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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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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岳喜欢的是周美芬啊,初中后好像就出去打工了,梁夏与她也没有联系,不过人变化真的挺大的,梁夏跟她的穿着简直就是有云泥之别。
“你邓阿姨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争赢她儿子。”梁妈感叹。
“不管谁输谁赢,跟我们家也没多大关系。”就算邓阿姨不乐意美芬当她儿媳妇,看李岳面对周美芬时候那种情窦初开的样子,反正他心里肯定不会有她了。她也想明白了,李岳对于她来说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小时候那朦朦胧胧的感情就像是一颗心口的一颗朱砂痣,只能怀念。
第三天,梁夏在家吃过早饭,就准备去冯书家报道,在经过柜台的时候,看到了小柴胡颗粒,犹豫了一秒钟,梁夏把整袋都塞到了包里。
梁夏敲了门,但是冯书并没有应声,于是她拿出了钥匙。
因为冯书在工地的时候经常让梁夏去他家拿各种图纸资料,所以特意给她配了钥匙。
梁夏打开门,就往二楼走。一楼是大客厅和厨房,还有他爷爷奶奶的卧室,因为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房间特意设在一楼,不用爬楼梯。二楼则是冯书的书房和卧室,三楼是他爸妈的房间和客房。
“冯书?冯书?你还没起呢。”梁夏停在了冯书房间前,敲了敲门,只敞开了嗓子喊,并不敢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好了。
但是叫了十几声,冯书都没有反应,梁夏着急了,不会是晕在屋子了吧,感冒这么严重吗?
“冯书,你醒了没?我可以进来吗?”梁夏又在外面喊了几声,立马转动门把手,门没锁。
门一开,就看到了蓝白色的被子下拱起了一团,梁夏放下包,走过去,拍拍被子,“冯书,冯书。”
睡着的人眉头皱起,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梁夏探了探他额头,很热,竟然是发烧了。感冒只要是不发烧就不严重,一发烧就严重了。
梁夏急了,马上跑到楼下用盘接了一盘水,拧了毛巾往他额头上贴。
然后打电话给梁妈,要村里卫生室的电话,打电话让医生赶紧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搬了椅子坐到床边上,冯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梁夏?”声音沙哑,还干涩。
梁夏重新拧好了毛巾,放他额头上,“是我,你别动,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点水。”
翻了厨房,竟然没有热水。
也不知道冯书这些天住在这怎么过的,这么冷的天喝的冷水吗?
接了水,放煤气灶上烧,又折回到楼上,换了几次毛巾,估摸着水要开了,又跑下去,灌满了热水瓶,提上去,给冯书倒了一杯开水,兑了些凉水,扶起冯书,把水放他嘴边上。
“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冯书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坐起来靠着抱枕。
梁夏抱起水盘去卫生间又重新接了一盘冷水过来,继续给他敷冷毛巾。
“你昨晚吃没吃药啊?”梁夏把毛巾甩在他额头上,见惯了冯书活蹦乱跳的样子,这苍白的脸色,病歪歪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家里没有药。”本来就是过年回来住几天,家里东西根本就不全,昨晚头晕乎乎的找了半天药,没找到,想着裹着被子睡一觉发发汗也就没事了。
结果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如山倒,早上听到梁夏在门外敲门,就是喊不出声,起不来,只能在床上躺着干着急。
冯书可怜巴巴的,“我身体一向很强壮的,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梁夏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等下卫生院的医生就过来。”
“啊?还要打针吗?”冯书为难的问。
梁夏觉得好笑了,“难道你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吗?”
冯书硬着脖子,额头上的毛巾被他这一动都掉了。
“你老实点躺着。”梁夏没好气的说。
冯书听话的靠了回去,“谁怕打针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敷敷冷毛巾也就好了。”
梁夏手覆在冯书手上,“这能好吗?你感受下我的手和你的手的温度。”
冯书立马反手抓住梁夏的手,放在手心里,凉凉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梁夏没多想,让他握着,“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冯书睁着眼睛说瞎话,“感觉差不多啊。”
梁夏被气死了,“你是不是感官失灵了,这还差不多。”
她的手明明很凉,冯书的手跟火烧了似的,明明差很多。
看着冯书脸上明明很爽但是非要说谎的表情,梁夏恍然大悟,立马抽出手来,“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把手送过来的。”冯书理直气壮。
梁夏闷头吃大亏。
“哎,冯小子,在家不?”村卫生室的王大夫来了。
梁夏在二楼楼梯口探头,就看到王大夫背着药箱,站在客厅中间,王大夫是堆子组的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村里有个头疼脑热,呕吐腹泻的就都是在他的卫生室看病的。
梁夏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梁妈经常带着她往王大夫家跑,买药打针吊点滴,导致梁夏对王大夫家恐惧至深,王大夫那个时候也才三十多岁,长的端端正正,可梁夏就是觉得他跟电视里的魔鬼长的一个样,看到他就哭。
“王大夫,冯书在楼上,您快点来看看,他烧的厉害。”
王大夫背着药箱上楼,“来了来了,原来是你在呢,这生病没个人照顾是不好。”
梁夏怕他误会,特意解释,“你知道的,我在给他打工呢,来上班才发现他病了,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他什么,叫助理的,我看电视里的助理都要照顾生活起居的。”王大夫打趣道,爬上楼来,又问,“病人在哪儿呢?”
梁夏带王大夫去冯书房间,继续解释说:“那是私人助理,我是工作上的助理,只管工作的。”
王大夫嘿嘿笑着,“知道了,开玩笑嘛,小孩子这么不识趣。”
梁夏从小就是一板一眼的,各种玩笑话打趣都会当真,她一点都不喜欢开玩笑,尤其是这种帮人凑做堆的玩笑。
王大夫打开药箱,拿出温度计,“来,小子,先量个体温。”
冯书接过去,放在腋窝下,又靠回抱枕上,虚弱的又闭上了眼睛。
“说说,有哪里不舒服的,什么时候开始的。”王大夫又拿出血压计给冯书量血压。
冯书本来的声音是很清朗的,现下一开口就是很疲惫的微弱的沙哑声,“昨天晚上觉得有些头晕,鼻子也不通,本来以为睡一觉就会好的,没想到发起烧来了。”
“你这病来的凶猛啊。”王大夫说。
梁夏急问,“严重吗?”
“小丫头很关心嘛,这普通感冒不严重,只要退了烧就好了。”王大夫把血压仪收起来,“血压正常。”
“丫头,给我倒杯茶吧,一大早的过来水都还没喝呢。”王大夫看杵在一旁的梁夏,说道。
“哦,不好意思,刚太急都没顾得上您。”梁夏立马去一楼拿杯具,走到门口,回头望向冯书。
冯书睁开眼睛,“杯子都在厨房的橱柜里,茶叶我书房里有。”
梁夏下了楼,王大夫伸手摸了摸冯书的额头,“她倒是真有点像家里的女主人了。”
冯书歪头笑,“您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当着她的面说。”
王大夫刚还打趣梁夏就被正儿八经的回了,哪里会不知道,他指指冯书,“还是你小子上道,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这小辈成双成对的。”
然后又饶有兴致的问:“有女朋友了没,要我给你做个媒不?”
冯书摇摇头,“没呢,不过也不劳您操心了。”
王大夫想想,说:“也是,你们家现在都在N市了,也看不上这乡里的姑娘了。”
冯书苦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不一样是乡里的娃。”
王大夫了然,“别说我瞧着这梁师傅女儿蛮不错的。”
冯书病弱的浅笑,想到了忙前忙后的梁夏,低声说:“是很好。”
“把温度计给我。”
王大夫拿起来站在窗户边上,借着光亮,眯着眼睛,看了半响,又回到冯书床边上,“39度2,烧的很厉害啊,你要退烧退的快点,我就给你打一针,要是慢慢退呢,就给你直接开药了。”
冯书靠在枕头上想了下,“您就只给我开药吧。”
这时梁夏拿了杯子和茶叶,用刚烧开的水给王大夫泡了茶。
王大夫配好了药,“来,梁家妹子,跟你说下这药的吃法。”
梁夏乖乖的站到医生旁边,认真听讲。
“这是退烧药,一次一粒,一日两次,这些呢是感冒药,这个一次两粒,一日三次,这个和这个都是一次三粒,也是一日三次,都是饭后吃的,我估计今天早上他还没吃饭,这次退烧药就先饭前吃吧。这些天饮食清淡些,最好熬些粥给他垫垫肚子,吃完药会嗜睡,困了就让他睡,不过你得时刻关注下他的体温,来这是温度计,5块钱一根,你时不时给他测一测,不退烧就还给我打电话。”
王大夫啰啰嗦嗦的交代了一大堆,梁夏听完头大,这王大夫都走了还没缓过神来。
“哎,我给他泡的茶一口都还没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