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猫的报仇》夜岫

25、歉

　　米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校长办公室的。
　　她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像一抹游魂一样飘下八楼，等清醒过来时，人已停在地窖。
　　面前是斯内普办公室的黑胡桃木门。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敲了敲。
　　“谁？”门豁然被拉开，一身黑衣一脸警惕的斯内普出现在门后。
　　米娅也不回答，而是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哇地一声大哭。
　　“你、你……米娅·麦格！你做什么？！”他揪住她肩膀上的衣服往外扯。
　　“哇——对不起，斯内普、斯内普教授——”米娅的眼泪鼻涕在推搡间都蹭到了他胸口：“我错啦——对不起——”
　　“你、你站直，好好说话！”斯内普嫌弃地上身往后倾。
　　米娅哭得起劲，哪里听得清他说了什么。
　　两人一个趴，一个仰，然后扑通一声，一同倒到地上。
　　伏在他胸口的上的米娅哭声一滞。
　　除了落地的冲击，还因为这个姿势太过熟悉，她差不多每次见他都这样。
　　于是她变身了，在蜡烛的照耀下，在他清醒的时候。
　　这下轮到斯内普傻眼。
　　听到有脚步声即将经过，他匆匆挥手关上屋门，试探地喊着身上忽然出现的小白猫：“米娅·麦格？”
　　“喵。”是我。
　　“你会阿尼马格斯？” 拨开她脖子里长毛堆成的毛领，斯内普找到了那条熟悉的项圈：“米勒娃那只猫——是你？”
　　“喵。”是我。
　　“我第一次见你——五年级，那时你才几岁？”那么早就学会这种高级变形术了？
　　“喵喵喵喵喵。”五声，五岁——她就是这么天才。
　　“你这样我们没法说话。”斯内普托着她坐起来：“你快变回人形。”
　　“喵！”好！
　　然而，米娅失败了。
　　她挠掉几颗扣子，钻进斯内普的衣服里，十分忧伤地盘着。
　　——关键时候掉链子，太丢人了。
　　斯内普大致猜到了她的窘境，只能扶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
　　余光偏见自己地上的侧影，他脸上一烧，感觉略羞耻。
　　坐到办公桌前，他反思了一番，又理解了她为何哭成这样跑来道歉。
　　看来这一个月里和他处处做对的人就躲在他怀里。
　　其实他生气不假，但未必都是受罪。
　　教职工这边，他的遭遇有目共睹，那些老教授找到了和他共同的话题，对着他忆苦思甜，让他得以顺利地和同事们融洽相处。
　　学生那边，有人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而且更为过分，学生的报复心行动力也就弱化了，甚至对被欺负的教授宽容起来。
　　这两方面，尽管都带有同情成分，他也向来最不耐这个，但如果有用，对他有好处，他不介意顺水推舟。
　　不管他到底是哪一个阵营的间谍，都需要在霍格沃茨尽快站稳脚跟。
　　所以，这件事中，最棘手的，反倒是这个幡然醒悟的始作俑者。
　　斯内普不禁对点醒米娅的人有点怨言。
　　就算对方没有多管闲事，他吃亏一个月已是极限。
　　下个月起，他新发明的全套防御型抗扰咒，足以将那些小把戏小麻烦屏蔽。
　　至于那封信——
　　他自嘲地想，有谁会信呢？做负心汉也得有丰厚的资本，从外表到身家。他又不是卢修斯·马尔福（Lucius Malfoy）。
　　斯内普戳了戳怀里的猫，想让她再试一次变形，问问她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原谅，那给她就是了。
　　不过猫跟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他把猫抖到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了几秒，确定她正睡得香甜。
　　看来这个月又是早起又是晚睡，她把自己也折腾得不轻。
　　斯内普有点想笑，但还是忍耐住了。
　　他把斗篷往猫身上一盖，转身去批改学生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