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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拂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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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萍乡的村民说阿生小时候和他母亲生活在这里,因为他母亲性格孤僻,不与人来往,他又天生痴傻,所以人们也无从得知他叫什么名字,因此一直叫他的诨名。那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真名是什么,但奇怪的是,他的灵牌上写着‘阿生’。”
魏无羡不解道:“灵牌?你在哪看见他的灵牌了?”
蓝忘机:“刚刚在墙角的废柴堆里有一块灵牌。”
魏无羡:“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凶尸的灵牌?”
蓝忘机:“聂怀桑的堂兄聂生,字兰成。”
魏无羡恍然大悟,默道:“这寡妇不喜欢自己的傻子丈夫,不肯好好供奉灵位,直接扔出来,不是没有可能。可偏偏这个凶尸的丧礼却又十分风光,不像是一般人能办出来的。聂兰成已经闭关十几年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山,还偏偏带人来抓这个凶尸,没点个中缘由的确是说不过去。可若是将‘阿生’和‘聂生’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就可以将这件事说通了。”
魏无羡念叨着:“阿生的丧礼操办的十分风光,聂生又为人张扬,所以,帮阿生操办丧礼的人很可能是聂兰成。”
蓝忘机:“嗯。”
魏无羡:“能让一个闭关十几年的人贸然出关,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和他本人有着莫大的联系。只要我们能知道这层联系是什么,说不定就能知道在背后操纵凶尸屠戮百姓的是谁,也就知道放出鸡犬不留这种消息的人是谁了。”
蓝忘机点了点头。
“二哥哥还觉得要来寻仇的人,想杀的目标是我吗?”魏无羡因为豁然开朗,从而笑吟吟的说着。
蓝忘机:“不是。”
“怎么不是?”魏无羡牵起他的手。
“早些时候思追来报说,外面死掉的鸡和犬的头都被砍掉了,看伤口,全都是用刀砍下来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聂家的人所为,而那天你说,聂兰成闻言便握住了刀柄,就说明他对此事并不知情,却心中设防,可他又什么都没做,就说明他知道此事是有人刻意设计,想引他上钩。”蓝忘机缓缓道。
魏无羡:“听你的意思,报仇的人是想杀聂兰成,而且背后主谋还和聂家有关。”
蓝忘机:“有可能。”
魏无羡:“那我们也不用等别人逼他露出马脚了,我们自己去会会他吧。”
蓝忘机:“嗯,明日一早。”
魏无羡:“好。”
清晨,客栈大堂。
桌上一壶酒。
魏无羡拿起酒杯,自己倒了一碗。
“夷陵老祖,能赏脸和聂某坐在一张桌子上,真是让聂某受宠若惊。”聂兰成道。
魏无羡喝了一口酒,道:“聂兄谬赞了。”
聂兰成:“那不知魏先生找聂某有何贵干啊。”
魏无羡:“我能有什么正事?闲着无聊,来找你交个朋友呗。怀桑近日还好吗,他最近受的打击可有点大啊!”
听到聂怀桑,聂兰成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又道:“我出关以后,未曾和他多言,就来此地了。”
魏无羡:“诶,说到出关,我听江澄说你闭关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出关,还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聂兰成:“不过是想要为百姓做些事情罢了。”
魏无羡笑道:“聂兄果然好心肠,怪不得江澄喜欢和你做朋友。”
聂兰成又给魏无羡倒了一杯酒,道:“他哪里是喜欢和我做朋友,他怀念魏先生罢了。射日之征时魏先生失踪了三个月,江宗主总爱来找我,听我吹笛子,我们俩这才有些交情。”
魏无羡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因此愣了许久,心中暗自感叹:“江澄啊江澄,刀子嘴豆腐心,我和他都要因此而留下遗憾。”
聂兰成:“魏先生,怎么了?”
魏无羡缓过神来,又道:“无事,你笛子吹得很好吗?改天可以切磋一下。”
“哈哈哈哈,不敢不敢,我怎能夷陵老祖的笛子相比,见笑见笑。”
魏无羡道:“怎么会,江澄可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他看不上我的笛子,却愿意听你吹,可见你的技艺高超啊。说到这,不知道聂兄的笛子师出何人?”
聂兰成闻言,脸上多了些不自然的神色:“我年少时随便吹的,若是江宗主觉得我吹得好,可能是因为我熟能生巧吧。我还有事,魏先生,我们改日再叙。”说着,他又拿起酒敬了魏无羡一杯,道:“告辞。”
魏无羡:“慢走。”
聂兰成刚走不久,蓝忘机便走了进来。
魏无羡抓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怎么样,二哥哥,景仪问清楚了吗?”
蓝忘机:“你不可将陈情借予他玩乐。”
“哈哈哈哈,他和你说了啊,我不也是没办法嘛,想让他去帮我到聂家小辈里打探点事情,没有点诱惑怎么使唤的动他,快和我说说,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聂兰成的确不是一直生活在清河。他幼年曾随他母亲在外,陪同他父亲修习刀法,两岁离家,十六岁才回去。”蓝忘机道。
魏无羡笑道:“那聂兰成的母亲还健在?”
蓝忘机:“射日之征,投降温氏,被聂明玦斩首了。”
魏无羡:“那这可就清楚多了啊。”
蓝忘机:“你问出什么了?”
魏无羡:“怀桑小时候,别说吹笛子,就是想买个笛子,都得背着他大哥,而我们眼前的这个聂兰成呢能引得江澄去听他吹笛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吹得特别好。他还是聂怀桑的堂兄,是聂家的亲眷子弟,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你说这是为什么?”
蓝忘机:“因为身无所长。”
魏无羡:“准确来说,因为身无聂家所长,也就是刀法不好。聂家,怎么可能培养出一个笛子吹得好,刀法却不好的人呢?更何况他还在外面陪他父亲修行了那么多年。”
蓝忘机:“你是说,聂兰成不是真正的聂家人。”
魏无羡:“他若是真的聂家人,不可能会吹笛子却使不好刀,而且你想想,他叫聂生,外面的凶尸很有可能是他给立了灵牌,叫做阿生,这像不像是一种补偿。况且真如村子里的人所说,凶尸生前是个痴傻的人,他娘又没本事,他怎么娶的到这个并不爱他的媳妇?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媳妇是别人送给他的,作为一种补偿或者作为一种监视。可到底谁会去补偿一个傻子呢?谁顶替了傻子的身份,谁去补偿呗。”
蓝忘机:“这只是猜测,想要证明给世人,还需要更多证据。”
魏无羡:“我们又不是为了查他的身份来的,不用证明给别人看,而且我怀疑他也活不到那一天。”
“怎么说?”
魏无羡:“聂兰成闭关十几年,自然不会和外人产生什么太大的恩怨,唯一会同他有冲突的也就是他自己家了。再想想‘鸡犬不留’的刀痕,这一切肯定和聂氏脱不了关系啊。”
蓝忘机:“聂家可能性最大。”
魏无羡:“没错。”
蓝忘机:“凶尸也是聂家所控?”
魏无羡:“金光瑶手里有我从前炼尸留下的残卷,聂怀桑曾经称他为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