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能成为你爱我的理由吗》印霁雨

3、三

　　虽然还在受训，却也朝九晚六。习惯晚睡晚起的杨祎无可避免的在讲台下打嗑睡。讲台上的各部门代表们在杨祎迷糊的睡眼前来来回回。过了几个星期杨祎渐渐的调回生物钟。
　　杨祎看着台上卖力讲解的领导，一脸的茫然。据说这个身着西装头发却乱如鸡窝的中年男子叫张辉，是技术部的一个组长，目前正参与“星计划”的研发，是公司的技术骨干。自从他出现以后，杨祎的手机上便设置了倒计时。
　　计算机对杨祎来说只用来上网收邮件，看在线电影，非常偶尔可以用来作一下图，做作业，张辉在白板上忙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突然想到对牛弹琴这个词，开始同情那头被迫听人弹琴的牛。
　　“牛”托着腮帮开始走神。
　　牛少裙居然是就是燚的女朋友。真不可思议，虽然很漂亮可是跟相像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可怜的燚，苦苦等候的梦中人已将成他人妇，难怪他最近玩失踪。
　　…………………………
　　九点半，虽然乐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演出，乐队的fans仍然每天都准时到。站在台上的燚仍然潇洒逼人，失恋的痛更让他多了一份忧郁。现在的人，不管男女，似乎对忧郁的人更加有好感。据说忧郁的眼神能杀人，像梁朝伟。
　　舞台上明明不止他一个人，然而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修长的身影在台上显得孤寂无助却又那样茫然的倔强着。
　　“……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一辈子幸福的约定
　　为你写的那首歌
　　他也偷偷的掉泪了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比以前还更爱你了
　　连那风都笑我了
　　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我更爱你了~~
　　……”
　　燚把一曲《约定》唱的婉转凄凉，唱到动情处还哽咽了。台下的看客们第一次没有哄叫，静静的听着。
　　曲终谢幕的时候一直在燚身边低头站着的杨祎看到燚的手指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杨祎轻轻的拉了拉燚的手，燚没有理会，快步冲下台去。杨祎没有拉住也连忙匆匆鞠躬追下去。
　　“燚……”杨祎对着冲下台去的燚大喊。其他人看到平时总是很淡然的燚居然这么激动都追上去。
　　燚在一张角落的桌前站住，一把拉住一个女孩的手就往外走，许多小女生看到燚下来也都围了上来，阿城连忙安抚客人。
　　“咧？牛小姐？车靳川？”杨祎看到燚一把拉住的女孩竟然是牛少裙，又看到一旁站着的车靳川，也没顾上被往外拉的牛小姐就问，“你怎么来啦？”
　　“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关机了，我想你可能来酒吧，所以就过来看看。”
　　“你的未婚妻被拖走了。我们去看看！”杨祎虽然很心急，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去看热闹。
　　“不要去。”车靳川反而拉住她，微微摇头。
　　“你不担心吗？”杨祎吃惊的问。
　　“你说这是为爱守候的地方不是吗？”车靳川淡淡一笑，眼底星光闪烁，温暖的如冬日的温泉 。有几秒杨祎感觉到自己有点思维中断。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会感觉那么温暖。
　　………………
　　终于星期五了。杨祎坐在自己的位置想着最后一天见到鸟巢头张辉不由经神大好。
　　“大家好！”一个干净的声音把杨祎拉回到现实。
　　“哇，是他！”杨祎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这不是正在电梯上遇见的那个清秀的男孩吗，她开始为自己坐在最后一排感到后悔！
　　“大家好，张辉今天请假没有办法给你们讲课。他告诉我一定不能忘记给你们讲课。”停了一下，他在白板上写了一串字母后又接着说，“我是技术部的蓟刲。这是我的电子邮箱，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邮件问我，大家互相讨论。那么大家在前几天上课后遇到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现在就可以提问……“
　　“他就是蓟刲啊？”旁边的同学讨论着。
　　“是啊，原来这么年轻啊，他写的书我都看了……“
　　“你们都认识他吗？”杨祎再一次把头伸到前面，大块头仍然挡住了她。
　　“当然啊，他很厉害的，出了很多书，我们老师都经常拿他写的代码给我们做示范。”
　　“你看，他穿的是正装，他应该是经理以上级别。”
　　“为什么？”杨祎再一次糊涂。
　　“人家不是说了嘛，周五只有经理以上的人才着正装。”
　　杨祎在后排窃窃私语的同时已经有同学举手提问了。这是进了公司以为第一次有人发言，杨祎也不由的安静下来，把臀部放回到位置上。
　　蓟刲示意那位同学提问。
　　“老师好！我叫杜慧，我想问一下要进技术部是不是由您来面试我们？”
　　蓟刲没有在意问题的重量级别，很有礼貌的回答：“理论上不会由我来面试。”言下之意是像他这样的级别面试实习生大材小用了。

　　在机房里蓟刲让每个人都写方程式，自己则拿着笔记本电脑在讲台上坐着。这对杨祎来说是痴人说梦。不过她还是照着书本抄了一段。
　　大家开始争先恐后的向蓟刲提问，蓟刲也总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杨祎由于非专业人士，也没什么问题好问只好看着蓟刲在人群间穿梭。虽然看着很斯文，不过好像还没有车靳川好看。杨祎为自己不自觉拿车靳川和蓟刲比较感动羞耻，她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脑袋惩罚。
　　下午六点，蓟刲一一检查了同学们的作业也包括杨祎的，看到杨祎抄袭的代码蓟刲没有发觉反而赞扬她做的好。杨祎不好意思的告诉他这是抄袭的，自己根本不懂。蓟刲楞了一下，随及明白过来说：“你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吧！没有关系，这已经很好了。”蓟刲说完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教你。”没有表情的主动让杨祎有些回不过神来，楞了一下：“咧……”蓟刲原本只是客套的说说，看杨祎怔怔地没有回应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准备离开。看着蓟刲转过身杨祎马上鬼使神差的叫住他：“老师，什么时候生日啊？”
　　蓟刲楞了一下，没有马上开玩笑似地回答：”怎么？你要送礼物给我吗？可是我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
　　“那老师什么时候生日啊，明年好准备好礼物啊？”杨祎紧追不舍。
　　“七月七日。准备好礼物哦！”蓟刲走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面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七七？”杨祎努力地压制着想要大叫的冲动，强忍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多年的守候就在咫尺，所有的等待在瞬间成真，刹那间所有的顾忌都消失，只因为那是属于她的必然，那里是她的归宿。
　　杨祎飞快的跑到蓟刲面前，忍住内心的呼之欲出的幸福平静的问：”老师，如果我想学应该看些什么书啊？”
　　所谓投其所好，蓟刲马上就发挥他的专业说：“现在市场的专业书籍大多分三种，一种是翻译的书，这些书大部由国外的一IT人作，一种是台湾版的书，出自台湾一些著名IT人之手，第三种就是我们大陆的一些IT人写的。其实第三种的作者比较杂，网上大部分评这些作者都是为自己争个名。也有些书很不错，毕竟这里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过被众人偏见所累，大家很少会发现这样的好书。”
　　杨祎连忙说：“那您写的书肯定是好书。”
　　“呵呵，我的书不适合你看，你要看一些基础入门的书。这样吧，周末我陪你去书店买几本书吧。”
　　听到蓟刲的话杨祎就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对了。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马上又说：“周日吧，周六我还有点事。”
　　杨祎忽然非常痛恨燚提出每周六排练的方案。幸福很重要但是赚钱也非常重要，毕竟活着才能幸福嘛！
　　“好吧！到时候我们约时间吧。”蓟刲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上司，杨祎觉得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就趴在自己的眼前招手让她赶紧过去。
　　“好啊，好啊，约时间。我给你发邮件。”杨祎兴奋的向蓟刲招手。
　　“你不走吗？”机房的其他同学走得差不多了，看着没有要走的杨祎蓟刲有些奇怪的问。
　　“哎，中午的时候王迎让我六点半去找人力资源部石经理……”杨祎丧气的说，懊恼失去一个和蓟刲一起走路的机会。
　　“那好，Byebye。”蓟刲挥了挥手。
　　“杜慧？你还没有走啊？”杨祎正目送着蓟刲离开，突然看见第一个问问题的杜慧同学从一台电脑后冒出来。
　　“是啊，你不也没有走吗！老师再见。”杜慧柔柔地说，然后无比温柔的对着正要走出门口的蓟刲温柔的招唤，并紧走几步追到门口。
　　“你也走了吗？那就一起下楼吧！”蓟刲万分没有原则的邀请杜慧和他一起下楼。
　　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背影杨祎看见一个万分娇艳的魔鬼伸出一只手把自己的幸福拉走了一半。
　　“但愿这是一件值得的事。”杨祎万分不愿意的乘坐电梯到了到高层办公室所在的顶楼。

　　……………………………………
　　走在停车场杨祎终于抑制不住兴奋，在黑暗的掩护下又唱又跳。
　　“我爱你就像爱吃水煮鱼
　　我要永远把你放在我的油锅里
　　我爱你就像爱吃水煮鱼
　　爱你的帅你的乖
　　哦年年有鱼
　　我爱你
　　我们去吃水煮鱼
　　热辣辣的感觉
　　让我每天想你
　　我爱你就像爱吃水煮鱼
　　爱你的好你的坏
　　我不能没有你
　　嘎嘎嘎……”
　　是王蓉的《水煮鱼》，调子却被改的乱七八糟。这样糟糕的曲子被跟在后面的车靳川听到了，他终于在杨祎发出得意的笑声的时候 叫住了她。
　　“喂……”
　　“Who ?Who叫我？”杨祎转过身大声的问。很兴奋，她必须以某种方式发泄。
　　“是我！”车靳川走到他面前，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因为……”想到蓟刲杨祎有些兴奋，激动得小脸涨的红红的，”因为我等的人已经出现了，而且我们后天就要约会了。“
　　耶！梦想成真的幸福。杨祎宣誓般的举起右手的手指指着天。
　　“等待的人？”温文的车靳川连疑问都这么温暖。
　　“是啊。”杨祎用力的点头，“就是命中注定的人。不过你是不会懂啦。”看着一脸洋味的车靳川杨祎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命中注定的——恋人？”
　　“嗯，算是吧。呵呵！”杨祎放肆地笑着，笑的眼睛弯成俏皮的月牙儿，笑的连牙齿都仿佛在跳舞。
　　“恭喜你！”车靳川用不标准和国语道贺，粗心的杨祎没有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黯然。
　　“咧？你的未婚妻呢？“杨祎没看见一直缠绕在车靳川身边的牛少裙便忘记说那些客套话。
　　“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我觉得牛小姐还是爱燚的，你觉得呢？”
　　“在我面前讨论我未婚妻和她前男友就不怕我这个未婚夫会伤心吗？”车靳川温柔的笑，像春日的暖风吹过。
　　“你才不会生气。“杨祎一脸我非常了解的表情，心却在加速的跳。为什么要这样笑，每次只要他一笑她的心跳就会紊乱。杨祎在心里把车靳川骂了无数遍。
　　“……咧？你的车呢？“杨祎扫了一遍车靳川经常停靠的车位，没有发现他的车。
　　“我没有开车来。“
　　“那你怎么来的？”
　　“打车！”
　　“哦……真懂得浪费人民币。”杨祎翻了翻眼睛，透出一个大白眼。
　　“你站在这里干麻？”杨祎问站在公交站牌下的车靳川奇怪的问。
　　“送你回家啊！”

　　八点后的公交车上乘客已经不多，杨祎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示意车靳川坐在她前面的位置。车靳川并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她身边的坐位坐下。杨祎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夜晚的霓红被迅速地甩在车后。车靳川没有说话，他望着杨祎神情黯然偶尔露出微笑。杨祎没有看到车靳川的黯淡一如车靳川没有看到杨祎试过眼角忽闪的泪。两个无法自主的灵魂，两个各怀期待的人，无法预见的命运在努力的伪装着幸福、快乐、无所谓。
　　“下车了！”杨祎提醒车靳川自己转身跳下车稳稳的落在人行道上，一辆加速的自行车擦肩而过，一股大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和刚下车的车靳川撞了个满怀。
　　“还好你个子高要不就把你的脸撞坏了。你说如果把你这么好看的脸给撞坏了我该有多大的转过啊？”杨祎庆幸地揉着被撞的发酸的鼻子，努力的吸了吸气确保没有流鼻血后才放心的把手放下去揉被撞到的胳膊。
　　“怎么办？刚刚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你怎么办？”车靳川愤怒的拽住杨祎的手，他很激动，激动的眼里泛着点点星光。那一瞬间杨祎楞住了，他是在关心自己吗。不过是一个朋友，一个像燚像阿城阿虎那样的朋友，为什么她感觉到从未有过有温暖。路灯将两个的影子投在路边的墙上，两个少年悄然站着，迎风舞动的是两人的短发若漫画般清丽的画卷，时间定格那一瞬间。无言的感动，莫名的心悸，沉默着各怀心事。公交车陆陆续续进站，下车上车的人来了又走。
　　车靳川看着眼前的女孩，有精致的脸，高挺而小巧的鼻，大大的眼睛却被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挡着，唇不点而朱，灯光下皮肤更是皎洁，如一个羊脂白玉娃娃。如果不戴眼镜应该更漂亮吧，车靳川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他相信自己是第一个发现真实的杨祎。他慢慢的伸出手抚过她精致的鼻尖到嘴到下巴。随着车靳川的手滑过杨祎感觉自己鼻子到嘴角到下巴都痒痒，可是自己的一手还被车靳川拽着，另一只被自行车撞的发麻还不能动，能看呆呆的站着。
　　“喂……你不会是变态吧？“当车靳川把抚过她的脸的手放到鼻子下闻的时候杨祎终于忍不住试探得问。
　　“变态？”车靳川把放在鼻子下的手伸到灯光下照了照，肯定地说，“你流鼻血了。”
　　“不会吧？！”杨祎连忙伸手在鼻下抹了一把就着灯光一看满手的血掌心还有流动的鼻血大叫恶心，叫了片刻才把头抑起来。车靳川早就拿出了一方手帕替她捂住鼻子。
　　“看到人家流鼻血你怎么不早说？”杨祎用手帕堵着鼻子又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并指责车靳川的不应该用胸膛撞自己原本脆弱的鼻子。
　　“我以为你在流鼻涕……”车靳川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祎抑着头任由车靳川牵着自己的手走进小区走进电梯间，任由车靳川从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房门，任由车靳川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杨祎在心里偷偷告诉自己就这一次享受一次别人带给她的温暖，她默默祈祷请求爷爷原谅自己的贪心。
　　“看看还流不流了。”车靳川小心心地拿下堵着杨祎鼻子的手帕，看着满脸血迹的杨祎不由笑了。他用手帕的干净部分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血渍，小心的像擦试一件名贵的古董。
　　“怎么样？还流吗？”杨祎紧张的问突然感觉嗓子一甜连忙趴到茶几边的拉圾筒边，一看吐出来的是一滩血大叫一声音就晕倒在茶几上。
　　“杨祎，杨祎……“车靳川拍了拍杨祎的头表示自己不会上当，可是拍了几下之后没有反应，车靳川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杨祎……”车靳川把杨祎平放在沙发上，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john，帮我打给林医生……对！…………是……流鼻血后晕倒了……”
　　“什么流鼻血，明明是吐血。”杨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张满是血的脸在车靳川眼前放大。
　　“你醒啦！”车靳川惊讶杨祎恢复的速度。
　　“我根本就没有晕过去，笨。”杨祎慢悠悠地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得意的笑。脸上的笑容渐渐被忧伤取代。这就是关心吧，杨祎轻轻的抚过鼻尖滑过嘴角到下巴，到一直被车靳川牵着的手，这就是关爱吗？爷爷，该怎么办，如果习惯了他的温暖可怎么办？车靳川，他是属于别人的幸福，却让我温暖，我会报应的，爷爷，我是不是像爸爸一样抢走了别人的幸福。不是的，我不会抢走牛小姐的幸福，我只跟他做朋友。她滑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闪发发光的液体，大大的黑框眼镜被放在一边，那样期待的温暖却是属于别人的幸福。她侧起耳朵，门外静的没有声音，车靳川应该打完电话了。我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爷爷保佑我能一举成功。想到蓟刲杨祎的心里不由的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掬了水洗了脸。笑盈盈地打开门，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下从书包里一样一样的把东西出来放在地板上，手机，文件袋……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一方被染上血迹的手帕静静的躺着，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咕咕！”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什么声音？”杨祎趁机打破尴尬夸张地四处寻找声音来源。一会跑到书房的鼠笼，一会打开窗户，一会又凑到车靳川坐的沙发下听。“咕咕”声音又一次响起，杨祎茫然的感觉到肚子有轻微的振动。然后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故做吃惊的说：“哎呀，流了鼻血肚子饿的真快啊。哈哈，我去做饭。“也不等车靳川说话就径直跑到厨房淘米做饭准备做几个拿手菜弥补一下自己刚刚犯下的小错误，结果在冰箱里翻箱倒柜就差把整个冰箱翻过来就只找到几个被冻成冰棍的鸡翅，几片紫菜，几根火腿肠。
　　杨祎为难的看着眼前几样东西，盘算着都能做哪些菜。炒鸡翅，火腿紫菜汤；火腿肠炒鸡翅，紫菜汤；炒火腿肠，紫菜汤……经过一翻排列后发现菜的搭配越来越怪异。

　　地板折射出大吊灯的冷光把整个客厅照的通明晶莹，车靳川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沾满血迹的手帕。他感觉到和自己心率不一致的跳动，无法印证的情感，因为是朋友吗？是，因为是朋友。车靳川紧握的双挙不由自主的放松，恢复平日温文的面孔。人们很多时候用自欺欺人的方式以求自己不会活的很累，一个小小的理由可以让自己变的快乐何乐不为呢。虽然人人都明白那样的借口只是用来骗自己，但如果骗的连自己都相信了，别人还会不信吗？

　　很快杨祎端着一盆鸡翅从厨房一路高歌而来。
　　“请看这道鸡翅，这不是普通的鸡翅，它在经过半个月的冷冻，一个小时的腌制及融化，再过十分钟的煎炒及三分钟的烧烤，最终得出这道出神入化翅。请在观赏后品尝。”她双膝略微歪曲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双筷子，车靳川微笑接过。车靳川的笑让杨祎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再生气了。车靳川夹起一块鸡翅咬了一口，软嫩的肉汁液随着流入口中，他一直以为自己对食物是不挑剔的，没所谓好吃与不好吃，一块鸡翅推翻了一直以来对食物的定义。
　　“怎么样？好吃吗？”杨祎盯着车靳川夹着一块鸡肉没有要咬第二口的意思不自觉紧张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围裙，嘴巴微张一脸期待。
　　“很好吃！”车靳川往下筷子微微一笑。
　　“那就好！”杨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飞快的转过身向厨房跑，二十秒后再次出现在客厅里。“当，当，当，当……紫菜包饭。”杨祎坐在车靳川对面的地板上，伸手拿了一个紫菜包饭，自恋的称赞自己有做贤妻良母的功底。
　　“自便喽，我要工作了。”杨祎拿出文件袋里的东西，虽然不愿意当翻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顺便复习一下韩语。
　　“你在靳星工作吗？”车靳川看到档案袋上弓箭型的印章楞了一下，自己在公司一个多月怎么会从来没有见过她。
　　“嗯，实习，刚去的。”杨祎看着文件头也没有抬摸索着拿到一块紫菜包饭塞进嘴里，模糊不清的回应车靳川提出的问题。
　　车靳川点点头，眼尖的发现飘落在地板上的一张稿纸。
　　“祎祎的愿望……”车靳川小声的念道。却被杨祎一把抢了过，满脸通红的把稿纸放回书包内。
　　“你是翻译？”车靳川开始化解刚刚的小意外。
　　“不是，今天下班前有个叫john的帅哥叫我做的，不过我想做秘书，总经理助理，听着就比翻译厉害。”杨祎的表情立刻恢复正常，吸了吸鼻若有所思的说，“好像跟你刚刚打电话的朋友同名。所以说嘛英文名就是麻烦啊，常常撞名。”
　　“做总经理助理可是要很能干哦，要有足够的阅历才可以……”车靳川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她总是这样想当然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打算从基础做起。”杨祎撅着嘴扬了扬手中的资料，看到车靳川盈盈的笑意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