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猫的报仇》夜岫

75、示

　　这间办公室并没有因为校长人选的变更发生太大变化。
　　米娅找出冥想盆，平放在办公桌上，把水晶瓶里似气似液的银白色物质倒了进去，然后朝盆中俯身。
　　短暂的光影扭曲过后，她不自主地重新站直，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里。
　　然而一抬头，对上桌子另一侧倚坐的老人，她就明白这已经是记忆里了。
　　不同于看到阿不福思时直想和他握手的兴奋，这一次，米娅的双脚黏在原地，捂上嘴屏住呼吸，可惜哭声能盖住，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了。
　　“米娅——”邓布利多略显古怪地一笑：“我的现在，是我在自言自语，但你的现在，即你进入这一段记忆，应该是在聆听我讲话，对吧？”
　　米娅拼命点头，眼泪甩了满手，邓布利多虽然看不见，却仍然继续说了下去。
　　“你能拿到这段记忆就好，这也是我枉顾你的意愿一直反对和阻拦你到前线战斗的原因。你需要完好地活到这个时候，我对你有一项更重要的分派。”
　　“刚刚——我没有让你看到——西弗勒斯离开了。他帮我配下一剂药去了——我总是麻烦他。而且这回，我又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
　　“在此期间，我们产生了一点争执。为了反驳我的推测，他施展了守护神咒，让我感动之余，也大吃了一惊。我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的守护神还是雌鹿。”
　　“这不是他守护神的原生形态，雌鹿本属于莉莉，西弗勒斯是在莉莉牺牲之后，继承了这只雌鹿。”
　　“你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哦，对了，就算不见守护神，你也是个知情者。我确实也知情，但也更加意外。他的表态，给我出了个大难题，甚至可能影响到我对他的安排，而这是我的良心所不能忍受的。”
　　“我开始迷惑，西弗勒斯的守护神依然是雌鹿，那你，米娅，你对他又意味着什么？”
　　“别诧异，米娅，你那些小动作，都没有瞒过我。邦妮愿意继续帮你，是得到了我的许可。你能每月在私下时间里陪陪西弗勒斯，我相信对他而言，是种温补的良药。”
　　“在你们单独接触过那么多次之后，我逐渐认为，你也开始对他产生正面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正是我想加以利用的。”
　　“但这个想法，在西弗勒斯挥手间动摇。我不由怀疑，这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于是，我借助冥想盆，翻找我亲眼见到的你和他的共处，想从他的行为或眼神中找到证据，支持我或反驳我。”
　　“但我失败了。除了上课，和我鞭长莫及的上弦月夜，你们其他共处的机会很少。即便有，西弗勒斯这个大脑封闭术高手，也用魔法遮掩了他的真实感情。”
　　“于是我转而考虑，有没有能看破人心的魔法物品呢？”
　　“答案当然是有——洞悉人内心渴望的厄里斯魔镜，以及模仿人惧怕之物的博格特。前者西弗勒斯或许没照过——即使照了也只能本人可见。后者就不一样了。博格特会变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恰好，西弗勒斯有过一次和博格特面对面的经历。结果你必然已经知晓，他的博格特，就是你上学时的模样。”
　　“米勒娃给的解释是，你调皮得让他头疼，是他最厌烦的那种格兰芬多。我当时勉强被说服，如今觉得不大对劲。惧怕不等于厌烦，这情绪不匹配啊。”
　　“因此，我又观察了一下西弗勒斯的博格特，总算没老眼昏花，发现了最大问题。”
　　“博格特变成的你，穿着一双运动鞋。可自小在巫师家庭生活的你，在去上大学之前，从未接触过麻瓜生产的服饰。你的脚上，总是一双能踏得清脆响亮的小皮靴，我一直听得一清二楚。”
　　“如此，我就明白了，那个博格特，不是在细节上出了错，而是用细节暗示真相。”
　　“它变的不是你，或者说，并非全都是你。它另作参考的那个女生，胸前的院徽和你一样，身形与发色和你相近。无疑——还得跟西弗勒斯有关。聪明的米娅，你有没有一点猜想了？”
　　“还是我来说吧——西弗勒斯当然不怕你。”
　　“他所畏惧的，是他曾经发誓深爱一辈子的人，在岁月里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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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参看第三十九章加以理解，或者等“明天”邓布利多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