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扉之夜月之光番外篇》阿D

11、改变 夏雅彦的决定

　　美国纽约，近郊server移民居海岛
　　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故延缓了他们行走的进程，坚持到从黑船直至陆地的生活已经是最不容易的考验。上岸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纽约城的打算，而是选择了server绿岛作为停驻的小站，那是m国近郊最大的移民区，无论什么人都便于自由的入住。
　　server靠近海岸线的一栋白色的意大利风小型别墅内，夏雅彦坐在书房的一角，桌上的一台电脑内，已经查出他需要的资料。他万分头痛，有些慵懒随意的靠在扶椅上，轻轻揉着太阳穴，打算下一步的计划。
　　书房的窗外，是一楼优美的夏日田园风光，蓝色的小稚菊盛开的草坪，有一颗很大的绿树，在风的吹拂下，蓝色与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
　　她坐在离他不远的一棵树下，看着远处的孩子们欢乐打闹。
　　他看着她在树下睡着了。只有风，扬起她红色的长发与白色的百褶裙。
　　他是可以医治枪伤，但是那些人心因为消极而对世界失望的内心的伤，是没有办法医治的。一个月的时间过半，来到这里以后，她越来越寡言少语，有什么东西锁着她的内心。
　　本来，他可以完全的不甚在意，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微微留意着。
　　但现在还不能带她去纽约。飞机上的三道之首顷刻毙命，恐怕现在的纽约一定塞满了各种日本□□的人，而如果主要的指使方意图连他也计算在内，那现在相信身份揭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银质的铁盒打开，里面检查过，除了资料，的确什么也没有。而盒子里的确有一个伦敦珠宝的标记，看来钻石与密码都是被人更替过的一个幌子，铃势必比他更了解这个密码的含义。
　　资料看过不下十遍，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告诉她。
　　这资料上，慢慢记录着关于XI5597的研究记录，那些也许只有所谓的IGRH高层科学家，才不会觉得发指的研究。
　　“在那里的十八年”，天晓得是什么样的十八年，她说话时很平静，现在从资料看起来，却觉得非常可怕。
　　铃从四岁起，便被拿去做实验，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胃里不能吃正常食物，为什么受到那些伤害她面无表情，那些能力完全是每一天一点点的毒，缓慢催化着，每天更加深入。这些记录让即使受训于【月曜】的他，胃都会觉得抽痛，何况这份资料出现的本身意图是让她看到？
　　这是主使者的恶意？？？他更相信这是恶意，而不是阴谋。
　　他问她，“和谁冲突？”她没有回答。
　　他却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放心离开她，因为她的衣扣上已经在之前安装了发报器，她的举动言行与位置，他都可以得知。
　　想起来她没有说出“素就是主谋”，是担心他会失望吗？这几年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他夏雅彦果然不是有什么通天本事的人，于是也能轻易被人耍得团团转，何况对方要的只是一个身份，会选他夏雅彦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可以跟踪他的人，事实上已经猜出来了。而铃手里那个吊坠，也是他送给素的。唯一确定被跟踪，是素送给他那个红色的耳坠，已经在飞机上销毁了。
　　那个女人，虽然把身体无所谓的送给他，却是个没有心的家伙。想到这里，夏雅彦自嘲的笑了。
　　大意这唯一的一次，差点连命都送了。那四千万，还是算了。
　　现在脱不脱离组织，也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铃会卷入这种纠纷，全是被人设局。
　　本想做完这最后一票就收手，没想到这么麻烦………………
　　铃………………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的树下。
　　资料上记录研究体如不定期服药，能力将冲破身体而死，会有定期发病现象。
　　如果他猜得不错，她的身体已经产生了这种病变。
　　她活下来，到这里，什么任务让她如此艰难也要到达？而素为何又要全力阻止她，甚至是不惜杀了她？
　　他苦笑。
　　这果然是接不得的任务。
　　在青烟中，资料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他不想她看到这些东西。
　　-------------------------------------------------------------------------------
　　阳光很刺眼…………美得让人晕眩。
　　她睡在树下，虚弱得睁不开眼睛。
　　这个身体，一定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吧…………她暗淡的想。
　　从IGRH逃出来以后，已经很久没带药了，那些用人的血制成的药，她也已经不想再吃了。
　　不吃药的话，很快会到极限吧。大概…………可是现在还是不行…………任务，未完的任务，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还有什么呢………………？
　　在IGRH，从来没有奢望可以逃出来，离天空这么近，离大地这么近，世界，外面的世界原来可以这么鲜亮，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了一般。
　　她微微睁眼，看着远处在树下玩耍的小孩子。
　　阳光刺着她的眼睛。
　　她缓缓伸手，有一道淡青色的光，从她手心飞向远处的树下。
　　光击中了那棵树，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树在光中摇逸，抖落了满树的白花，像下雪一样，气流将地上的小稚菊碎片卷上了天空。
　　孩子们在树下欢呼，那样的声音整个田园都可以听到。
　　她淡淡的笑，脸上有些湿润的水渍。
　　他站在树后，一言不发。
　　-------------------------------------------------------------------------------
　　“我决定解除任务，违约金会汇入你的账户，这件事情你可以另请高明了。”
　　凌晨三点，书房的灯光没有熄灭，夏雅彦坐在靠椅上，握着电话听筒，他穿着浅色的衬衣，袖子微微挽上，另一只手忙着用电脑查看资料。
　　“你也不用付违约金。你杀了日本三大势力之首，官方很快会汇钱给你。不沉之岛的case我另请高明，免得到头来你也无心应付日本那边的追杀。”林道然的声音不紧不慢。
　　“什么时候你给我打起哑谜了？”夏雅彦的声音有些危险的意味。
　　“人都在你手里了，要不要钱自然是你说了算。k要杀的人，活不过明天。可你带着她却迟迟没有动手，证明你已经不想杀她。你不杀的人，我不会勉强你动手。但官方和道上亦不会放过你和她。”听筒那边如此说道。
　　“我只想知道怎么暴露行踪的。”夏雅彦知道林道然决计不会说个明白：“现在我对任务本身有疑虑，你们向我隐瞒了什么？”
　　“有人出价八千万买你的人头，官方就决定放弃你为任务的第一人选了。而【月曜】的其余杀手，已有不少人受命于这个任务。你不杀她，就是与同行反目，想过后果？”林道然说道：“作为朋友的立场，虽然委你任务，但不会逼你杀你不愿杀的人，但忠告，就是忠告。”
　　夏雅彦笑了：“虽然来自月曜，对那里的记忆比杀人也好不了哪儿去。至于同伴意识就太多余了。可能正如你所说的，看到她我下不了手，宁可多杀几个阻击她的人，现在还不想她死。”
　　夏雅彦从未想过原因，他一直是遵从自己本心做事之人。
　　下不了手………………？这不就是………………
　　林道然吃了一惊：“对方是女人，而你………………不会是…………爱上她了？”
　　不自然的猜测。
　　爱？
　　夏雅彦微微一顿，他没有整理过这些奇怪的情绪。但是说到爱，还不至于。对方，只是个看起来非常稚嫩的小女孩。
　　或许有过焦虑，但那与之前对素的情绪，是完全不一样的。
　　爱着素吗？现在想起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知道素的背叛，他没有撕心裂肺，只是觉得好笑，只是觉得微微失落。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那素呢？你想要这四千万不是为了她吗？”林道然追问道。
　　“为了一个出八千万买我人头的女人？”夏雅彦笑道：“帮我把消息留出去，谁敢收这八千万，谁和这女人有瓜葛，K一定将他亲自送到坟墓里去。”
　　林道然听得头皮发麻：“你是认真的？”
　　“恐怕。”
　　他这边挂了线，房内不明的灯火，映着他淡淡的笑脸。
　　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到他这种表情，坐在那里的人的气息，如同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