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深谷明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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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阿七紧紧盯着慢慢从黑暗中显出身形的陌生男人，小胳膊牢牢把杰森护在身后，保护的姿态隐约能看出来一点鸡妈妈的影子——大概是跟史蒂夫学习的。
看得出来，小姑娘有点怕他。蝙蝠侠心里暗自想着，早就知道这战衣过于吓人——和他本人没有一点关系，本来么，想要在黑暗中打击罪犯，总不能把自己打扮成彩虹小马去叭。
但她还是坚定地要保护身后的杰森，半步都不后退，看向自己的眼神凶唧唧的，但圆润可爱的脸儿让他实在是怕不起来，甚至有点想捏捏她团子似的脸蛋，拨一拨她的小辫子。
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不过杰森怎么认识的这个小女孩？难道是未被记录在册的变种人幼崽？
蝙蝠侠陷入了沉思。这沉默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加往阴沉低暗的方向去，在暗色中更不像是友方了。
阿七很紧张。虽然这个世界里有熟悉的戴安娜，但她能察觉出来，距离自己离开应该是过了很久——戴安娜的气息有所改变，这个世界给自己的感觉也有新鲜的味道。
小手虚握一握，阿七计划着若这人有攻击的意图，自己就第一时间召出飞剑带上杰森就跑——对，她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杰森那么虚弱，万一误伤到他多不好呀？（绝不可能承认大师姐是被这个男人身上神秘莫测的危险性吓到了）
阿七紧盯着前方，看着全身被黑色战衣覆盖着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直到她看见了来人头顶两个猫耳朵一样的小揪揪。
“噗”
在一片寂静中，这突兀的笑声着实引人侧目。
坏了，没憋住笑。在上个世界和大家在一起待了很久，托尼在危险下仍能够开玩笑的幽默感对阿七影响不小，导致她具有了比以前更丰富，更低的笑点，以及在危机状况下能够让自己轻松一点儿的沉着。
····
蝙蝠侠默默看着本来像小狼犬一样呈警戒状态的小姑娘一下子放松，慌慌张张地捂着自己的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自己时还莫名带上了一点内疚。
内疚？她在内疚什么？难道······
“老爷，你吓到小姑娘了，”耳机里传来阿福带着笑意的声音：“可人家还为自己不小心嘲笑了你的猫耳朵而抱歉呢。”真是个好孩子。
？猫耳朵？你好像在跟我开玩笑。
手指微微动了动，蝙蝠侠强忍着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耳朵的冲动——呸，什么耳朵！这不仅仅有无线电天线，耳机和小型声呐的作用，还是黑暗生物蝙蝠的象征。
怎么就猫耳朵了！你找个这么多用途的猫耳朵给我看看！
不过，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他表面上依旧是森冷可怖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说了一句，蝙蝠侠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凶了。特别在这小姑娘应该是杰森的救命恩人的情况下，这样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蝙蝠侠的确对罪犯们毫不留情，却不意味着要同样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小孩。
于是蝙蝠侠决定稍微温柔一点——并不是因为阿福在耳机里一直唠叨的缘故。
“你救了杰森？我是蝙蝠侠，是他的···监护人，”他像两人走近一点，停在一个安全距离，蹲下来。
监护人？阿七懵懵地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娇弱无力倚靠在墙上的杰森，又看看眼前的蝙蝠侠——即便是蹲着，他依然给人带来紧张的压迫感。如果有危险，他肯定能够第一时间扑上去解决掉危险来源。
虽然小姑娘没说话，但蝙蝠侠感觉自己看懂了她眼中的质疑。
怎么了！看着不像吗！脱下战衣，自己不还是哥谭最英俊多金，温柔多情的布鲁斯小王子吗！
默默看了一眼躲在小姑娘身后偷笑的杰森，总感觉自己一开始看见虚弱的杰森时的心疼消散了不少。
究竟是在干嘛。看上去也不像是伤很重的样子，没什么伤口，最多是有点气血不足，这和自己预计中的惨状可不相同——嗯？不对！
小丑怎么会放过自己的罗宾？他不可能放弃这样一个摧毁蝙蝠侠的好机会。
蝙蝠侠终于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
角落依旧在昏迷中的小丑：小蝙蝠居然忘了我，不开心。
疑惑地环视一周，他终于看见了倒在角落的小丑。同样的，小丑身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伤口，连一丝血腥味儿都没有。除了他脑门儿上贴着的一张奇奇怪怪的纸，毫无异常之处。
可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小丑作为和蝙蝠侠作对的反派头子，最是诡计多端。他与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不同，往往能为常人不所为，少有谁能让他伤筋动骨。即便是蝙蝠侠，也被小丑折腾的很是头疼。
阿七注意到这位蝙蝠侠看到了那个大坏蛋，扭着自己的手指，有点不好意思：“他···我来这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小姑娘脸上的难为情蝙蝠侠看在眼里，看看小丑倒在地上的倒霉样子，他决定不计较这点小细节——无论他晕倒的原因是什么，这个结果大家都皆大欢喜。
至于这其中的秘密，他瞟一眼正因为自己的说辞没被质疑而暗自高兴的小姑娘（其实她苹果脸儿上的沾沾自喜谁都看得出来）——蝙蝠侠总会搞清楚的。
将小丑铐起来扔到蝙蝠车车顶绑好，蝙蝠侠可不在乎他会不会被高速下哥谭的夜风刮到神智不清——反正他正晕着，而且车里也没有多余的位子给一个疯子。
带着小姑娘和杰森上了车——阿七还试图用自己的小胳膊将杰森抱起，被蝙蝠侠制止了。
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是把人抱了起来，杰森的腿估计还垂在地上呢。
他看上去是用得着一个小姑娘照顾的样子吗！瞪一眼面露得意的杰森，蝙蝠侠感觉自己回去得喝点清心消火的茶，最好再加上不限量的小甜饼。
老爷的双下巴已经有发展迹象了。阿福不同意。：）
“嗯···你要带他去哪？”阿七小声提问，指一指车顶。
“他会在阿卡姆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行，”注意到小姑娘脸上的疑惑之色，他还贴心的解释：“阿卡姆是专门关押重犯的精神病院，他不会再有机会跑出来了。”
刚刚才被杰森科普了小丑有多么疯狂和丑恶，了解到这个人做了数不清黑暗混沌的事，杀害了许多无辜的民众，阿七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被判死刑。
在她们那儿，这样的人凌迟多少次都不足惜。
精神病院，如果那里有用的话，小丑怎么还会几次三番地溜出来犯罪，还伤害了杰森呢？这回若不是自己来的时间凑巧，杰森怕是就凉了！
阿七气呼呼地瞪着蝙蝠侠的后脑勺，试图用眼神将他的战衣瞪穿。她简直想偷偷摸摸下黑手——但他们肯定能猜到是自己。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对，大师姐认为自己就是强龙，可厉害可厉害那种。她不能直接杀了小丑，这不合规矩。
但是······
阿七假装看风景地望向窗外，小手躲在身后，悄悄掐了个决——车顶上小丑脑门儿上的符闪过一阵微弱的亮光，又恢复了原先古朴平凡的样子。
虽然不能杀了他，可也没说不能动点手脚嘛。以后他再想要做什么坏事，就得头疼。如果死性不改，就会变成大傻瓜。
计划通√
把手放回身前，阿七开开心心玩起了手指。一抬眼看见杰森看过来若有所思的目光，小姑娘下意识露出了个可爱兮兮的笑容。
杰森眸光暗了暗，挑眉一笑，揉揉小姑娘的脑瓜。无论她刚刚做了什么，肯定不是坏事——或许还是他非常乐意的事情呢。
开着车的大蝙蝠并不知道孩子们悄咪咪达成了什么共识，他还在思考怎么搞清楚小姑娘的身份。嗯···是不是应该交给阿福？自己可不会带小孩。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一个能够制伏罪犯，另一个擅长活跃在漂亮姑娘们之间——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就是如此。
而小丑，他总得回阿卡姆好好待着。想到这儿，他不禁思考着，杰森落到小丑手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必不可能是自己赶来时那副虽然虚弱但并无大碍的样子。
或许是小姑娘救了他，但在这之前，杰森一定受了许多非常人能承受的折磨。
可自己却不能干脆杀了小丑。在看见杰森的上一秒他还在想，若小丑果真杀害了自己的罗宾······自己是否能够继续坚持原则与底线？
蝙蝠侠是哥谭暗夜中永不沉沦的希望与正义，小丑则是缠绕不休的疯狂与混乱。
希望与正义总有所牵挂，身处恶意还要坚持善良，坚持法律，坚持正义，身负力量和权利却依旧约束自己，蝙蝠侠身上的枷锁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但在哥谭这个城市，作恶几乎是没有代价的。
虽然他从未曾放弃拯救沉沦的哥谭，但目前来看，不可避免的，他有时会怀疑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被这黑暗感染，堕入这无限的恶意之中。再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拉动哥谭这艘即将沉没于黑暗之地的巨轮。或许在哥谭重见光明之前，自己就会被毫无底线的黑暗拽下。
但只有原则与秩序，才是能够作为一个人类，以及人类社会得以持续的原因。
所以他绝不会向黑暗与疯狂屈服。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深谷明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