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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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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要上早朝，自然不会睡懒觉，只是七九素来睡的轻，也跟着醒了。
筹措半晌七九才将昨日里与芸娘秀的香囊递到了世子面前。
世子愣住。
七九畏畏缩缩道：“有些丑吧，我也觉得。”说着作势便要收回。
世子眼疾手快从七九手中夺过香囊，“你做的？”
七九不语，便是默认。
世子细细打量着香囊，针脚歪七裂八的，也只有七九的手笔了，他不是嫌弃，他有些心疼，七九的手怎会做这些。
世子抬眼，拉起七九的手腕，入眼看去，十指皆是洞眼。
世子有些心疼，“疼吗。”
七九想缩回手，却被世子握紧，七九垂眸，只听到世子喑哑道：“不必勉强自己。”
他爱七九，不为任何，哪怕七九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也爱，哪怕七九双手沾满血，他也爱。
七九将手从世子手中抽出，拍了拍世子的手背，安慰世子道：“为喜爱之人做香囊也是一件开心事。”
世子抬手摸了摸七九的头，眼神轻柔，“很好看，我很喜欢。”
“里面加了些中药，可安神。”
世子感叹，“你真是上天赐于我的礼物。”
有侍女来唤七九，原来是芸娘要去城外烧香，唤七九一同前去。
七九随便应付了几句，侍女便回去复命了。
世子得走了，若再不走便赶不上早朝了。
“晚上我再来看你。”留下这句话还未等七九答应便消失在了房中。
世子从未在七九面前显露过身手，可七九觉得世子的武功并不在她之下。
下了早朝，丞相前来与世子商讨政事，世子一直握着手中的香包不放，这不得不引起了丞相的注意。
“七九姑娘做的？”
世子伸手将香囊在丞相面前晃了晃，自豪又得意道：“好看吧。”
丞相扁扁嘴有些不解。问道：“这鹅怎么还是彩色的。”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成冰，丞相有些郁闷地抬眼，世子的眼神，让他有些慌。
世子咬着牙道：“这……是……鸳鸯。”
丞相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鸳鸯。”见世子脸色阴沉连忙又道：“我这眼神最近素来不太好，该找个大夫来瞧瞧了。”
世子将香囊挂在了腰间，有些得意道：“这可是我们七九亲手为我做的，张小姐还未给你做过吧。”仿佛刚才丞相没有说过话一样。
丞相笑道：“我夫人不太精通这些。”
世子扁扁嘴，“七九也不精通，能做出这个，全都是因为有一颗爱我的心。”
丞相的嘴角抽了抽，“臣先告退。”
夜间落了雪，七九换了件裙子，头发用木簪挽了起来，带了件披风便出门了。
七九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果然不如劲装舒服，脚上的绣花鞋也在来的路上溅上了泥。七九看了看脚上的鞋子，叹气一声，她还是不能适应这些。
街上行人甚少，七九披着的红色披风格外显眼，世子远远看到的便是低着头提着衣裙的七九，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利索却又有点可爱。红色的披风成了这茫茫白雪中唯一的颜色。
记得他初见她时，小小的她虽是被人抱在怀中，却也是红装。
“七九。”
七九回过神，瞬间忘了鞋子被弄脏的事，抬头向世子招了招手，“公子。”
世子眉眼带笑，看着在大树下向他招手的七九，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妻子在等着丈夫回家一样。
他想要的好像已经实现了。这个王位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世子走到七九身旁，伸手笑道：“走吧。”
七九早便备好了马车，世子疑问，“要出城？”
“昨日与芸娘去进香，发现那边附近有大片梅花，所以想带世子去看看。”
车厢内放着炭火，要比外面暖和一些，七九与世子为取了披风。
“与我一起你只需要做一个小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对于世子的这句话，七九有些摸不到头脑，“啊？”
世子有些无奈，将七九的手拉起，从七九的袖间掏出七九藏于袖间的匕首，世子看着匕首，有些无奈。
世子将匕首扔到一旁，严肃道：“这个，跟我在一起不需要带着。”
七九看着匕首，有些为难道：“可……”她已经习惯了在刀口上的生活。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世子苦口婆心道：“我会保护你。与我在一起你只管做你的小郡主。”
小郡主……原来她也曾是郡主，时间太久她都要快忘了。
七九看着被世子握着的手，久久不能回神，心道：好，我允许你保护我，我允许你做我的英雄，我允许我的懦弱。
见七九面色复杂，世子以为七九是不相信自己，“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吗？”
七九知道世子会武，但她不知道，世子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见七九眼神中有些怀疑，世子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得意，道：“非云，曾是我的手下败将。”
七九有些震惊，虽极力压制但还是被世子收入眼底。
七九曾与非云交过手，七九甚至不能在非云手下过十招。非云是暗卫之中武功最高的，七九曾想过世子或许与自己想当，但是她从未想过连非云竟也不是世子的对手。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非云出来。”
车帘外传来冰冷的声音，“陛下所言属实。”
七九更是惊愕。
世子居然如此厉害………
世子对于七九的表现甚是满意，却也认真道：“我会保护你。”默了默又接道：“永远。”
从怦怦跳动的内心里生出冰茬子，慢慢温柔解冻，好像没有冻住过。
永远……吗。
七九掩去眼中的期待，勾了勾嘴角，“陛下以后会有许多嫔妃。”
世子神色认真，“我只会娶你一人。能入我族宗祠的也只有你这一个夫人。”
七九抬眸对上世子的眼睛，世子眼中是满满的认真，七九便再说不出其他。
其实她的内心早便化成了一江春水。
只是她不明白，阅人无数的世子为何会喜欢上她这个豪无背景，又豪无势力的死士。
她想不明白。
望着世子的眼睛，七九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公子为何会喜欢我？”
世子直视着七九的目光，“因为你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更因为你从未放弃过我。”
世子娘亲早逝，老王爷对世子期望甚高，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为世子铺路却又不曾明说。
当年将十七岁的世子送去做了质子，世子曾一度以为，自己是被父亲所放弃的儿子。
在他乡的质子，步步为营，才能绝处逢生。因为还有守护着他的暗卫，他才能一次次渡过那些冰冷又暗藏玄机的夜晚。
世子是七九的救赎，七九又何尝不是世子的救赎。
在世子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放弃的时候，只有七九守在他的身边，虽然是受命而为，可那些情谊，是其他人不能及的。
那时的七九便是世子的寄托。世子武功高强，哪怕七九未曾现过身，可他也知道陪他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待了三年的人，是个姑娘。
世子反问：“那你呢，不是说从未对我动过心？又为何会喜欢我？”
七九这一次难为地没有害羞，“四年前公子从追兵手上救下我时，我便已经心动。”
世子对七九的回答好似很是满意，点点头。“那我比你早些，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了，我在劫难逃。”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意。
马车有些摇晃，世子扶着七九，帘外的非云出声道：“到了。”
世子与七九向梅林走去，非云则牵着马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从前都是七九跟在世子的身后，有时就算世子故意放慢了脚步，七九也不会与世子同行。如今却是七九走在前头。
世子跟在七九的身后，七九的动作尽收眼底。
白雪红梅犹如画，七九犹如画中仙。
七九挽发的木簪被梅花枝勾住，轻轻一带，七九的头发便散了开来，而木簪则稳稳当当的挂在了树枝上。
七九回头欲将木簪拿下，脚下一滑，世子眼疾手快，伸手将七九拉入怀中。
世子眼中带着笑意，垂眸去看七九，而七九却将脸埋得深深的。
七九一直是一幅荣辱不惊的样子，如此这番娇俏还真是有些少见，世子生出了戏谑的心思，“若是想我抱你，直说便是。”
七九本就有些懊恼，听了这话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怎会如此笨拙。
见七九不语亦没有动作，将七九抱紧了着，右手轻抬摸了摸七九的头发。“若是以后我累了便如此抱抱我。”
拥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他抱着七九的时候，便是抱着他的一切。一起疲乏便不再重要，全部融化在了那个温泉的怀抱里。
七九垂的手缓慢得抬起，拍了拍世子的背，她是在安慰世子。有些话，世子不说她也懂。
他一定很累了，朝堂中的事，压在他一个身上。她一届女子，朝堂之上她说不上话，并不能为世子分忧解难。
“若有一日需要放弃我，我会原谅殿下。”
朝堂上的局势一点也未偏向七九，她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援，势单力薄的平凡女子，做不了王后。这些道理，七九比谁都明白。
世子的手微微一顿，便坚定道：“不会有那样的一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