸯眼遥遥对上一双被惊慌占据的黑眼睛。
　　“哦，西弗勒斯，你这么急着赶来见我，连被跟踪都没注意到。我瞧瞧——”另一个在场的人轻声细语，抬脚拦在斯内普身前，对着米娅打出一道检测咒：“啧啧，你会高兴被她跟踪，对吗？这可是你的小野猫呀！你的记忆明白告诉过我，你是多么享受她的纠缠。”
　　“主人，请您宽宥——让我救她！”斯内普忍住焦急和担心低声下气地请求：“她可能只想找我，不是有意来偷听。”
　　“偷听？黑魔王不在意这个！”伏地魔低低嗤笑：“她将成为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斯内普面容微白：“我可以作担保，主人，她绝对不会乱说——不管听到什么。所以——请您饶过她吧！让我为她止血！求求您！”
　　“这又是为一个女人向我乞求吗，西弗勒斯？你还是就这点出息？”
　　“主人，这次不一样，她无关大局，她只是……”
　　“但她和你有关，对不对？放心，西弗勒斯，这一次，我也会成全你——成全你们两个。”
　　“感谢您的仁慈！”斯内普虽未放心，但适时神色微松，以匹配他说的话。然而他刚准备靠近米娅，却被伏地魔抬手制止了。
　　“别急，西弗勒斯。”伏地魔别有居心地询问：“让我们先说点正事——外面的战况如何了？”
　　房间里的对话还在继续，米娅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侵袭着她的身体和大脑。
　　不过，也许猫有九条命的说法包含几分道理。
　　她本能地鼓动喉头发出低微的呼噜声，居然也借此一直强撑着没有昏迷过去。
　　同时，她听到斯内普开始迫切地请求替他的主人寻找哈利，像是在极力自我表现，也像在渴求一个终结。
　　后来，在伏地魔的逼问下，他表现得心不在焉，要么重复寻找的诉求，要么推说自己不知道。
　　可不管他如何回应，伏地魔显然早已拿定主意。他挥动魔杖猛击空气，冷冷地吐出一个单词。
　　不懂蛇佬腔的米娅也听出这个单词的含义——杀！
　　“同样的错误，黑魔王从来不会再犯第二次。当然，西弗勒斯，我也言而有信，我已成全你们。”伏地魔抚摸着收回到身边的大蛇低语道：“成全你们——一起去死。永别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忠诚的仆人。”
　　米娅浑身巨颤，接着僵住不动，屏气敛息装死，心中只盼望杀戮心得到满足的伏地魔快走。
　　不过等伏地魔一离开，又有人钻进屋里来，其中一个女声喘着气叫着哈利。
　　米娅心中一松，暗道来人确实比受重伤的她更适合救人。她要保持安静，让自己被忽略，就能节省出更多的医治时间。
　　然而他们没有。
　　在神秘人公之于众的一小时威胁下，三串凌乱奔波的脚步声交叠着离去。
　　米娅不由眼前一黑。
　　什么人才不值得救？
　　不！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明明之前一样被蛇咬过的亚瑟就等到了救援！
　　一股汹涌澎湃的恐惧几乎湮没她的神智。
　　她用尽魔力变回人形，双脚撑地，一把将自己拔出木刺，然后连滚带爬地奔向血泊中的人。
　　“西弗勒斯！”她扑在他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探到他的鼻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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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按原著剧情走，纳吉尼只咬了致命一口；哈利没给教授按伤口，是他自己按的；教授只说了“看着我”，没有眼睛之叹。
昨天忘了倒计时，总之明天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